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的那些日子-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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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您能将他捉到列车上，那一定比他厉害。”沈无忧分析道。
老乞丐苦笑：“我能捉住他，全凭老板赐给我的一道法术，只可惜，这法术，跟避X套一样，只能使用一次。”
勿空又哼一声，不屑道：“老头儿，不就是捉住他吗？还有什么具体要求吗？比如断几根肋骨、折几条腿之类的。”
众人围观勿空。
勿空发出冷笑，在众人注视下，走向矮个子。
“别轻举妄动！”老乞丐冲着他喊。
勿空不理会，继续靠近矮个子。
矮个子不动弹，保持面部微笑，一直看着勿空走向自己，最后来到自己面前。
一高一矮，差距巨大。
“你好，”矮个子仰视勿空，很礼貌地打招呼：“鄙人姓孙，名德新，在税务局工作。”
“你好，”勿空也很礼貌：“鄙人姓勿，名空，自由职业者。”
“好，很好。”
“好，很好。”勿空重复一遍对方的话，“好”字出口，他抬起右拳，“很好”出口，他的右拳，击向矮个子的面门。
矮个子依然不动弹。
勿空应该、理所当然、肯定击中了，但他觉得没击中，因为拳头的感觉是：空空如也，无一物。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幽冥地铁18
勿空一脑子浆糊，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现象：本应被巨拳重击的矮个子的脑袋，消失了。
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消失了。
头，神奇地碎成一股黑烟，弥漫在脖子上方，黑烟聚而不散，诡异异常。
勿空再次挥拳，左拳，下压。
依然命中了，却也依然空无一物。
拳头驶过的部位，再次化成黑烟。
似乎，矮个子的整个身体，本来就是由黑烟构成的。
勿空气坏了，一阵组合拳脚，把不是黑烟的部位全袭击了一遍。
可结果，不出意外，那些部位，全成了黑烟。
西装革履的矮个子已经彻底没了，勿空面前，只剩下这股黑烟。
黑烟不动，凝聚在半空中，漂浮在勿空身前。
勿空回头看看身后的众人，一脸的茫然。
其他人无话可说，只有老乞丐讲了一句：“回来吧，孩子，危险！”
这句话，让勿空肚子里的火，更大了，可眼前的烟雾，飘渺虚无，毫无着落，根本不是一个可以拳打脚踢发泄怒火的东西。
束手无策之时，他下意识做了一个动作：吹。
吸满了空气，用力吹。烟，打不得，那就吹。
勿空的肺活量不是盖的，一口吹出去，冲击力十足。
只是，奇景再现，黑烟没被吹散，仅破了一个洞。似气非气，似固非固。
面对如此情形，勿空只剩下苦笑，连上火的情绪都没了，黑烟只是浮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举动，无聊间，勿空用自己的巨掌，来回扇动，试图驱散这没有一丝攻击性的所谓敌人。
空气流转，黑烟也终于随着动了，只是并非杂乱无序，而是诡异地、统一有秩序地，划过勿空的身体，在他的身后重新聚集。
不经意间，烟雾已重新化成了矮个子，矮个子背对勿空，拿手肘朝对方腰部轻轻一磕。
勿空被击飞了，让人觉得，他就像电影里的泡沫道具似的，是那么的轻，巨大的身体，在车厢内来回撞击，四处横飞。
矮个子微笑，背着双手，开始朝沈无忧他们的方向走来。
众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一个能把身长体重的勿空直接打飞的敌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矮个子刚走了七八步，便走不动了，后面，有人扯住了他的衣领。
“嘿，老弟，去哪啊？”
勿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身后。
勿空问完这句话，拉着矮个子的后衣领，用力往后甩。
矮个子也飞了，同样在车厢里来回撞击，四处横飞。半空中，他化成黑烟，并急速涌至勿空左侧。
烟雾里，伸出一只胳膊，食指点向勿空的腰间。勿空及时侧身，单手抓住对方腕部，扯向右侧的窗户上。
于是，矮个子与窗户进行了一次亲密并且热烈的接触，震得车厢直晃荡。
勿空不撒手，接着又把对方甩向地板上，车厢再次震动。
最后，勿空全力把矮个子扔向天花板，众人仰头，围观第三次撞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幽冥地铁19
矮个子如愿撞到天花板上，只是，大家听不到期待的撞击声，仅看到对方又不厌其烦地碎成了烟尘。
黑雾在头顶盘旋片刻后，不再理会勿空，而是直冲着沈无忧的方向飘来。
烟流似箭，目标：保安手里的金枪。
“走。”老乞丐大声叫道。
保安心领神会，金枪刺向地板，枪尖触地，其周围开始变软、液化，金属板，瞬间成了金属水。
保安与战马开始下沉，其情形，基本雷同于他们先前的上浮，只不过，下去的速度，要比上来时快得多。
但依然不够快，黑烟已至，老乞丐试图阻挡，却无从下手，迷雾中，矮个子的手，正好掐住了保安的脖子。
矮个子是活物，却能与鬼灵接触！
此时的保安，也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部位，还停留在地板之上。
要害被制，已暂时无法再沉，危机间，只好冒险使用金枪，枪头带着旋劲冲出，刺向矮个子的心脏。
老乞丐也没闲着，脚尖绷直，踢向对方腰间。
只不过，有一个东西，比枪，和腿，都要快，那就是勿空的拳头。
巨拳先到了，实实在在地击中矮个子的左耳处，闷响声起，矮个子飞向侧面的窗户上。
拳力惊人，自然能将矮个子的手与保安的脖子分开，不过，矮个子的手劲也不小，顽强程度很高，硬生生把保安拉出了一部分后，才肯松开对方。
保安得救，赶紧潜下自己裸露在上面的部位，随后，地板恢复原样，化水为固。
老乞丐笑了，金枪是老板的东西，也是这列车上唯一能刺破车厢铁皮的工具，没了金枪，谁也别想强行出去。
矮个子怒了，怒了就会有火气，有了火气就需要发泄，不然不利于身心健康，发泄的对象，当然首选将自己弄到这里的现在正在很烦人地发笑的老头儿。
他鬼魅般闪到老乞丐身后，右手，抹向对方的颈部。
电光石火，老乞丐几乎没有反应。
半厘米，这是矮个子的右手与老乞丐的脖子之间的距离。
距离没有再拉近，因为，矮个子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莫名其妙地被缠了些*。
*，是老沙的*，从手掌心出发，绕过一根铁管，再缠住手腕。
老乞丐低头看，才发现矮个子的手指间，暗藏了一个小刀片。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场景：尸体，脖子，刀痕。这个刀片，正是矮个子的营生工具，他是个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不用枪，只用刀片，被害者的结局都一样：喉咙被割。
列车上，便有几个因此而遭殃的鬼灵。
老乞丐不敢多想，下蹲避开对方的刀片，蹬步后撞，顶开矮个子，再往前翻滚，瞬间拉开双方的距离。
矮个子将刀片易手，划断*，黑烟起，涌至老沙身后，老一套，刀片现，直奔老沙的颈部。
这次是五厘米，刀片无法再进。
矮个子的手腕上没有*。
*，出现在老沙的脖子上，一层一层又一层，层层复层层，像个黑色的围脖，严严实实的包住老沙的脖子，足有五厘米厚。
幽冥地铁20
两次尝试都不成功，让矮个子有些懊恼，他全力朝老沙后腰处猛击，却感觉着力处软软绵绵，一半的力道因此而化为乌有。
原来，老沙的腰间，同样多了N层的*，像套了一个游泳圈。
即使如此，老沙也被击飞了。半空中，*从他身上的各个部位疯狂冒出，并统一顺时针旋转缠绕，眨眼间，人就被卷成了个黑色蚕茧。
蚕茧经过几次剧烈的撞击翻滚后，才停在地板上，*退去，老沙没有什么外伤，就是有些头晕眼花；想呕吐。
那边，矮个子又被勿空缠上了。
在这场战役里，勿空有点儿生气，有点儿不爽，因为对手总是躲着自己而去找别人的麻烦，这是侮辱，*裸的侮辱。
勿空觉得，有必要将这种侮辱还给对方，于是，他边打边骂，肚子里的相关词汇全体出动，从祖宗到孙子，从身高到相貌，从南极到北极，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从月球到火星，从暗物质到黑洞，用辞辛辣，语言流畅，语速飞快，显示出出众的反应能力和较高的文学修养。
反正，在沈无忧等旁人听来，只要对方还是个正常人，就一定会有所反应。
事实证明，人如此，妖也不例外，矮个子彻底被激怒了，其实由于金枪没有到手，逃离无望，他本来已经有些生气，现在，火上浇油，油里加火，油与火，相互促进共同发展，最终实现熊熊燃烧。
勿空与矮个子，正式正面交锋。
双方拳力都很足，直打得嘭啪作响，整个过程是激烈的，却也是单调的，因为，每一回合，基本就是上一回合的翻版：勿空挥拳，矮个子化成烟躲开，然后变回来，再还给勿空一拳。
勿空打了很多拳，全部落空，矮个子打了同样多的拳，一半落空，四分之一被挡，剩下的，命中目标。
也就是说，两人决斗的主旋律，是矮个子躲拳和勿空挨揍。
一会儿，勿空被按到地上暴打，一会儿，他又像毽子似地被踢飞。总之，场面很暴力，勿空很窝囊。
朱谈谈看得心慌，问沈无忧：用不用帮忙？
沈无忧扭头回答：如果你上去帮忙，勿空会揍你的。
“谁也不准上来！”勿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谈话，高声宣布指示。
刚说完，他就又被矮个子击倒在地。
勿空脸朝下趴在地上，却还有闲情逸致说话：“老兄，你是不是累了，我怎么觉得你的拳头越来越没劲儿了。
矮个子恼羞成怒，右拳垂直向下，重击勿空的后脑勺。
巨响，以及车厢的晃动，反映了这一击的猛烈程度。
“确实是没劲儿了，软绵绵的。”勿空又开口了，跟没事儿人一样。
矮个子左手掐住勿空的脖子，右手打出第二拳，同样是巨响加震动，依然凶猛。
“比前一拳更弱了。”勿空评价道。
矮个子打出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一拳快过一拳，拳拳力道十足。
如此重拳，让旁人着实替勿空的脑壳担心，生怕打漏了溢出什么液体来，尽管没人知道，勿空的石头脑袋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又或者，有没有东西都还需要论证。
“你在给我瘙痒吗？”勿空继续语出惊人。
幽冥地铁21
勿空傻了？被打傻了？这是观战者的大脑里生产出来的最新结果。
这么打，不应该不疼。即使不疼，也不应该说出来，在决斗中刺激敌人，总是不好的。
作为直接参与者的矮个子，也有些疑惑了，理由是手感，拳头打在敌人身上后得到的手感，坚若磐石，相当怪异。敌人疼不疼是个未知命题，可自己的手，真万确实实在在的疼了。
矮个子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冒出了个想法：对方身上，有没有一个不这么硬的部位呢？头部虽是要害，但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然而，就在这迟疑的一秒钟里，勿空反击了，他猛地坐起来，猛地出拳。拳头正面击中矮个子的肚子。
矮个子被击出十多米远，似乎又到了表演黑烟神功的时刻。
但没有出现，从对方被打飞到在空中漂移再到摔落于地板上的全过程里，黑烟始终没有出现。矮个子与地板真心实意地接触，完全承受了声色俱佳的物理撞击。
他应该化成黑烟的，那样就不疼了。
“哎？你怎么不变了？”勿空站起来，疑惑地问对方。
矮个子不说话，只呆在原地发抖，并且不停打喷嚏，颇有几分感冒的症状。
“他好像没能量了！”身后，老乞丐欣喜地叫道：“阴兽以邪念为食，将其转化为自身的能量，而它每经历一次人烟变化，就会消耗这种能量，使用次数越多，消耗越大，等消耗过度了，便需要重新补充。”
“哦，明白了，是不是跟手机充电差不多？”勿空扭头问道。
“基本雷同。”老乞丐证实勿空的猜想。
勿空嘿嘿乐几下，站起来，径直走向矮个子。
没了电的手机，充其量就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砖块，甚至，在防身方面，还没有砖块实用。
没什么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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