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普通人("探花"推理第一部)-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实是这样的,何颖女士生前从去世的母亲那里继承了一笔钱,那只是很小的一笔。换句话说,何颖女士还算不上一个有钱的女人,但是何守仁爵士的遗产继承人是他的女儿。当爵士百年归老,他的遗产将全部归何颖女士所有。我是何守仁先生的律师,因此清楚地了解那是一笔多么庞大的财富。如果爵士不打算更改遗嘱,当然就算他更改遗嘱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爵士没有其他的亲属,除非他把全部财产贡献于慈善事业或指定给某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否则有权利的继承人无外乎他的女婿石中谨以及外孙石超。那个小家伙我见过,现在有四五岁了吧,还是什么都不懂得年纪,他的权利得由监护人代为行使……”
说到这儿,律师突然夸张地捂住了嘴。
“哎呀,老天爷!我好像说的有点儿太多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一章 私情
“动机,”楚闻娟幽幽地说,“尽管遥远得很不靠谱。”
乐逸年双唇紧闭,脸上看不出个三六九。一块银洋在他手上闪转腾挪,无处下脚,出了一身的汗。
“门伯说过,何守仁的心脏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他要是再不注意饮食,随时会危及生命。”
“不用我提醒你,他还活着。”乐逸年话说得底气不足。
“的确没有办法解释,除非他把何守仁也杀了。那样一来就更难理解了,事实上没有何守仁就没有石中谨的今天,而且未来的很长时间他还要依附于这座老泰山。”
“这说明石局长没有动机。”
楚闻娟摇摇头。
“方律师有意把这些情况透露给我们,似乎说明石中谨的动机或许不在于此。”
任水在左溪路十九号等了一个小时。楚闻娟进门时,看见他在屋里烦躁地来回遛达。
“阿水,真高兴你能过来。”楚闻娟热情地打招呼,“非常抱歉,有点事情给耽误了。请随便坐,在我这里你才是客人。”
阿水鞠躬致谢,端正地坐下来。
“就职典礼好热闹,你没去真是可惜……”
楚闻娟天生一张不输律师的好嘴,寥寥几句话便灵巧地勾勒出中央捕房大礼堂的轮廓,紧接着一笔笔地涂上浓墨重彩,人物也立起来了,活灵活现的,让人产生仿佛置身于其中的错觉,摩肩接踵、觥筹交错,要当心踩了人家的脚。
“时间不早,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今天叫你来,主要是为了一些关于石太太的事情。我想知道的再细致一些,越细致越好。”
“请您尽管问,我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那我长话短说,只挑重点,”楚闻娟深思片刻,“你有女朋友吗?”
“这……这和案件有关系吗?”阿水不解地问。
“嗯,但愿没有关系。”楚闻娟嬉皮笑脸地说,“你先别说,让我猜一下。像你这么帅的小伙子一定有女朋友了。”
“楚小姐您真会开玩笑,石府上上下下事无巨细都由我来打理,哪儿有时间想这些事情呀!”
阿水脸颊的肌肉微微抖动,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好,好,没有我就放心了。不瞒你说,门前这条街上有好多等着出嫁的姑娘,他们的父母知道我人面广,哭着喊着托我给他们找一个像你这样有钱的小伙子。”
“有钱!我?”阿水尴尬地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对。“可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不会错的,就是你。以我的消费能力衡量,敢在万家乐赌场玩通宵的人完全够得上有钱人的标准,别告诉我你是去打兼职工的。”
问听此言,阿水瞠目结舌,一个字说不出来。
“实话告诉你,这几天乐逸年探长的两个手下一直在跟踪你。你到过哪里他们就跟你到哪里。”楚闻娟说,“不瞒你说,你在石府外做过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建议你还是痛痛快快地承认比较好。”
说到最后,她故意加重语气,向任水施加压力,等来的却依然是沉默不语。
“那还是我来说吧——我这个人比较没有耐心。”楚闻娟从办公桌后站起身,绕到他身旁。“石太太签过一张支票,详细时间不得而知,但在案发当日是确凿无误的。从此这张支票便下落不明,也不见有人去银行兑现。阿水,我没有追回这笔钱打算,也不想知道它的具体数目,因为这终究是你和石太太两个人的事——两个人的私事,但前提是你要对我说实话,她为什么要给你钱?”
“老天爷作证,我说的都是实话!”任水气急败坏地大叫,“支票的事我一点儿都不清楚,听都没听说过,太太从没给过我支票,她给我支票干什么?”
“这要问问你自己了!”楚闻娟严厉地说。
“你认为我在敲诈她?”
“为什么你会想到敲诈?”
“你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有没有敲诈她呢?”
“当然没有。”
“我也没这么说过呀,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好奇怪呦!”
“可你就是这么想的。”阿水态度恶劣地说,“你跟那帮巡捕没什么两样,只想赶紧找个替罪羊结案了事。”
老乐不乐意了,软绵绵地为同僚说了几句正身的话。
“说实话,不排除这种可能。”楚闻娟一副滚刀肉做派,对任水的冒犯不当回事。
“可我告诉你,我没杀她。太太是个好人。我像你一样希望赶快抓到凶手,砍下他的脑袋,要他偿命。”
“相信我,我在为此而努力,但是你好像跑题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赌钱赢的。”
“你对赌钱很有研究吗?”
“不敢说,至少比鲁来海那个笨蛋高明。”
“他和你一起赌吗?”
“有一次他让我带他去赌场玩玩,谁知道那个乡巴佬一钻进去就出不来了,最后还去偷太太的首饰。”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让人知道。”他狠狠地说,“太太最讨厌别人赌钱,她说就算赢了也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说得好呀,和偷情一样。”楚闻娟说,“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会提到偷情这个字眼?”
任水目光闪烁,不自然地挪了挪腰,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楚闻娟的眼睛。
“我明白,只是个比方。”
“石中谨夫妇的婚姻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楚闻娟开门见山地说,“石太太曾经暗示过她有离婚的打算。你知道吗?”
“闻所未闻。”
“照你平时的观察,他们夫妻是不是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怎么会?老爷和太太一直非常恩爱。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消息的,实在荒唐至极。”
“阿水,你要知道,我了解的情况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如果你以为一味隐瞒下去便能就此脱身,那可大错特错了。”
任水张张嘴,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没有说出话来。
“你猜你的男主人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你和你的女主人偷情的事呢?”
“什么……太太……和我?”
“难道不是吗?”
“哈,我实在没有必要为这种可笑的诽谤作辩护,实在太可笑了,可笑透顶。”
“我可不这么认为,”楚闻娟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纸包。“请你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拍的不很清楚,见谅。”
任水眯起眼睛,在照片上瞧了半天。
“这能说明什么?”
“一家高级餐厅,有个男人坐在何颖对面,那个男人偏偏又是你。”
乐逸年接过他的话:“和女主人平起平坐,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呀!”
任水脸上泛起观音土的颜色,那个左右逢源的大管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转瞬间,他猛地抬起头,突然斩钉截铁地说:
“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你敢否认坐在你对面的是石太太吗?”
“收起你的鬼把戏吧,别拿我当鲁来海那样的傻子!”
“我多希望凶手就是鲁来海那样的傻子,可惜不是,行凶者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就像你这样的。”
“楚小姐,要是你有证据,请带我去巡捕房;如果没有,实在抱歉,石府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我处理。”任水站起身,轻蔑地说。
“那好吧,既然事已至此,我没必要多费唇舌。不过还是给你个温馨提示: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楚闻娟威胁道,“你可以走了,路上当心,多注意休息,愿灶王爷保佑你今晚还能吃得下饭。”
第二十二章 新线索
“他不承认。”
“石中谨知道的话他会有什么下场。”楚闻娟对踱步的老乐说,“换了你,你也不会承认。”
“这下又钻进死胡同了。任水若真的和石太太有私情,就没有理由杀人。他从中得不到半点儿好处。”
“人不是非要得到好处才会杀人的,或者换个角度,得到的好处未必看得见摸得着,可能是出于报复,是杀人灭口,甚至某些我们暂时未知的更复杂原因。”
“你知道多少?”
楚闻娟没有立刻回答。她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着都沛沛整理的案件记录。
“到目前为止,依然无法完全排除任何一个人的嫌疑。”她说,“丁宝根称汽车的门没有上锁,所有人自然都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这样,嫌疑犯就缩小到有车钥匙的人身上——还是丁宝根,另外一个有车钥匙的人是不可能作案的,因为那是你所敬仰的局长大人!”
“你还是怀疑石局长!”
“我不可能不怀疑他。石中谨是唯一能从何颖死亡中得到好处的人。何守仁有多少财产你不会不清楚。”
“问题是何爵士还活着,”乐逸年说,“他把全部遗产留给女儿。现在石太太死了,将继承人修改成其他人是他的自由,谁也不能拦着。”
“改成谁呢?方律师说的够清楚了。何守仁没有其他的亲属,除非爵士够长寿,能看着石超长大成人亲自继承财产。否则重新订立这份遗嘱的结果和现在毫无区别,石中谨会以继承者监护人的身份得到所有遗产的实际控制权。法律是西洋人的玩意,尽管在我们看来儿子的钱和父亲的钱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石先生下一步的计划想办法弄死何爵士,对吧?”
“没有这个必要了。”楚闻娟说,“只要石中谨在档案上填写的是‘丧偶’而不是‘离异’,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何爵士反对他们两人离婚,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别忘了,何颖从小生活在国外,她的思想可不会受到父母之命的限制。一旦两人离婚,石中谨就可能失去一切。”
“你能想得到,何爵士也能想得到。”乐逸年慢条斯理地说,“石局长顺利就职本身正说明了何爵士对他的信任。还有一点,他们在案发当晚一直在餐厅喝咖啡,这句话是从何爵士嘴里说出来的。”
楚闻娟沉默片刻,在心里仔细盘算着。老乐的分析正最难以理顺的地方,阻碍关键事实的石头始终没有办法搬开,许多疑点仍需要澄清。
“不合逻辑,”她承认,“你说得对,我就是想不通这点。如果石中谨真是凶手的话,何守仁根本没有道理作他的帮凶。”
“答案是我一直以来说的,石局长没有嫌疑。”乐逸年说,“想想其他人吧,我老觉得那个记者不像好人。”
“同样的道理,缪永伦没有动机。活着的何颖才能给他提供隐私,而且两人也扯不上涉及严重犯罪的利害关系。”
“任水呢?”
“不好说,我总感觉这个人在其中扮演着难以把握的角色。相比之下,鲁妈反而更有研究价值。她这种糊涂娘最见不得儿子受委屈,她要是把鲁来海的事硬算在何颖的头上,干出蠢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不信这个小老太太会用手枪。”
“我也不信,”楚闻娟说,“包括小菊,就像我们一开始分析的那样,这两个人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真是乱呀,乱得一点头绪没有。”乐逸年烦躁地搓搓脸,“下一步该怎么办?”
“找不到动机,”她顿了顿,“不妨从证据入手。根据缪永伦的描述,在第一个人进书房后,何颖没有再继续写信。是不是可以做这样一个假设,那封信是被第一个进去的人拿走了。这样一来拿走信的人就不是凶手,因为在那之后何颖还活着。
“下一步是支票。何颖开出的支票到目前还没有兑现,很有可能还在任水的手里……”
乐逸年说:“我过会儿派几个弟兄把他的东西再搜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