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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晓意满君怀-第8章

小说: 晓意满君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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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了,再打我才算是对其他师兄妹公平。”   
“如此心直口快,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呢……”师潇吟喘口气,面上渐有血色,四肢也缓缓平复如前, “只是……你知道我刚开始说要打板子,是什么原因吗?〃她是个直肠子的迷糊蛋,想到哪儿做到哪儿,估计有很多话和事儿闷在心里不说、不做会憋坏她的。哪怕“祸从口出”也不能阻止她“一吐为快”的本性!所以让她主动怀疑自己的举动存在什么纰漏是相当不易的。要求这样直率的一个人做到圆滑世故,真有此可能吗……   
晓满皱皱眉,对他话语中三番五次质疑她的来历而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师潇吟近来的话颇耐玩味,奈何她就是粗枝大叶,发现不了个中蹊跷。   
“我……”吞口口水,她不大自然地解释:“我明白师兄的意思,你说要练好这门技艺,就要先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敛藏起来,戏子需要的仅是一张面具,至于后面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做到了吗?〃师潇吟不动声色地问。   
“没有。”晓满干干脆脆地回答,接着,赧然地别开脸庞,“大师兄,你骂我笨也罢,说我不知好歹也罢,反正我做不到你说的话,有时,我试图去勉强自己   
压抑喜怒哀乐,但是没成功一次。总是这样……当我意识到错误的时候,话都说了,事情也都做完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呀。”   
“就像是你几次伸手扶我,对不对?〃师潇吟了然的目光仿佛洞察一切,温言温语平和照旧,“其实,你之前是怨恨我让你做的事,觉得不近人情,不讲道理,是不是?尽管你没有说,但你的脸上却经常浮现出不满的神态。我相信你认真的压抑过情绪,否则以你原来的性子大概早就和我争执起来了。实际上……你没有那样做,若不是当夜我教《三尺白绫》之时与你发生一点儿纠葛,你也就一路走了下来。所以……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并未让任何人失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我又不是神,那就不可能随意改变别人的本性。前人说“因材施教”,或许就是讲用不同的方式来教不同的人。你是聪明人,极有天分,不需像普通人一样要经历过多的磨砺,直接登堂入室也无可厚非。晓满……你能摒弃前嫌,没有在我危机之时落井下石,即使是举手之劳也是难能可贵的。该做检讨的是我,我的自以为是令我看不清实情……你会怪我耽误你的时日吗?〃   
“师兄……”晓满听得心里发毛,手心出汗。   
“我……我怎么敢怪你?学艺的人哪一个不吃苦?是我自己发牢骚,耍小性子,和你无关……啊不是,我是说不关你的事……啊也不是,而是说……”   
师潇吟好笑地瞅着语无伦次的她,突然发现一个人的天性自然流露是多么温暖真切的感觉。他若强迫她和他一样学会玲珑八面,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也许……我看到了太多不该看到的黑暗,轻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因此变得精明世故,善于掩饰,也习惯了周遭的人对我虚与委蛇……”他的神思飘向悠远的境地,“好比一块白布,一旦进了染坊,若还要拼命维持清高,不肯被人染色,那即使是上好的布料也会被丢到无人问津的地方,永无天日。除此之外的选择就是融入染缸,呈现出所有需要的色泽,只有花花绿绿之下才能保存你上好的质地,发挥你的价值。”   
晓满就在他身边,离得很近很近,但他说的话却是她闻所未闻的东西,这让她彷徨,觉得师潇吟宛如天上幻灭不定的星子,遥远虚无。明明像伸手便能触及的距离,却屡屡抓空,蓦然站起才发现竟是相隔天涯;她扶着他,感觉的到那微弱的体温,却又强烈地意识到两人身处在不同的世界。而他所在的世界充满了无情和残酷,以至于他已身心疲惫……   
为什么人活着要这样痛苦?   
她以前的日子快快乐乐,无忧无虑,拉着师姐妹在山上月下论剑,和宝卷师弟青梅煮酒,小满日回乡和老父共享天伦。她哪里知道会有风云裂变的一天?一下子失去了亲人及热情的乡亲,然后又来到陌生的京城,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遇到亦实亦幻的他——师潇吟。   
晓满觉得头痛欲裂,只想快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以前的日子……回到以前,真有可能吗?   
师潇吟缓缓地道:“听得懂就听我说,听不懂的话就糊涂下去。糊涂些好,起码不必太累——晓满,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究竟为何来此?〃   
晓满肩头一颤,心虚地道:“这个问题,我很早就回答过师兄呀。”   
“我让你再说一次。”师潇吟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晓满,不愿放过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晓满咬咬嘴唇,毅然道:“我喜欢学戏。”   
师潇吟仰天闭目,许久,才幽幽地睁开眼,“其实,我早就说过,来学戏的弟子来历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以后是否真心对待你所学的东西。戏和其他技艺不同,它变换的是不同的角色,你只有静下心才能真正融入其中,否则就不要想‘传神’。即使有天赋,也未必能达到极致。”   
“师兄……”   
晓满的话被师潇吟打断,他沉吟道:“但……或许你能够打破陈规旧俗,稍加点拨即可达到别人努力许久都难以企及的境地……我日后不再重复旧话,你自斟自酌吧。”   
为什么……他的话听来这么冷?   
晓满禁不住打个寒噤。没错,只要她不偷懒就能学得很快,师父不也常在同门跟前夸她悟性高吗?但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便是截然不同的滋味啊。她学戏是被逼无奈,以至于打心里抵触,肯定不若学武之时快。   
不过,她在旁人眼里兴许已是进展神速了吧。   
她竟然忽视了师潇吟的感受……他是独自一个人披荆斩棘,一步步有了今日的成就,相较之下,岂不显得她耍小聪明,恃才傲物?   
会吗?他会这样看她吗?   
胡思乱想着,发现师潇吟的注意力转向她的身后,不由得秋波流转,下意识地惊喊出声:“糟糕……我的汤和点心!〃   
师潇吟漂亮的双眉微微挑起,“晓满,你带来了什么东西?〃   
晓满恍若未闻,蹲下身,失落地盯着零落在地上、盘子上的点心,以及溅出的汁水,觉得心被拧痛了,于是低低地呢喃:“怎么这样……我弄了好久……”   
师潇吟把她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十分清楚,他温柔地拍拍晓满纤细的肩头,在她侧身的同时,一伸因刚才的痛楚而依然关节泛白的手,便要拾点心。   
晓满一凛神,下意识地把他拿着的点心拍落,眼见着它骨碌骨碌地滚开。   
师潇吟一愕,旋即释然地抿唇而笑,“你何必这么激动?我不过是想帮你捡起点心而已啊。”   
“脏了。”晓满淡淡地勾起唇。   
小女孩明明心疼得要命,却偏偏勉强自己装作不在乎。哎,算了算了,她真的不适合敛藏情感。因为,那样的她看来好生黯然,笼罩在其四周的光环也随之逝去……令他很……心痛?   
是啊,就是心痛。   
与身上犯病时的痛楚不同,这是发自内心的阵阵揪疼,说不清道不明,就像自己最重视的东西被人弄坏了一样,呵宠之情一圈圈逐渐扩散至心头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何时,晓满已成了他重视不已的人?   
“‘脏’了又怎样?〃师潇吟气定神闲地问。   
“已经脏了,就不能再吃。”她像是个赌气的孩子,固执己见。   
“谁说的?〃连师潇吟自个儿都没察觉,他此刻的口吻带着多么浓郁的宠溺之情在里面,“乡下,还有很多穷得连吃的都没有的人吧!难道他们仅仅因为食物落在地上脏了,就不吃?〃   
“你又不是他们!〃晓满脱口而出,无名火冒出,“你是师潇吟!为什么要和他们比?你是故意贬低自己还是有意嘲弄他们?〃   
师潇吟并无不悦,曼声道:“为什么我不能比?我是谁?你将我定位在什么地方?我不会嘲弄别人……更不会贬低自己。晓满……一个人的尊严并不是用虚名来衡量的啊。”   
他的神色中透着无尽的暖意。   
晓满揪着胸前的衣襟,讷讷地摇头道:“大师兄……我不是用虚名衡量什么,而是你身子不好,既是条件优渥,就无需再吃不必要的苦啊。”   
“不一样。”师潇吟说罢,快速弯腰抬起一块点心,吹吹上面的灰渍,便放入口中细细地咀嚼。   
“你别——”晓满没来得及阻拦,仅抓住了他松下的手,激动地嚷道,“为什么要吃?你就欠那一口不成?有多少山珍海味等着你,干吗作贱自己?〃   
“我喜欢,这个好吃。”师潇吟一边嚼着,一边望着她泛红的眼圈,“山珍海味多了,有什么稀罕?你说得不错,我缺的就是这一口。我总是在乎旁人不在乎的东西。你做了半天的东西,难道想让它白白浪费?银子能挥霍,心意却不能够挥霍,我……挥霍不起,谁也没资格去挥霍别人的心意。”   
“挥霍……”晓满听得辛酸,鼻子红红的,哽咽着道:“说什么挥霍,你是大师兄,我是你的帅妹,做吃的给你理所当然,你没资格谁有资格?〃说得好像从没人关心他,其实根本不可能嘛!   
”如果你今日送的是燕窝、人参,我不会喝。”师潇吟气定神闲地说,“那些东西在我眼里……才不值一文钱。我有的是银子,不缺别人送来的。但是,你做的不同……我没见过、没吃过,所以更令人想尝尝它的味儿。你不会以为我已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了吧?〃   
他竟有心情打趣?   
晓满低头瞧瞧满地的狼藉,又抬头望望师潇吟,目瞪口呆。       
原来“宁喝开眉粥,不吃愁眉饭”的意思是——   
晓满算是对它有了切肤的体验。面对沾染了地上灰尘的糕饼,师潇吟毫不介意,依然吃得自然惬意,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她不懂的这个男子究竟在想什么,有时候觉得他不通情理,有时候又觉得他的举动令人怜惜。她还要整理地上摔碎的瓷碗片,他却拦住她,“不要管那些东西了,回来再收拾也不迟。你光将剩下的汤弄到一个碗内,再拖下去不喝便失了效用。”   
晓满不大自然地应着,颤巍巍将没有摔破的瓷碗放在桌上。   
师潇吟坐下来,先是探身闻了闻,而后道:“图穷大娘教你做的吧。”那笃定的口吻十足。   
“你……”晓满惊讶地扬扬眉,旋即改口:“师兄怎么这样说?我在伙房待了许久,怎见得不会做汤?〃   
“那你说说,这是如何做的?〃师潇吟好睥气地温雅一笑。   
晓满心中好笑,的确是图穷大娘教的,但不代表她懒、省事、没尽心。菱唇微微一弯,清朗地道:“师兄,你且听好哦——此为‘化瘀通痹汤’,含当归、丹参鸡、血藤、制乳香、香附、延胡索、透骨草等药,清水煎、小火熬而成。”   
师潇吟不动声色,“我要这汤药做什么?〃   
“经络损伤,血行受阻或血溢脉外,滞留局部使得筋脉肌肉失养,抵抗外邪能力低下,风寒湿热之邪便乘虚而入,令络脉闭阻加重,因而成疾叫痹症。此类疾病与气候变化及寒热有关。尤其是大师兄生性体寒,所以我翻过医典,又在里面加了桂枝、细辛、制川草乌几味药……”   
没等说完,师潇吟便打断她:“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晓满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样问的意思,下意识地点点头。   
师潇吟一脸阴郁,语调奇冷,“怜悯我,你才花心思弄这些东西?〃   
“不!不是的!我没有!〃晓满闻言,心没来由地一慌。她从未见过师潇吟如此陌生的样子。   
“你觉得之前对我的用心不甚了解,多次反应过激,以致无礼顶撞。加之从大娘那儿听到我的遭遇,就更感愧疚,好像辜负了我的心血,是吧?你做补品是出自你的同情与可怜,但抱歉了,我不是一个卑微的弱者,所以——不需要任何人施舍!〃一甩袖子,原本就身体不适的师潇吟,铁青的脸庞如罩寒霜。   
晓满无措地咬着嘴唇,不晓得该如何辩解。   
她心里好乱,理不清一丝头绪,以至于只能站在原地,任由他来歪曲她单纯的本意,而伤害彼此。不,不是这个意思!她并不是怜悯师潇吟,一点儿都没有这个意思。但该怎样向他表明立场?因为,连自己都不清楚的答案,又如何向别人解释呢?   
腥腥甜甜的味道在唇内蔓延。   
是什么?她没吃东西,为何会有此味觉?舌头舔舔嘴唇,一股刺痛随着方才的知觉席卷了整个意识,如电流般游走至四肢百骸。   
师潇吟侧身以对,他并不清楚刚才的话对晓满产生了何种影响。回首瞬间,小筑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道妩媚的身影步入屋内。   
“大师兄……”嗲声嗲气的女子端着丰盛的珍馐,满面红光地走向前来,“很晚了,人家看到屋子的灯还亮着……就……”当发现晓满也在的时候,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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