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煮了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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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卢城主,很清廉?文舒见来往的小厮仆人皆低调谦和,对这个硬请他们喝茶的卢城主又生了丝好感。人都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下人。这卢府的下人如此顺眼,想必卢城主也很温和宽厚?
“足下,不知您是如何识得我等三人的?”陆仲轩谦和一笑,对廖生子问道。
廖生子捋捋胡须,笑道:“白阁主大驾光临,我等岂能不知?”
卢城主一早让他吩咐守城官员,如若见到一行三人,一人气宇轩昂,一人眼覆宽锦,一人头戴斗笠,便立即通知他知晓。是以昨日三人刚一进城,他便得到消息。今日本想去聚星楼逮人,没想到半路上便碰到,索性截了过来。
白随意闻言,本来上勾的唇角弯得更加明显,薄唇微启,道:“足下此言,可折煞白某了!”
文舒拧眉,极为不解,白随意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何以得此关照、得此尊敬?她直觉哪里不对,侧目打量着白随意的侧脸,发现竟然看不透他。
廖生子带着三人一路往里走,约莫一刻钟左右,停在一座屋脊最高的房屋前,微微扬声道:“大人,白公子请来了!”
“哦?”屋中响起一声略微虚弱的咳嗽声,走出一个身量极高的中年男子。他面色泛着病态的苍白,即便眉毛挺拔飞扬,依旧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他张开泛白的嘴唇,对三人笑道:“白阁主,文小姐,陆公子,请进。”
“不敢,城主大人客气了。”文舒与陆仲轩齐齐抱拳,躬身行礼道。
白随意‘哟’了一声,却道:“白某一早听说卢城主身体不好,现今一见,啧,居然比传闻更加严重?”
卢敏之近年来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旁人尊他是一城之主,无人敢拿此事打趣他。可是这白随意……他念及白随意的身份,强压住心头的不满,只笑道:“劳白阁主挂心,倒是本官的不是了。”
这臭小子,想干什么?哪有见了官家还这般无礼的?文舒眼角一跳,没闹清白随意想干什么,捣了捣他,压低嗓音道:“随意,莫要胡闹,收敛点儿!”
白随意一耸肩,一边抬脚往厅里走,一边道:“不知卢城主找在下来,有何指教?”
卢城主倒了杯茶,轻轻啜饮,道:“听闻白阁主的贵足踏入此地,请白阁主喝口茶,给白阁主接风洗尘。”他往厅中座位一指,平声道:“三位请坐。”
白随意一把攥着文舒的手腕,让她紧紧靠在他身边,道:“卢城主有话直说即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无法久留。”
陆仲轩微一皱眉,直觉白随意这小子忒为嚣张,卢城主肯定被他惹怒在心。然而莫名地又觉得他浑身气势大涨,卢城主一城之主的气势在他面前居然显得低微,失了主人的气度。他想开口化解室内这份诡异气氛,可是转念一想,惹怒城主的是白随意,要惩罚也惩罚不到他身上,他多事干嘛?便静立在一旁,缄默不语,静观其变。
卢敏之哈哈笑了两声,只道:“白阁主坐下说话,不必客气。”
白随意却似乎失了耐心,反抓着文舒转身便走:“既然卢城主无事要谈,便恕白某无可奉陪。”
卢敏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然而面上却淡淡笑着,带着一抹宽容慈祥的味道,起身招手道:“白阁主且慢!”
白随意闻声止了脚步,转过身来道:“卢城主还有事?”
他面无表情,嗓音却透着股消遣、戏谑,卢敏之沉吟片刻,咬了咬牙,道:“在下碰到一件麻烦事,非白阁主不能解,劳烦白阁主稍坐一等。”
文舒恍然,怪不得这卢城主见到白随意这么客气,原来是有事请他办。只是,他是如何得到他们的行踪的?又是如何探知她跟陆仲轩的身份的?
文舒心中解开了一个疑问,却又升起了两个未知谜题,顿觉头痛。不过她跟陆仲轩都是跟班而已,有事还是让白随意自己解决吧。她想到此,便扶着他再度走回厅中。
“白阁主,请坐。”卢敏之已吩咐下人去取东西,需要等上一时,便对白随意客气道。
“多谢城主大人。”文舒欠身谢道,扶着白随意往坐上靠去。
白随意脚下微顿,沉吟片刻,同文舒并肩坐到椅子上。
“大人,东西拿来了。”三人静坐片刻,门外跑来一个小厮,一面擦着汗,一面小心翼翼将怀中的木匣递给卢敏之。
“好,你下去吧。”卢敏之挥手撵走屋中的仆从,抱着怀中的匣子走到白随意身边,道:“白阁主,在下半年前得到一只精致的金属匣子,费尽各种心思也打不开。”他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一只花纹繁复艳丽的金属匣子,递到白随意怀中:“白阁主见多识广,可见过此物?”
那匣子半尺长,两寸高,遍布精致花纹,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缝隙,极为稀罕。
白随意的手刚触到那只匣子,便笑了:“卢城主从何处得到此物?”
“有位高人赠我一件宝贝。他说如果我能打开此物,那宝贝可助我达到心愿。”
白随意反复摩挲着匣子表面,笑得神秘莫测:“实话告诉你,卢敏之,这东西你打开也没用。”
卢敏之眉毛一拧,试探道:“白阁主此言,是何意?”
文舒跟陆仲轩早听怔了,相视无言,只觉白随意忽地变成神棍一样,神神道道,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卢敏之似乎听得懂,便也见怪不怪,倒了杯茶看他们瞎侃。
白随意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拍拍匣子表面,凉凉道:“这里面的东西,你得到了也没用。首先,它不是独一份。”
卢敏之神色越来越凛然,等了半晌也没见他继续说,又问道:“那其次呢?”
白随意勾唇一笑:“我说城主大人,就只这一点,您要这东西就没用了。赶紧把它扔了吧,这就是个祸端。”他语毕,将怀中锦匣往外一抛,换了个姿势抱胸坐着。
卢敏之紧紧盯着白随意,似乎要透过那层宽锦看到他眼睛,看到他心里去,看清他的真实想法,揪出他的不怀好意。然而白随意是个瞎子,他的目光再灼热也没用。
“白阁主,可否为卢某打开此物?”卢敏之沉默半晌,哑着嗓子道。他不信,他不信这东西非独一份!他昧着良心抢了此物,如果打不开它,无法将它呈给那人,那才是他的祸端!
白随意闲闲起身,推开他道:“不能。”
他拉着文舒往外走,陆仲轩也起身抱拳道:“城主大人,小子告辞。”
卢敏之眼睛里喷着暗火,沉声道:“白阁主,当真不肯为卢某打开此物?”
“不能。”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卢敏之反而释怀,笑了笑,拍了拍手:“那就别怪卢某不客气了!”
白随意心头一跳,拉着文舒急走几步。可是陆仲轩本来便走在两人身后,加上又同卢敏之抱拳告辞,是以落后两步。他只觉脚下一陷,忽地无处借力,低头一瞧,脚下不知霍然出现一个直径三尺余宽的黑洞!
“喝!”他瞬间下落,本能地去抓周围所有能抓住的东西。这一抓,抓住了白随意的脚腕!
“啊——”伴随着文舒的一声惊呼,只见一道素色身影险险跃起,而一身白衣的白随意则直直下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那匣子是神马东西?再猜,小白白掉下去没有?再猜猜,小舒会怎嘛办?再猜猜猜,陆仲轩会遭受神马报应?
表示,这一段写了好久。唔,如果有小bug,请及时告知阿轻,阿轻素小白女,脑瓜不好使,不精密,逻辑性不强哇……不许笑话!
第 21 章 陷身
“啊——”文舒只觉手腕一紧,忽地一股大力传来,将她直直向后拽去!她仰面一声惊呼,忽觉背后撞到一具温软的人体,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听轰隆一声闷响,头顶响起喀嚓喀嚓的机关齿轮转动声,少顷便陷入一片黑暗中!
“啊——”强烈的失重感让文舒一时惊慌,情不自禁再度惊叫出声。
“闭嘴——嗯哼!”
“唔!”身下忽然响起白随意的声音,文舒的惊呼声立时止住。然而身下忽又响起噗通一声闷响,伴着白随意低低一声闷哼,下落之势骤然停下!她后脑勺重重撞到一层坚硬的东西,疼得低呜出声。不仅脑袋,屁股还被一个坚硬的圆圆的东西硌到,眼泪都快飙出来。
“混蛋!还不给老子起来!”
文舒正一手揉着后脑勺,一面挪着屁股,不妨身下响起白随意咬牙切齿的声音,一怔:“随意?”
“混蛋混蛋!还不快起来?!”白随意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似吹得鼓胀的气球,一戳就爆。文舒虽然不知道气球爆炸是何物,但不妨碍她直觉白随意一碰就炸的怒火。她瞪眼《奇》思虑片刻,忽地尖《书》叫起来,就地打了两《网》个滚偏离原地,一面抖着嗓音道:“随意?随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白随意重重哼了一声,撑着地面坐起身来,心道若你是故意的,老子早砍了你!
他回想起方才,他同文舒正往外走着,忽地身后响起一声惊喝。还未来得及回头瞧,只觉脚腕忽地被人攥住,用力往下拽!他猝不及防之下一把拽住文舒的手腕,可是拽着他脚腕的力道太大了,他即便抓住文舒的手,依旧抵抗不住,直直往下掉落下去!
他想到这里,忽觉有些对不住文舒:无论如何,是他把她拽下来的。所以方才她骑在他脖颈上,他只是让她起身,并未发作她。
不对!忽地,他脑中闪过另一个念头:是谁攥住他的脚腕,把他拽下来的?陆仲轩!对,肯定是陆仲轩!卢敏之那小老儿离他们甚远,陆仲轩却恰恰走在他跟文舒身后,肯定是他!
“随意?随意你还好吧?”也不知掉落在哪里,周遭漆黑一片,文舒侧耳凝听一番,摸到方才掉落的地方,晃晃白随意的肩膀问道。
“要死啊?晃什么晃!”白随意浑身疼痛难忍,烦躁地低吼一声。他真是作死,掉下来就掉下来了,干嘛把她也拽下来?若是他自己掉下来,落在地上滚上几滚,能消去不少力道,顶多擦破点油皮。可是现在背上死死压着一个她,脑袋甚至被她的屁股……他祖宗的!
方才他脸朝下落地,若不是落地时双手撑在地上,就算脑袋不被她压爆,脸也被擦花了!哼,幸亏他机灵多变!白随意双手掌心火辣辣地疼,几乎在颤抖,动都不敢动,更不要说撑着地面站起身来,心中恼怒,朝她吼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文舒自觉占了他便宜,也不辩驳顶嘴,伸手轻柔地扶他起来,关切地道:“随意,你还好吧?”
他说话中气十足,应该无事哦?文舒眨巴眨巴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耸耸鼻尖,空气中漂浮着阴潮浓重的湿气与腐气,一时呼吸不畅,胸中有些憋闷,问他道:“随意,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卢城主真是卑鄙!就因为不给他打开那劳什子破盒子,就把他们关进陷阱里威胁他们?文舒心中气恼,
心中不由将卢敏之咒骂起来。
白随意冷哼一声:“怎么办?哼,能怎么办?你有个好师兄啊!”
文舒一僵,脸一下子白了,浑无血色。她,她是仰面下落,清楚瞧见那个跳跃而出的素色身影,清楚听到那一声惊吼“舒儿”,清楚地看着他只惊不怒,不伤心、不担忧、不心痛、不怜惜的眼神。
他比之那时,更加无情。那时的他甚至犹豫片刻,才决定不救她。可现在……他连犹豫都没犹豫,既已站稳,便牢牢钉在地上,不肯冒一丝危险弯腰捞她。
他掉落陷阱时抓住随意的脚腕,或许是人之常情,下意识的行为。可是他明明有机会捞住她,为何只惊呼一声,却不肯伸臂提她上去?
周围一片黑寂,白随意的眼睛又不便,是以并未看清文舒的脸色,加之又未觉察到她的僵硬,开口冷哼道:“陆仲轩,你好样儿的!哼,看老子出去怎么收拾你!”
外面,厅中。
“舒儿?!”陆仲轩眼睁睁看着白随意拉着文舒掉下去,大惊失色——姓白的那瞎子真是个祸害,自己掉下去就算了,干嘛拖累文舒?
他这一声吼出,厅中忽然静了下来。
卢敏之立在一旁,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拳攥得死紧,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里面划过一道又一道的亮光,令他本来就显得阴柔的面孔更加阴厉。
陆仲轩觉察到厅中诡异的静寂,缓缓转头,正看见卢敏之要吃了他一般的眼神,心头一颤,如被冷水浇头般回过神来。他看看卢敏之,又看看脚下合上的黑洞,一时惊异不定:这卢城主要做什么,为何会在厅中建造这等玩意?
怪不得他早早便将屋中仆婢小厮赶走,原来……陆仲轩脑中急转,手心渐渐急出汗水来,这姓卢的原先想要扣押他作为要挟吧?岂料他身手敏捷,逃了出来,世事蹊跷难料,反倒是白随意掉了下去。现在这种状况,他会如何处置他?
卢敏之缓缓踱到方才文舒他们掉落的地方,心头怒气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