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学怨-夷梦-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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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将你绳之以法!”戚鹏飞恨不得将那张丑陋的脸撕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出去,却听见姜明辉冷笑着说:“你们警队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杀人狂,看来是该整顿整顿了,我作为电视台的台长,曝光警队里的阴暗面,责无旁贷。”
“你!”戚鹏飞咬着牙,一股热血往上涌,几乎就要扑过去,老金在门外看见状况不对,连忙进来拦住他,将他拖到走廊,“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戚鹏飞推开他,“金叔,带我去看看岸清吧。”
医院的停尸房里始终充斥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两人进来时看见一个年轻女人,一个医生正从冰柜上拉出一只柜子,里面躺着岸清的尸体。
看见尸体,那个女人捂着嘴哭起来,戚鹏飞走上前去:“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女朋友。”女人拿出纸巾擦眼泪,“我叫宋琪。”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他。”
“这不是你的错。”宋琪哽咽道,“我知道迟早会出事的,从我认识他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他的心里隐藏着憎恨,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你是戚鹏飞吧?他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但是你并不了解他。”
戚鹏飞无言以对。
宋琪告辞出去,背影有些落寞,岸清说他们已经分手了,但戚鹏飞觉得,宋琪始终都爱着岸清。
“那把枪是警局的配枪。”老金说,“我已经检查过了,是场意外。”
“你觉得谷巍然和方怀是岸清杀的吗?”
“不知道,也许吧。”
“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岸清杀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第一,用的不是同一把枪。第二,岸清不可能有318案的赃物。”戚鹏飞说,“在一切的背后,一定还有另一个人!”
“请问,是戚鹏飞警官吗?”他回病房的时候,被一个女孩拦住了,那个女孩看起来很邋遢,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件旧连衣裙,皱巴巴的,好像很久都没熨过了。
“你是?”
“我叫贾云曦,开了一家古董店。”女孩笑着说,“最近的连环杀人案,是你负责调查吧?”
戚鹏飞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家医院是本市警察局指定医疗机构啊。”贾云曦说,“昨天看到报道了,你受了伤,你的同事过世,我想我应该来见你一面。”
戚鹏飞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
“前段时间我收了一点古董,可能与这个案子有关。”贾云曦笑意盈盈地说,“有兴趣去我店里看看吗?”
戚鹏飞走进贾云曦的古董店,顿时目瞪口呆。
“你真是卖古董的?”
“是啊。”
“为什么你店里这么多凶器?”
“难道我没告诉你吗?”贾云曦无辜地望着他,“我所卖的每一件古董,都与一件骇人听闻的杀人案有关啊。”
戚鹏飞张大了嘴,几乎可以塞进一只鸡。
“这样的古董有人会买?”
“有人收集啤酒盖、有人收集糖果纸、还有人喜欢收集骨骼,为什么就不许别人收集与谋杀案有关的古董?”
戚鹏飞无言以对,他看了看柜台里的一只玻璃瓶子,里面是一块黄糊糊的东西:“这是什么?”
“十二宫杀手的大牙。”
戚鹏飞胃里顿时一阵翻腾:“胡说八道,十二宫杀手根本没有抓获归案,你怎么可能找到他的牙齿?”
贾云曦忽然神秘地笑了笑:“那只是你这么认为罢了。”
戚鹏飞愣住:“什么意思?”
“这可是十二宫杀手当着我的面,亲手敲下来给我的。”贾云曦笑嘻嘻地说。
戚鹏飞觉得后背一阵发冷,手心里渗出一层冷汗,直勾勾地盯着她。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店里的气氛渐渐凝固。
忽然之间,贾云曦笑起来:“我们这是在比拼内力吗?”
戚鹏飞脸一红,真是白痴,他居然会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就是这个。”贾云曦从柜子里小心地拿出一只盒子,里面是一块手表,“卖给我的那个人,自称是从别墅枪杀案现场捡回来的。他说,那个时候警察还没有到,他想进去偷点东西。”
表带上有一大块污渍,很像血迹。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那宗枪杀案中,曾经发现过一个成年人的脚印,但顺着脚印寻找,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你为什么不报警?”戚鹏飞急道,“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凶手!”
“不,他不是。”贾云曦非常肯定地说,“如果他是,是绝对不会把这东西拿来卖的。你看看这表带上的勒痕,一个很旧,一个稍显新。我试过,那旧的,是一个正常男人手腕的大小,而那稍微新点的,却非常细,大概是十岁左右孩子的手腕大小。”
戚鹏飞一愣:“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猜错,这块手表是某个成年人的心爱之物,一直戴着,某一天,他把这块手表送给了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非常珍惜,时刻都戴在手上,甚至连杀人,都没有想过要取下来。”
“说什么疯话!”戚鹏飞粗鲁地打断她,“十岁左右的孩子会开枪杀人?别开玩笑了,你以为这里是中东,还有娃娃兵么?”
“既然中东能训练出娃娃兵,咱们城市为什么不能?何况那孩子还有一个枪弹专家的父亲。”
“你是说,凶手是李波的儿子?”
“这只是我的猜测。”贾云曦双手环胸,笑道,“是不是就该你去调查了。这块手表你拿着,希望对你有用。”
拿着手表从古董店里出来,戚鹏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块块表来自别墅枪杀案现场,他要怎么查?
对了,当年有对现场两具尸体做过DNA检验,只要将这上面的血做同样的检测,就能知道是不是与那两个死者有关了。
他将手表交给老金,老金显得有些不敢相信,事隔十年,竟然有新物证出现,真是匪夷所思。
“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凶手的东西?”他问戚鹏飞。
“现场没有搏斗,死者的手表一般不会脱落。”他顿了顿,“不过,如果戴手表的人,手腕很小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小子,你不会以为凶手是个小孩子吧?”
戚鹏飞沉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想法是对是错。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戚鹏飞和老金都被吓了一跳,不耐烦地冲着话筒吼道:“谁?”
“喂,是戚警官吗?”对方的大嗓门简直可以跟高音喇叭媲美,震得戚鹏飞差点耳膜破裂,“陈建国?”
“没错,是我,你快来电台,有观众打电话来,说在谷巍然交易赃物的视频里发现鬼影!”陈建国又急躁又兴奋地嚷道,“说不定是凶手呢。”
戚鹏飞浑身的热血顿时上涌,大声叫到:“我马上就来。”说完,转身就跑,老金拿着手表,冷冷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冷冽。
那双老朽的眼,忽然射出光芒来,犀利得仿佛能化为刀,将人千刀万剐。
戚鹏飞走进陈建国的办公室,陈建国朝他招手:“戚警官,快来看,就是这个。”
那是一个很有名的网站,一个名叫‘孤独的公主’的网友,发了一个帖子,帖子里是视频截图,还用红线圈出了鬼影。
戚鹏飞凑过去仔细看,被红线圈住的是旁边一栋屋子的玻璃窗,上面果然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影。
“我帮你降噪试试。”陈建国早键盘上敲了一会儿,照片被放大,一遍遍地降噪,他忽然愣了一下,“是个女人。”
照片上的影子,只依稀看到一个大概,但那长长的黑发,却异常清晰。
戚鹏飞觉得那个影子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好李成光进来了,端了杯茶给陈建国,他连忙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李成光吓了一跳:“这和我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这个别问,你只要回答就行了。”
李成光迟疑了一下:“叫祁雪。”
戚鹏飞的胸口一片冰凉。
6
祁雪从超市买了菜,一边散步一边琢磨今晚做什么菜,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冲了上来,抢了她的手提包就跑,她急了,大声呼救,街上的行人却个个都露出恐惧的神情,当作没听见。
她的手心一片冰凉。
抢提包的小偷骂骂咧咧地钻进租的小平房,里面除了两张床和一个灶台,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另外一个问,“今天有什么收成没有?”
“抢到一个包,你看看有没有现金。”
“妈的,那个该死的记者,害我们兄弟俩被警方通缉,迟早老子要宰了那个混蛋!”另一个小偷打开包,脸色立刻变了。
“你傻了?像见了鬼似的。”
“三哥,你看这是什么。”
三哥接过包,一看也傻了眼,吓得差点把包扔出去。
里面竟然是一把枪!
“这是假的吧?说不定是打火机。”他把枪拿出来,扣动了扳机,一声轰响几乎把玻璃给震破。
“三哥,真枪!”
三哥吞了口唾沫,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枪!莫非是警察?
“别怕。”三哥喝了口酒壮胆,“咱们兄弟有了枪,以后谁都不怕。”他将枪小心地放回包里,“昨天酒喝多了,今天老撒尿。”
他走进厕所,里面脏得到处是苍蝇,方便完后正在洗手,忽然觉得蒙了一层雾气的镜子上映出一个曼妙的身影。他正奇怪,那身影忽然冲了过来,抓住他的头,猛地按进洗手的盆子里。
他连叫都没叫出声来,只觉得那人的力气大得让他动弹不得。
“就是这屋里有枪声?”两个民警问房东,那个小老头似的男人连忙说,“是,是的,我租给两个外地人,他们不像是好人,我听见枪声,吓死我了。”
“不是好人还租给他们?”民警瞪了他一眼,让他打开门,看见那两个盗墓贼被绑在椅子上,头耷拉着,其中一个民警摸了摸他们的脖子,还有脉搏。
“快送医院!”
戚鹏飞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两个盗墓贼捉住了,将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他急忙问:“他们看见袭击他们的人了吗?”
“没看清,只记得是个女人。”
“女人?”戚鹏飞心里一凉,拨通了祁雪的手机,“小雪,你在哪儿?”
“在外面买菜呢,大哥,你今晚想吃什么?”
听筒里传来一个很小的人声,似乎是谁在叫医生,他脑中一片空白,是医院?难道……他脸色一变,扔下电话就往外跑。
小雪,不要做傻事!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医院的了,他发了疯似的往姜明辉的病房里跑,空中忽然响起两声枪响,震耳欲聋,过了几秒钟,又响了一声,戚鹏飞觉得胸口像被重锤击打了三下,血液往上翻腾。
他推开病房的门,看见祁雪站在病床边,冷冷地望着床上的姜明辉。那位电视台台长已经死了,鲜血顺着白色床单蔓延,空气中充满了铁锈的腥味,令人作呕。
“小雪。”戚鹏飞呆住,怔怔地望着她,她的手上拿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枪,“大哥,太迟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戚鹏飞激动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的本名叫李丹,是李波的女儿。”
“怎么可能,李波只有一个儿子。”
“爸爸想要一个儿子,所以从小就把我当儿子养。”祁雪的眼中浮着血丝,“当年爸爸只是一时糊涂,是他们害了他。那一天,爸爸跟他们约好了拿尾款,我瞒着爸爸,拿着他的枪到别墅去,进门之前,我在窗台下偷听了很久,直到他们在聊天的过程中把另三个人的名字都说出来。他们一点都没有怀疑我,甚至我手中拿着枪,我用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脑袋,他们还在笑,他们真的以为我不会开枪,是啊,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谁会想到她会用枪。但他们失算了,我不仅会用枪,还是神枪手。大哥,你知道吗,我开枪射杀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犹豫,也没有恐惧,甚至一点也不紧张。一直到现在,我的手心里都还残留着当年开枪时传来的震动。”
“你父亲替你承担了罪责?”
“是的。”祁雪有些悲伤,“我被妈妈带回了A省,和继父一起生活,继父是个混蛋,只知道喝酒和打人,只剩下我、妈妈和姐姐相依为命。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为爸爸报仇。”她突然举起枪,戚鹏飞脸色大变,连忙掏出那块手表:“这是你的吗?”
祁雪如遭雷击,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手表,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透明的痕迹。
她伸出手,捧着手表:“这是我爸爸给我的生日礼物,唯一的生日礼物,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