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警官侦破手记-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城警官侦破手记一
一
薛媛媛,女,26岁,身高米,0型血,无搏斗痕迹,经解剖,胃液内有呋喃丹毒素,该女子系中毒身亡。。。。。。
看着尸检报告,沉思中,竟不觉烟灰烧疼了手指,大脑的萤幕上,再次出现了她丈夫报案时的情景。
“刘队!我妻子死得屈呀!你要为她申冤啊!”
一个黑铁塔般的铮铮铁汉,竟哭得如痴如醉。在场的人无不下泪。
询问笔录显示:李铁新,现年30岁,系平原县小吴庄村民。其妻薛媛媛于七月十六日上午死于娘家。
娘家人会杀她吗?这是我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问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否定了。
这家人关系并不复杂,爹是亲爹,娘是亲娘,还有一个同胞弟弟。可以说他们三人谁也不忍心杀她。自杀吗?她为什么要自杀?是娘家人逼她自杀吗?不可能。
眼见得她死了之后,她爹妈哭得傻了一般,兄弟几天水米不打牙,骨肉情深呀!是和她丈夫感情不好吗?不!倘若是这样,她的死表面上看确为自杀,那么,她丈夫为何还要报案呢?
自从我调任大案队长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微妙的案子。
这案子从何处入手呢?我首先想到了对现场最了解的人----死者的弟弟薛小青。
薛小青被传来了。这是个清秀俊俏的后生,20岁左右,一身休闲装束,头发长长的,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
我仔细端详了他的面部特征,和死者有着几分相仿。由此推测:死者生前也一定是一个漂亮迷人的女性。
我严肃的望着他,小青一脸凄苦。
“谈谈你姐姐的事情吧”!
“呜。。。。。。”小青竟哭起来,“都怪我。。。。。。”
“怪你?”我一惊,“为什么”
“我和姐姐吵了几句嘴,想不到她就这样。。。。。。呜。。。。。。”
“你为什么要和你姐姐吵嘴呢?”
小青用手抹了一把泪眼,接着说:“三年前,姐姐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是姐夫的本族妹妹。那时侯我年龄小,不懂事,就糊里糊涂的订了婚。以后我们见面总说不到一块去。我想和她解除婚约,姐姐问我:为什么?我说:没有爱情。姐姐说,在咱中国农村,爱情婚姻只能在小说里或者电视上!我刺了她一句,你不要以为你自己的婚姻没有爱情,就以为天下的婚姻就都没有爱情。她“哇”的一声哭了,一头钻进屋里,就再也没出来。。。。。。”
和弟弟吵几句嘴就自杀,我觉得这理由太不充分了。
难道是问题出在她这没有爱情的婚姻上?
二
第二天,天气特别热。刚吃完早饭,地上就像下了火,天和地犹如一口大蒸笼,我眯着眼坐在三菱车上,望着路面上穿行的路人,我竟想到了包子。
司机将车子停在李铁新家门口,我查看了一下,这是一个不错的小院。高门楼砖院墙,主房是两层半的建筑,一旁有小花园,器皿整洁,只有东边的一段残墙,和这个小院不太协调。
看来或许那段残墙的主权不属于他。要不,他一定会把它修整得整整齐齐。我想。
李铁新热情的把我迎进屋里,递一颗烟,又倒杯茶,毕恭毕敬地放在沙发的茶几上。我看了一下屋里,屋里井井有条,桌椅柜橱都摆放得恰到好处,电视机,沙发上还搭放着很美观的罩儿,门帘,窗帘也都是精美的艺术品。
显然这都是死者的功劳。李铁新这个粗手大脚的男人,绝对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常言说“男人勤,看院落,女人勤,看住窝”。
在这里男人和女人两个管辖区是那么的协调,那么的一致,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裂痕?
“你和薛媛媛感情好吗?”我突然发问。
“好!好!”李铁新忙不迭的回答。
“她去娘家以前,你们吵过架吗?”我又问
“没有!没有!我发誓。。。。。。”
我摆摆手,示意他别激动。
“你把她那天去娘家的情形再谈一下”
他点点头,怔了一会子说:“小青的未婚媳妇--俺本族妹妹,让她去娘家催小青看好《豫东方言看好即订婚期》,我说给岳父母卖点糕点,她说贾庄镇上有会,我拐个弯顺便买些东西就行了。贾庄镇就在她娘家庄北边,有四五里路”。他又补充说,“我给了她五百块钱,她去了,谁料。。。。。。";
铁新说着,眼里噙着泪。
看来薛小青和姐姐吵架的事事真的了。我把两个人的话验证一下推测。
难道她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自杀的吗?李铁新知不知道这情况?若是知道是自杀,为何还要报案?想来此案必有隐情。
三
次日,清晨,贾庄镇派出所。
我老是觉得上次薛小青所谈,只是一些表面现象,里面一定还有深层的东西。于是我决定和他再进行一次深入细致的交谈,倘若又充足的理由能证实她是自杀,那么,就可以就此结案。倘若发现意外情况,我就追究到底,直到查出真凶,一来为贯彻落实部里“命案必破”的要求,二来我曾发誓在我所经手的案子里,绝不允许存在一个冤魂。
“小青,你把你姐姐去你家那天的细节再给我谈谈”
“我那天是在会上遇见姐姐的!”小青红着眼睛说。
“你遇见你姐姐时还有别人在场吗?”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好像是还有一个”。
“谁?”
“朱少华”
接着,他便介绍朱少华的情况。
朱少华,男,现年28岁,高中毕业,在家务农。曾参加一次高考,因考场与小青的姐姐一起舞弊,被取消考试资格。
一个重大发现。我的眼睛豁的一亮,这是一个本案没有注意到的角色,说不定在他身上还大有文章。
“他和你姐姐恋爱过?”
小青脸皮通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联想到小青和姐姐拌嘴时说过的一句话,“你不要以为自己的婚姻没有爱情,就以为天下的婚姻都没有爱情”,便推测朱和死者一定有过恋爱关系。
“你能给我介绍一下你姐姐和朱少华之间的事情吗?”
小青怔了一刻,便道出了二人之间的恩怨。
“我姐姐和朱从小是同学,一直到高中毕业。两人感情很深。毕业后,我姐常到他家去,他也常到我家来。有一回,他俩在姐的屋里。。。。。。被我爹撞见了。把他打了一顿,两家就结了仇,后来,我爹就逼姐姐嫁给了李铁新。临结婚的前三天,姐姐和他跑了一回,爹央人到郑州把姐姐抓了回来。和李铁新婚后,他又找姐姐,姐姐不理他,他气得酒后要自杀,被人救了。。。。。。”
“后来他讨老婆了吗?”
“没有!他再也没有寻对象”
情种!也是个情种!听了这里,我也深表同情。
我想他既然爱得这样专一,这样深,他忍心杀她吗?会不会是因爱生恨呢?
带着种种疑团,我在小吴庄又走访了一下死者平日里的情况,邻居们说:“那可真是个好人,心灵手巧,又是好德行,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整天也不爱说话,只知道默默地干活,就有一条缺点,不会笑”。
显然。这是一个具有浓重悲剧意识的女子。这样的人往往性格软弱,逆来顺受,面对厄运,不敢奋起抗争。倘若不是朱少华因爱成恨,将她杀死的话,她也极有可能会自杀。
看来我必需要马上传见朱少华。
四
队询问室,我传唤了朱少华。小伙子英俊潇洒,方形脸上嵌着一对深邃的大眼睛,显得严肃而庄重。
藏蓝色的直筒裤,白色短袖衬衫,给人一种质朴淡雅的感觉。偶的眼前一亮,我注意到了他的头,剃得光光的,既像少林和尚,又像刚刑满释放。
他的眼光在我脸上不时的扫来扫去,像要从我的眼神里发现什么,我们俩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他便感到局促不安。
为缓和这紧张气氛,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他这才战战兢兢的斜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
“朱少华!今天传你来,是向你查证一些情况,你要实事求是的回答”
朱少华点头。
“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我这辈子不打算再找女朋友了!”
这话答得很冒失,看来他要来个鱼死网破了。我想。大约他在很早以前就有和她同归于尽的打算了,“生不能同裘死同穴”古往今来的情种往往都爱这样。
“这以后的日子你准备如何打发?”我进一步试探。
“出家”
我的判断错了。一时我还真看不出他是老实还是狡猾。
“你谈谈薛媛媛的情况吧!”我来个单刀直入。
他浑身瑟缩,神情呆滞,眼眶溢满泪水。抽泣了许久才平静下来:“我爱媛媛,我也恨她”。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暗自庆幸这一策略的成功。
“往下讲”
“她死了。。。。。。”
“我知道,是你杀死她的吧?”
“不!不!我不会杀人的!”
他这才意识到,他已成了本案的嫌疑犯。立刻脸色蜡黄,目光恐惧。
“你把媛媛死那天你所知道的事情谈谈吧!”
他木头人一般,不说话也不动。我知道我又打了被动仗,不该这样性急。我掏了支烟递给他,他没有接。看来是产生了抵抗情绪。看来我要立刻改变战术。
“嘿---想不到你对媛媛爱得那么深!”我叹了口气。
他慢慢眯上眼睛,睫毛中滚出两颗豆大的泪珠。
我接着慨叹:“可惜她不明不白的去了”
“不!我决不能让她这样!”
“七月十六日,贾庄镇逢会。在会上我遇见了她,她正和表妹在饭店里坐着。因为我想出家,想在走之前再给她说几句话,就托表妹约她,表妹向她传达了我的意思,她不肯出来见我,我心里难过极了!”
表妹?我立刻注意到了这个角色,“你表妹叫什么名字?”
“王晶晶!”
“她经常给你们联络吗?”
“联络过几次,可都被媛媛拒绝了!”
好!无意中又引出了个证人来,看来这个王晶晶是个知情人。
五
四个小时以后,王晶晶站在了我的面前。这是一个适值妙龄的青春少女,从长相看,她似乎与朱少华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皮肤细腻白嫩,头发柔顺色彩褐红,看见她很容易令人想起港台某位当红的名歌星。只有这蒜头般的鼻子和朱少华有几分相仿。
这个女子,虽算不上十分*,但也确有动人之处,尤其是她那双活泼得像鱼儿一样的眼睛。
我尽量缓和气氛,先让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
这是一个泼辣大方的女孩子,她不像朱少华那般的拘谨,不怯不惧。
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眼睛瞅着我说:“刘队长!你找我是问薛媛媛的事儿吧?”
厉害!想不到她竟来个先发制人。我只有“顺手牵羊”了。
“那就请你谈谈吧!”
只见她未张嘴先流泪:“我真想不到,铁新嫂子。。。。。。嫂子那么傻,和兄弟拌了几句嘴,她就。。。”
王晶晶泣不成声。
“别伤心!”我劝她说。
“我会不伤心?我俩。。。。。。好得像一个人,平日里甚至于一块糖果都分着吃。。。。。。呜呜。。。。。。";
她那悲痛欲绝的情状不亚于薛小青。女人的眼泪感染力犹胜过于男人,看她这样,我的鼻子也有点酸酸的,但我还是克制住了,因为我不能忘记我身上的任务与责任。
“找你说来,薛媛媛一定是自杀了?”
王点头不语。
“可是,有人怀疑她是他杀呀!”
“他杀?”王的神情一惊,马上又镇静下来,“这怎么可能?”
“看来,你对薛媛媛死的情况,一定很熟悉喽?”
“不!不!不熟悉!她自杀我是听人说的”。
我看出王在和我打哑谜,我不能再和她绕圈子了,必须来个开门见山,“她死那天上午有人见你和她一起到贾庄镇赶会,是吗?”
“嗯”
我问得急,她答得快。
认账就好,我心里说。
“你能不能把那天在会上的细节,比如在哪儿休息,在哪儿吃的饭等,给我谈一下?”
我看出王已不像初来时那样乐观,她的脸上此时仿佛笼了一层阴影,怔了会子,才队我说起那天的情形:“听说铁新嫂子要去贾庄镇赶会,我连早饭也没吃,就跟她去了,到了贾庄镇我饿得难受,就去饭店要了碗牛肉拉面,我喝一口不对味儿,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