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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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晚上回到家中,发现花好还是没回来。王志恨恨地甩手把门关上,今天去情人家就碰了一鼻子灰,那女人嫌他有家室又不肯离婚,现在要跟别人了。王志把这看成了莫大的屈辱,现在花好也离开他不回来了,这更令他挫败。他肚子饿得一直响,他开始恨起花好了:“挺着这么大个肚子竟然也说跑就跑了,也不想想做丈夫的每天多累多大压力。等她回来或被我找到,我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王志找了间饭馆吃饱喝足,忽然起了一个念头,不如去派出所报警吧。不过还没超过24小时,看来还是要明天睡醒再说了。
王志又在饭馆喝了几瓶酒才回家,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不喝醉就没勇气踏入那个冷冰冰的家里。
回到家里他也没有开灯,上了个洗手间洗了把脸就倒到了床上。奇怪的是,虽然他喝得醉醺醺,却一直睡得不安稳。半夜,他被衣柜里传来的老鼠吵闹声吵醒。
他听到衣柜里传来爬搔声,似乎是一只还是两只老鼠真在抓挠着衣柜门。他本不想理会,无奈老鼠闹得欢,他只好边骂边爬起身来——这臭女人,临出门还要把衣服都搬出来,搞得现在里面变成老鼠窝了!他走到阳台抓起放在那的木棍,冲到衣柜前。
打开衣柜门的时候,他的头脑“嗡”的一阵发麻。仿佛是他手里的木棍狠狠打了他自己的头一记。
衣柜里面哪里有什么老鼠!
前晚他喝醉回来,花好又对他大发脾气,不停哭闹又不断对他进行羞辱。他脑袋一热,随手拿起桌上一个铁制月饼盒把她打晕后又狂砸数下,确定她断气之后,把她藏尸在衣柜里。王志在酒力的影响下,虽然神智不清,却还记得把月饼盒的血迹清洗干净,而后倒头就睡,第二天起床后竟丝毫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情。房间里面放着的叠好的衣服和挂出来的衣服,其实就是王志自己为了挪出空间而搬出来的。
王志站在衣柜前,看着死去的花好,还有那圆如满月般的大肚子,不知所措。这时,他看到衣柜向他倒了下来。
四、月圆
小范第二天醒来,身体可以动了,眼睛也可以睁开了。他坐起身,昨晚的恐怖经历让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身体一阵阵地发冷。他看到地上掉落的月饼盒,那个月饼盒盖已经凹陷下去,“花好月圆”四个字被磨损得掉色、发白。
小范一边发着抖,一边用手摸着昨晚被“鬼”摸的头顶。他走过去照镜子,头发和皮肤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或者奇怪的迹象。他赶紧打电话给今晚回来的好友,希望到对方的租住的房子里面先住着,然后再找地方搬。
小范带着残余的惊恐进行梳洗,迅速地穿起衣服跑出了家门。
今天是农历十六,月亮会更圆更亮吧。不过在这个城市的人是看不到的了。就像花好,也看不到自己即将出生的“月圆”。
小范所租住的房子,之前就是花好一家居住的。小范放书桌的位置,就是花好之前放衣柜的地方。花好和丈夫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王志已经死了三天。是花好的一个朋友要来找花好才发现的。花好夫妇被困在倒下的衣柜内,根据法医鉴定,花好真正死亡的时间距离被发现只有两天,而且是在她产下了腹中的早产儿之后才死去的。
早产的婴儿是个女婴,被发现的时候奇迹般地一息尚存。医务人员立即把它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却还是不幸夭折。
本来“月圆”是应该在中秋前后出生的,就像小范一样。
七徘徊:寻亲
一
他是个挺可爱的男孩——如果只是单纯从长相上,并且去掉另外一些东西不说的话。
他似乎很乐意跟着我。但我一开始是……嗯,可以说是完全不愿被他跟着的。后来,跟他彼此在某些问题达成共识之后,便也处的来。但要说融洽的话,哈,那不可能。
不过,慢慢的,更多的时候我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小男孩看。当我回到家里,他会从房间跑出来,顺便帮我开电视和开灯。有时候他也喜欢恶作剧一下,比如在天还很亮的时候就开灯,或者把灯弄得一闪一闪地玩起来。但他很多时候很乖,他也不会随便闯入我的房间。他的调皮,都是在可以允许的范围里面。他只是想和我玩。
二
我大学毕业,刚工作了一年,前不久认识了一个女孩子。那是在朋友的一个聚会上,之所以和她攀谈起来,是因为她说我长得和她一个堂兄挺像。她当时是喝了点酒的,说了很多她堂兄的好。她是独女,那个堂兄从小就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看待,现在这个堂兄要出国读书了云云。而我就一直倾听着。当时我觉得我是不像她堂兄的,只是她需要找个人聊天罢了。
后来证明我的猜想不错。当我们成为恋人后,我问她,你不是说我很像你堂兄么,那和我在一起不会觉得怪么?
她说我外貌其实不是很像,只是身高和气质有点类似。而且我对她的关怀,让她感觉起来也像堂兄那样的好。
我说,你该不会是恋兄情结吧?
她回我,每个女孩子不是潜在意识恋兄就是恋父的啦,有什么奇怪的?总不可能计较这些吧,再说恋也不是真正情侣的那种恋,你就别吃这种飞醋了。而且以身边优秀的男性为标准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那倒是。
两个星期前,女友说要出差三个星期。我有个习惯,每天晚上吃完饭就会到外面散散步,在女友离开的第三天晚上,我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一个湖边。走着走着,远远地发现有个小孩蹲在一棵树旁。起初我以为那是树干阴影和路灯造成的幻觉。可后来看真切了,的确有个小孩蹲在那儿,就靠着树,抱着膝盖。他一直盯着我看,然后他站起身,一直在后面跟着我。
现在想起来,似乎走到那湖边是冥冥注定的。因为平常很少走到那里去,和女友在一起后,我们一次也没经过那里。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心血来潮走了过去。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个附近离家出走的小孩,可是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发现他还是一直跟在身后,我就有点不耐烦了,于是走上前想问个清楚。
我问他:“小弟弟,你是不是住在附近啊?”
他摇了摇头。
我又问他:“那你记不记得你家住在哪里啊?记得家里的电话么?”
他还是摇头。
我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五六岁,于是我伸出手要去摸摸他的头,拉他到身边。不料我的手却捞了个空。一刹那间,我惊呆了。
我明明伸手到了他头顶上,却捞了个空???我明明应该摸到他的头的!!
我宁愿怀疑是我自己头晕眼花,但我的下意识反应还是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被辆自行车撞到。
我承认我当时吓坏了。我也没有勇气再伸手去摸他的头。
这个时候我却听到了小孩的说话声。他告诉我不用怕,说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到,还说他不会伤害我。因为他没地方去,所以在这树下坐着。之前有个老头告诉他,在这里能够等到那个可以帮他找到爸爸妈妈的有缘人,除了老头以外,只有这个有缘人能够看到他。当他到了该走的时候他就会离开我的了。
我是有小孩恐惧症的,而且……而且这还不是个人!所以难道我只能自认倒霉?
三
我问他究竟他的家在哪里,我想赶快帮他找到他的父母,然后可以摆脱他。
你可以想象么?被这样一个小孩跟着,该是多么可怕啊!他时时刻刻可能出现在你的身边、背后或床边。
最近,他又告诉我了。他其实还在我身上感觉到一些他父母的气息。那种气息令他认定我就是能帮助他找到父母的人。
他说,等他的父母看到他,他就会离开我的。除了我,就只有他的父母可以看到他了。
我苦笑着,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父母呢?我也能看到啊。再说你连自己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帮你找到你的父母呢?
小鬼说,他很清楚自己父母的味道。而我,只是身上带有些许那样的味道罢了。
就这样,我和他同住了将近三个星期。期间我要求他不可以随便跑出屋子、也不可能忽然出现吓我或者在我关上门私人独处的时候擅自闯进我的房间。
除了前面提到的,偶尔他会玩电灯和开电视之外,他倒还真是个很听话的小孩。我有时候也不由得想自己将来的小孩会不会也这么可爱。不过,这个可是不一样的,起码,不用花什么钱去养。
对了,在我洗澡的时候,他有时会故意在浴室外面,在门玻璃上印下手印,这也算是个小恶作剧吧。
四
过完三个星期,女友回来了。
她回来后的第一个星期五,夜里11点多,女朋友打电话来,约我明天去她家,说有人想见我。
在我放下电话,准备关台灯睡觉时,感到那只冰凉的小手忽然碰了碰我的肩脖位,害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说他也要去。我想,反正她看不见的,他要跟我也没办法,但我跟他约定了不许乱来,必须全程都乖乖的。
来到女友家门前,我整理了下衣服,吸了口气。不知道她会介绍谁给我认识呢?
我按了按门铃,她开门了。然后,她很惊讶的问我,那个小孩是谁?
我一时呆在原地,这时里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怎么了?怎么还不进来?”有个男人笑着走出来,“好可爱的小孩子啊,你侄子?”
女友看到我表情古怪,问:“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人家?这是我堂兄……”
我的眼神大概太于怪异了。这时我听见我背后传来了一声小男孩的哭叫声。我转过头,见他长大了嘴,就连脸也变成了一张怨气十足的脸。那看不见眼白的眼睛里流下了眼泪,嘴里模糊不清地哭喊着,发出刺耳的高频声。
我一话不说,转身摸摸小孩的头——和他相处久了之后,我可以碰触到他了。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跟着我了。“去吧,”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遥远,“你的爸爸……妈妈……”我悲哀且略带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五
我无法容忍这样一个女人,她竟然和她的堂兄……
那是个可怜的孩子,未出世就被打掉了。现在,可怜的是他的“父母”了,小孩已经回到他“父母”的身边。
八徘徊:坠
朝香在电话那头发出像被老鼠吓到的叫声。
季萌听到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紧促的跑步声。紧接着朝香又尖叫了起来。她很紧张又害怕地对着电话喊着季萌的名字,声音有点抖:“有人跳楼了,就在我眼前……”话音未落,朝香又倒吸了一口气,似乎又被吓到了。接着就听到她用颤抖的哭音对着电话说:“好多人跳楼啊……就掉在我身边。”她哭泣着, “我走不出去了,我好怕被砸到,前后左右都有摔落下来的人……季萌,救命啊!”
一
季萌还在洗澡的时候,电话响了一次。在哗啦作响的水声中,她没有听到。季萌洗完澡边擦干头发边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又响了。季萌包着头发走出来接起电话,有几滴水滴在电话上,她赶忙用手抹去。
“喂……”季萌懒洋洋地问道,口中夹杂着几丝残留的酒气,回家后喝点酒放松下情绪是她的爱好。
电话那头是季萌的好友朝香。两人从读书时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参加工作后巧合地在同一个城市里面相遇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电话那头传来朝香带点微醉的声音。朝香最近刚刚失恋,情绪挺低落。今晚参加了同事的婚礼,朝香触景伤情。于是在婚礼的中途溜了出来打电话给季萌,以发泄出心中的苦闷。她刚才在婚礼的过程中一直忍着眼泪,又要强挤出笑容。不由得一直给自己喊话,叫自己要忍住,别扫兴。又暗自自嘲,说自己这么不幸的人真不应该来参加别人的婚礼。
和季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下电话后,朝香又重新回去到酒席当中。
季萌在电话这边叹了口气,轻轻放上电话。屈腿坐着,呆呆地抱着膝头。
(去年我失恋的时候,我又是在做什么呢?现在朝香的感觉我可谓是感同身受。)
想着想着,季萌自己打起了盹。
屋内开着的是那种橘黄色的落地灯,灯就在这张摆着电话的小方桌后面,灯光从墙角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