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未眠-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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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我!
56。七魂六魄的镇锁之物
我躺在黑暗之中,心绪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
虽说仍然有许多疑问在我的心里翻腾,但我不再去想这些问题,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机会逃脱,然后救走姜梨。反正山槐现在还没来,我可以多考虑一下子怎么逃脱。
这样想着,我完全放松了下来。在黑暗中,我竟然困了,并很快睡着了。睡着之后,梦境一个挨着一个,接踵而来,我在各个梦境里穿梭,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在其中一个梦境里,我竟然看见了姬桃。那个梦境,是在姬桃的家里,凤婆也在。我躺在姬桃为我准备的床铺上,凤婆远远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姬桃坐在床边,抓住我的胳膊,一脸焦虑,说:“范棱,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我感觉自己很是轻松自在,我告诉她说:“我不是好好的么?你还好么?你是怎么逃脱的,勺子呢?西岳华呢?”
姬桃说:“地鬼围攻,我们都失散了,我也没见着华师和勺子。我在尊者的帮助下,好不容易逃脱,但后来却怎么都找不到大家,我担心你的安危,四处寻找也没找到。所以,我求奶奶帮我进入你的梦中,求了好久,她才答应了……”
我说:“原来,你进入了我的梦中,难道,和上次一样?”
姬桃脸一红,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穿梦很危险,对我们两个都很危险,所以奶奶也进入你的梦中了,她是为了保护我们。”
我说:“看来,桃子很关心我嘛!不过,穿梦有什么危险呢?”
姬桃正要说话,凤婆不耐烦了,说:“捡要紧的说,时间紧迫,别啰啰嗦嗦啦,以后见面再卿卿我我也不迟!”
我有些尴尬,我只是想逗逗姬桃,她总是一脸紧张,没想到凤婆那么扫兴,而姬桃也有些不自然。她说:“不说别的了,你现在什么地方?”
我想说,这不是在你家床上么,但怕凤婆又批评我,赶紧说:“一言难尽!我追柴强君到了姬后族的地下墓城,现在在主墓下面的大坑里,在你们姬后族英雄的棺材盖子上躺着呢!”
姬桃“啊”了一声,凤婆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悠悠地说:“在姬红杀的棺材盖子上?姬红杀活着时是姬后族的大英雄,死后,据说也是个人物,听说是那百万阴兵的统帅,无数亡灵的引领人!”
我非常惊讶,说:“原来姬后族的大英雄名叫姬红杀!他这么厉害,我躺在他的棺材盖子上他会不会生气……”
凤婆没好气地说:“姬红杀再厉害,也是个死人,除非他能从棺材里坐起来!”
姬桃说:“快别说那些吓人的了!还是想想办法,看怎么把范棱从那地方救出来再说!范棱,你快说说,那地方有出口么,你是怎么掉进去的?”
我叹了一口气,便简要地诉说了一下我们分别后的经历,重点说了我如何被地鬼追到了巫妓之家,如何跟踪柴强君到了那墓城,又如何到了主墓,如何掉进了那大坑,如何我的女朋友不再认识我,山槐如何要我说出妖母的那两魂两魄在什么地方,否则我怕是在劫难逃。
姬桃听到我说我女朋友不认识我,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我说:“你们还是别来救我了!我这次来牛头岭,一事无成,也怪我没什么本事,我不想连累你们!那山槐真的非常厉害,他能控制人的心神,你们对付不了他!而且,他要我说出我所知道的妖母那两魂两魄在什么地方,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骗他的,他再来,我要是说不出来,我肯定就完蛋了,你们别管我了!”
姬桃着急地说:“不管你怎么行?你的朋友,阿寒、柏昭还有七那步,还有华师和勺子,也许都在找你呢,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呆在那大坑里,我们怎么能不管?”
凤婆还是慢吞吞地说话,她说:“妖母一共有七魂六魄,当年被张天师全打散了。我凤婆的记忆力现在大不如前了,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七魂六魄,妖母的两只玉簪上有一魂一魄,姬后族祠堂里的一对双子铜油灯里有一魂一魄,姬红杀的王冠上有一魂,玉玺上有一魄,姬后族世代放羊放牛的那户人间,现在就剩下了那个脑袋不太灵光的牛娃,他家有一个牛鼻环上有一魂,铜质的赶牛鞭上有一魄,再就是流传出去的一对紫玉麒麟里有一魂一魄,还有,老祖宗留下来的一副女人的金线内衣,分两件,一件金线肚兜里有一魂,金线底裤里有一魄,最后的那一魂,在张天师的拂尘里!”
我和姬桃都很惊讶,姬桃说:“奶奶,你咋知道这些的?”
凤婆张着漏风的嘴,得意洋洋地说:“别忘了,你奶奶我也是个巫师,而且是个很厉害的巫师,不仅可以降妖猎鬼,还可以穿梦……年轻时我也读过不少奇奇怪怪的古书,其中一本书,我记不起名字了,详细记载了妖母被张天师降服的过程,妖母的七魂六魄散在何处,说得清清楚楚,我一直都记得!”
我说:“那我到时候,要不要把妖母最后两魂两魄在什么地方告诉那山槐?告诉了他,他岂不是要去收拢那两魂两魄,我们不是助纣为虐么?”
姬桃着急地说:“你不说,还不知那山槐要怎么惩处你呢,还是眼前的事情最要紧,你的安危最要紧!等你安全了,我们大家一起再想办法阻止那山槐……”
凤婆摆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那山槐厉害,妖母的七魂六魄被他收拢的只剩下了两魂两魄,可这最后的两魂两魄,最难收,所以他才迟迟没有收拢。其中一魂一魄,不了解女人,他是收不走的,因为那一魂一魄就在女人金线内衣里,一件金线肚兜,一件金线底裤!而另一魂一魄,他更没法收走了,因为早就丢失了,一个是姬红杀的玉玺,一个是张天师的拂尘!”
姬桃说:“女人内衣?”
凤婆张着漏风的嘴,又笑了笑,说:“说也奇怪,张天师是个修道之人,竟然将妖母的七魂六魄中的一魂一魄打进了女人内衣里,而且是价值连城的金线内衣。那两件内衣,一件金线肚兜,一件金线底裤,年代太久,其实穿不了了,但拥有它,却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现在,那内衣在梅姨手里,什么东西只要进了梅姨的手,谁也休想再要出来!”
姬桃说:“山槐那么厉害……”
凤婆说:“山槐是厉害,梅姨虽然巫术一般,但自有她的本事,到时候就看吧……”
我说:“凤婆,你确定那内衣还在梅姨手里?还有,那丢失了的张天师的拂尘,和姬红杀的玉玺,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确定丢失了,怎么确定山槐没有找到的它们,没有收拢那两件东西里的一魂一魄?”
凤婆说:“错不了!别的东西都好找!妖母的两只玉簪早就被山槐弄到手了,姬后族祠堂里的双子铜油灯也很容易得到,姬红杀的王冠就在他尸身上,得去全不费工夫,牛娃家的牛鼻环和赶牛鞭,牛娃岂不是乖乖送上?再就是一对紫玉麒麟,那巫妓允乌也告诉你下落了。这些都是容易得到的镇锁妖母魂魄的器具,剩下的,女人内衣,据我所知,还在梅姨手里,梅姨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要是她的宝贝内衣没了,早就闹翻天了!而张天师的拂尘,在张天师去世之后,就丢了,现在还能找着?而那姬红杀的玉玺和王冠,在他当年兵败暴毙之后,王冠被忠于他的人藏起来,埋葬姬红杀时戴在了他尸体的脑袋上,而那玉玺,却不知所踪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那金线内衣,要得到,我估计也不难!但是这张天师的拂尘和姬红杀的玉玺,估计真的是很难找到!”
姬桃说:“希望永远找不到,那山槐就永远复活不了妖母了!”
凤婆摇了摇头,说:“现在的确找不到全部的镇锁妖母魂魄之物,但妖母的魂魄收拢的越来越多了,那魅妃蛇妾也全复活了,耻牛也归山槐操纵,妖母虽然没有复活,但它的力量在增长,它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帮助山槐找到那拂尘和玉玺,也说不定!”
我“啊”了一声,说:“那,那妖母的力量啥时候开始强大呀?”
凤婆说:“山槐急着血祭,看来,血祭之后,妖母的力量,将会大大地增加,到时候,那还未复活的妖母,也能操纵活人,更能操纵妖物,估计那时,无数妖物,怕要提前出来了!”
姬桃说:“那我们得阻止呀!我们要阻止山槐,阻止他进行血祭!”
凤婆难得地不说话了,她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说:“妖母复活,不是山槐一个人在张罗,那寇海官和贾旭钧以及他们的手下肯定在参与,还有那操纵地鬼的姚木鼎,说不定也会参与……”
凤婆说:“没错!他们人手很多,简直是人多势众,我们力量太小!”
姬桃说:“无论我们力量大小,都得尽力而为!”
凤婆赞许地看了看姬桃,我也觉得姬桃真是女孩子里难得那么意志坚决的,我看着姬桃,心中忽然闪现了一股爱意,驱赶不走的爱意。我凝视着姬桃,姬桃却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身后,我一回头,惊地从床铺上跳了下来。
我身后的床头边,有一个人,下半身隐在黑暗中,而上半身探出来看着我。那个人的脸,非常可怖,牙齿外露,眼鼻歪斜,而脸上是一层霜一样的白色,活像古画中恶鬼的脸面。凤婆看我和姬桃愣住不说话了,抬起了头。一抬头,她看见了那个人,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说:
“鬼脸鱼俱象,你何时穿进了这梦里?”
57。鬼脸穿梦人
我心中一惊,原来眼前这人就是山槐说的那鱼俱象,他的确是个穿梦人,而且长着一副鬼脸,在梦里,如果不知道他是谁,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
不用怀疑,上次在我和姬桃缠绵的梦里,就是此人站在我们的身后,要是那时候我回过头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鱼俱象被凤婆问了一句,也不说话,从隐隐的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乌黑乌黑的衣服,简直像个黑无常,像个地狱里来的勾魂鬼。我和姬桃靠近了,我们互相抓着对方的手,都很紧张,凤婆往前走了一步,又问:“鱼俱象,你到范棱的梦里来干什么?”
鱼俱象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沉,说话有气无力,的确像鬼魂一样,他说:“来看看这小伙子,看他有什么特别的?”
我看那鱼俱象也没显示出什么危险性,一边警惕着,一边说:“鱼俱象,你是不是想在我梦里套出点什么秘密,去告诉那山槐?”
那鱼俱象用他可怕的眼睛打量着我,然后咧嘴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他说:“山槐算什么东西?范棱,我是来看你的,你让我好奇,我穿过无数人的梦境,来到了你的梦中。上次,看见你和那姑娘亲热,我没打搅你们,这次,我又来了,这姑娘还在你的梦里,你艳福不浅嘛!”
姬桃很不自在地想要摆脱我,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得靠近我,凤婆看了我和姬桃一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走到了我和姬桃的身前,似乎在刻意保护我们,然后对鱼俱象说:“鱼俱象,你别耍什么花招,你也许能骗得了年轻人,可骗不了我凤婆,我凤婆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会穿梦,都知道在梦里杀死一个人非常容易。你说吧,这小伙子有什么特别,让你对他起了兴趣?”
鱼俱象还是咧着他的大嘴,他说:“这小子,我早就知道他叫范棱,是范隐山当年救下的那个男婴,是马语者家族的后代,是马语者家族目前在世的唯一男丁!凤婆,你我同为穿梦人,你还是大巫师,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凤婆说:“知道又怎么样?马语者家族世代人丁单薄,这谁都知道吧?而且,这孩子,未必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父母死得那么凄惨,他平平安安活在这世上,比什么都好,我希望,你不要打搅他!”
听着鱼俱象和凤婆的对话,我心头大震,看来,他们两个都知道我的身世。范枕天和铁师娘从未告诉过我的身世,我只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我的亲生父母很早就死了。我三岁进入了范枕天家,而三岁之前的事情,非常模糊,想要仔细回忆,一点都回忆不起来。而这鱼俱象,还有凤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
鱼俱象大笑了三声,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