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未眠-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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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李东说的光头女娃就是勺子,李东是一个洒脱之人,而且不太和女孩打交道,被勺子问烦了,随口几句话,最后弄得竟然大动干戈。我向大家介绍了一下李东,说李东救过我,又把大家向李东一一作了介绍,然后说:“这叫不打不相识!”
柏昭说:“这叫大水冲了龙王庙!”
勺子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光头,说他们将光头帮打跑之后,随后就遇见了醉醺醺的李东。她嗔怪地说:“这都怪范棱!也怪这醉醺醺的道士,说什么范棱死了,我不是着急嘛!”
原来是误会一场。七那步说了原委,这酒太白李东,原来是她师父的师弟,她的师伯,两年前见过一次,没想到在这里又见面了,七那步长得李东都认不出来了。勺子和林铁东都与李东互相赔了不是,只有西岳华依然故我,毫无表示,李东却不以为意,还一个劲地说,西岳华的功夫不错。我向大家叙说了我骑着千斤进出幽冥之界的状况,大家惊叹不已,李东说:“我到处找你,原来你真的是离开了人间,哎呀,真是浪费我喝酒的时光!”
我说:“等收拾了那山槐,我陪你喝三天三夜!”
李东说:“一言为定!”我说:“决不食言!”
于是,李东和我们一起,往姬后族大墓走去。我数了一下,李东、林铁东、西岳华、阿寒、柏昭、七那步、勺子,连上我,我们一共八个人,还有姬桃和凤婆已经去了姬后族墓城。这次,我们人多势众,一定能打败山槐,阻止他复活妖母的阴谋。
月光洒满了地面,地上如同白昼。走着走着,李东忽然发现了什么,一个箭步上去,就抓住了一只野兔,他提着野兔,哈哈大笑,说:“好肥的一只兔子,正好,咱们烤了吃,也歇歇脚!”
我们架起柴火,林铁东有打火机,我们很快生起了火。李东三下五除二,就剥了兔子的皮,用树枝叉着,在柴火上烤,烤了不多久,香气就出来了,七那步急得直跺脚,想要吃,李东说:“小七,别急,还得等几分钟!”
李东很有耐性,慢悠悠地烤着,不愧为修行之人,虽然嗜酒如命,嘴也很馋,但定力很高,美食近在眼前,也能抵挡住。几分钟之后,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块烤兔肉,小七手里的那块,尤其大,看来李东特意照顾她。吃着吃着,李东说:“我听说过那山槐,他是范隐山的弟子,也是学道之人。范隐山是个厉害人,本事应该在我之上,但那山槐嘛……”
李东喝了一口酒,递给我,我也喝了一口,林铁东和柏昭都不喝,我就递给了西岳华,西岳华却也不喝,李东收回酒葫芦,说:“这么好的酒,都不喝,没福气!”
许久不说话的林铁东说:“山槐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瞒你们说,山槐和穆南川,是我的同门师兄弟,但他们两个却是两个畜生,他们害死了我师父,我迟早要和他们做个了断!”
我正想问问范隐山是怎么死的,七那步突然说:“你们对付濮氏兄妹和光头帮时,那穆南川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见他?”
林铁东皱了皱眉,说:“穆南川这侏儒,一直都神出鬼没的,他没山槐本事大,但比山槐还坏,当时我也没注意,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西岳华和勺子都表示,没看见过穆南川。我想起那侏儒穆南川,一脸诡计多端的样子,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正想着,我听见了一个公鸭般的声音,那声音笑着说:“林铁东,你不愧是我的师兄,走到哪里,都在念叨我!连吃个烤兔肉,都在想着我,我穆南川好感动呀!”
穆南川从树后面钻了出来,一脸奸笑。我们都惊得站了起来,唯有西岳华和李东坐着没动,西岳华冷冷地看着穆南川,而李东自顾自地喝酒,吃兔肉。
柏昭说:“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勺子说:“你这侏儒,是不是一路都在跟踪我们?”
穆南川大笑两声,说:“跟踪?我穆南川对光头女娃没兴趣!”
勺子大怒,就要扑上去和穆南川拼命,阿寒拉住了她。我扔掉吃得差不多的兔子骨头,将手放到腰里,手握银剑剑柄,说:“穆南川,那你说说,你深更半夜的,鬼鬼祟祟,究竟想干什么?”
穆南川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小子,你让开,不管你的事!”
林铁东向前走了一步,说:“你们都让开!这侏儒是来找我的,也许我们两个之间所有的恩怨,就要在今晚一并解决了!”
阿寒靠近林铁东,说:“我帮你!”
穆南川看着阿寒,冷笑一声,对林铁东说:“这小妞,是你的女儿吧?那林花儿,也是你的女儿吧?你林铁东厉害,当年搞了一对双胞胎姐妹,景清疏,景清影,分别给你怀了孩子,只不过,景清疏死了,景清影顶着她姐姐的名字,将两个还是婴儿的女娃带出了牛头岭,还找你的好兄弟沈北川做了有名无实的男人,是不是?那景清影顶着景清疏的名字,现在发达了,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是不是?”
阿寒听到穆南川说到自己的母亲,说到自己的身世,一脸怒气。林铁东面色平静,说:“既然今天要解决你我的恩怨,我就让你把话说完。穆南川,你怎么不说说真正的景清疏是怎么死的,而景清影为什么要用她的名字,而师父是怎么被你和山槐害死的?”
穆南川说:“放屁!师父明明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和你的结拜兄弟害死的,你今天倒赖到我身上来了?我虽然是个侏儒,却也不爱背黑锅!”
林铁东冷哼了一声,说:“要不是你将林清疏骗出去,和山槐一起将她封禁在红泥之中,烧成陶俑,林清疏怎么会死?而你当时是要骗林清影的,只不过是搞错了人,所以林清影一直用她姐姐林清疏的名字,就是为了避免被你识破……”
穆南川咬着牙,恨恨地说:“正因为那婊子骗了我,所以我的金身菩萨没有烧成,也间接破了我的法力,要不,我怎么会被轻易地关进大牢?这都怪你的那两个婊子,我将这笔账,记在你林铁东的头上,跟你算!”
林铁东说:“你算在我的头上?师父的死怎么算?要不是你烧那陶俑,导致林清疏妖变,师父怎么会死?”
穆南川:“妖是林清疏变的,而且,要不是你和你的兄弟要将陶俑挖出来,怎么会妖变?要不是你和你的兄弟将陶俑挖出来,师父怎么会力战妖怪而死?”
林铁东说:“林清疏变成妖,还不是因为你和山槐将她封禁在红泥中时施了咒?师父力战而死,但死之前又将妖收服在了降妖坛中,你为何又要旧事重提?”
穆南川一阵大笑,笑得得意而狂妄,他说:“既然我们互相指责,都觉得自己有道理。那么,今天,我就让这妖出现在你的面前,看看你下不下得了手?”
听完这句话,林铁东大惊,但已经来不解了。穆南川身后的树林里,啪擦一声,一种陶器破裂的声音,同时,一个年龄不大的光头男孩跑出来,对穆南川说:“师父,我听您的吩咐,已经将坛子打碎了!”
林铁东大叫一声“不好”,与此同时,我们看见树林边缘,出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东西,而阿寒和林铁东瘫坐在了地上。
66。妖怪?亲人?
穆南川跳在了众人后面,而那东西,从森林边缘缓缓而来。
那东西,是一个人的形态,但比人要高很多,而且身体纤细,手细长脚细长,好似手脚都是蛇一样,走路时摇摇摆摆,可以说是在飘,而不是在走。离我们近了一些时,我看清楚了,那东西,是一个女人的形态,拥有女人的一切特征,要是不看别的,只看脸,长得还挺好看,容貌上,和阿寒竟然有几分相似。*的身体,泛着青光,全白的头发,像是银色的瀑布一样,又长又密,眼睛是血红色,而张开嘴后,一条长如红绫的舌头,骇得那个帮助穆南川的光头男孩转身飞奔。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怪物舌头和双爪同时伸出,一下子将男孩扯到了它身前,瞬息之间,男孩的身体就四分五裂了,男孩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我们大骇,一个个全力戒备着,连瘫倒在地的阿寒和林铁东也站了起来。西岳华和七那步各上前一步,七那步手里是海沙,而西岳华手里是五谷杂粮,他们似乎要同时将手里的东西撒向那怪物。林铁东大喊:“不要伤她!千万不要伤她!”
穆南川在我们身后冷笑一声,说:“别忘了,那东西现在是怪物,不是你的景清疏!”
我们众人都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东西,真的景清疏妖变而成的怪物,怪不得脸面上和阿寒有些相似。林铁东和阿寒没有理睬穆南川,还是定定地看着那怪物。因为林铁东请求大家不要伤害那怪物,西岳华和七那步都没出手,柏昭紧张得靠向了我,而勺子紧握着双拳,一眼不眨地盯着怪物,穆南川在我们身后幸灾乐祸,唯有酒太白李东,依旧岿然不动,继续喝酒吃兔肉,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妖怪走到了阿寒跟前,距离阿寒非常近,但阿寒就像是着了魔,依然愣愣的站着,梦游似地盯着那怪物。那妖怪已经伸出了舌头,蛇一样的胳膊,也在动弹,阿寒却向前走了一步,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
我的心抽了一下。之前阿寒说来这牛头岭,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她在牛头岭认识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认了妹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当时,她没有细说,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变成了妖怪,被封印在了降妖坛里。她一定非常想见她的母亲,要不,怎么会不顾安危,喊妖怪为“妈妈”,在她眼里,那妖怪,就是她的“妈妈”,那东西,在妖变之前,也的确是她的妈妈。
当那怪物却不会因为阿寒喊它妈妈而手下留情,它长长的舌头和如蛇的双臂已经到了阿寒的眼前,我和勺子同时奔向前,一把扯开了阿寒,而站在一旁的林铁东,就地翻滚了一下,躲开了妖怪的攻击。西岳华和七那步同时出手,五谷杂粮和海沙一起撒向了妖怪,妖怪尖叫着后退,身上滋啦啦地冒白烟。阿寒尖叫着:“不要伤害我妈妈!”
这一声尖叫,让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是一酸。对于我们来说,那攻击阿寒的东西,是个妖怪,而对于阿寒来说,那是她的妈妈。妖怪?亲人?在这关头,到底如何抉择?不降服妖怪,我们有危险,而降服妖怪,阿寒又那么痛苦,我们究竟该怎么做?
穆南川在我们身后,离得远远的,尖笑着,口气里满是嘲讽。他说:“我看,你们还是不要降服那妖怪了,那是林铁东的老相好,是林铁东女儿的母亲,那是他们的亲人,你们降服了妖怪,林铁东父女,岂不是要和你们拼命?”
七那步看了阿寒一眼,有所犹豫,而西岳华依旧冷冷的,谁也没看,一直盯着妖怪。酒太白吃饱喝足了,伸了个懒腰,说:“妖就是妖,既然已经变成了妖,就不再是人。妖和人是两个世界,一向势不两立,要么你死,要么我亡!你们,还是不要听这侏儒蛊惑了,该怎样就怎样!”
那妖怪,受了伤之后,一度后退,这时候,又缓缓而来了,而且,这次,它面目狰狞,冲着七那步和西岳华而来,显然,之前七那步和西岳华的攻击,让它愤恨了。那妖怪腾空飞起,嘴巴大张,口里吐出无数白色的虫子,虫子哗啦啦地扑向七那步和西岳华,西岳华和七那步闪身躲开了,我拉了一下柏昭,勺子拉着阿寒也后退一步,我们都躲开了那恶心兮兮的白虫子。
阿寒还要扑上去,我、柏昭和勺子,同时拽住了她。阿寒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妖怪,一直想要上前。酒太白李东说:“这姑娘,受刺激太深,迷了心窍!”
说着,他抿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走上前,将酒全喷在了阿寒的脸上,然后用三根手指头在阿寒的头顶点了三下,阿寒就闭上眼睛,软软地倒了下去,勺子赶紧把她平放在地上。她逼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我和柏昭都看李东,李东说:“让她睡一睡,睡醒来,就好了!”
那边,西岳华和七那步在对付妖怪,和妖怪激烈地斗在一起。七那步身轻如燕,而西岳华步伐沉稳,妖怪并不能伤害他们半点。我问李东,为什么不上去帮忙,李东说:“此等小妖,我师侄小七就足以对付,尚不用我酒太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