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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忠臣难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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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花园,假山,荷塘,客厅,茶厅,书房,卧室,却是样样考究,间间精良。
  除此以外,齐宣棣还专门有一间兵器收集阁,囊括了齐宣棣行走江湖这麽久以来,缴获的各种珍贵兵器。
  这是他除过收藏美少年之外的第二个兴趣。
  不过,西堂申鸿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亲眼见到这间兵器阁。
  齐宣棣将西堂申鸿引至茶厅,立即有青衣淡雅的美少年侍茶而立,西堂申鸿小啜一口,正是今年湖南进贡的君山毛尖没差!
  “王爷。”将茶盏放至手边,西堂申鸿先开口唤道。
  齐宣棣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西堂申鸿从袖中掏出一本蜡封的密笺递了过去。
  齐宣棣接过,看着密笺上的红色蜡封,眉头微皱,收敛起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也不由正色起来。
  皇家密笺上的蜡封共分红,黄,蓝三种颜色,分别代表不同的紧急程度,红色为最高级,蓝色为最低级。
  这红色的蜡封,自从齐宣翎登基以来,他是有日子没见过到了。
  展开密笺,大致浏览了一遍里面的内容,越看到後面,齐宣棣的眉头就皱的越紧:“这是真的?”
  “皇上说只是猜测而已。”西堂申鸿将熵帝原话,一五一十转达给安王。
  “那宣翎派你来的目的?”齐宣棣的目光在密笺与西堂申鸿身上游移着。
  “辅助王爷。”这句话西堂申鸿答的有些心虚。
  齐宣棣已经放松下来的眉头赫然收紧,一把将密笺甩在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西堂申鸿:“不敢,是小王辅助西堂大人才对!宣翎在密笺里写的清楚,要我与大人假扮主仆,而大人是主,小王是仆,西堂申鸿,不要说你毫不知情!”
  “臣不敢!”西堂申鸿脸色一白,撩起下摆,跪伏在地上。他就说这样行不通,可熵帝执意如此,说是借此机会惩罚上次安王逼宫,圣意已决,皇命难为,他又有何办法?
  单就他自个儿而言,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收这祖宗当仆人啊!经过逼宫一役,试问朝中文武百官,谁不知安王对他的那点心思,他躲还来不及,又怎麽会自己往前凑,更不要说收他为仆,这不是折寿麽!
  “其实,这件事,也并非不可。”
  就在西堂申鸿以为齐宣棣必定勃然大怒,已经准备好承受强烈的口水风暴时,齐宣棣忽然变脸似地,面部肌肉放松下来,一手托着茶碗,一手转着茶盖,眼中精光乍现,笑的人畜无害:“西堂申鸿,其实要本王配合你处理此事也并非不可,只是,本王有条件。”
  西堂申鸿跪伏在地上,闷声道:“王爷请讲。”
  “第一,锁情散的解药;第二,事成之後,小王的好处;第三,当然是申鸿你的诚意了。”前後不过一刻锺不到,齐宣棣脸上已经变换了数种表情,但不管那一种,都隐含一丝精明算计。
  这三个条件,其实是一个条件。
  至少听在西堂申鸿耳朵里,那是一个条件。
  齐宣棣提出第一个条件时,西堂申鸿就心底开始发怵,再次确定,熵帝果然是不靠谱的,尤其在与安王有关的事儿上,那是特别不靠谱!还一本正经的给他说什麽让他斟酌着不要让安王太痛苦,这下人家直接来要解药了,你敢不给吗?他能不给吗?他凭什麽不给?他是打得过安王,还是大的过安王?都不是,所以,西堂申鸿很苦逼。
  而这三个条件中的隐含关联,其实很简单。
  安王拿到锁情散的解药,就可以压他;所谓的事成之後,小王的好处,自然还是压他;最後一样诚意问题,那便是赤裸裸的压他了!
  所以,齐宣棣这三个条件,说的通俗易懂点,便应该这样:只要西堂申鸿自愿让齐宣棣压,此事,成!
  西堂申鸿跪伏在地上,一张芙蓉面遮挡在黑色的帽檐之下,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可就是单看匍匐在脚下的这副身体,齐宣棣就知道,他在犹豫。
  片刻之後,黑色斗篷下缓缓伸出一双白皙的手掌来,颤巍巍的将一白玉小瓶捧过头顶,用干涩的声音艰难的说道:“王爷,臣的解药只可缓一时之急。”
  齐宣棣从他手掌间拿过解药,拔出瓶塞,放在鼻下嗅了嗅,又小心的盖好塞子,放进袖中,然後俯下身来,摘掉那碍事的黑色帽檐,轻浮的勾起地上那人尖俏的下巴,拉至眼前,笑的轻蔑而诡异:“宣翎养了条好狗。”
  黑色斗篷微微一颤,西堂申鸿敛起眉眼,毕恭毕敬的回道:“王爷过誉了。”
  齐宣棣冷笑一声,放开钳制着他下巴的手,重新坐回上首的太师椅上,将密笺捏在指尖,慵懒的眯起眼睛,:“既然如此,那便有劳西堂大人了。”
  西堂申鸿一叩首道:“王爷客气了,这都是身为人臣,应尽之责。”


  第03章 多伤面子

  傍晚十分,彩霞漫天,笼罩在着这一方世外桃源之上。
  “明日天气不错呢,王爷可有何打算?”西堂申鸿一身素衣,从窗边回过神来,五彩的霞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眉间一点朱砂,隐约间似乎仙气缭绕,紫雾氤氲。
  窗外几株海棠迎风而动,落下一地粉白。
  纷乱错综的石子小径淹没在绿树成荫间,隐约能听到山涧间的水流声,这座依山而建,小而精的聚德宫更像是一座远离喧嚣繁华的桃源圣地。
  在这里,齐宣棣是真正的王者,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整片武林就是他的全部江山。
  此人此情此景此境,仿佛凝滞了时间,齐宣棣默默的看着,眼中容不下暗淡的天色,耳中听不到喧闹的鸟叫蝉鸣,手中放不了一樽饮尽的空杯。
  一直到日落西山,黑暗遮挡了视线,他再也看不清窗边那道消瘦的人影,才缓缓回过神来。
  屋内没有点灯。
  西堂申鸿只听一声银器落地的声音,应该是齐宣棣扔了酒杯,紧接着,齐宣棣用略微低沈暗哑的声音命令道:“过来。”
  !!!
  西堂大人脑中瞬间三个叹号闪过,分别代表:危险!很危险!!超级危险!!!
  可西堂大人是忠臣,身负熵帝重任,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建设,虽然他知道临阵退缩不仁义,可是,可是,皇上,臣愧对皇上,愧对朝廷,愧对列祖列宗,臣回去就负荆请罪!
  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很冷,冷到西堂大人打了个哆嗦,猛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半个身体已经翻出窗外,只剩一只脚还搭在窗棱上,上下不得。
  “你跑啊,西堂申鸿,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本王的轻功快!”西堂申鸿实在不忍心回头,那只正握着自个儿脚踝的魔抓的主人,在明亮的月光下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的一脸阴森。
  “呜呜……”西堂大人无助的悲鸣两声,天要亡我……
  “你还跑不跑?”小王爷现心情很不好,这个贱人,总是喜欢撩拨别人,然後逃跑,今儿不办了他,齐宣棣就再也没脸回京了!
  西堂大人双手捂脸,实在是丢人啊,仿佛小孩子翻墙被大人抓包似地,脚朝上,头朝下的吊着身体,实在很难受,更难受的自然是西堂大人那不是一般高的自尊心呐,虽然这种东西在某个特定的时候,可以暂且搁置一下,但是此时此刻,小王爷的这个举动实在是让西堂大人很伤心。
  “说啊!你给本王算算,这是第几次了?”齐宣棣将握着西堂申鸿脚踝的手,又提高一寸,凶神恶煞的就跟地狱来的修罗一般。
  西堂申鸿抱着脑袋,把脸埋在手臂里,说什麽都不肯抬头。
  “说!”齐宣棣被彻底激怒了,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猛的提起西堂申鸿的後颈,一把将他他耷拉在窗外的半个身子拽进怀里。
  刚才那一下来的过猛,再加上屋内环境本就暗淡,西堂申鸿脑供血不足,眼前瞬间一片黑暗,也难得的安静了那麽一小会儿。
  恢复视力的瞬间,他便又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其实齐宣棣还是很怀念他弱视的那一会儿,冷冷的看着在他手中挣扎的西堂申鸿:“信不信本王刺瞎你双眼!”
  西堂申鸿身体一僵,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软了下来,眼角挂上一抹献媚的笑容:“王爷,申鸿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确实累了,要不明天?”
  齐宣棣觉得出生在皇家唯一得到的一点有用的教养就是忍耐,否则,他一定早就把西堂申鸿抽筋剥皮了!
  “明天?”齐宣棣笑的西堂申鸿脊背发毛,冷汗直冒,他俯下身,捏过西堂申鸿尖俏的下颌,缓缓点头:“这个不急。”
  西堂申鸿小心的後退一步,笑的万分尴尬。
  “你先给我算算,这是第几次了!!!”
  西堂申鸿一把捂住耳朵,坑爹啊,耳膜要碎了,看来今天这只不好安抚啊,西堂大人眉头越皱越紧,齐宣棣的手也越掐越紧,掐的西堂大人眼泪滚滚。
  “好吧,只要你说清楚这是第几次,本王今晚就放过你!”
  “真的?”
  眼泪一擦,鼻涕一抹,西堂大人瞬间笑靥如花。
  齐宣棣面无表情的点头:“真的。”
  西堂大人认真的掰着指头算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向将他圈在怀中的安王:“小时候那些我就不跟你算了。”
  齐宣棣眉头猛的跳了两下,很宽容的点了点头,反正小时候都是逗他玩的。
  “呃……第一次婆逻节,第二次是湘袖班,第三次应该是熵帝寿辰,第四次是逼宫,王爷,你大人有大量,其实不多,你看才四次。”
  “那西堂大人知不知道这麽多年来,有几个人能在本王手下逃过四次啊?”小王爷即使说到这里也依然笑不出来,他很正经,他很严肃,他心情很恶劣,嗯,一点儿都不伪善,好吧,这是因为他实在笑不出来。
  才四次啊,才四次啊,才四次啊!!!这不是次数,是脸面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无往不利的小王爷武林盟主聚德宫宫主,就这样被人耍了四次,换谁谁受的了?更何况是比西堂大人更爱面子的小王爷!
  两个互相伤透面子的人,这笔账该怎麽算呢?


  第04章 吻的代价

  “呜呜……恩啊……”
  “啊……你放开……嗯嗯……”
  打开的窗扇边,齐宣棣一手扳着西堂申鸿的後脑,将他柔软的身体压在窗台上,用力吻着他桃红色的嘴唇。
  其实对於西堂申鸿来讲,被吻还不是最难受的,这种事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全当被狗咬,不跟齐宣棣计较,但是他计较的是这个姿势。
  他没练过武功,更没练过瑜伽,一把年纪,骨头都硬了,这种下腰似地高难度动作,实在是不适合他啊!
  “等等……你不是说放过我麽?”西堂申鸿硬是将两人之间推开一点距离,抹着嘴角,喘息着说道。
  齐宣棣冷笑,一把扯住西堂申鸿後脑的头发:“本王只说放过你,没说不亲你,你不是忠臣吗?你不是宣翎的好狗吗?让本王看看你能为他做到什麽程度!”
  “嘶──”西堂申鸿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双手急忙去制止齐宣棣的魔爪,没种的开口求饶:“慢慢慢慢,王爷,你听我说,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什麽误会。”
  “误会?”齐宣棣知道,这个贱人又在耍心思了,不怒反笑,手下也放松几分:“那你说说是什麽误会?”
  西堂申鸿维持了腰椎间盘突出的姿势被压在窗台上,努力挣扎了两次想起来,却均以失败告终,齐宣棣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这人笨手笨脚的样子,勉强搭一把手,将他拉了起来。
  西堂大人双手扶着老腰,一瘸一拐的在旁边椅子上坐下,面色痛苦不堪,一张俊秀的漂亮脸蛋皱成了包子褶,嘴里呜呜咽咽的一通哼唧抱怨。
  齐宣棣也不催他,耐心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他表演。
  西堂申鸿揉了半晌的老腰,见齐宣棣如泰山一般巍峨不动,忍不住在心底翻个白眼,硬着头皮开口说道:“王爷,我想我们之前确实有一些误会,需要澄清一下。”
  “好啊。”齐宣棣摊摊手,示意西堂申鸿继续,至少他是熵帝的一条忠犬,至少他是大宁的国舅,至少他是户部的尚书,他有这个权利。
  “西堂家是大宁的世代忠良没错,下官西堂申鸿在朝中一向奉公职守,忠心不二,这也是我西堂家的祖训,为了大宁的千秋盛世,牺牲申鸿一人不算什麽,虽然说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我想还是说出来比较好,西堂家效忠的不是熵帝,而是这个帝国,所以,下官不是为了皇上可以做到什麽程度,而是为了大宁可以做到什麽程度。”
  “哦?那你为了大宁可以做到什麽程度?”齐宣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瞅着西堂申鸿,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唔……”西堂申鸿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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