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系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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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鲍曼一点一点地喝着水，专注的看着厉南星，似乎在仔细研究他一般。
“鲍曼先生，我看你的脸色还不太好，你最好是吃些东西，然后好好休息。”厉南星也不着恼，温和的劝说，然后拿起接通总服务台的电话看着他。
“那就麻烦你了。”鲍曼温柔——？？诡异的温柔——的笑着，点头同意。
厉南星体贴的为他点了一份含铁丰富的蔬菜汤，陪着他看他吃完，看着他躺下睡着，才放心的离开——他手上的橡胶手套一直没摘掉，走的时候，他还带走了鲍曼用过的水杯？
“同行们之所以不愿意招惹他，是有三个原因。”西门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却有些淡淡的不屑。
“第一，他是个M，天生的，而且很滥交。”
“第二，他的手段非常变态。据说他毕业于英国皇家医学院的脑外科专业，有博士学位，所以他总喜欢卖弄他的手段，把人肢解。”
“第三，有不少人亲眼看见他喝人血，据说他是个吸血鬼。”
一层发光氨喷过去后，拉起了窗帘，关上灯的昏暗房间里，窗口附近果然亮起幽幽蓝光。
顾惜朝一边拍照一边想着。狙击地点看来毫无疑问就是这里了。而根据当天的饭店登记记录表明，这房间是登记在“英绿荷”名下的。监控录像也清晰的录下了“英绿荷”进入电梯间，并进入这房间的全过程——就在南星中枪的前——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英绿荷”都不曾离开这房间。
有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顾惜朝使劲儿的想着，来到床边观察射程状况。
如果说，当时在房间中这个狙击手是要袭击现场调查员的话，那么当时南星的位置，实在算不得最佳——他之前站的多个位置都可以成为合适的射击点——射程内有阻碍不说，而且角度也很难精确。难道说是因为时间不多，仓促开枪错过了最佳时机？也说不通的。从监控录像和戚少商对当时情况的描述看，他们几乎是从一出现，就被锁定住了，而直到第二凶手出现袭击了南星，那狙击手的杀气才出现才动手。难道，他的目的是这第二凶手？从弹道来看，也解释得通——这个角度射程上最佳目标的确只有那个凶手。
但是为什么？
动机——现在这个案子中，最让他想不通的问题，莫过于此了。
不过……有些什么线索……被他忽略掉了！
顾惜朝边皱着眉想着，边在房间中仔细的走来走去。，寻找着什么，直到……
果然如此！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惜朝！”戚少商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惊惧颤抖……
“西门，”陆小凤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你说吧，这次要我的眉毛还是胡子？”
“我要你的眉毛，或者胡子做什么。”西门吹雪状似不感兴趣，有些口渴似的喝起了茶。“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调查一下这位伯爵目前的行踪。”陆小凤狐疑的看着他，对于西门吹雪居然会这么好心的放过这捉弄他的机会的行为深表怀疑。
“好啊。”西门吹雪一口应承。“最晚明天，我就能告诉你。”
“那，我们走了。”担心仍在现场的顾厉二人的，戚少商陆小凤也不客气，道了谢之后抬腿就走。戚少商还边走的便掏出手机给顾惜朝，询问他那边的状况。
“陆小凤，我说无偿帮忙了吗？”西门吹雪忽然开口，依然是平静的样子。
“啊？你不是说，对我的胡子眉毛不感兴趣？”陆小凤有些发傻。
“是啊，我是对你的胡子或者眉毛单独不感兴趣。那，如果你剃了你左半边的两条胡子，我就今晚告诉你如何？”
左半边也就是说……一条眉毛一条胡子喽……
陆小凤只觉得嘴角一抽一抽的，说不出话来。
花满楼笑。有些愉快，有些狡诘。
“陆小凤，那么，我就要你的右半边两条，做为咨询费用吧。”
戚少商敢对着老婆发誓，这一刻，他确确实实的在西门吹雪的嘴角看到了一丝捉弄的愉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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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顾惜朝还是厉南星
西门吹雪虽然平日以捉弄陆小凤为乐，但是其实，他的能力的确不假，而且对朋友的危险，他也是真正十分上心的。
所以，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陆小凤就收到了他传过来的“伯爵现在本埠”的消息。
“就在本市？那么他很可能就是凶手了。”戚少商想了想，从抽屉中取出手枪别好，拎起外套，“小凤，叫上南星，我们走！”
狮子出动，就算是吸血鬼，也要退避三舍！
“南星？”陆小凤回头看了看厉南星空空的座位，“自打他们从现场回来，就没看到他了。是不是和惜朝在一起？”
“半个小时前，我去惜朝那里，还看到他一个人在休息，就没打扰他。南星没和他在一起啊！”戚少商一愣，强烈的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小凤，我打惜朝手机，你打南星的，无论如何要找到他们两人。”
“好。”陆小凤也二话不说，立刻行动。
两人一阵风一般的冲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之后，两人在小会议室里，找到了睡美人——穿着白褂子，应该是……惜朝吧？
但是，南星呢？
“惜朝，惜朝？”戚少商轻声的叫，虽然心疼惜朝的辛苦，但是，南星的下落不明，让人无法不担心。尤其是，“伯爵”就在他们附近，而南星的格斗术并不高明，万一和伯爵遭遇，就会非常危险了！
不过，有些不对劲儿……
“老大，你看这是什么？”陆小凤忽然发现，就在睡美人身边，一个小巧的PDA。“或者说，这是谁的？”
“……惜朝的！”戚少商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忽然他明白了他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哪里了——他们面前的睡美人，不是惜朝，而是南星！
“……惜朝……别去……别……”深陷睡眠中的厉南星，挣扎着吐出几个字。
惜朝去了哪里？
戚少商和陆小凤对看一眼，心中阵阵发冷。
他，该不会是在饭店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线索，然后独自一人去找那个“伯爵”了？
不！惜朝不要……
戚少商觉得，自己的手，无论何时握枪都不会发抖的手，这时却抖得厉害，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PDA！
“老大，不管怎么说，先看看惜朝留下什么东西在这里吧，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东西忘在什么地方的。”陆小凤握住他的手，帮助他冷静下来。
对！如果惜朝留下了线索，等待我们去支援他的话，万一错过了，反而会让惜朝陷入危险中！
戚少商冷静下来，打开PDA，和陆小凤开始研究其中的资料。
流畅轻柔的古典小提琴独奏，优雅温和的白色牛油蜡烛，窖藏百年的经典红酒，一流名厨烹调的顶级餐点。
贵族们，就是如此的会享受生活，晚餐的邀请，也是如此的大手笔的包下一家国际知名餐厅的一整个楼层，安静，温馨。
“原来海因里希你果然是有封号的贵族后裔。看来我的同事的眼睛，还真是厉害！”晚宴的两个主角之一——“厉南星”，举着装了小半杯的红酒杯子，带着温和放松的笑容。
“如今在德国，真正血统纯正的日耳曼贵族已经不算多了，幸运的是，我是其中之一。”海因里希 冯鲍曼很为自己的血统骄傲的说，响应的与“厉南星”一碰杯。“遗憾的是，我们这些家族，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不得不近亲结婚，而导致了孩子的身体，往往都不太好。”
“是啊，我看你现在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不休息可以吗？”“厉南星”体贴的问，明亮的眼中带着不容错认的关心。
“没关系。吃些东西对我也有好处。而且，现在我反而要感谢这不太好的身体了，要不然，我也没机会与你相识。”海因里希有些动情的说。
一声清脆的碰杯声，显然不能掩盖过他眼中赤裸裸的欲望。
“我……”“厉南星”刚要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抱歉。”海因里希掏出电话看了一眼，匆匆道了歉，接听了起来。
“厉南星”好脾气的笑笑示意他随便，然后自顾自的吃东西，看起来对他的电话内容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事实上也的确没什么需要感兴趣的必要，他早在那部手机中装上了监听装置。这会儿，他们所有的对话内容，都已经通过卫星，进入穆鸠平的电脑中了——看是方便他们日后对他的追踪，或者是作为证据下逮捕令，都是很容易的。
伯爵那边电话还没挂，这边，他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喂？”他疑惑的接起，是穆鸠平工作室的号码。不是说好了，等他离开的时候再打过来？这个时候打，是很容易暴露的啊！
“Dr！快撤！他接的这个电话里面暴露你的身份计划了！”穆鸠平的声音急促惊慌，却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另一个人听到。
“嗯，你放心吧，我晚上回去，不在外面过夜。”“厉南星”——顾惜朝平静的说着，然后平静的挂断电话，平静的看不出任何破绽。
“怎么？你的父母？”海因里希笑着，带着点儿调侃。
“不是，没什么的。”顾惜朝依旧保持“厉南星”式的，温和轻松的表情。
这种互相扮演的游戏，他和厉南星从小玩到大，不仅他能够准确的模仿出南星的一举一动，南星也同样，能够把他的哪怕是最细微的小动作模仿出来，除非他们自己暴露，否则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分辨清楚。
一直到现在，他们也会两人偶尔互换身份，捉弄一下陆小凤和戚少商。
所以，这位“海因里希”基本上是不可能从他的相貌上知道他的身份的。
那么，如果说他在警方有内线的话——当然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也就是说，戚少商那边动手了？所以他在发觉不对劲吗？
如果是戚少商准备动手了，显然他是看过了他留下的那些证据。那么这个时候他就更不能走，否则万一惊动了这人，让他跑了，就会功亏一篑，那他这一晚上的时间，也就白费了。
只是……
顾惜朝眯了眯眼睛，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狡猾光芒。要想拖住他，还要想个好法子，保护自己才行啊。
“那么，就按照刚才的方案，我们分三队，分别从侧门，后门，和天台进入。下面两组要尽量封锁住上楼的各条通道，防止‘伯爵’从天台逃脱。”戚少商看着桌面上幽蓝色的饭店结构图纸，然后回头看着大屏幕上画面中的其中一个人，半天挪不开视线。“‘伯爵’手中有我们的人，行动的时候千万小心，尽量不要让他有机会把我们的同事当作人质。”
原本为了防止饭店中有‘伯爵’的人会察觉他们的行动，饭店的结构图纸，和现在他们看的监控录像，都是穆鸠平通过“非常手段”得到的。
监控屏幕上被分成了数个小格子，正中间一个最大的，正是那个顾惜朝和“海因里希”——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就是“伯爵”一起正在吃饭的雅厅。
“海因里希？冯？鲍曼。”戚少商手中拿着一份“伯爵”的资料，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念过这个名字，“不管你是吸血鬼还是什么，这次我都让你有来无回！”
“老大，Dr还不撤，危险啊！要不你再给他打个电话？”穆鸠平看着屏幕，急得有些坐立不安。
戚少商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他看着屏幕上，分毫没有离开意思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人这个时候，是不会离开，让一切努力，让他们布置的行动功亏一篑的。
“南星，你留下在这里，随时保持联系，告诉我们各方面的情况。”回过头来，看到刚刚清醒不久的厉南星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担心不下于他。“放心，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老大……对不起。”
原本，“伯爵”约的是他，而他接听电话的时候刚好是和惜朝在做化验，结果电话的内容也被惜朝听了去。开始看惜朝没什么反应，他还以为惜朝并不反对他去赴约，顺便得到些证据。谁知……
惜朝说要去会议室休息一会儿，他不怀疑的陪着他一起去，刚进去惜朝竟然一掌劈在他脖子上，然后替他赴约去了！
这次惜朝回来以后，一定要狠狠的——算了，舍不得狠狠的——欺负惜朝一下，才能解气！
戚少商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并不是厉南星的错，且不说，以顾惜朝的狡猾换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得着他的道。退一步说，顾惜朝的身手，比厉南星要强得多，而且诡计也多，在临敌时比较容易自保。从工作的角度说，他去的确比厉南星去要合适得多……
然而，戚少商知道，人都有私心，他也是十万分的不希望顾惜朝去的，他倒是宁愿这个案子破不了，也不愿那个人去拿生命作赌注。
一声令下，行动开始！
章八 心有灵犀
人常说，计划不如变化快。
戚少商此刻真的觉得，这的确是真理啊！
行动的时候，后门进入组的一个成员，大概是新人菜鸟第一次开枪杀人，看着迅速向他逼近的“伯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