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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门·三岔口-第7章

小说: 门·三岔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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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数时候,电梯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升上去,降下来。
  吃中午饭的时候,文馨和一群同事走进了电梯。她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大家说说笑笑,讲着一个广告客户的笑话。
  电梯下降了。
  忽然,文馨感到电梯内有一双冷森森的眼睛。
  她从大家的脑袋中间看过去,看到了半个光秃秃的脑袋,那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旁边的一个男同事,好像在想什么。
  电视台的餐厅在一楼。
  电梯停了之后,文馨第一个走出来。
  她另外的同事都走出电梯之后,她回头看到那个光头仍然留在电梯上。
  电梯门缓缓关上了,那个人最后的眼神还在直直地盯着那个男同事的后背。
  这时候,她感到奇怪的人有几分面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他是谁。
  吃完饭,文馨一个人先回了办公室。她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材,吃饭一直像小猫一样少。
  电梯下来了,缓缓打开,她刚要走进去,陡然发现那个奇怪的人还在里面站着。
  她一下就紧张起来。
  正犹豫着,那个人已经伸出手,一下把她拽了进去。
  她尖叫了一声,尾音被电梯门关住了。
  这个人用手按着关门钮,冷冷地问:“你读高中的时候,那个天天送你回家的男生叫什么?”
  文馨吓傻了,大脑好半天才开始转动。这时候,她似乎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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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穷追(2)
“他叫蒋中天。你找他……干什么?”
  “他欠我一顶帽子。”
  “什么帽子?”
  “这不关你的事。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还在哈市?”
  “他好像回来了。”
  “还有一个女人?”
  “我不知道。”
  “他现在在哪儿?”
  “大约十天前,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他住在黑天鹅宾馆,可是第二天我打电话却没有找到他。”
  停了停,文馨又说:“我有他的电话号码,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说着,她颤颤地掏出手机,调出一个电话号码,举给对方。
  他没有接,只是看了看。
  然后,他收回了一直按着关门钮的手,说:“你长得和上中学时一样漂亮。”
  门开了,外面等了很多要乘电梯的人,几个男人正在骂骂咧咧地发牢骚。
  光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文馨一下就靠在了电梯的一角,豆大的汗珠滚下来。
  李作文并没有完全放弃文馨这条惟一的线索。
  他开始暗中调查她和蒋中天的关系,渐渐掌握了一些零碎的信息:
  文馨和蒋中天曾经同居过很长时间。
  两年前,蒋中天突然离开了七河台市,下落不明。原因不详。
  目前,文馨住在一个刚刚建好的靠山别墅里,那房子肯定是别人送给她的,也就是说,她被哪个有钱人包了起来。
  李作文相信,蒋中天还会找文馨的。
  像文馨这种生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守空帏,说不定哪一天,这对旧日情人就会偷偷摸摸地搞在一起。
  他想,只要在靠山别墅蹲守,一定能揪住蒋中天的尾巴。
  这天晚上,李作文一个人开车去靠山别墅了。
  出了市区,一直朝西开。
  翟三告诉他,靠山别墅距离市区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
  开着开着,天黑下来,而且下起了雨。
  雨不大,但是天阴得像一口黑锅。估计这雨一夜不会停了。
  他打开雨刮器,同时减慢了车速。
  这个人在黑道混了十几年,满身刀疤枪疤,谁都认为他是一个不要命的主。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有两个不为人知的死穴——
  怕鬼。
  怕血。
  他杀的第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黑道的重量级人物,他杀他也不是为了抢占地盘或者争王争霸之类。
  那个人不过是个满身油渍的汽车修理工。
  平时,李作文害怕出车祸,从来都是亲自驾驶。那天,他开车路过外省的一个小镇,发现左前胎的气不太足了,就在一个很不起眼的汽车修理部前停下来。
  当时,天已经黑了,小镇的街道上几乎不见一个行人。
  李作文直到杀死那个修理工,都没有完全看清楚他的长相。他只记得他十分高大,态度很蛮横。
  他看得出李作文是外地人路过,充完气之后,张嘴就要了两倍的钱。
  李作文说:“你太黑了吧?”
  那个人转身就干活去了,嘴里说:“不交钱你就走不了。”
  李作文满身的血一下就涌上了头颅。他掏出一张大票放在了地上,说:“师傅,不用找了。”
  然后,他上了车就开走了。
  他并没有离开那个小镇。开出了不远,他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他从座位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刀子,下了车,没有熄火,快步朝那家汽车修理部走去。
  那个高大的修理工正弓着宽阔而平坦的脊背,蹲在一辆破旧的切诺基旁边砸着什么,“乒乒乓乓”,震耳欲聋。
  他悄悄地走到他背后,猛地举起刀子,朝他扎了下去。
  那个修理工低低地叫了一声,挣扎着想站起来,屁股刚刚撅起来,就一头扑倒在地了。
  李作文吃力地拔出刀子,那脏兮兮的工作服上就露出了一个硬币侧面大小的刀口,黑糊糊的,旋即就溢出了鲜血。
  

捌:穷追(3)
李作文一刀一刀地扎下去,总共扎了十五六刀,这才罢手,连夜驾车逃离了那个陌生的小镇……
  回到哈市之后,他连续几天做噩梦。
  他梦见那个高大的修理工从黑暗处一点点显现出来。
  他依然满身油渍,面容模糊不清。
  他的手里捏着几张脏兮兮的小票,一步步走过来,嘴里叨咕着:“我来找你钱……”
  还有一次,他梦见那个修理工趴在他汽车的左前轮上,用力地往里吹气,一直吹,一直吹……
  突然,惊天动地一声响,车胎爆了。他摇晃了一下,慢慢站起来,慢慢转过脸——他满脸都是血,牙齿也滴血,眼睛也滴血……
  有一天,他还梦见他和几个人一起唱卡拉OK。
  歌厅里十分昏暗。
  其他几个人都挤在台上合唱《谁不说俺家乡好》,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头嗑瓜子。
  圆桌上放着一个矮墩墩的玻璃杯,里面有水,水上漂着一个矮墩墩的蜡烛,烛光忽明忽暗。
  突然,有一张阴森的脸从座位下慢慢探出来,正是那个脏兮兮的修理工!
  这张像抹布一样皱巴巴的脸朝着上面,严肃地问:“我的家乡叫什么名字?”
  李作文一惊。
  他一直不知道那个遥远的小镇叫什么名字。
  那颗人头等了一会儿,见李作文回答不出来,陡然发怒了,他咬牙切齿地说:“我的修理部叫什么名字?”
  李作文更加惊骇了。
  修理工的脸在快速扭曲,他嘶哑地咆哮起来:“我叫什么名字?!”
  那些天,李作文几乎天天半夜都从梦中惊醒,全身冷汗。
  说来也奇怪,那些日子,李作文经常感到他汽车的左前轮不对头,总跑偏,好像气不足似的。
  他疑神疑鬼地开到修理厂,把左前胎的气放掉,重新充足。
  可是,没几天,他又觉得这个轮胎有问题了,尤其是深更半夜一个人驾车时。
  后来,他索性把它卸下来扔掉了,换上了一个新轮胎。
  尽管是这样,情况似乎仍然没有好转!
  渐渐地,他不敢再深夜一个人开车了。
  而现在天黑了,还下起了雨……
  车灯射出去,可以看见白白亮亮的雨充斥天地间。
  他离开市区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了,却没有看见靠山别墅的影子,甚至连一盏灯光都没有。
  远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雨刮器在无声地工作着,好像两只从车前伸上来的干瘦的手臂,急切地摆动着,似乎在阻止什么。
  李作文想,他之所以还没有看到靠山别墅的灯光,是因为他开得太慢了。
  于是,他稍微加快了车速,继续朝前开。
  突然,一辆切诺基出现了,它车头朝前停在路边,好像坏了,没有开灯,黑糊糊的。
  李作文减了速,慢慢靠近它。
  他的车终于开到了这辆切诺基的旁边,它的驾驶室里黑洞洞的,好像没有司机。
  李作文感到,这辆车十分诡异。
  他慢慢开过它,终于在车前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上半身钻进了车下,下半身露在外面,他拿着手电筒,正在左前轮下面捣鼓着什么。
  他的裤子被雨浇得湿淋淋。
  看得出来,他长得高大而健壮。
  李作文的心缩紧了。
  他停下车,摇下车窗,喊道:“师傅,去靠山别墅怎么走?”
  那个人在车下伸出手电筒,照在了李作文的脸上,粗声粗气地说:“一直朝前开。”
  手电筒的光很刺眼,李作文并没有看清楚车下这个人的长相。
  他正要走,那个人又说了一句:“朋友,你千万不要走错了。”
  李作文一踩油门,开走了。
  开出了很远,他回头看,公路上一片漆黑,隐约可以看见那孤独的手电光晃来晃去,就像梦中那忽明忽暗的蜡烛……
   。。

捌:穷追(4)
他又朝前开了一段路,那手电光才渐渐消失。
  一个“丫”字形的岔路口出现在了前面。
  李作文马上警觉起来。
  那个人不是说一直朝前走吗?这里怎么突兀地冒出了一个岔路口?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人最后说的一句话:朋友,你千万不要走错了……
  朝左?
  朝右?
  李作文越来越紧张了。
  他好像有一种预感:这两条路分别通往生死、幽明、阴阳,一旦选错了,那么就是踏上了一条永生永世不归路!
  他掏出手机,给翟三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走。翟三说,他从来没走过这条路。
  他放下电话,从车里探出脑袋,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左边是黑黢黢的山影,右边是坦荡荡的平原。他想,靠山别墅当然应该靠山。
  于是,他一转方向盘,开上了左边的公路。
  远方,像命运一样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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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死路一条(1)
蒋中天在七河台公寓落下了脚。
  那一天,他魂飞胆散地跑下大堂,两个保安都愣愣地望着他,似乎在探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停了一下,想告诉他们刚才发生的恐怖一幕,然后带他们上去看一看。可是,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跑了出去。
  他再也不想回去了。
  除了一件西服,他没有什么东西留在那个房间里。存折一直揣在他身上。
  他不在乎梁三丽被弄到哪里去了。
  他正打算甩开她,这是一个好机会。
  他想离开梁三丽有三个原因:
  第一, 李作文正在追杀自己,只有甩开她也许才能保住这条命。
  第二, 他现在连亏本带挥霍,将近一百万人民币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梁三丽吸毒,那是个漏底的匣子,他要是和她继续鬼混下去,很快就会变成穷光蛋。说不准,哪天她还会趁他熟睡之际,偷走他所有的钱溜之大吉。
  第三,七河台有文馨。他的心里还对文馨抱着一丝渺渺的希望,如果梁三丽一直跟着他,那么他就更没有希望和文馨破镜重圆了。
  当天晚上,蒋中天住进了另一家小宾馆。
  这家小宾馆是他专门挑的,它的房间里没有衣柜。
  次日,他就在他原来工作的那家杂志社附近租了一套公寓,住了下来。
  他一直不知道,那具从衣柜里走出来的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他惟一的事情就是看电视,他希望在屏幕里看到文馨,他不知道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那个广告节目已经换了一个更年轻的主持人。他从字幕上看到,文馨撤到了幕后,做了编导。
  白天,他出去四处找工作。
  他知道,他剩下这点钱花不了多长时间。
  在一份报纸上,他看到一则招聘采编人员的启事,于是就去了。
  他的简历上写着,曾经担任某杂志社副主编职务,他没有写他曾经当过《美人志》杂志主编。
  接待他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问蒋中天:“你打算应聘什么职位?”
  蒋中天说:“编辑部主任。”
  那个人说:“我就是编辑部主任。”
  结果,他不但没有当上主任,连做编辑都没戏了。
  后来,他又跑了几家媒体,竟然连连碰壁。
  他沮丧极了。
  这一天黄昏,蒋中天接到了文馨的电话。
  “你还在七河台吗?”
  “我还在。”
  “你住在哪儿?”
  “密云公寓。”
  “你……一个人?”
  “当然是一个人。”
  “你不走了?”
  “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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