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系列-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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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时恐惧。
而是兴奋。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调查案子。事情至此，倒更像是他们和这个凶手之间的一场游戏，一场猎杀游戏。
只不过，终究谁是猎手谁是猎物，还不好说。
“看来，这凶手不仅想做猎人，而且，还想做一个玩弄猎物的猎人。”半天之后，陆小凤忽然带着笑意说。
顾惜朝点点头，刚想笑一下说些什么，忽然一回头看到陆小凤的胡子……
“噗！陆小凤你的另外两条眉毛呢？”一下没忍住，或者说他也没想特别去忍着。
他这一说不要紧，原本专注于案子上的大家也纷纷回头来看，一时间会议室里肃杀的气氛立刻被缓解了——大家都纷纷毫不客气地爆笑起来。
一向号称四条眉毛，风流潇洒的陆小凤陆公子，此刻只剩下了左边的一条眉毛和右边的一条胡子……
还不如都剃了呢。
顾惜朝想了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手腕一番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出现在指间。
“这样不太对称，要不我帮你把这两条也剃了吧。”说着，他手中的银光缓缓向陆小凤靠近。
“不行！”陆小凤大受惊吓的用两只手分别捂住剩下的两条“眉毛”，满脸的凄楚可怜。“惜朝，我都被西门吹雪欺负得如此可怜了你就放过我吧！”
尾音上扬，如果此刻他的声音后面带着一条人类肉眼可见的尾巴的话，那我们一定能够看到一条呈波浪形的尾巴，末端还撒娇似的摇摆几下。
“惜朝，你别捉弄他了。那两条是西门不让剃。”终究是厉南星心软，见他已经无处可躲，连忙帮他说情解释缘由。
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顾惜朝大大方方的把笑意挂在脸上，收起了手术刀。坐回去整理他手头的资料。
就在陆小凤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忽然又看了过来，眼中是掩都掩不住的狐狸光芒。“哎，为什么西门吹雪对你的四条眉毛这么感兴趣呢？”
黑线｜｜｜｜｜｜｜｜｜｜｜
“老大！管管你家的……呃，我什么都没说。”本向戚少商扑过去想诉苦的陆小凤在见到戚少商同样的大大笑脸，还有脸上一对可爱的酒窝时，可怜又委屈的缩回去，不吱声了。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戚少商偷偷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陆小凤这家伙还算是有眼神有脑子，没当着惜朝的面把“老婆”两字说出来，否则，那会议室里岂是一个血流成河了得呀！
玩笑归玩笑，轻松过了当然还是正经事——案子。
“我从西门吹雪那里得到的关于刀子的资料。”陆小凤打出他手头的一张图片。
圆弧形的刀身，宽阔的刀刃，可以看得出来，刀子并不是金属制成，泛着血色的柔和光芒；刀柄的造型非常独特，并不是人们常见的直柄，反而更像是一只骷髅手，张牙舞爪，更加让人毛骨悚然心底发寒。
“从刀身看这倒是一把很典型的阿拉伯风格的弯刀。不过，这么特别的样式，应该并不是寻常东西吧？”顾惜朝看着图片，忍不住欣赏这刀子的造型。
“嗯。”陆小凤点头，“西门吹雪告诉我说，这把刀，是完全用人骨制成，曾经是多位历史名人的收藏，据说还是十字军东征时代的产物。虽然历经战火而且年代久远，但如今从它造成的伤口来看，锋利依旧。全世界只此一把。”
全世界只有一个的东西，自然是大大的优良线索，唯一且著名的东西，它的一举一动当然都会受到人们的关注，那么追查其现在的下落，当然是容易得多。
“西门剃了我两条眉毛，说是他会负责把这把刀从出生到现在的完整记录交给我，明天早上之前。”说着，陆小凤又习惯性的摸摸自己仅存的一条胡子，也不知道是该觉得赚了还是该觉得赔了。“哎，要说两条眉毛换他这么一个难查的资料怎么说我也是……”
正说着，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大家一致点点头示意他随意，然后所有人一致的保持沉默。
“喂？西门？嗯，我知道了……什么？怎么会这样……好……那你和小花也要小心……好，嗯嗯。拜。”
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是脸色变了又变，显然不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的样子。
“怎么？”戚少商问。
“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那个？”陆小凤伸出两根手指，仅存的一条眉毛自己皱得死紧。
“坏消息是，我们前阵子追查的那个伯爵所属的贩毒集团的老大，据说在两个小时前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别墅里，死因是不慎从六楼失足摔死。”
顾惜朝挑挑眉毛，显然不相信这个官方的说法。
那个贩毒集团老大的别墅他曾经去过一次，只有三层，根本摔不死人。不过摔死的人有很显著的死亡特征，其它的死亡方法无法伪造，因此很显然是有人用了别的方法让他在三层楼的高度“摔死”。
“当然他怎么死得不算重要，重要的事，他的死亡现场据说也有留下一句用血写成的意大利文。不过目前我们还无法得到其具体内容。”陆小凤继续说。
不用猜也能知道那里会留下一句什么内容了。
戚少商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而好消息是，西门说据他得到的情报，那把刀最后的拥有者就是这位贩毒集团的老大。”
……这算好消息吗……=_=｜｜｜｜｜｜｜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如果说，这把刀子的拥有者是这位老大的话，那么他的死亡时间却很奇怪。阮明正比他早一天出事，而凶手又是很明确的用这把刀在她背后刻字，也就是说在一天之前他就已经拥有了这把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刀子的主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毫不知情？或者全无防备？如果他有所防范的话，凭他在国际黑道上很有影响力的身份，凭他的势力之强连CIA都不敢轻易下手，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得就被杀了？
如果是已经死亡一个月以上，已经腐烂的尸体，或者是已经死亡数年，已经变成骷髅的尸骨，对于死亡时间的判定或许会比较模糊，要伪造死亡时间相对还容易；要么就是死者的内脏被摘除做了防腐处理，也会对法医判定死亡时间有所迷惑，但是，死亡一天和死亡两天，而且完全完好的尸体的话，通过肝脏温度对于死亡时间的判定，是不会出现高于一个小时的误差的。
“南星，你和巴西警方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死者的尸体照片和其它的现场资料。我们这么凭空想象也不是办法。”戚少商揉了揉眉心，很是疲惫的样子。
“好的。”厉南星点头，然后立刻去旁边开始打电话。
“我今天去查的那四个地方，”顾惜朝打出照片，“两个别墅可以确定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两个别墅分别是两个黑道的人为了保护他们的情人而准备的。因为是花了大力气疏通了关系，所以虽然房子的所有者的确是他们，但是公开的记录上并没有等级他们的名字。”
“怎么能够判断出他们和这个凶手绝对没有关系呢？”戚少商问。
“很简单，他们是中国的华人帮派。一个极端的纳粹就算是会找人合作，他们也只会找日本人。”顾惜朝冷笑，“更何况，就算这纳粹找上他们，估计也会被扫地出门吧。”
的确。
然后是图书馆。这图书馆是上个世纪一位著名的建筑设计师的得意之作，这栋建筑最大的特点就是通过视觉上的错觉，让人有种内外空间不一致，然后有种置身于神秘空间的感觉。
“我带着人实地测量过，虽然内部的体积看起来和外面的体积不对等，但是实际上的确只是视觉上的误差，一旦用仪器测量过就知道内外是一致的。”
说者，顾惜朝向穆鸠平示意了一下，他当时在图书馆时就已经把数据和资料发会给穆鸠平拜托他做一个模型。
“你们看这个模型，如果去掉建筑物的内部装饰和那些看起来花里胡哨的边角，还有不去看那个经过特殊光学处理的反光玻璃，实际上在电脑模拟出来的房屋，只是一个普通建筑。”穆鸠平一边给大家演示着模型，一边还忙碌的操作者另一台电脑进行着另外一个程序的工作。
“有个问题……”戚少商说着，开始翻看他们先前调查回来的这个博物馆的资料，“这并不算什么特别的机密，而且每个建筑的设计师也会记录在案，像这么特别的建筑档案里应该也有特殊的记载，但是为什么我们去查的时候，却完全没有这个记录呢？”
“我想，这是凶手和我们玩的把戏。”顾惜朝取出一页封存在证据袋中的文件，“这是我们在图书馆里找到的，夹在管理员的书摞里。”
然后他接过戚少商手中的资料夹，翻找到他要的页码，将自己手中的这页文件往中间一放——这是同一份的文件。
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抽走了这页文件。
“我现在甚至觉得，我们所确定的可疑地点，是不是也是凶手希望我们确定的。”顾惜朝说着，放出了图书馆管理员的照片。
那是一张很明显偷拍的照片，年逾古稀的老人，满头白发慈眉善目，略微有些罗锅的身形，鼻梁上架着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老花镜。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总觉得，这人很可疑。”顾惜朝说。
“留人了吗？”戚少商点点头，一个人如果太像了，那一定有问题。如果太完美，太没有破绽，其实也恰恰就是最大的破绽。
“嗯，我调了三组人，每组三人，分别从不同方位监视他。”顾惜朝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头敲着手中的文件夹，“其实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个凶手对我们所有人的行踪还有我们的计划，会这么清楚。”
从花满楼遇袭开始，他们这些和当初伯爵的案子相关的人就不断地受到攻击，有人死有人伤。凶手总是能够埋伏在他们的前面，出其不意的准确攻击他们，设下多处陷阱，甚至牵引他们的思路。
内鬼……
顾惜朝咬了咬嘴唇，他并不愿意这么想。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太可怕。
每次行动之前，知道计划的人只有他和戚少商的组员们，也就是他，戚少商，厉南星，陆小凤。而他们的下属成员，每次都是出发以后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而只是跟着走。
如果说能够提前通知凶手的，也只有他们五人中的某一个能够提供线索……
那就太可怕了。
会议室里，因为他的话，陷入了一片死寂。
“Dr。！等等，我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行踪总会被人提前知道！”正在所有人都压抑的想着尽量不要去怀疑自己的兄弟的时候，穆鸠平忽然大呼小叫的打破了会议室里的沉寂。
他一边两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一边还不忘招呼大家来看。
电脑屏幕上只有无数的数字和程序编码在以让人眼晕的速度运行着，对戚少商顾惜朝他们这些外行人来说，完全是天书。
“这是我自己新作的一个程序，是个追踪个人行动电话并且通过侵入卫星从而达到窃听目的。”穆鸠平头也不抬，看起来有些，不，是不有些——异常的兴奋让他那张本就不太英俊的脸看起来颇有些狰狞。
“中午的时候我闲着没事，Dr。你给我打完电话的时候这程序我刚做好，就想拿你的电话来做个试验，结果我刚追过去竟然发现Dr。你的电话已经被一个不明身份的地址给锁定监控了。”
“对方的手段看起来也很高超，我一时手痒没忍住，就把我自己的程序稍微修改之后反追了过去。”
“结果追到对方的中心才发现，我们A组所有人的手机都在对方的监控中，包括小阮……”
说着，小穆这孩子有些很低落的样子，不过很快又继续“狰狞”起来。
“我当时气愤过头，手下一狠，就……废了他们那系统……”
“但是后来做完模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我只是追到了他们的系统中心，还没查出他们的具体所在位置，如果就这么废了他们的系统，那岂不是追不到他们人了，所以我刚才开始又在恢复了他们的系统，然后追到这个……”
说着，他打开了音箱
“戚队长，顾上校，久违了。”网络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
很冷漠没什么情感没什么声调起伏，矜持的语气能够听出不是刻意但却是多年的生活习惯养成——典型的日耳曼贵族式说话锋个。
穆鸠平示意大家不要开口说话，然后看向戚少商和顾惜朝。
他正在追这个声音的准确位置，目前已经能够把范围缩小到一个街区了。
“很遗憾，”顾惜朝想了想，冷笑着开口，“和我久违的人，都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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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不是结局
顾惜朝说完，旁边的戚少商立刻示意穆鸠平切断话筒，配合默契不给对方留下分毫破绽机会可循。
虽然目前穆鸠平还没有追到对方的准确位置，但是从那个已经被划出来的街区，顾惜朝和戚少商都明白，那里，就是下午顾惜朝去调查的图书馆。两人互相看了看，迅速的交换了意见之后，顾惜朝到一旁打电话而戚少商则继续看穆鸠平的追踪，并布置人手。
此刻，既然确定了对方的位置，甚至在刚才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