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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撒旦之血-第20章

小说: 撒旦之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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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周宁茜帮他“找回”那些他遗忘掉的字词,这个作业本是他来到W市之前在老家上小学三年级时用的,是这个“家”里唯一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当他一遍又一遍近乎无聊地要求周宁茜重复读出那些字词时,周宁茜猜想他实际上是在寻找对家乡的回忆。
  周宁茜是为了撰写一篇社会调查报告才来到乞丐村的。半个月以前,周宁茜尾随着卖花少年小斌来到乞丐村的时候,新疆阿姨和小斌没有赶走他。正是因为他们的善意,使她得以接近这个流浪者家庭,顺利地找到了调查中最原生态的标本。
  这篇调查报告也是她来到W市的目的之一。当楚戈正在为调查她哥哥周宁海的死因而到处奔走的同时,她也秘密地造访这座城市的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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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血 第十章(2)
作为一名社会学专业的本科生,她的确要用实践活动来充实自己,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她会在对城市流浪者的调查中投入那么大的热情。她的这种热情,连葛教授也感到惊诧,他希望一名柔弱的女学生最好是避免“卧底式”的调查方式。
  她没有听葛教授的话。因为这次调查对于她来说有更重要的意义。从调查开始的那一天起,她的生活就有了全新的目标。自从哥哥被害后,她的心灵第一次从灰色状态中解脱出来。她目睹了许多比她还可怜可悲的一些人的生存状态,他们的痛苦冲淡了她的痛苦。她想要为这些人做点什么。只有帮助别人才拯救自己。她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
  最近,周宁茜已经把她接触到的这个特殊家庭写进了调查报告里。经过几次访问,她对这个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庭”有了一些认识:
  “爸爸”,是卖花和乞讨的孩子们对主宰整个“家庭”的男人的称呼。在这个家庭里,爸爸就是那个独臂男人,他背景可疑,性格暴躁,正如周宁茜所看到的那样,他从来不会因为“爸爸”这个称呼而对孩子们有任何的怜悯之情。相反,在他看来,孩子们就是受他庇护的一只只小牲畜。
  新疆阿姨在家中扮演的实际上是母亲的角色。谁也不知道她是何时,通过什么方式与“爸爸”结合的。她夜以继日地在家中劳碌,操持所有的家务,照顾和安抚幼小的孩子,维持这个家庭的微薄的温情。她吃苦耐劳,温柔胆小,为了维护孩子们,她是家中遭受“爸爸”拳脚最多的一个。
  剩下的就是那些少则四五个,多则十来个的孩子了。他们年龄介于七八岁到十一二岁之间,有些是“爸爸”捡来和收编的流浪儿,更多的是被父母“租”给“爸爸”的农村孩子如果是后者,好几个孩子往往来自同一个地方,方圆不超过五十里。他们在“爸爸”的野蛮管束下日复一日地行乞,只有在晚上“下班”之后才能玩耍一会儿,展露一下儿童的天性。
  在这些孩子们中间,周宁茜最同情的就是小斌。他来自安徽某县,父母把他租给“爸爸”后就外出打工了,再也没有音讯,他只能年复一年地充当“爸爸”的赚钱工具。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是孩子们中最大的一个,不太适宜去乞讨了。更多的时候,乖巧的小斌留守在家中,帮新疆阿姨干点杂活,充当她交流的耳朵和嘴巴。他能读懂新疆阿姨的每一个表情,新疆阿姨已经离不开他了。连小斌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未来会是怎样,他无家可回,无处可去,行乞生涯使他丧失了到正常世界生活的信心和交往能力。最可能的是,他会在流浪者社会学会一门生存(也可能是犯罪)技能,然后像新疆阿姨一样在这个社会终老一生。
  在调查报告中,周宁茜称这个家庭是一个人身控制和依附关系为基础的小群体。孩子们被她比喻为“奴隶”,而“爸爸”则是“奴隶主”。奴隶们以赢得人们的同情为劳动方式,而劳动成果则进了奴隶主的口袋。
  今天,周宁茜一直呆到很晚才离去。
  走在乞丐村坑洼不平的小路上,她又一次感到一阵辛酸。就在刚才,新疆阿姨靠在门口,用“咿咿呀呀”的声音和夸张的手势告诉她,有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能陪陪她有多好,周宁茜一走,她的日子又是那么孤独和寂寞。可是周宁茜不得不走了,如果被独臂男人看到,小斌和新疆阿姨又免不了要受罚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走到了乞丐村的边缘地带。突然,她感到一双眼睛在恶狠狠地盯着她。
  独臂男人就站在二十米以外的地方。他们刚刚“下班”,孩子们筋疲力尽地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打蔫的玫瑰花和捡来的啤酒瓶饮料罐。最小的那个女孩不知为什么受伤了,一只裤脚挽在膝盖上,小腿血迹未干。她踉踉跄跄地走在最后,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周宁茜的心砰砰地跳起来,她掉头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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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血 第十章(3)
就在周宁茜与小斌告别的时候,楚戈和城西分局的侦查员秦林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乞丐村的小路上。
  秦林是一个生气勃勃的小个子,在与楚戈并肩而行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错开一点距离。他所在的分局所管辖的是W市条件最差的一个区域,如果按照某位缺乏社会道德的房地产商所鼓吹的那样把城市分为富人区和穷人区,毫无疑问肯定属于后者。在这个分局,他的身高、平凡的外貌和天生的表演能力帮助了他,让他可以化身为低级骗子、毒品贩子、收赃人员和嫖客,在案件的侦破中屡建奇功。据说,他能够凭借一支香烟或一副纸牌作为道具就瞬间进入角色。然而,他也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由于过于敬业,入戏太深,他经常悲哀地发现那些不三不四的流氓作派和犯罪分子的思维方式已经深入到了他的内心,让他恐惧自己会出现精神分裂。他仅仅26岁。
  所以,当楚戈需要找一个帮手协助他进入“地下世界”的时候,他立刻想起秦林。但是秦林一听到楚戈的要求就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你知道,流浪者是一个流动性多么大的群体,比一条河流中的鱼流动性还要大。你不可能找到11年前发生的一起案件的线索,更不可能是在当事人已经死亡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了解他的遭遇,也没有人可能听说过他的故事。——你依然会有收获,那是在乞丐村里口耳相传的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故事或传说,也许有些是真的,但是绝不可能一一查证。”
  “带我去找找。”楚戈是这样回答的,“我预感到会发现点什么。就算查不到案件受害人本人的情况,我相信类似事件并不少见,只要查出了一件,就可以证明我的推断,给我以信心。”
  “既然如此,”秦林勉勉强强地说,“我会在乞丐村帮你查查。你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在分局管辖的区域内,秦林掌握着为数不少的线人,连乞丐村也不例外。三天之后,秦林就打来电话告诉楚戈,他的线人从一个逢人就吹牛的小偷口里听到了一个一段离奇的经历,这个故事与“10·22”车祸案相似得令人吃惊。
  秦林忽而走在前面,忽而又落在后面。在进入乞丐村核心地区的时候,他用眼神告诉楚戈不要随便说话,以免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走进了一家小饭馆,各自要了一瓶啤酒。没有过多久,一个外表委琐的男子出现在门外。他慢吞吞地蹭进饭馆,一屁股坐在方凳上,从眼皮下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楚戈和秦林,摆出一副滑头的嘴脸。
  秦林将十块钱塞进了他的手里。“你是小毛?镊子帮的老七?”
  “是的。”
  “你以前当过叫花子,还差点被人骗了,有这回事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说你故事讲得好,交个朋友。”
  “我有什么故事?”小毛好像很吃惊。
  “你跟别人吹得神乎其神的那些事,是怎么说的?”
  “哦,你是问那个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
  小毛煞有介事地闭起眼睛想了想,说:“那是好久以前了,只怕快十年了。”
  “到底哪一年?”楚戈问。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好像就是95年吧。我刚跟村里一个邻居从老家来城市找工作,工作没找到,钱也花得一分都不剩。邻居自己跑了,也不管我了。我又没有钱坐车回家,只好当起叫花子。哪晓得城里连叫花子都不是好当的,到哪里都有人赶。我白天就在垃圾桶里捡剩饭吃,晚上在路边一躺就睡下了。没过上十天,胡子头发都长得连成了片,身上衣服又黑又破。”
  他说到这里,笑得露出一口稀稀松松的烂牙。“有一天,我在现在的公元广场门口翻垃圾箱,翻了半天只找到半碗别人吃剩的面条。吃的时候,有个城里人——四十多岁的男的,穿得很体面——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没想到他居然跑到旁边的商店,买了一个面包塞给我,他说:‘你就在这里吃,千万别跑,我还有好吃的给你。’说完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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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血 第十章(4)
“我三口两口就把面包解决了,正在想是走还是不走,等了一会,突然有一辆小轿车在我面前停下来了,刚才那个男的还带了一个女的过来。女的围着我看了一圈,和那个男嘀咕了一会,跑到我面前来,先问我是哪里人,在城里有没有亲戚,然后说她是开汽车公司的,公司里缺一个洗车工,问我愿不愿意去,洗一辆车可以得5块钱。我心想,我是个讨饭的,你还能骗我什么,说不定真是碰到了发善心的,就点了头。
  “结果,他们又跑去嘀咕了,这会我听清楚了,女的问这么远怎么把我带回去,男的说肯定用汽车啊,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就说不清了。后来,那个女的千不情愿万不情愿让我坐上了车,坐在轿车的后排。”他越说越神气活现,“我一辈子第一次坐小轿车,高级的,还是两个城里人给我开车!他们把车窗都放下来了,一路上还是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真是爽——”
  “然后就把你接到大饭店吃饭去了吧!”秦林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你听我慢慢讲嘛!”小毛居然有点不悦,“车子一直开,开到了一个小区里面。”
  “什么小区?”楚戈又问。
  “那个时候我哪里懂得是什么小区,路也不认得。下了车他们把我带上楼,我才明白,我是被带到别人家里来了。他们家不是很豪华,不过对我来说就像到了皇宫一样。你猜他们要我做什么?要我脱了衣服洗澡!我躺在他们家的大浴缸里,洗了个热乎乎的澡,男的一边给我搓背一边说,妈的,一块香皂都洗光了还洗不干净。洗完之后,男的给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带我到楼下的发廊里理了一个像他那样时髦的发型。回来之后,女的说,像,就是太瘦了一点,要下点本钱了。
  “他们就留我住下了。男的要我叫他大哥,女的要我叫她大姐。每天女的都给我烧好菜好饭吃,一桌子菜,生怕我吃不饱。我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心想这两个城里人莫非脑子有问题?
  “住了几天,我开始感觉心里有点不塌实了。先是不让我上工,又不让我出门。最让我不理解的是,每餐饭男的都要作陪,不陪别的,就是要陪我喝酒,三十九度的白酒不停地劝我喝。我这个人还真是有点怪,喝酒海量,家里蒸的烈酒,我能喝半斤。结果我越喝得多,女的脸色就越难看。
  “有一天,在饭桌上,我留了一个心眼,喝得差不多了就装作醉了,偷听他们说什么。过了一会,男的说:‘这个人怎么是个没底的酒篓子,灌了两斤才灌倒。’女的说:‘你怎么找来这么一个人,到时候什么都准备好了,他不倒怎么办。要是风一吹就醒,麻烦更大了。’男的不高兴了,说:‘我怎么料得到碰上这么一个人,幸好先试了试他的酒量。’
  “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越听越害怕。我想天下哪里里有那么好的事,你们给我饭吃,就是在打我的主意。结果当天晚上,我趁他们都睡觉了,就兜了一塑料袋吃的东西,准备跑。先是开门,门被他们锁死了,我打开窗子,顺着下水道爬下来才跑到街上。”
  听完了这个故事,秦林对楚戈使了一个眼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明白吗?”楚戈问。
  “我不知道,但是一直都后怕。我后来听别人说,城里有一种变态,把人杀了放在冰箱里冻成冻肉。你们说是不是吓死人。”小毛说完,连连摇头。没等楚戈接着问,他又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也许是碰上了‘恶魔’,可是我觉得怎么也不像。”
  “什么‘恶魔’?”
  “你连‘恶魔’也不知道?”小毛似乎对楚戈的无知表示出深深的遗憾,“有一个变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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