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诺杀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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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未发现搏斗痕迹,有清理过的迹象,未能发现有效的足印和指纹,无财物失窃。冯文山死因为胸腹部的多处锐器刺创,凶器为单刃锐器,刀身宽厘米,长度至少20厘米。。死亡时间应在案发前17…19个小时,也就是前日夜里9点到11点之间。尸体平躺在客厅地板上,身上除了一条*,外面还穿着一件医生工作服——白大褂。通过血液观察,白大褂应该是在冯文山死后换上的。
6白大褂(4)
罗家湾别墅区的物业管理非常严格,两个入口都有保安值班,并有摄像头监控。经调查,昨晚并无发现可疑人物进入小区。经过实地勘查,小区北侧栅栏围墙有两根栅栏损毁,产生了一道宽约45公分的缝隙,栅栏外就是片花坛,植有一人多高的扁叶松,一般人看不到破损的栅栏。从该处提取到多枚脚印,但是否与案情有关,尚待调查。
死者的妻子姜敏俐,一周前出差去省城,一路都有同事随行,于当天下午才回到本市,因而可以排除嫌疑。他们夫妻关系一般,并无实质性矛盾。
冯文山毕业于南京医科大学,在景湖区人民医院工作了将近20年,其间表现平常,性格比较内向,不常于同事交往。擅长颅内各种肿瘤脊髓肿瘤的显微外科培养科室手术切除,但因为其曾有过酗酒的陋习,医院不敢委以重任。现在脑肿瘤科的主任副主任,资历都比他要浅。但冯文山显然对职位并不看重,并不曾对此流露出任何怨言。在医院的走访调查,显示冯文山并无与人结怨的经历。
张坚当晚收队后,听取了现场勘查人员的汇报,同意燕婷将侦破方向定位在医患纠纷上。燕婷的理由,跟死者身上那件死后换上的白大褂有关。
“白大褂在一般人眼里,其实就是医生的标志。冯文山在家里,不可能穿着医院的工作服,而凶手杀死他后,却给他换上白大褂,目的应该是突出死者作为医生的身份,我想,这也应该是凶手的犯罪动机。对于医生的痛恨,必定来源于医生对凶手曾经造成的伤害,而伤害的惟一可能性,就是曾经发生过的医患纠纷。凶手作为患者或者患者的家属亲人,认为己方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积怨过深,引发杀机。”燕婷说。
“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凶手故布疑阵的可能性,所以,在排查近年来跟冯文山有关的医患纠纷的同时,也要对其他可能存在的动机进行排查。”张坚补充道。
燕婷点头,忽然欲言又止。
散会后,张坚让燕婷留下。众人散去,张坚沉着脸道:“说吧,有什么困难?”
燕婷摇头。
“我实在没有办法抽调出更多的人手帮你,但你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张坚踱到她身边,目光柔和了些,“小燕,我知道,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的肩上,你的压力一定很大。但我相信凭借你的能力,你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刚才,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燕婷怔一下,心里叹服张坚的观察力。
“今天发生的案子,我忽然有种想法,也许,它和罗晓峰被杀案,存在一定的联系。”
“怎么讲?”张坚眉峰倏地皱起。
“从表面上看,这两起案子并无任何共同点,两名死者的身份也悬殊很大,凶手作案手法也完全不同。但是,凶案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有助案情的线索,两名死者身上,都留下了一些特别的标记。罗晓峰被剥去衣物,双眼遭到钝器击打,冯文山死后被换上了白大褂,我感觉,这些非常规的特征,似乎是凶手传递给我们的信息。”
“他要告诉我们些什么?”
“侦查方向。”燕婷道,“因为罗晓峰的*和钝器击打双眼,我们确定了将罗晓峰*对象作为调查的目标。这几天的走访调查,我们确定了有动机的嫌疑人,但他案发时却有充足的不在现场证明。现在,根据冯文山死后被穿上的白大褂,我们又将侦破方向定在了冯文山涉及的医患纠纷,调查结果,只怕仍然对案情没有帮助。”
“你是说,我们现在的侦查方向,其实是凶手为我们安排的?”
燕婷沉默一下,缓缓点头。
“如果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张坚问。
燕婷摇头:“我想,这就是侦破的重点。”
张坚重重吁口气:“目前为止,还没有迹象证明两起案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当然,我相信你的判断,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透过案件表象,寻找到背后隐藏的动机。我也相信,深层次的动机,对侦破这两起案子,至关重要。”
俩人一块儿出门,分手的时候,张坚忽然又叫住燕婷,犹豫了一下道:“洪伟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每天至少给我挂3个电话,强烈要求归队。”
燕婷怔一下,立刻道:“那好呀,他回来了,我还归他领导。”
张坚盯着她看:“小叶,洪伟回来了,这案子还得由你负责,洪伟也说了,他愿意协助你,把手上的案子给破了再说。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燕婷哑然失笑:“张队,你想得太多了,我是那种人吗?”
张坚点点头,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忽然手机响。接听,神情一下变得凝重起来。燕婷料到来电肯定跟他手上正在跟的案子有关。果然,张坚什么都没再说,到外面召集人马,很快就离开了。
燕婷站在走廊的窗边,看着院子里警车呼啸而去,眉峰忽地皱起。
她当然希望叶洪伟身体康复,尽快归队回到工作岗位上。
但是,她却忽然有些担心——当然,她的担心和工作无关。
7你很干净(1)
陈建平的工作室损失惨重。
他们练的那家韩国网游,一夜之间封了他所有的号,换句话说,那些账号上的所有虚拟货币和装备,全都废了。3名大学生非常沮丧,陈建平亦是垂头丧气。晚上,陈建平领着大伙儿吃了顿饭,喝了点啤酒,大学生们知道,这实际上就是散伙饭了。
第二天开始,陈建平变得无所事事,幸好,这时候,他苦苦等待的电话终于来了。
大清早,陈建平骑着摩托车赶到市区,先是找了家永和豆浆吃了早点,接着又在街上转悠了大半个小时,最后把车停在大润发超市的停车场上。进到超市里,来到一排储物柜跟前,陈建平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短信的内容只有一个*数字:1。很快,对方的回复就到了,那是一串*数字和英文字母构成的8位组合。
陈建平在储物柜上依次摁出那些数字和字母,对应的储物柜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牛皮纸的资料袋,陈建平取在手里,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好奇心,把资料袋塞到包里,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大润发超市的储物柜前,还有另外两个人在重复着陈建平刚才做过的事。他们最后,也都用短信中的密码打开储物柜,各从中取走了一个资料袋。
回到工作室,从里面锁上门,进到里间卧室,陈建平郑重地打开资料袋。
里面只有两页纸和一张照片,陈建平下意识地先拿起照片,匆匆一瞥过后,他的视线居然再也离不开照片。
照片上是个女人,过肩的大波浪卷发染成了棕色,白晳的面孔上略有些倦容,但仍然无法掩饰她的美丽。
陈建平看得呆了。
这女人虽然他是第一次见,但他竟隐隐从她身上,看到了些苏兰的影子——也许她跟苏兰长得并不是很像,但身上那种成*人特有的韵味,还有微笑时嘴角微微上翘嘴角形成的那道褶子,都和苏兰如出一辙。
不知道看了多久,陈建平才回过神来。放下照片,取过那两页纸。他看得仔细,眼神也变得愈发凝重。
接待燕婷和杜海明的,是景湖区人民医院办公室主任朱国荣。
“要说医患纠纷,每家医院里都有。但其中一多半,都是患者家属的主观意愿。他们认为把病人送到医院来,医院就得负责把人给治好。他们以为只有得了癌症才是绝症,实际上,人类现在未能攻克的疾病还有很多,还有些明明能治好的病,但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也可能导致病人死亡。虽然术前病人家属都签了风险书,但真要死了人,谁都想借机捞一笔。”
对他的论调,燕婷颇不以为然。但她来这里,没打算和谁讨论医患关系。
“我们想知道,冯文山在景湖区人民医院从业这么些年,所有致人死亡的病案。”
“冯文山所在的脑肿瘤科,本来就是死亡率较高的部门,并不是所有病人死亡的个案,都属于医患纠纷。”朱国荣是个称职的办公室主任,他从电脑里调取了燕婷需要的资料后,仍然不忘维护医院的名誉。
燕婷无心和他讨论,取过打印好的资料,匆匆瞥了一眼后,便交给杜海明收了起来。
在医院里又走访了几位冯文山的同事,他们显然对于警察有着一份戒心。大家对于冯文山的评介和以前掌握的并无二致,无非是冯文山是个低调的人,沉默寡言,对于工作并无太大的热情,但也能完成属于他自己的那份工作。
7你很干净(2)
离开医院,杜海明看燕婷沉凝的脸,知道这一趟,收获甚微。
“那个朱国荣,太虚伪了,跟我们说的尽是场面上那套说词。那些医生们小心谨慎的样子,就好像我们要来揪他们的小辫子似的。”杜海明感慨道。
“没错。他们的套话和小心,让我感觉他们都在隐藏些什么。”
“那还用说吗?到网上搜索一下,你就全明白了。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医生都肥得冒油,但有那么一批医生,有医术而无医德,把对病人的治疗当成致富的手段。不管你得了什么病,专拣贵的药给你开,根本不顾及患者的承受能力。网上前段时间爆料,住院两个多月,竟然花去了500多万元的医疗费,最后患者还是死在医院里。网友纷纷质疑,医生为何如此残忍,院方为何如此冷漠,患者的知情权谁来保障。”杜海明叹道。
燕婷沉默,杜海明的话给她震动很大。如果刚才面对的那些医生有意隐瞒什么,那么,当然就是医院的内部操作规则,那必定跟医院绝大部分人的利益密切相关。
那么,冯文山的死,是否和这种医院的潜规则有关?
燕婷很快便排除了这种动机,那样的话,凶手断不会在冯文山死后,还要替他换上一件医生制服。
因而,医患纠纷或者冯文山曾经的医疗事故,仍然是惟一的侦查方向。
除非凶手故布疑阵,扰乱警方的视线。
回到队里,研究从朱国荣那里拿回来的资料。冯文山在景湖区人民医院供职其间,共有6起因手术或术后并发症引起的死亡病例。资料上对死亡原因都作了专业的陈述,燕婷和杜海明因为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并不能判断是否为冯文山的过错。但通过对患者年龄及入院原因等情况,燕婷很快就决定将其中一例作为重点调查对象。
“这6起病例中,有3起患者的年龄在65岁以上,手术前,大多身患多种疾病。这种情况,患者家属对于手术不成功会导致的后果,大多都有思想准备。就算在治疗过程中有诸多不满意,也不会因此对冯文山生出杀机;还有两起病例属突发性事件,患者都是在意外情况下受到脑损伤,送到医院急救。这样的病患死亡,家属及亲人多会将怨气聚集到意外事故的制造者身上,而忽略了医生的过错。”这是燕婷排除其他病例的理由。
被燕婷列为重点调查对象的那起病例,患者名叫欧小海,21岁,本市人,3年前因患颅内动脉瘤入院接受治疗,并实施了开颅夹闭动脉瘤蒂的手术,术后不久,因动脉瘤再出血死亡。手术风险书家属签名处的签名为欧小兰,与患者的关系为姐弟关系。
“为什么是欧小海?”杜海明已经赞同燕婷的判断了,但还是要问。
“欧小海的手术风险书上,不是由其父母签名。按照常理,儿子手术是件大事,特别是脑科手术,父母必定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不便或者不能来医院,才会由他的姐姐欧小兰签字。我想那原因,一定是我们不愿意见到的。”
“那会是什么?”杜海明皱眉,随即便顿悟道,“莫非……”
燕婷点头:“如果情况如我们所想,那么欧小海就是欧小兰最亲的人,为了弟弟的病,她一定付出了很多,但最终,她所有的努力还是没有挽救回弟弟的生命。如果,在治疗期间,还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比如和医院的潜规则有关,那么她很可能对主治医师生出怨恨。”
7你很干净(3)
“就算这样,她也不至于杀死冯文山吧,病人不治,纵然医生也有责任,但却不能把全部过错都算到医生头上。”
燕婷苦笑:“你见过哪个杀人犯是用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