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红十月"号-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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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帝国主义者能阴谋破坏我们的仪器……假如他们事先知道给我们的命令,并想方设法逼我们使用无线电,从而探出我们的方位,那怎么办呢?”鲍罗丁问道。
“这是可能发生的事。”拉米乌斯回答说。“我们首先应该确定一下我们是否有问题,然后再看看问题的严重性如何。同志们,我们有优秀的水兵,有舰队中素质最好的军官。我们会留意自己的问题的,我们会解决这些问属,并继续我们的使命。我们大家都想去古巴玩一玩,我要满足大家——让帝国主义阴谋见鬼去吧!”
“讲得很好,”米列克辛赞同地说。
“同志们,我们要保守这个秘密。没有理由让全体水兵为这个可能是无事生非的事闹得心神不定,顶多也不过是我们自己完全可以解决的事。”拉米乌斯结束了这次会议。
彼得罗夫感到有些忐忑不安,斯维亚多夫正竭力保持镇定,他家里有爱人,而且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几个孩子。这个年轻的海军上尉曾经受过刻苦的训练,懂得反应堆系统内的全部活动,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也知道该怎么办。聊可慰藉的是,他知道,书本上可以找到的解决反应堆问题的大多数办法,都是这间舱室里的一些人所写的。纵然如此,某种看不见、感觉不到的东西正在侵袭他的机体,任何明白事理的人都不会对此感到高兴。
会议散了。米列克辛和鲍罗丁向艇尾的工程仓库走去。一名值勤准尉电工跟着他们一起去取一些有关部件。他注意到,他们正在翻阅辐射探测器的维修指南。过了一小时到他下班时,全体水兵都知道反应堆又关闭了。这个电工与他邻铺位的一个导弹维修技师交换着意见。他们一起讨论到底是什么原因影响了六台盖革计数器和其他仪器的工作,他们的结论显然是一致的。
潜艇水手长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讨论,而且对他们的结论自己也思考了一番。他在核潜艇上已呆了十年。尽管如此,但他没有受过教育,因此把反应堆舱里的活动都看作是类似巫术的东西。它使潜艇行驶,但他不知其所以然,不过他肯定这里面有邪。现在他在怀疑,是不是那些他从未看到过的在钢桶里的魔鬼已经解脱出来了?不到两个小时,全体水兵都知道出了毛病,而他们的军官还没有想出办法来对付。
可以看到,从厨房向水兵舱室端送食物的炊事员们尽量在艇首多逗留些时间。拉米乌斯注意到,在驾驶舱里,站着值班的人员比平时更频繁地倒动着双脚,一到换班时间,便匆匆向潜艇前部跑去。
美国“新泽西”号战列舰
海军准将扎卡里。伊顿在回想,干什么都得慢慢习惯。当他的旗舰建造时,他还在浴缸里开小船呢。回首当年,俄国人曾经是盟友,但只是权宜可以利用的盟友,有着共同的敌人,而没有共同的目标。他认为就象今天的中国人一样,当时的敌人是德国人和日本人。他在20年的生涯中,曾多次去过这两个国家。他第一次指挥的一艘驱逐舰曾常驻在横须贺港。那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往事休絮,且来述说他的旗舰吧。他的旗舰相当大,在10英尺高的波涛上行进,才刚能使他想起他是在海上,而不是在办公室。能见度约为10海里,大约在800海里外的某个地方,是俄国舰队。他的战列舰正要去和它们相遇,就象在非常古老的年代那样,仿佛航空母舰从未一道出现过似的。驱逐舰“卡伦”号和“斯特普”号都在能见度之内,离舰首5海里。再往前,巡洋舰“比德尔”号和“温赖特”号正在执行雷达巡逻任务。水面行动编队正在踏步不前,而不是象他喜欢的那样向前行驶。在新泽西海岸外,直升机突击舰“塔腊瓦”号和两艘驱逐领舰正疾驶而来,加入战列,舰上配备有10架AV…8B“猎兔狗”式战斗轰炸机,14架反潜直升机,来增强他的空中力量。这对伊顿是有用的,但却不事他主要关心的。“萨拉托加”号的空军联队已飞离缅因州外出活动,随行得还有一大批正在刻苦学习海上攻击项目的空军飞机。在他东面200海里处是英舰“无敌”号,正在积极进行反潜巡逻;在“无故”号以东800海里处是“肯尼迪”号,隐藏在亚速尔半岛外的锋面。使海军准将感到有点讨厌的是,英国佬也在帮忙。美国海军何曾需要别人来帮助捍卫美国的海岸线呢?他们并没有欠我们什么人情债非来不可啊。
苏联人分成三个编队,“基辅”号航空母舰部署在最东南,对付“肯尼迪”号战斗编队。伊顿未来的任务是对付“莫斯科”号编队,“无敌”号对付“基洛夫”号编队。有关这三个编队的资料正源源不断地给他送来,由他的作战参谋人员在舱下的编队指挥官作战控制中心摘要整理。苏联人要干什么呢?他思忖着。
伊顿知道他们正在寻找一艘失踪潜艇的事,但是他并不相信。要是苏联人声称他们有一座桥想要出售,难道这也能相信?他想,也许苏联人想要表明,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可以随意向我们的海岸寻衅;也许他们想炫耀他们拥有一支远航舰队;也许想为再次炫耀开创个先例。
伊顿可不喜欢他们这样做。
他也不太关心指派给他的任务。他有两项不能完全兼顾到的任务。密切监视苏联潜艇的活动就够困难的。“萨拉托加”号的“海贼”式飞机虽经请求,但仍不能在他的区域里活动,而大多数“猎户星座”式飞机却在较远的接近“无敌”号的地区活动。他自己的反潜装备仅够本地区的防御之用,顾不上主动去搜寻潜艇,“塔腊瓦”号的到来将改变这种状况,但是也要改变他的警戒配置。他的另一个任务是,对“莫斯科”号编队建立和保持探测联系,发现任何异常活动,要立即向北大西洋舰队总司令报告。这项任务还有点道理。如果他们的水面舰艇有什么不当之举,伊顿就有办法来对付它们。现在要决定的问题是,跟踪它们应保持多大的距离。
问题在于他应当靠近呢还是远离。近,指的是20海里——大炮的射程。“莫斯科”号有10艘护航舰,没有一艘能经得住他发射两枚16英寸的炮弹。在20海里处他可以选用全尺寸的或次口径的炮弹,次口径炮弹由安装在总指挥塔顶部的激光指示器导向目标。前一年的试验已经确定,他能保持每20秒发射一枚炮弹的稳定射速,用激光来转移火力,从一个目标转到另一个目标,直到全部目标被击中为止。但是这将使“新泽西”号及其护航舰暴露在苏联舰艇的鱼雷和导弹火力之下。
如果远离的话,在50海里处,他仍能发射软壳炮弹,这种炮弹由舰载直升机上的激光指示器导向目标。这样就会使直升机暴露在地对空导弹的火力之下,或招致可能载有空对空导弹能力的苏联直升机的射击。为了帮助解决这个问题,“塔腊瓦”号携有两架“阿帕切人”式攻击直升机,机上载有激光器、空对空导弹及机用空对地导弹,这些都是反坦克武器.可用来很好地打击小型军舰。
虽然他的舰艇将暴露在导弹的火力之下,但他并不为他的旗舰担心。如果苏联人没有携带核弹头,他们的反舰导弹是不能重创他的旗舰的,因为“新泽西”号有厚度在一英尺以上的B级装甲板。但是,反舰导弹却能毁坏他的雷达装置和通讯设备,更糟的是。这些导弹对他那舰壳很薄的护航舰来说将是致命的。他的那些舰艇都装备有“渔叉”式和“战斧”式反舰导弹,但是数量却不尽令人满意。
要是有一艘俄国潜艇在追猎他们该怎么办?据伊顿所知不会有,但是准也说不准可能在某个地方隐藏了一艘。哦,是啊,他不可能事事都操心啊。一艘潜艇就可能把“新泽西”号击沉,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得费点劲。如果苏联人真要搞什么鬼,他们就会打第一炮,但是这样,伊顿也就会有足够的准备,他可以发射导弹,打几发炮弹,同时要求空援。他相信这些情况都不会发生。
他断定俄国人是在进行某种试探。他的任务就是告诉他们,这些海域里的鱼雷是危险的。
加州北岛海军航空站
在飞机货运管理员、两名空军军官和六名海军军官的密切注视下,一辆特大型牵引挂车以每小时两英里的速度缓缓爬入C…5A“银河”式运输机的货舱。奇怪的是,只有那几名海军军官通晓全部装卸工序,而他们谁也没有佩戴空军徽章。这辆挂车的重心精确地标有记号,他们监视着这个记号慢慢靠近刻在货舱舱面的一个特定数字。这项工作必须准确无误。任何差错都可能严重破坏飞机的配平,危及机组人员和乘客的生命。
“好,就停在那里,”军阶较高的军官叫道。司机巴不得把车停下。他把钥匙留在起动器上,调整好所有的制动器,然后走下车来。另外有人将从美国的东海岸把它从飞机上开下来。管理员和六名航空兵立即投入工作,他们把钢缆拉到栽重车和挂车的吊环螺栓那里,把重载物捆牢。货物要是一移动,情况就非同一般了,飞机就会毁掉,而C…5A运输机又没有强射座椅。
货运管理员等地勤人员将工作全部干妥之后,才走到驾驶员那边。他是一个25岁的中士。尽管C…5A运输机的名声不太好,但他还是很喜爱这种飞机。
“上尉,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叫深潜救生器,中士。”
“背面写着‘阿瓦伦’号,先生,”中士指着说。
“是的,这是它的名字。这是一种潜艇用的救生艇,如果潜艇出了什么事,就把它放下去把水兵救上来。”
“哦。”中士在沉思。他曾空运过坦克、直升机、一般的货物,从前有一次还在他的“银河”式运输机上(他把这架飞机看成是他的)运送过整整一营部队呢。他空运一艘舰艇这还是头一遭。他推想,既然它有名字,那它就是一条舰艇了。真了不起,“银河”式运输机什么事都能干!“先生,运到哪里去?”
“诺福克海军航空站。我也从来没去过那里。”驾驶员仔细地观看着怎样缚牢这艘潜艇。已经捆上12根钢缆了,再捆上12根就会捆得紧紧的,纹丝也动不了了。“估计这次飞行要5小时40分,全部用内装燃料。今天我们正好碰上了顺风的喷气流。在我们抵达东海岸前天气该是没问题的。我们要耽搁一天,然后在星期一上午返回。”
“你们的小伙子们活儿干得相当快,”资深的海军军官艾姆斯上尉走过来说道。
“是的,上尉,再过20分钟,”驾驶员看了看他的表。“我们必须准点起飞。”
“别着急,上尉。如果在飞行中这玩艺儿动了窝。我想咱们就全都报销了。我的人呆在哪儿?”
“在前面上层舱,就在驾驶舱后面,可容纳15个人左右。”艾姆斯上尉当然知道,只是没说罢了。他曾数次把深潜救生器运过大西洋,还运过太平洋一次,每次都是C…5A运输机运的,不过都不是同一架罢了。
“请问,这是什么要紧事啊?”驾驶员问道。
“不知道,”艾姆斯说。“他们要我和我的深潜救生器呆在诺福克。”
“你真的要把这个小玩艺儿潜到水下去,先生?”货运管理员问。
“我就是干这一行的。我曾把它下潜到4;800英尺,将近一海里。”艾姆斯对他的小艇是很有感情的。
“水下一海里,先生?天哪——嗯,对不起,先生,我是说,那不是有点危险吗?我指的是水压。”
“没有什么。我在‘特里伊斯特’号上曾下潜了2万英尺,那下面可真有意思呐。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奇怪的鱼。”艾姆斯虽然是个完全称职的潜艇兵,但他最初喜爱的工作是搞研究。他得过海洋学学位,除了核动力潜艇NR…1外,他在海军的所有深潜器上都指挥过或服过役。“当然,要是出了什么毛病,那水压还是会伤害你的,但是它来得神速,你根本没法知道。如果你的伙计们也想下去看看,我也许可以给你们安排一次。海底那是别有洞天啊。”
“那好,先生。”中士回身去对手下人吼了一通。
“你在说着玩吧,”驾驶员说。
“为什么不能去?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一直带老百姓下潜,请相信我,这比乘这架该死的白鲸在半空中加油危险要少得多。”
“嗯嗯。”驾驶员半信半疑。这种事他已干过几百次,完全是家常便饭了;令他吃惊的是,居然有人认为这种事是危险的。当然,还得小心谨慎,就是每天早晨开车不是也要小心在意嘛。他知道,这种小型潜艇一出事故,里面的人肯定还不够鱼虾美餐一顿的。他断定,那里什么事都会发生的。“你自己不乘这样的潜艇下海吧,是吗?”
“嗯,我们通常在潜艇救难舰‘鸽子’号或‘圃鹀’号之外工作。我们也能在正规的潜艇之外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