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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第114章

小说: 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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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叠枫垂下眼来,默然不语。

  莫润升盯了南叠枫半晌,拍了拍他的手背,站起身来,道:“你离开玉华山以后,舅舅也想了很多,你是润离唯一的孩子,也是如今舅舅唯一的挂念,舅舅我……又何必再图你什么。我亲眼见过你父亲母亲如何痛苦,实在不该勉强你,你既喜欢男人,便喜欢罢。”

  南叠枫抬眼起来,似乎有些预料到莫润升要说何事,眼中璃光的跃动有些微颤。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汪云崇是禄王爷的独子。”莫润升背向着南叠枫踱出几步,续道:“也许我没有身处事中,不如你看得分明关节要害,但是我知道,那是个身上流着皇族血液的人,是个一辈子都跟朝权争斗脱离不了的人。”

  南叠枫轻瞬星眸,灵致的脸上平和依旧,淡淡道了一声:“我知道。”

  莫润升松了一口气,转过头踱了回来,伸手搭上南叠枫左肩,又轻轻拍了拍。

  反手带上房门,南叠枫顺着一路铺就的碎石路走出莫润升暂住的小院,转入一条辅道走向归一阁。

  走出一段,却听身后传来渐近的马蹄声,马蹄奔袭怒踏,渐近渐疾。百川山庄统领武林,庄中所有佐事大都频繁往于各地处理事务,因此庄内是不禁骑马的,虽是如此,但自远地里望见庄主,大多也会缓一缓马蹄,跟庄主报个去向的。

  南叠枫抬了抬眉,转身看去,只见鞍上那人俊眉朗目,腰间系了一个竹篓,却是呼延啸。远远眺见南叠枫回头,呼延啸展眉一笑,他今日换了一身浅灰色素面衣袍,袖间领襟虽无半点繁饰亦无暗花,却剪裁得极是合衬,反倒将那张温和俊逸的脸衬得愈发贵气,疾驰带起的微风拂动他碎发衣角,端的是丰神俊姿。

  骏骑奔到距南叠枫约十丈之处,呼延啸伸出手来。

  南叠枫微微挑了一下眉,却也没问缘故,也伸了手去,待得呼延啸驰近,身子一轻,已被他拉上马来,一面拨转马头,往山庄西面的偏门出去了。

  转过几条巷弄,骏骑一路向东疾驰近一里,已至荼西镇郊。荼西镇四周多丘陵小山,穿过镇郊一条土路,便开始走起山道,呼延啸也不作声,熟门熟路地在山路上兜兜转转,终于一个勒马翻身落地,将南叠枫也拉了下来。

  马蹄奔踏之声终止,山间静谧之中隐隐可闻潺潺水声。

  呼延啸拉着南叠枫向左首边一块巨石走去,直到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巨石之后又有一块巨石,两块巨石前后错开,因形色一致,乍一看还真难以察觉是两块分离。巨石之间有一条窄小夹缝,恰容一人通过,走过之后又是一块巨石,仍是一人身距地错开,如此走过七八块巨石,蓦地面前豁然开朗,现出一大块平地来。

  南叠枫倒吸了一小口气。

  十丈见方的平地上,长了满满一大片的雁来红,朱红浓赤得团团簇簇,尤是喜人。那一片雁来红尽头,是一挂七八丈的瀑布,因近几日雨下不止,水流极是澎湃,瀑布底下一汪十余丈见方的深潭,也望不见底。

  “你怎么发现这瀑布的?”南叠枫转头看向呼延啸,灵致的脸上现出惊喜来。

  “其实很早就找到了,一直没空带你来。”呼延啸笑笑,松了他手,一边走到右首的石堆边,蹲了下来伸手一边摸索,一边道:“你去芙蓉峰那会儿,我在庄里等你,每日担心得寝食难安,干脆就骑了马出来散心,不知不觉闯进了山中信马居然走到了这里,也是听到水流声,就顺着找进来了。”摸摸索索,抽出两根细竹钓竿来,又分了一根给南叠枫,道:“这潭里的鱼可肥的很,今晚加个菜罢。”

  银丝脱手抛出,在空中划出一条晶亮弧线,没入深碧色潭水中。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呼延啸略略一顿,再道:“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

  南叠枫浅笑起来:“本是首咏怀落寞之词,怎么给你吟得如此洒脱。”

  呼延啸一手擎着钓竿,放目眺着那倾泻的瀑布,一手握住身侧南叠枫的左手,低低地重复了一声:“微躯此外更何求。”

  此中言意再明白不过,南叠枫转过身来,将手中钓竿搁在一边的石块间,道:“呼延……”

  呼延啸却没应声,盯着那深潭片刻,蓦地手上一个用力提起钓竿,一条活跳的大鱼就给拎了上来,呼延啸收过丝线将那鱼丢入竹篓中,这才看向南叠枫,道:“什么?”

  本来要出口话竟一下子被咽了回去,南叠枫伸手拂去呼延啸肩头沾上的一片落叶,轻轻摇了一下头。

  拂落叶的手不及收回,已被反握了住,呼延啸一个用力,将南叠枫一把拉进怀里。

  “奇怪。”颈间感受到一丝轻浅的叹息,呼延啸低润的声音绕在耳边:“你在我身边,我心里也还是害怕。”

  南叠枫抓着他背后衣袍的手微微一紧。

  呼延啸将他扶起来,对着那双灿亮灵遂的眸子看了半晌,道:“枫,你想跟我在一起?”

  南叠枫被他问得一怔,愕了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呼延啸听了这句,却松出一口气,笑了起来:“你若斩钉截铁地说‘是’,我还真不放心,你说不知道,可见你心中有我,只是尚在迟疑。”

  南叠枫未置可否,微垂长睫偏过头去,领间细润的颈项被这个无意的动作拉长,引得呼延啸心中一荡,倾身凑了上去,在那颈上轻缓而细碎地印上浅吻。

  感觉到那细密的吻一路上移,南叠枫慢慢闭上眼,只觉呼延啸的唇印了上来,轻柔地在自己唇间厮磨,耐心地等待两片伶薄唇瓣轻启,这才慢慢地侵掠直入。

  流连在自己的唇齿中的软舌有种尚未习惯的温存,小心翼翼,欲进又止;不似汪云崇的蛮横,那样不由商量地长驱而入,从来不等对方筑起防线便攻城略池。

  怎么忽的……又想起来了呢。

  意识到自己的恍神,南叠枫闭紧双眸,伸手勾住了呼延啸的脖子。

  呼延啸浅尝辄止,扶住南叠枫的下颌让他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的眼睛。

  “你……”清亮俊逸的双眼中有种直入人心的温暖,那声音依旧很低,却很清晰:“是不是想以此,忘了汪云崇?”

  南叠枫眸中星光一颤,握住了呼延啸手腕,坦诚道:“……呼延,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呼延啸展颜一笑,细碎的阳光影绰地投在他身上,那眉宇间焕然便是无双的意态风流,“我高兴都来不及。你愿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让你忘了汪云崇,自今往后,满心满眼再装不下别人。”

  “好……”南叠枫轻轻点了一下头。

  呼延啸心下大悦,拉近南叠枫,双唇在他眉心轻轻一触,道:“等你料完这里的事情,我带你回荆州,从此跟这些繁乱一刀两断,天下之争江湖仇怨,再也不让你烦心半分,可好?”

  一刀两断,不再烦扰。

  这的确是被迫卷入这世事的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

  曾经一再求过那人陪自己对这一切撒手不管,却终究,彼此都放不下这已经被缠住的牵绊。

  现在,有人愿意。

  也好。

  南叠枫看着呼延啸重又转回身去专注于手中鱼竿,于是也重拾了自己的钓竿,将那丝线抛入潭中。

  雁来红正艳,竟不知不觉,秋天已至。

  日光晃眼,如洗蓝天中掠过飞燕,好一个秋高气爽。

  汪云崇紧皱着眉头慢慢打开双眼,意识尚未聚起之前,已看见距自己半丈之内,一人正在一团生得熊旺的火堆上烧着刀尖。

  涣散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个透,汪云崇正要起身反应,那人却以比自己快了数倍之速挺身跳了起来,一个肘击将他按了回去,一把捂住自己口鼻。

  火热的刀刃扎在伤口开脓的肩上,灼热的痛感逼出周身一袭冷汗。

  刀尖在伤口的血肉中来回挑抹,血腥的气味混着脓血的腐臭缓缓散发,直疼得汪云崇眼前一阵黑茫。

  终于刀锋离了伤口,汪云崇脸色惨白地刚想喘一口气,却听“哗”的一声,一大碗烈酒就这么被倒了下来,悉数渗入那模糊血肉之中。偏偏那人手劲极重,硬生生将汪云崇一声惨叫掐进喉咙里,这才松手。

  “你大爷!”汪云崇终于吐出一口气低声骂了一句:“叶廷恭你消遣我呢!”

  叶廷恭也给这一番折腾弄得一头大汗,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一屁股就地坐了,看着汪云崇龇牙咧嘴的脸,白眼道:“你这条小命都差点儿没了,我有功夫消遣你?”

  汪云崇虽是骂了这一句,但看了一圈周身细碎伤口已上好了药,顿时也想了明白。

  叶廷恭之所以不趁他昏迷时处理肩伤,因为这伤口不仅深且不平整,还因兵器淬毒引发溃烂,一旦动手,汪云崇必然会被痛醒,一来反而中断他昏睡时内息自调疗伤,二来痛中猛醒一旦大叫,势必暴露行踪。只有待他醒转,认出了自己,这才会自己忍下这刀痛。

  更为重要一点是,疗此伤需火烧刀刃,若夜间生火,必会引起轩成探子注意,叶廷恭之用心,可谓极是谨慎。

  汪云崇暗运内息周身转了一圈,虽然外敷内服了伤药,但各处刀伤深浅不一,仍痛得厉害,加之先前水牢旧伤被再度引发,内力已然聚不足四成。

  “多谢。”这样的身体急需休养,汪云崇也不拘那虚礼,就着躺着的姿势,侧头看向一边坐着擦拭刀刃的叶廷恭,道了一句。

  叶廷恭还那短刀入鞘,转眼打量了汪云崇半晌,道:“你也不问我为什么来?”

  汪云崇正回头来,道:“应该不是皇上的意思罢。”

  叶廷恭微微抬眉,半晌,道:“的确不是。”

  “呵,”汪云崇哼了一声,道:“连累你了。”

  “你领的是皇上密令,这一去本来就是凶多吉少生死由命。成了,那是侥幸;败了,那也活该,我的确不该管。但是,”叶廷恭舒了一下手臂,道:“我跟皇上告了半月的假,说外出领兵征边,已经六年没有回老家祭过祖宗了。”

  汪云崇吸了一口气,道:“叶兄……”

  “汪云崇,”叶廷恭打断他,“记得咱们第一回喝酒,我说过,我叶廷恭并非攀龙附凤背信弃义之人。你可以丢官换我一个荣骑将,可以不让我插手刺杀祺王之事,天底下大信大义之事,全都让你汪云崇一人做去了么?”

  汪云崇一声苦笑,道:“叶兄,所谓大信大义之事,我本也不想做。”

  叶廷恭看他一眼,露出鄙夷之色。

  汪云崇被他如此神情逗笑,只刚“哈”得笑出一声,周身筋肉却抽割一般剧痛,反倒又疼出一身冷汗来,只好将这笑生生憋了回去,平顺了一番呼吸,道:“我的意思是……叶兄该有些别的缘故罢?”

  叶廷恭收回视线望向远处,眉间淡淡一褶。

  天色极好,明爽的天空中万里无云,耳边甚至可以听到秋风轻轻的呜咽。

  叶廷恭犹豫了很久,方道:“之冉来找过我。”

  汪云崇顿时愕住。

  吃惊的原因,倒不是因为陆之冉会去求叶廷恭帮忙,而是——叶廷恭竟会答应。

  而且,自己从京城出发马不停蹄短短数日,叶廷恭竟能在昨日赶到,可见几乎是毫无犹豫地一口应承。

  自罢黜离京之后,除了一并护了皇上归京,并不知晓他二人有何更多来往。

  好像……还有上次陆之冉因清北公主之事挨了叶廷恭的二十军棍……

  汪云崇抿紧嘴角。

  也许连叶廷恭自己也并未察觉,他对于陆之冉的心意,已经越过寻常太多。

  但是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汪云崇搭住叶廷恭小臂,示意他帮自己支起身来,三两下喝尽他递过来的清水,拭了拭嘴唇,道:“你既来找我,应该不是来陪我送死的罢。”

  “是不是送死还不一定。”叶廷恭瞄了他一眼,道:“你夜袭这轩成秘营,他们在关内的最稳固落脚点被揭穿,这下轩成一定想对你灭口,这情势,已经从你刺杀人家,变成人家追杀你了。”

  汪云崇微微吃了一惊:“你早就知道那是轩成秘营?”

  “废话。”叶廷恭再次露出鄙夷之色,英朗的剑眉挑起,道:“我跟轩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知道个秘营有什么稀罕。若非我清楚那是轩成秘营,怎么能猜到你追乐正飞追至何处?我盯住这个庄子已近一年,只是这秘营里尽是乐正飞严选而出的轩成精英死士,而且不知在别处是否还扎有轩成军,我荣骑军尚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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