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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最后一个被诅咒的家族-第19章

小说: 最后一个被诅咒的家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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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不能,可我有预感她是在寺里的。”我背着风说。
  “和尚可都是男人啊。”于阳大声说。并且笑起来。但立即又被风呛得咳起来。
  松林夹道而立。从我们的角度看过去,天空松林道路四面夹着的空间如同一个倒放着的线条弯曲的漏斗。风从漏斗里穿过,激起传说中的怪兽才有的渗人的怒吼声。这声音古诗里美其名曰松涛。我听着却在心底里激起一股恐惧的战粟。幸亏这呼啸声中还夹杂着僧人们诵经的声音。那是人的声音。我和于阳夹在这庞大的声音里像被鼓风机吹向漏斗顶端出口的两个豆子。一时间我生出会夹在这风里永远也出不去的凶险难测的想法来。好在,转过一个弯后,寺院已经在眼前了。
  寺院坐落在东面山谷入口的北面山上。山势上升中有一缓坡。缓坡过后,突兀地立起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尖端呈鹰嘴状向外探出。探出的尖嘴的下方就是山谷入口。寺院依石而建,立于缓坡之上。岩石尖嘴的前端呈包抄的架式伸向寺院的上空,像是一张巨大的鹰嘴含着寺院一样。
  我和于阳走进寺院时,僧人们的晚课还没结束。寺院里一片梵音声。从正门旁常年开着的小门进入院里,立即,一种奇特的熟悉感牵引着我直奔后院的禅室走去。
  “哎,等一会,叫个人吧,这么乱走不好吧?你好像对这里很熟啊。”
  “是啊,按理说不应该,我已经离开家乡有二十年了啊。就是在小时候来这里玩我也没有进到院里过,对这里应该是完全陌生的才对。可是我为什么会有很熟悉的感觉呢?好像是经常来一样啊。”
  我困惑地说着,自然而然地一直走到一间禅室的门前伸手就推开了门。待我看清室内的一切后,不禁呆住了。我首先看到了那扇木格窗。这种窗子由很多十公分见方的小木格叠加而成一个长方形。过去这种窗子的结构是便于在窗子上糊纸抵挡凛冽的寒风。现在除了那些百年老房外已经见不到这样的窗子了。虽然这扇窗子在木格子外挡着的是玻璃而不是纸,但显然主人想保持这种风格而没有把这些木格子折去。我凭着熟悉感的指引转过身来。果然,我身后,一张简陋的小木桌上放着一个红泥小茶壶,茶壶旁还有两只形状像鸭子一样的茶杯。
  茶壶,茶杯,还有木格子窗,及这里的一切都和我记忆里的某种印象吻合了。一直以来我记忆里总晃动着几段印象残片。
  残片之一:
  ……我走在黑夜里。我很冷很累,大雨下个不停。我在大雨里艰难地走着,雨水把我的长头发淋湿,一缕缕地粘在我身上。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我不知道去哪。仿佛天地间没有可让我容身的地方。我摔了一个又一个跟头,地面不平……我的身体每移动一步都是这么困难,我哭了,……我看见那个大石屋子了。石房子像个蹲在雨中沉睡的死神一样狰狞可怖……那个石头的建筑物上上下下地跳动着渐渐扩大……一面黑色的墙完全遮住了它……墙面上的石头缝隙在跳动中渐渐清晰……墙上出现了一只手,那是只女性的手,那是我的手……我的手扶在墙上……墙在我手的下面慢慢向上升起来……地面……我倒在地上了。地面上溅起的泥浆扑到脸上来……黑色的墙,黑色,死亡的颜色……死亡的颜色中有排歪歪斜斜的硬邦邦的字:
  我必回来报仇 
  民国三年立誓于此
  死亡的颜色完全吞没了我……
  残片之二:
  我开门走进一个房间……一个男人向我迎了过来。他穿着绛红色的古式衣服。他抱住我,吻我……我的衣服在他手下一层层剥落,肩……乳防……腰……腿……绛红色衣服从男人的身上褪下来……男性的瘦长的身体……胯下勃起的生殖器……我和男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了……我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声……我看见了我自己的脸,我的脸在暗淡的光线下呈现出绯红的色泽,汗珠从这张脸的光滑的额头,鼻上,唇上蹦出来……我听见自己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声……木格子窗、一只红色的茶壶、两只肥胖的鸭子般的茶杯、天棚、墙壁在摇晃,都在摇晃……
  残片之三:
  ……
  “两位找谁?”一个爽朗的男中音从我的身后传了过来。
  我猛然回头。一个男人疾步向我们走了过来。男人身材高瘦,极短的头发立在他的头皮上。一张脸带着极尽善良的神情。他身上穿着绛红色的宽袍大袖的长衫。长长的后摆跟不上他的速度,落在后面被寒风吹着,在一朵朵飞落的雪花中飘飘地翻卷着。男人忽然在门外停住了,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不可言喻的古怪神情就从他那双盯着我的琥珀色的瞳仁里流淌出来。这男人的脸……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段古怪的印象残片。我在做梦,我一定在做梦。我只有在梦的残片当中才能见到这个男人,并且梦一醒他就会不见了……
第一天(下)(12)
  然而我立即听见于阳说:“对不起,我们想找个人……”这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又落进意识里把我脑中火花一样闪现的印象残片抹去了。有人在我的后面拉我的衣服,是于阳。
  “噢……啊,你们找谁?”男人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挪开,惊慌失措地问。
  “找……”
  “我们找寺院的住持。”我打断于阳的话说。至于为什么不说找华夏,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里只在想一个问题: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个房间,这个人都是我第一次看见!可我却有和他在这个房间里相会的印象。在这之前我原以为那些印象残片不过是神秘的大脑里产生的神秘的幻象,事实上它们也确实是我不只一次的梦中所见,我不可能在现实中看到这个人。然而,现在这个梦中人就明白确实的站在我面前!原本那些印象残片也如同梦境一样模糊不清,现在经过现实中的实物一印证,这些虚幻之物立即变得清晰无比。仿佛真的在我身上发生过了,并且成为一种体验过的经验,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我可以回忆起在第一个片段中我绝望而悲惨的心情,在第二个片段中的幸福与温暖。可是这些经历确实不曾在我身上发生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就是。”他说。他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镇定。“两位找我有什么事?”他看着我说。
  “您认识华夏吧?”
  “啊,认识,她是皈依佛的居士啊。您是她的姐姐吧,你们俩长的真是一模一样啊。”他这样解释他刚才的惊慌。善良的脸上露出微笑来。
  我们互相看着,又有一分钟的沉默。在这沉默里彼此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我对这个人的感觉是完全陌生的,甚至还没来由地对他产生了憎恶情绪。住持的神情说明他看到我也是非常震惊的,要是单单因我和华夏长的像的原因,那这样的反应也太过激了吧?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从我的头脑里生出来,然而正因为它的不可思议我立即否定了它。
  “请进来喝杯茶吧。”住持说着走进了屋里,为我们倒茶。
  冒着汽的热水从暖水瓶中流出来,又冲进那个红泥的小茶壶里。一会小茶壶里就飘出一股淡淡的茶香。
  “华夏特别爱喝这种铁观音。”我忽然说。
  “是啊。”住持说。说完马上看了看我。琥珀色的眼睛露出查询的神情。
  “有一阵子,她还总让我给她寄这种茶来呢。”
  这次住持没接碴。住持有四十左右岁,面貌清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在表明他有少数民族的血统。
  “大师原本不在这个寺里吧?”我说。
  “我是十年前,游方到这后,就在这里住下了。”
  沉默了一会主持又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我想参观一下寺里。”
  于阳向我投以疑问的一瞥。在这以前,他的头一直在我和住持之间转来转去,疑惑的目光也就像水一样在我和住持之间流来流去。
  “那你一定是想看看,你祖上为寺里塑的金身菩萨像和那幅壁画吧?”
  “什么金身菩萨像?还有壁画?”
  “是啊,你不知道吗?你家的祖上,是你的高祖父吧,是他布施给寺里的。”住持微笑着说,“对于你们家的历史我也很感兴趣呢。”
  我们家向寺院里布施的事,我早已听村人们说过。在我们家极度困难的时候,我的母亲还向寺院里布施过米面和果品。母亲的这一举动就像姨母的举动一样引起村人们的讥笑,自己的肚子都饿得咕咕乱叫,却还要去喂饱寺里的僧人们,真是和她妹妹一样疯狂啊。于是我的母亲虽然忠厚老实也还是被村民们认为是和姨母同样疯狂的人物在村里受到讥笑。对于这讥笑,母亲也有所闻,但她置之不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话,让我们这些后人无论怎么困难也得尽力为山上的寺院布施。”母亲曾这样告诫我和华夏。但祖上为寺里布施金身佛像的事,我可是第一次听说。现在知道了妹妹就算不在这里,也和这里有着莫大的关系,――极有可能就在这里――我倒愿意放下心去看看我的祖先对寺里的布施了。喝过茶后,我们就一同去看了那座菩萨像。
  菩萨像在一个小偏殿里。这个小偏殿位于正殿的西侧,很小。里面只有一座观音的座像,一张供桌,桌下一个蒲团,蒲团的前面放着一个小木鱼。此外就是铺满了整个墙面的壁画了。
  “这是你们家设在寺院里的小偏殿。传说你们家的先人总上这来诵经呢。”跟在我身后的住持说。
  “现在这个小偏殿还经常有人来吗?”
  “你妹妹经常来。”住持低着头说。
  啊,是了,妹妹要是经常到寺院里来的话,总得有个理由。到小偏殿里来念经就是个最好的理由了。可能妹妹还要把母亲的话当作来寺院念经的借口吧。
  “快来看,这个壁画画的好像是个故事啊。”于阳说。
  “是啊,这画画的是一个古老的关于诅咒的传说。”
  金玉其外,烂泥其中的观音坐像引不起于阳的兴趣。倒是那幅壁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从进这个小偏殿一开始,他就一直在看那幅壁画。我和住持走了过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壁画呢。壁画画的是个行刑的场面。画的并不怎么样,也就是民间画房梁,炕围的手艺。村里在过去,有请人在房梁上,和挨着炕的三面墙上画画儿的传统。画的多是一些吉祥的物事。画画的人也是没经过什么训练的民间画工。用那样的画工来画这么一副壁画,画者的手艺就显稚拙而浅白。这样的画能吸引作为画家的于阳注意的,大概也只能是画中所画的内容了。
第一天(下)(13)
  壁画已然退色,有的地方油漆已经剥落了。没剥落的部分也都裂出了一道道细密的口子。即便如此,画面上也还可以看出背景的主色调是温暖的粉红色。在这一片粉红色中打着卷的灰红色的乌云布满了天空。云层中有数只乌鸦和苍鹰飞着。在这背景的前面,画面的正中一个五花大绑着的人被按着跪在地上。这个人虽然被绑着,可他桔黄色身体上的块块突起的肌肉却以一种柔和的姿态向着画外展现。缚在他身上的绳子软塌塌的,显得温柔,无力。他的肩上生着九个头。那九个头上都生着豹眼狮口。像团焦墨一样涂满了整个下巴的络腮胡子,和头上同样生硬的头发连成黑乎乎的一大片。那豹眼和狮口并没给人以凶残勇猛的印象,反到露出略带滑稽的奇特的嬉笑样子。他的这些头中有的带着逆来顺受的认命的平静表情看着头上的粉红色天空,有的面露亲切地看着站在他周围的九个拿着刀的人。拿刀的那九个人显然是刽子手,正准备杀被捆的人。然而刽子手们也像是街上看热闹的闲人,没有一点杀气。或胖或瘦的脸上反到带着一股平和之气,亲切地看着要被杀的人。仿佛经过了千百年的等待,被杀者已经消退了当初的仇恨。杀人者也消弥了戾气。杀人者与被杀者已经达成了一种平和而认命的对杀人这一仪式的认同心理。
  “这是雷余被杀时的情景。”住持说,“传说很久远以前,曾有一次土匪暴乱。汉人连和山里的雷余部落共同去铲除土匪。雷余部落的人以打猎为生,个个骁勇无比。可是却善良而单纯。土匪被铲除之后,汉人首领背信弃义把雷余部落的人也都杀了。部落的首领雷余有九个头。必须九个头同时落地才能把他杀死。汉人就用了九个刽子手,九把刀在同一时间里把雷余的九个头同时给砍了下来。被砍下来的那九个头没有落到地下,而是飞到半空中。九个头的九张嘴在半空中发出雷鸣般的声音说:‘我将为我和我的部落复仇。汉人的首领,你必将死在断韧的刀下。每隔一个夏巨,我必复活十天。在这十天里你的后代将有九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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