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协会之医院怪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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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今天有个心脏搭桥手术,你做一助,有没有问题?”夏主任的话落下半天,我才意识到是在跟我说话。
“没问题!”心脏手术可不像别的手术经常有机会看到,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虽然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感觉有点体力透支。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真不敢相信夏昆的技术能好到这个地步。一个小小的切口,就能把手术做完,而且时间那么短,让你感觉不是手术是在雕琢一件工艺品。
“想不到你的技术真这么好?我还以为是别人乱吹的!”手术结束,我在手术室的医生办公室写着手术记录,头也不抬地跟坐在一边抽烟的夏昆说。
“凡凡,你搬回家来吧?你看昨天晚上那样多危险,我会担心你的!”夏昆旧话重提,我当作没听见继续写着我的手术记录。
“你的儿子病人有没有再来骚扰你?”秦宇在QQ上问我,我发了个表情就关机下线了。
秦宇和我在网上聊了这许多年,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过见面。他有时候真像我在网上的心理咨询师,关于我二十年的生活,他比夏昆还要清楚,也曾想过秦宇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结论竟是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荒唐,说不定他比我还小呢?
七汪丽莎突然办了病退,让我很惊讶!星期一到科室听到这个消息,我不敢相信这个在护士职位上奋斗了一辈子的单身女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离开了这个岗位?
林霏霏告诉我周末汪姐值班在休息间睡觉,突然大叫一声,等值班医生赶过去时,看见她手里抓着个血呼呼的心脏,额头上全是汗水,完全失去理智地胡乱说着是他是他!等她清醒了问到底是谁,她有缄口不提,收拾了所有东西办了病退。
我询问了汪姐的地址,下班后买了些水果想去看看她。敲了好半天的门,才听见里面响起汪姐的声音,她给我开了门热情地迎我进去坐。
“你爸爸还好吧?”她一边给我削着苹果,一边很随意地问着。
“你认识我爸爸?”我惊讶地反问她。
“哦,这个!……习惯了随口问问!你看不在科室还真不知道说点什么?”汪姐起身倒水想掩饰眼神的慌乱。
“你知道我爸爸是夏昆对不对,汪姐?”我追问着,“你一定还知道别的事情?你和他一起进的这个医院这个科室,你一定还知道别的什么?”
“不,别问我!今天你要是来探病的就陪我坐着喝杯茶,要是还有别的事那我想休息了!”汪姐有了送客的意思,我不便再追问下去,喝了一杯茶起身告辞。
科室里最近怪事一堆堆地发生,林霏霏说汪姐病退以后,罗兴晚上再没有当过梦游的情圣,估计是有人针对汪姐施了什么巫术在罗兴身上。我走过去拍了一下林霏霏的脑袋说:“小姑娘鬼片中毒了吧?”
“陈姐,你还别不信!有时候还真这么邪门,你看!”林霏霏从脖子上掏出一个挂件,她说是她妈妈到庙你给她求的六面咒,可以阻挡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行医的人信这些,你不怕被笑话?”我走去病历架翻看着每个病人的情况,很多病人已经是我们科室的常客了,在新的记录后面都付着以前的旧病历的编号,方便从电脑中调出来参考,惟独罗兴的备注里没有旧病历编号,也没有写上初次入院。
开完一堆处方,我坐到护士台的电脑前想查查医院有没有罗兴的记录。搜索罗兴出来5个病历,我一个个看过去,25岁以上三个,还有个是女的,最后一个好象是20年前的病人了。
“5岁,先天性心脏病入院,实施心脏手术。”而主刀医生正好是夏昆,难道现在病房里的罗兴就是二十年前的这个小男孩?二十年前的手术出过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夏昆会特许在科室里收下一个精神病人?
二十多年不单是夏昆对我这个养女一无所知,其实我对他也是一无所知。
八我是无意间看到那张照片的,在夏昆经常锁着的那个抽屉里。那天他开了抽屉没来得及锁,正巧有病人家属叫他,我起身倒开水时看到了。
那简直就是另一个我,只是穿着打扮像二十多年前的女生。我想趁办公室没人拿起来看个究竟,办公室门响了,我装作倒水。夏昆进来了,他把抽屉推上锁了起来。我有种感觉,那个照片中的女人一定和我有关系,夏昆一定知道我的身世,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养母我是他在科室捡到的弃婴呢?
我几次开口想问他,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最后只好放弃,不如自己去弄明白好了,可是唯一可能知道点真相的应该是汪丽莎,她又借病退不再到医院来。
夏主任家出事了,早晨接到林霏霏惊恐的电话我还没有起床。挂了电话楞了一会,我忙收拾了一下赶回那个熟悉的家里。
医院里来了好几个同事,据说汪丽莎半夜敲开了夏昆的门,两个人好象为什么事情争执起来,汪丽莎从包里掏出了大串的猪心往夏昆砸过去,最后尽摸出一把手术刀要刺向夏昆。地上有很多陈旧的血污迹,夏昆坐在沙发上耸拉着脑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夜之间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
刚被人拖出去的汪丽莎,嘴里还在嚷着:“我给你那么多心,放过我吧!”看样子好象精神失常了。
“你们只是同事?”警察在做着笔录,“有没有什么恩怨?”
“真的只是同事,我都跟你们说过了,她来找我时我就觉得她不正常。我以为她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没想到就发生这些事。”夏昆回答地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我们走了。想起什么事情跟我们联系!”警察走了,医院的同事因为要上班也告辞了。
我和陈院长留了下来,陈院长是我养母的父亲,我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的外公,只记得小时候对他所有的印象都是他在夏昆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
“夏昆,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白发老头的气焰丝毫没有被时间灭掉一些,“我女儿才死了不到一年,你就整出这么多事来?当年要不是我女儿喜欢你,你以为你会有今天?”
夏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二十多年一直是这样,我想如果他哪怕一次能昂首挺胸地跟这个老头说一次话,我对他的厌恶也不会这么深。老头见骂了半天没用,摔门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夏昆,我开始打扫地上的脏东西。
“凡凡,你一定很看不起我,一定很恨我。但是你要记住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想你健康地生活而且能生活地很好。”
“我的母亲在哪里?汪丽莎一定知道你什么事对不对?你不能告诉警察,难道你想瞒我一辈子?”
九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的亲生母亲林艳和汪丽莎是同班同学,夏昆和林艳是一对热恋的情侣。三个人原来是很好的朋友,我的养母陈晓梦却爱上了夏昆,一直穷追不舍,夏昆一直不予搭理。
后来陈晓梦的父亲找到了夏昆,这个本市最好医院的院长告诉了当时还是毛头小伙的夏昆什么对男人重要。夏昆起初并不领他的情,可是在找工作的时候看着一个个不如自己优秀的同学都有医院去,自己却总被拒之门外,他开始整夜整夜地抽烟。
那天,陈院长又来找夏昆,他才陡然明白自己连连碰壁一定和这个医学界德高望重的人有关。他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陈院长告诉他只要他答应跟自己女儿在一起不仅可以进最好的医院,还可以得到保送读研究生的资格。
这些话正好被送东西给夏昆的林艳听到了,她没有进去转身就走了。本来就是毕业,加上林艳做好了消失的准备,夏昆怎么都找不到她,只在半个月后收到汪丽莎转交的一封信。她说她什么都给不了夏昆,除了这个人,可是人生路还那么长,她不想成他事业的绊脚石,他们应该各自去寻找幸福。
夏昆妥协了,和陈院长的女儿结婚。结婚以后才知道陈晓梦有严重的心脏病,从小被她父亲娇纵惯了,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东西,她父亲都不惜代价给她。没有爱的婚姻,夏昆很少回家,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可是在林艳消失大半年以后,汪丽莎突然找到他,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林艳离开他时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现在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儿,不幸的是女儿患了先天性心脏病。林艳因为难产过世了,孩子奄奄一息寄养在孤儿院,汪丽莎实在看不过去才违背答应过林艳的话来告诉夏昆这个事。
两个人就设计了别人遗弃有病婴儿的戏码,夏昆借说感谢汪丽莎让他有了亲生女儿,执意把汪丽莎从县城的小医院调到了他的科室。
他正大光明地收养了我,还按照我养母的意思给我取名叫“陈凡”。他一直给我吃药,他知道我的心脏挺不过10岁,一直在寻找可以给我做移植的心脏。有次正巧收了个小病人,和我年纪差不多,夏昆查体发现这个小病人的心音很奇怪,最后拍片发现他竟有两颗心脏。
他偷偷做了各项数据分析,那个小病人的心脏如果移植一个给我,存活率很高。
“我只是自私了一点,我把各项指标都好的那个心脏移植给你了!而这个手术的真相只有汪丽莎和我知道,我必须要一个帮手,这个医院只有她和我算旧识。”夏昆说完看着我,眼神充满了疲惫,“汪丽莎开始并不愿意,说我这样做有违医生的职责。我当时只想着要救你,就威胁她说我做心脏手术那么漂亮,小心哪天把她的心也取走。”
“汪姐二十多年都生活在你的威胁中?我这颗心脏其实是罗兴的?”我已经不需要他的回答,打开门离开,身后是他一声沉沉的叹息。
坐在科室里值班,心却定不下来,夏昆是我亲生父亲。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不知道母亲林艳如果在世上会不会原谅他这二十年所做的一切?
“陈医生,陈医生!”林霏霏急匆匆地叫我,又有病人出现异常了,我跟着她走向病房。
罗兴又出现呼吸困难,接上氧气,看他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我的心脏像被一丝丝撕裂着,本该属于他的生命,我说不出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妈妈,妈妈!”清醒的罗兴又抓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笑着,好象刚才那个呼吸困难在生命线上挣扎着的并不是他。
“乖,好好休息!”我抚摩着他的头发,想他快快睡着,一个精神病人睡着的时候和正常人应该没什么区别吧?罗兴听话地闭起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你们说爱上精神病人是什么感觉?”林霏霏的声音从休息室里传出来,这几个小丫头不会是在讨论我是不是爱上了罗兴吧?爱说什么随他们吧,我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堵着,我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是个错误。
十“你觉得一个人可能长两个心脏吗?”我在网上问着秦宇。
“几率很小,也说不定。难道你的儿子病人长了两个心脏?”
“要是把取出一个心脏给另一个人,他们会有感应吗?”
“如果按现代医学心脏移植的发现,心脏好象具备一定的记忆功能。你今天怎么问这么怪的问题?”
我不再理会秦宇的信息,跟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没必要说太多,有些问题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周末,夏昆带我去了墓地,墓碑上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安静的抱着墓碑,就像抱着自己的母亲。但透过衣服传来的只有冰冷,石头的冰冷一直传到我心窝里刺得生疼生疼。为什么给了我生命又把我抛弃在世间的残酷现实中?我在心里问着,泪水就这样无止境的滚落。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生命就是无常,让你无力选择。
十一汪丽莎自杀了!我本来打算等她情绪稳定些问问她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想不到她就走了这条路。关于母亲的记忆只剩墓碑上的照片,还有夏昆说起的关于他们的热恋,我固执地认为这样的男人不佩爱我的母亲,她是一个多么高尚的女人?成全了爱的男人的事业,又成全了我的生命。
最后见过汪丽莎的同事说,死前她承认那些抽屉和储物柜里的猪心脏是她放的。她只是经常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情绪中,她其实很害怕看到心脏,甚至怕人说到心这个字眼。她的心理咨询师告诉她越怕什么就越接近什么,她才买了大堆的猪心回家,但是这个方法的结果是让她几乎崩溃。而她解释去夏昆家闹完全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当时的念头要不是当年夏昆一番好意调她过来,她应该不会在这样的科室上班。
汪丽莎自杀的时候,一柄水果刀准确无误地插在胸骨左边两指处。我想起她睡觉时候紧捂住心脏脸上痛苦表情的那一幕,分外同情这个受了一辈子精神折磨的女人,或许死对她是最大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