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点谋杀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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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点谋杀案》(完结)作者:鬼马星
1、24点游戏
童岩不敢相信,连续三个月在网上跟她聊天的男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她记得曾经问过他的年龄和职业,他说他45岁,在银行供职。虽然她也明白网上很少有人说真话,但在后来的交流中,她能感觉到他的成熟稳重。她还清楚地记得,在他们约定见面时间后,他曾经体贴地问她,是不是第一次。他还说,假如她是第一次,他那里有一种非常“管用”的止痛片。
“放心吧,没有任何副作用,也不会上瘾。”他还专门予以补充。
止痛片?开什么玩笑!我不就是为了享受痛的滋味才答应的吗?而且还不知道谁是主人呢。当时,她很潇洒地在键盘上打下了两个字:“不用。”
“你对自己真的那么有信心?”他似乎反倒有些犹豫。
“我从来没输过。”
对方回了她一个笑脸,过了会儿,屏幕上才出现一句话:“我也希望输的是我。”
虽然她看不见他说话时的神情,但还是能从这句话的措辞中感受到一种成年男人特有的细腻。于是,她就相信了他的自我介绍。她本来也就是想找个年龄相当的人。
可是现在看来,她受骗了。
对方看起来不会超过25岁,可能还更小。她不敢想象,她跟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在网上聊了那么久,而且,还将跟这个人玩一种特殊的游戏。
“请坐。”他朝她笑了笑,眼光瞟向他对面的椅子,那里空着。
但她仍站在原处,她在考虑是否该转身离去。他显然不是她期待的人。
他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虑,笑了。
“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很漂亮,要不要看看?”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黑色纸袋,她瞄了一眼纸袋里的东西,心里不由激起一阵涟漪。
那东西果然很酷,像是牛皮做的,手柄是咖啡色的桃木,她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33英寸长,不知道它在皮肤上翻飞是什么滋味。
“你说你……”她想提他的年龄,她想告诉他,她不喜欢受骗的感觉,但不知不觉她就自己截住了话头。跟这个人网聊已经有三个月了,如果她现在走了,那这些日子花去的精力和时间就全浪费了——她不喜欢浪费。
他们最初在网上相遇,是在一个名叫“数学教师论坛”的地方。她当然不是数学教师,但她天生就对数字方面的游戏很感兴趣,那个论坛上常有人发布离奇古怪的数学难题。由于她热衷于参与解题,而且段位很高,在那里颇受欢迎。有不少中学生向她请教解题的窍门,也有专卖数学教科书的图书商联系她,当然,还有第三种人,那就是对她感兴趣的男人。她在那个论坛认识了两个男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在网上交锋,他先给她出了一道题,出乎意料,不是数学论坛上盛行的应用题,而是她非常喜欢的一种老式的扑克牌游戏,俗称“24点”。她曾经在论坛上谈论过这种游戏,可惜回应的人不多。
“如果我出题,你能在十秒之内给我答案,我可以付你一百元。”这是他给她的第一条信息。之前她在论坛上解题,还从来没得到过实物报酬,更别说钱了,一百元虽然不多,但那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现金。她没理由拒绝。
他在网上发了四张牌。三张“5”,一张“A”,A在扑克牌里代表“1”。他要求她用这几个数字算出24这个答案。“允许有小数点。”他还给了她一个提示。
她很快算了出来,仅仅用了十秒钟。
“(5-1/5)×5=24”,她在屏幕上打出了答案。
对方回了她一个赞许的“大拇指”。接着,他就向她要了她的地址。几天后,她收到了他寄来的一百元汇款。第一笔交易进行得如此顺利,让她非常开心,她也由此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她很期待他能再跟她联系。
可是他两周后才露面。这一次,他给她出的第二题不是24点,而是一道心理题。“假如你进入一个房间,里面有葡萄、时尚杂志、口红和悬吊护手套,你有权利带走其中一样,你会选哪一样?”
她不假丝诳邝地选择了悬吊护手套。选完之后,她又有点后悔,因为正常人也许根本不知道悬吊护手套是什么东西。可是,她想修改答案已经晚了。他给了她一个笑脸。
“你跟我的选择一样。”他说。
他的话让她觉得身体的各个地方都莫名其妙地发起痒来。
2、垃圾桶里的女尸
她瞪着屏幕足足过了五分钟,才打下了一个笑脸。
从那以后,他们就开始了隔三差五的网聊。
要找一个志趣相投的人谈何容易。
也许在他年轻的身体里有一颗异常成熟的心呢?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何况她乘车到这里花了一个半小时,五块钱车费。
她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一个女服务生朝她走了过来,大概是想问她要不要点什么东西,她倒不是没胃口吃东西,只是,她还不想显得太积极,至少还得再等一等。
“不用。我马上就走。”她对女服务生说。
后者识趣地走开了。
“外面在下雨?”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问道。她注意到他的手很白,手指瘦而长。
“像钢琴家的手”,他这么形容自己的手。
“有点小雨。”她冷淡地回答,眼睛故意望向别处。
他静默了片刻,蓦然伸手过来,这举动吓了她一跳,但她并没有往后退,而是端坐在原处纹丝不动。他的手指掠过她的肩膀,轻轻擦过她耳边的头发,“你没带伞。”她看见他的手指是湿的。
她看了他一眼,心忽然莫名地焦躁起来。也许我该叫杯红酒定定神,可是,她却听到自己迫不及待的声音:“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好的,我让他们收台子。”他道。
可他刚想叫服务生,却被她阻止了。
“等等,这些你都不要了?”她指着盘子中央的三块牛肉问道。
“是的,我吃好了。”
它们看上去真诱人,好像还没动过,这让她禁不住想到自己寒酸的晚饭——一杯泡面,一小包榨菜。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但他没有理会,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四张牌,“老规矩……”他没说下去,因为这时候,她已经用手捞起一块牛肉放进了嘴里。她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被他看不起,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实在无法忍受浪费——只有吃掉它们,她晚上才能睡得着。
转眼,她就把那三块牛肉吞进了肚子。味道真不错,她满足地咽了下口水。
“对不起,我不喜欢浪费,现在可以开始了。”她几乎不敢看他。她知道自己表现得很蠢。他一定在心里笑话她。
她拿出包里的纸巾试图掩饰尴尬。
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将那四张牌一一放在桌上,“还记得我们的规则吗?”他问道。
“超过五秒算我输。”她答。
规则是在见面之前就定好的,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一定输,但她故意同意苛刻的规则,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输。等我想赢的时候再赢吧。她想。多少年来,她一直想体验那种地狱般羞耻又火辣的感觉,所以她必须得输。
那四张牌分别是7、7、3、3。
(3+3/7)×7,她脑子里立刻反应出一个数学算式,研究24点算式是她一直以来的兴趣,这道题她前天刚做过,回忆只用了一秒钟。时间太短了,她得拖延一下。于是,她故意让桌上的纸巾掉在了地上。
等她弯身去捡的时候,发现桌子下面有张纸巾。“如果有现成的,绝不用自己的。”这是她的做事原则。再说,它看上去挺干净,管它有没有用过。她不假丝诳邝地抓住它,快速擦了下手,起身的时候,她顺手将它丢进身后的空纸篓。
“我已经算出来了。”她这才说出了那个算式。
“你晚了四秒钟。”
“是的。”她冷静地答道。
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打了个响指。
“买单。”他向前台叫道。
该死的!又下雨了!岳程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最讨厌下雨天,尤其是当他凌晨被一通电话叫到犯罪现场的时候。
“该死的雨天!”在另一边,身材矮胖的赵法医也发出一声叹息。
岳程走了过去。
“情况怎么样?”他问道,眼光不知不觉落在他脚边的那个“物体”上:她穿着镂空的黑色皮装,两只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和身上都涂了大量的白粉,如果不是她肚脐上插着一把银色手柄的小刀,腮帮子上还有根直径大约5毫米的钢针横穿而过,他会以为那是个被扔掉的木偶。
“死了大概六七个小时,致命伤在这里。”赵法医指了指她的脖子,上面有条清晰的勒痕,“看上去凶器像是丝袜之类的东西,肚子上的那一刀扎得很深,从伤口的出血状况看,凶手可能是把她勒昏之后才下的手。也就是说,凶手扎这一刀的时候,她还活着,等扎完这一刀,他又勒了她的脖子。”
“搞得还挺复杂。”
“每个凶手都有自己的爱好。她身上还有不少伤痕。”赵法医又指指她的肩膀和臀部,“这是鞭痕,我不会弄错的。”
“看来凶手可能是个性虐狂。”岳程道。
“没错,我也这么想。不过看起来,没有发生过性关系。对凶手来说,可能有更刺激的事。”赵法医将白布盖在她的脸上,站起身来。
“法医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岳程问道。
“最快也得到明天下午。”法医打着哈欠走向法医专用车。
岳程目送着他的背影。这时,他的下属丁剑从不远处奔了过来。岳程看见他刚刚在跟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谈话。这会儿显然是有事要报告。
“那个人是谁?”岳程问道。
“他就是发现尸体的人。他想穿过这条巷子去另一边的洛神路,可路过这个垃圾桶的时候,突然内急,于是就想在垃圾桶那里就地解决一下,结果就看见了被害人。他马上报了警。”
“有没有留下他的个人信息?”岳程发现那个男人在朝他们这边看。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中等个子,眼神中有几分警惕。
“他叫沈崇文,住在清水路88号的永河大厦里。我们已经留下了他的具体住址,也记下了他的身份证号码。”
那个男人避开了岳程的目光,走到了墙角边。
“警方是什么时候到的?”岳程问。
“接警后大约三分半钟。”
“你们到达现场时,就他一个人在吗?”
“不,还有一个。”
“另一个在哪里?”岳程四下张望,立刻发现在离抛尸地点——垃圾桶大约三四米的地方,有个男人坐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几乎碰到膝盖,“就是他?”
“我们到达现场时他也在。”
“他怎么会在这里?”
“据沈崇文说,那个人醉醺醺朝他撞过来,吐了他一身,他想叫那个人赔衣服,那个人不肯,于是就吵了起来,警察到的时候,两人就快打起来了。我们想等他清醒过来后再问他。现在只知道他叫韩齐。”
从侧面看,这个男人不会超过25岁,他的头发乱蓬蓬的,穿了件深蓝色夹克。
“那么,有没有在现场找到什么?”
“暂时还没有。被害人身上什么都没带。”
岳程朝垃圾桶望去,那里周围已经围上了警戒线,有几个戴着口罩,手里拿着细棒的警员在垃圾堆里拨弄着。忽然,其中一个警员叫了一声:“嘿,这是什么?!”
岳程看见他用手里那根细棍的一头挑起了一个手提包。岳程走了过去。又大又方的手提包散发出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他打开包,里面的东西不多,有身份证和钱包。拿身份证上的照片跟死者的脸相对照,他发现,这就是死者的身份证。
包里没有手机,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
“她叫童岩,1975年出生,今年35岁。”岳程将身份证递给了身边的丁剑。
包里还有一个小化妆镜,一包看上去没用过的纸巾,以及一支小小的护肤品,瓶罐表面贴着一个标签,上面用圆珠笔写了“防晒霜”三个字。
她的包里没有化妆品,这让他颇为诧异。他脑海里闪过她最后的艳容:深灰色眼影,发亮的大红色口红,黑色假睫毛,以及堆积在脸和脖子上的厚厚白粉——那些粉掉落在勒痕的两边,让它显得分外明显。这些化妆品在哪里?
他想,要不是凶手准备了化妆品,就是包里的东西被拿走了一部分。
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她会为这次约会准备大量化妆品吗?如果有所准备,是否说明她知道自己将会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