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系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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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在很多时候，他都是傻愣愣的，简单的说，这孩子的情商，EQ，真的不太高。不过智商却是不同。
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却因为不喜欢大公司里的尔虞我诈，索性辞了年薪百万的工作，反而因为敬仰戚少商的侠义，接受了戚少商的邀请，到了NCIS来做分析师。
这个孩子，深深地被戚少商喜欢着，当弟弟一样看待，平时也称兄道弟的时候，也更多的喜欢叫他一声“老八”。
然而，当中午戚少商，和顾惜朝一同走进穆鸠平的工作室时，却发现，这个，直来直去没心眼却让人无法讨厌的孩子，躺在地上，身边是翻倒的水杯，而他，脸色已经发青了。
“别动！”顾惜朝立刻掏出随身带的橡胶手套，隔着一层手套试了试穆鸠平的颈部动脉。
没有反应。
他抬头看着戚少商，想了想，终究是没把结论说出来。
但是，他知道戚少商是明白的。
“那块证据的存储卡！凶手唯一会对小穆下手的原因恐怕就是这个。”顾惜朝立刻想起，但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穆鸠平的电脑主机，尤其是硬盘，还有那个证据，都已经是一片片的碎块了。
“该死的！”戚少商狠狠地一拳想砸在桌子上，但是想了想现在这里已经是现场了，终究是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任何东西的踩着他进来时的脚印又退了出去。“惜朝，我去叫人来。”
“等等！”顾惜朝忽然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戴好手套，四下看了看，然后掏出了自己的瑞士军刀。“少商，你还记得，劳穴光，他一开始是处于假死的状态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利落的割开穆鸠平的衣服，打开刀子，看着戚少商。“如果，凶手他是一个职业的杀手，那么他的杀人习惯，不会有太大的不同。你闻到乙醚的气味没？”
他笑着，胸有成竹，在穆鸠平的胸口，一刀划了下去。
鲜血，立刻争先恐后得涌了出来。
那天的事情，对于穆鸠平来说，也许，一定，会刻骨铭心。
他明明只是在工作，忽然一块纱布从他身后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口鼻。乙醚的味道，很快成为了他意识中最后的记忆。
后来，据戚老大说，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了。
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而事实上，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唔，这些话是顾法医说的，就是那个长得比明正姐还好看，却看起来很酷的FBI，他说，从医学的角度说，他当时进入了假死的状态，如果不能够及时发现救治，如果他们晚到一会儿，他就会从假死变成真死了。
而，判断是否真的死亡的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就是在“尸体”上划一刀，看看有没有血流出来。
这个他是知道啊，人如果死了，血液会迅速凝固，别说划一刀了，就算是大卸八块，也不会有血液流动了。
而他当时的创口处，立刻就有大量血液流出来，就说明，他没死。
顾法医当场就对他进行了简单的急救，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不过……只是确认是不是还活着不是吗，要不要切这么长一刀啊！
唔，戚老大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戚老大说，当时顾法医说，如果检查结果是不流血的话，那他直接就着这个刀口开始验尸，就不用麻烦，还要写报告，还要再缝合再切开了。
总觉得，顾法医者语气，不像是在说一个活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顾法医都很酷啊！在那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认为他已经死了吧，然后直接把他的“尸体”往冷库里一放，让他“假死”成“真死”。
不过顾法医就很了不起了！这样居然都能被他想到，救了他一命啊！
真是……太酷了！
其实，这孩子在这里佩服着顾法医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在想到自己的情况的时候，也没从一个活人的角度想呢！ORZ！
所以说A组的人，其实普遍都有些奇怪的。
只不过，这些奇怪的人聚集在一起，平常看到的也都是自己奇怪的同事，搭档，而不觉得自己奇怪了。
不过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穆鸠平有个诡异的习惯——160个G的电脑，他会把硬盘分成不低于8个区。然后把需要用到的资料，每个区存一遍，以防任何一个区损坏了，资料丢失。
在大多数情况下，他的这个诡异的习惯，都给戚少商他们提供了极大的帮助，资料丢失在所难免，不过老八总会有保留就是了。
然而这一次，却连他的电脑硬盘，都被凶手一起砸碎了。任他存了多少个区，也一起都没有了。
“我们得到这块存储卡的事情，除了我，Hugh，头儿，和FBI的高层之外，我们这里，在没有第四个人知道。那么凶手，是怎么知道这东西，估计就事贩毒集团杀劳穴光而要找的东西，在老八哪里？”
第三天的中午，仍然是那间会议室，戚少商，顾惜朝，和回来却仍是不放心医院里的厉南星的陆小凤，三人，在继续研究案子。
“不过中午的时候，小穆在大办公室里喊得那么大声，估计很多人都听到了吧。凶手如果有心，想听到也不难。而且，小穆在你的组里，是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吧。很容易就猜到我们拿到了证据。”顾惜朝打了个小哈欠，连续两天晚上，不仅仅是加班，更重要的是连续的费心神，比任何一次的连续工作都更累。
“嗯。我觉得，其实很大的可能性是我们内部的人。”戚少商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看着顾惜朝。以方面，见他双眼微红，显然是很疲倦了，为他心疼；另一方面，他相信，他的意思，那个聪明的人，是一定明白的。
“直说你怀疑Dr。 Brant就好了。”顾惜朝却不在乎他的逼视，淡淡的一笑，抬头去看会议室的角落。
戚少商明白他的目光是什么意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前天中午被顾惜朝弄坏的那个监控器，还好依旧没有修好，否则，他相信如果惜朝要说那些机密资料的话，一定会一点儿都不心疼的再弄坏一次的！
然后他再次看着顾惜朝，很坚定，很坚决，一副不得到答案决不罢休的架势。
陆小凤，在一旁捂着嘴，想笑又不太敢明目张胆的笑出来的样子。
这两人，那里是讨论工作啊，分明就是时时刻刻在约会的样子啊！
还有，现在的戚探长，已经完全不是狮子王了，分明，就是，唔，网络上有一对专用名词：忠犬*和女王*，真是用在这两人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好吧，反正也需要你们的配合，我就全告诉你好了。”终于，女王陛下挥了挥手，决定不再欺负可怜的忠犬。
其实说嫌疑人是谁，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如果到这地步都想不到，那戚少商这狮子王也就白混了。毫无疑问的，自然是前任的法医Dr。 Brant。只不过比较让人疑惑的，也就是他的其他身份，或者说它的真正身份。
黄金麟的义父，公开的身份自然是纽约的富豪，不过，经过FBI的调查发现，他同时也是某国际贩毒集团在美国的分支机构负责人。而黄金麟，很可能也是为该集团效力的职业杀手。
这些情报，已经是牺牲了FBI数名优秀特工才换来的了。不过，他们却没有确实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两人还有他们的财团和贩毒集团有关系，那狡猾的老狐狸，在明面上把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账目没有分毫的漏洞，而且行事也极为谨慎，不让FBI抓到任何把柄。
所以，虽然怀疑他们多年了，却一直没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不过自从三年前，劳穴光奉FBI的命令潜入该集团做卧底以后，他们就陆续掌握到了这两人的一些证据，虽然不多，不过至少够把他们送进监狱。
“显然，FBI不能满足于只把他们送进去是吧。”戚少商忽然插嘴。
“没错。不是不满足，而是不能让他们彻底无法翻身，就完全没有意义了。”顾惜朝狠狠地，点了头。
这两人这么多年在纽约盘踞，手下势力盘根错节，如果只是判进去几年，他们很容易就会疏通关节，然后出来继续兴风作浪。而且出来之后，所有参与他们案子的人员，还有他们的家人的生命，都会受到极大的威胁了。
这两人，老的心狠手辣，小的手段残忍，别的不说，看劳穴光死的多么惨，就知道了。
“黄金麟他，恐怕是在享受杀人过程中的乐趣，而不仅仅是为了任务而杀人了。”
但是，就算是现在知道了是黄金麟干的，却也没有当场的证据指正他。他行医多年，手头有很多人脉，都是想到有身份地位的人，要保他是轻而易举。
能够让他伏法的唯一办法，就是在他行凶当场抓获。现行，就没有任何人能帮到他了。
“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又怎么能确定他什么时候动手呢？”陆小凤问。“职业杀手，都是有自己的习惯和怪僻的，而且都是谨慎和凶狠，很难抓他们现行吧。”
“我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或者准确地说，我要给他一个目标，然后给他创造一个机会。”顾惜朝却笑，狡猾的，自信的。
然而这笑容，看在戚少商眼中，却无比的危险！
“惜朝！”他猛地站起来，大声地喊。“不可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绝对不可以！你疯了！”
顾惜朝没说话，只是一双明亮的水晶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戚少商。
少商，你该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可以换别人！比如说我！
不一样的，少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更知道怎么样才能在和他交手的过程中保护好自己。
不！不能这么拿你的生命冒险！我们可以继续找他的证据，总有别的什么证据，能够抓到他的把柄的！
少商，你也清楚，我们等不得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我们用了。
是，我知道很急，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黄金麟他，你以为他潜伏在华盛顿市这三年是来度假吗！他在酝酿阴谋啊！如果不能及时阻止他，天知道会有什么损失，又会死多少人！
但是惜朝，我怎能看着你拿自己的生命去赌！
信我，少商！我信你，所以请你也信我！
“少商，别担心，我们提前计划周详，我相信凭我们的默契，你一定可以及时地赶到，不让我有机会身处危险。”
最后，终究是顾惜朝的话，结束了他们两人的目光交流。
“好，就算是信你，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引诱黄金麟上钩？”戚少商妥协。不为别的，只为那句“信我”。他，从来都相信惜朝，这次，也不会例外！
顾惜朝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枚小小的U盘。
“这是什么？”戚少商忽然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受。忽然觉得，这人，真是做任何事，都滴水不漏，就像下棋一样把每一步，甚至接下来几步，都计算的分毫不差。
“中午的时候，我独自离开了一会儿对吧，就是到小穆那里去，把他从存储卡里恢复的数据，备了一份，就是这个。而且，是不小心，让Dr。 Bant，看到我从小穆哪里离开的。”
原本他以为，那人会直接去找上他，却没想到，他却先去对穆鸠平下手。
“关于小穆遇袭这点，却是我考虑不周了。”
这人，真的是，一定不能和他作对啊！这么周密的计算，谁玩儿的过他啊！
戚少商，和陆小凤，几乎是同时的，在心中如此想着。
章十一
按照计划，陆小凤，回医院去陪厉南星；戚少商，去调查劳穴光的工作地，两人，都同时不在，验尸房的顾惜朝，落单了。
而且，晚上，仍在继续加班。
不过实际上是，证据，通过网络传送到纽约的FBI，顾惜朝的同事手中，由他们立刻部署，端掉纽约那边的财团，解决掉老狐狸。
同时，华盛顿这边，顾惜朝以自己为诱饵，让黄金麟以为有机可乘，对他下手。
而戚少商，和陆小凤两人各自带队，埋伏在附近，一旦黄金麟动手了，或者曝露真面目，他们就立刻出现，将其缉捕。
两地同时动手，让他们没有互相通知，提前准备的时间。无求一次得手，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所以当晚，当黄金麟推开验尸房的门时，就看到顾惜朝手边两个杯子，坐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久候大驾的样子。
顾惜朝恢复意识的时候，其实并不太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牢牢的固定在那张他不太爱用，很像手术台的解剖台上。
作了这么多年的FBI法医，他太清楚，这些职业杀手，在动手杀人的时候，都有自己的怪癖，都会保持一样的手段。所以，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会立刻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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