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协会之office怪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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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陶子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她没有什么力气详细地表达,这几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轻声地对开着车的胡子说:“你别去找乔君娅,秦川已让她拥有超人的能力,极具杀伤力……”
胡子没有去接陶子的话,只是说:“师姐好好休息吧。我会先把你送去医院检查,再通知你的家人。”
静静合上眼睛,陶子深吸一口气,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实验室,原以为真会葬身于此。
联系了陶子的家人来医院看护后,胡子又赶回编辑部。他必须静下心来,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做?不去找乔君娅,就放任她在外杀人不眨眼地为所欲为?
显然,胡子做不到。他在办公室内登录了MSN,看见一位办理卓夕同案件的警官正好在线。与警方合作的话,效率应会更高。如此一想,胡子便点开那位警官的聊天对话框,准备约他见面细谈一次。
不料,对话框刚一打开,立即最大化占满了整个屏幕,上方跳现出一句触目惊心的话——你觉得你能逃掉吗?
胡子浑身一紧,他看着那个对话框正源源不断地发送着文字,速度之快,即便是对方复制、粘贴也做不到这么快。
像是被逼到了死胡同,胡子退无可退,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终于从头看起:
这是一封相当奇怪的邮件,邮件名叫做“快闪”,发信的是一个陌生的邮箱帐号。
胡先生:
邀请您参加我们的“快闪”活动,请携带蜡烛一根,本周四晚上9:00准时在安福大厦四楼集合,点蜡祷告,熄蜡闪人。务必来,不来全家不得好死,痛苦一辈子。
组织者上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吗?应该不是,恶作剧不会使用如此刻毒的言辞。
周四,今天就是周四。安福大厦,就是我身处的这栋楼。不过,我们的办公室是位于顶层,一眼可以看到黄浦江和东方明珠。而四楼,那个四楼……我禁不住有些心惊肉跳。
因为我的工作关系,每天收到的电话和电子邮件都比较多,我习惯在上班之后和下班之前打开邮箱检查邮件。当我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和拉拉。
临近月末,手里积累的采访稿越来越多,不得不加班整理。拉拉作为我的编辑助理,当然得陪着我受罪。
我和拉拉的关系比较特殊,三个月之前我们还是情人,现在则是普通的同事。
我说:“拉拉,你过来一下。”
拉拉可能以为我又有什么不良企图,朝我翻了翻白眼。拉拉翻白眼的水准比较高,能把眼珠子完全藏到眼皮里,单留下两洞眼白,叫人头皮发麻。我说:“你来看一下,我收到一封奇怪的信。”
拉拉看完那封信后一言不发。我说:“你帮我想想,谁会发这种无聊的信?”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拉拉的语气含着讽刺,明显是在嘲笑我的胆量。
“不是我不敢去,若真是什么恶作剧,我要兴冲冲去了,不就上了别人的当,中了别人的圈套。”
“借口。”拉拉说,“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都畏首畏尾,给自己找上许多借口。”
我看拉拉又开始借题发挥,从这件事引申到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上去,赶紧用话堵住她的嘴:“去就去,不就是四楼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看你,连声音都在颤抖呢。”拉拉鄙视地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我陪你一起去,不会让你被女鬼伤害的。”
拉拉说到女鬼两个字的时候,刻意提高了声调,以示她对这种荒唐说话的坚决不认可,但我听到这两个字,心里还是打了个突。
现在是七点二十分,离九点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当然是不值得再回家了,我们就在公司附近找了个饭馆随便填饱了肚子,又到便利店买了两根照明白蜡烛。然后就回公司等待那个所谓的“快闪”。
我们从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还和那个年轻的保安打过一声招呼,但很奇怪的是,我们这时候进来的时候,那个保安已经不见了。
我在门口左张右望,拉拉说:“你是不是在想,那个保安去了哪里?”
“是啊,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想,那帮人要到这里来快闪,怎么过得了保安那一关,看来……”我自嘲地笑笑,“我白替他们担心了。”
“那是,人家要来这里搞活动,总得事先铺好路,买通那个保安。”
“这么说,你是肯定那个活动是真的了?”
拉拉眼睛一翻:“你说呢?”
我无言以对,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快闪”一般都是在网络上发起的活动,一帮子不认识的人到同一个地点做某样事情,做完以后急速走人,互不相干。我们这栋搂的四楼现在虽说应经基本上荒废,不再作为办公地点,但还是有几家公司在那一层租了几间房子作为仓库用。
如果保安把这些鱼龙混杂的家伙放进来,到时候有人手脚不干净,这个保安岂非得背负很大的责任。难道说,“快闪”根本就是一个借口,这本来就是内外勾结的一次盗窃行为?
我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他们根本不必把我拉进来。那么,还有一个可能,保安只不过是去各楼层巡查了。但是,去楼层巡查不会粗心到连大门也不关吧?最后一个可能,保安……被那些人杀了……大楼里的荧光灯好像一下子暗了不少,后背隐约有股冷风吹来,汗湿的后背一下子凝干起来。我不禁壮胆似地哑然失笑,没事干什么自己吓自己?真的是风声鹤唳,想象力丰富过头了一些。
“电梯这么跑到23搂去了?”拉拉嘀咕了一声,按下了电梯按钮。
23搂?那是顶层,也是我们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我们下来吃饭的时候,那个楼层就空无一人了,而现在这个时间,整栋大楼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走干净了,谁还会去到那一层?诡异得感觉再度从我的心里升起。
23,22,21……3,2,1,电梯门打开,里面果然是空的,我和拉拉对看一眼,双方眼神中都有些狐疑。
“上去吧。”我强装毫不在乎的样子走进电梯,按下23楼的按钮,干巴巴笑着说,“也许那个保安乘我们不在上去打秋风呢,上个礼拜在办公室丢的手机还没找到窃贼,说不定就是这小子干的,正好上去逮住他。”
拉拉欲言又止,跟着也走进来。
电梯缓缓爬升,拉拉忽然伸手,按下了四楼的按钮。我吃了一惊,说:“你干什么?”
拉拉的表情相当镇定:“你就不想先去四楼看看?”
“我……”刚欲拒绝,电梯已经在4楼停住,梯门缓缓打开,露出黑漆漆的一溜空缝。四楼晚上是从不亮灯的,我连忙按了一下电梯门闭合钮,说,“有什么好看的,一会儿下来就是了。”
说着忍不住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电梯门关上,电梯继续爬升,拉拉的眼神却依旧茫然地盯着电梯门的方向,我心跳加速,说:“拉拉,你在看什么?”
“没,没有。”拉拉回过神来,脸色出奇的惨白。
难道,在电梯洞开得一刹那,拉拉看到了什么?
那些和四楼有关的种种传说一下子填充满了我的脑海,这栋“安福大厦”从诞生起就没怎么安宁过,它最先是由香港人投资建造,港人迷信,楼层里凡是和四有关的统统有所避忌。所以原来并没四层,而叫做F层,建造得比其他楼层都低矮许多,充作机械层面,安放大楼的中央空调系统、配电供水系统和发电机组等等,因此,这一层也经过了特别的处理,隔音效果相当好。
当年负责维护这些机械的是一个老师傅,据说在某个清晨,老师傅例行检查,发现表盘上压力指数不对,就打开中央空调的送风管道检查,结果却从里面掉出半截姑娘。说是半截,其实是腰部以上的尸体,下半截尸体后来在发电房的柴油机槽下找到。
这件离奇的命案发生后,维修的老师傅就退休了,大楼的怪事跟着接二连三地发生,后来去的几个维修人员最后都进了精神病院,大楼租户也就越来越少。直到几年前,一家国内地产商买下了这栋楼,并对之进行重新包装。四楼的机电设备被移到地下室,楼面空间被重新划分,改造成适合办公的低矮型写字楼,以较为低廉的价格出租,大楼这才重新兴旺起来。
但是没过多久,四楼的那些公司就开始人心惶惶,原因是但凡在晚上加班的人,都能听到洗手间里有女子的哭声。肯定这一说法的人越来越多,连多年前那个负责维护四楼设备的退休老头也被惊动了,特地跑来一看,说改建成卫生间的地方就是当年中央空调的风机口,也就是当年发现尸体的地方。于是四楼的公司就越搬越少,直至再次荒废,轮为仓库层。
“愣着干什么!”拉拉拽了我一下,“你不是想捉贼么?”
原来23楼已经到了,我跨出电梯门的时候脚绊了一下,拉拉眼明手快,赶紧扶住,嗔怪道:“你怎么搞的,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害怕了?”说着嘴角朝上一牵,露出个古怪的苦笑,我没来由的心跳加快,电梯顶部的冷风袭来,背心生凉。
拉拉蓦地惊叫:“啊!”我头皮猛一紧,双腿发软靠在电梯门框上。拉拉说:“糟糕,忘了带点喝的上来了。”这死丫头,一惊一乍地,没买喝的用得着叫这么大声吗。我缓过气来,尴尬地笑笑,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生怕再被她嘲笑胆小。
走廊的灯还是亮着,其他公司的门还是关着,我和拉拉桌子上电脑还是开着,一切都保持着原样,看来根本就没有人来过这里,是我杞人忧天了。
拉拉很夸张地东看西看,说:“小偷呢?小偷在哪呢?小偷你给我出来!”边说边放肆地大笑。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这臭丫头,一张嘴还真是刻薄,得理不饶人。
我说:“拉拉,你就别损我了,我这不也是担心那管理员嘛,你想想奇怪不奇怪,无缘无故,电梯怎么自动跑到23楼了?”
“许你加班就不许人家加班?”拉拉说,“没准是人家想起来什么文件没带回去,上来拿一下呢。”
“拿一下总得下去吧,你说现在这个楼面有没有人?”
“都安静成这样了,就我们这里亮着灯,现在当然没有人,人家早就走了。”
我说:“拉拉,你说的这话没有逻辑,人家既然要下去,当然也是走电梯,咱们这栋楼就这么一台客运电梯,他总不能乘电梯上来,走楼梯下去吧?”
拉拉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也变了,朝我身边靠了靠,说:“胡子你别吓我,我……我可不怕。”
“谁说你怕了,你胆子比我大多了。”逮着机会我也反刺她一下,拉拉再度朝我翻了翻白眼,这白眼叫人浑身不自在。
我点着了一根烟,打开了窗户,上海初秋的夜和夏天没有什么区别,干燥的风迅速吸干了办公室内的冷气,那种腻热的气息叫人的身心都感到一种异样的温暖。拉拉拿起我的烟盒,也抽出一根:“胡子,我想到了,也许是走的货梯,人家上来搬货,保安给开了货梯,对,一定是这样,那保安也在货梯里,所以我们进来时没看到他。”
“但愿如此。”我猛吸一口烟,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缓缓说出心中的疑问,“刚才电梯停在四楼的时候,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拉拉哆嗦了一下,“我眼睛花了。”
“到底看到了什么?”我追问。
“腿,一条女人腿……”拉拉的声音变得嘶哑,话语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条孤零零的女人腿。”
“你说什么?”我的心一下堵到嗓子眼。
“也许,也许是个残缺的服装模特肢体。”
这到不是没有可能,据我所知,这栋楼上就有好几家服装设计工作室,他们或许会在四楼租个房间作为堆放原料的仓库。按照四楼目前的管理混乱程度,把报废的塑料模特乱扔是非常正常的。
我嘿嘿一笑,扔掉手中的香烟说:“拉拉,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害怕了吧。”
拉拉不说话,低头看着桌子,手里的香烟烟灰烧出老长,我说:“拉拉你又干什么,9点就快到了,咱们别自己吓自己了。”
拉拉仿佛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步一步缓缓后退,我上前搀住她:“怎么了?”
拉拉手指着自己桌子上的镜框,嘴唇抖动,说不去一句话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心形镜框,里面镶嵌着一张拉拉的照片,我拿起镜框翻来覆去地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说:“这镜框有问题吗?”
“照片……”拉拉脸色惨白,“照片怎么变成黑白的了?”
“你是说,原来照片是彩色的?”
拉拉点点头,向我靠得更近,几乎是贴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