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的眼泪-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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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遗产与解药（1）
以下故事发生在2008年1月12日23点13分至1月13日2点25分。
一
金泰市的冬天，气温一般在零下4度到11度之间，在这样的天气里，只要有暖湿气流的光临，就一定会下雪，而且是很急的那种雪。在金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停车场内，越聚越多的警察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警方发现了新的尸体，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已经有太多的人失去生命，可警方却毫无进展，气急败坏的韩佳在雪中踱来踱去的，她咒骂着天气，咒骂可恶的杀人凶手，也咒骂着赵大建和孟逸墨。是的，韩佳有理由愤怒，因为在张鹏的身上留下了一张纸条：“我去查案，134887551**，每天早上8点至8点30分开机，如果联系不到我了，请照顾我的奶奶。”
这张纸条上赫然写着“赵大建副队长收”，很显然不是留给韩佳的。孟逸墨已经知道韩佳和赵大建在警队管理上存在的矛盾，而韩佳是那种典型的逐一排除法的查案方式，她看不上赵大建的广泛怀疑，都是重点的方法，所以她认准一个就会跟到底。孟逸墨清楚自己的这张纸条一定会让韩佳愤怒地追查自己，因为她再没有其他的怀疑对象了。而孟逸墨这么做是因为就算最后无法找到那所谓的“雨果的眼泪”，只要警察在追查他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至少会多了一种保护。
清理现场的时候，几个和孟逸墨要好的同事都在小声议论着：“孟逸墨这小子果然在单干，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嘿，咱们警队里只要单干，立了功那将来都是领导的候选，韩队不就是个例子么。”
韩佳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议论，她手里攥着纸条，皱紧眉头思考着，却一时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晚的JS大厦是一道美丽的景观，美丽的霓虹灯将这座四十多层的建筑照得分外耀眼，只是这个时候大厦已经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保安在巡视，偶尔向孟逸墨和白雨投射出警惕的目光。
“这……么……晚，银行不……营业。”
“这是家有私人物品储藏业务的银行，对有特殊身份的客户有不限时存取的服务。”白雨说着走向银行。
“你怎……么知道？”
“我舅舅既然让你这个时候来，就说明它是营业的。”
“那特……殊身份……又是什么？”孟逸墨跟在白雨后边好奇地问。
这时刚好走到在银行外边一扇不起眼的铁门处，白雨向孟逸墨要了那把黄铜钥匙说道：“有这把钥匙的人就是有特殊身份的人。”
说话间，白雨竟然用钥匙打开了铁门，里面有两个银行保安在一条狭窄的走道上巡逻，看到有人进来，立刻上前询问，白雨只是说了句：“取寄存品。”保安会意地引导两个人走到一处电梯口，径直下到地下一层的私人物品储藏室，在一段曲折的路上孟逸墨疑惑地看着白雨，她此时的果断和干练根本就不是一个高中生所能表现出来的，她知道的事情应该远远不止这些。
白雨感觉到了孟逸墨怀疑的神气，在他要发表疑问前，小声说道：“不要诧异，今晚过后我就和天真的本性彻底告别了。你知道我是母亲的继承人，虽然不知道究竟要继承什么，但是很多细节在小的时候她已经教过我很多遍了，只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些都是有用的。”
“在一个小时前还为父亲的死去悲伤不已的女孩，怎么会这么快就忘记了痛苦，如此的沉着？是的，那不过是她在忍受，因为张鹏所说的那些责任，她不得不忍受着痛苦，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孟逸墨这样告诉自己，他惋惜地摇了摇头。 。。
第四章 遗产与解药（2）
在走过三道防盗门后，便进入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这里至少有２００平方米，有水晶吊灯，有柔软的沙发和檀木的办公桌，上面有烫金的信纸和价格不菲的签字笔，当然还有一个美丽的值班经理微笑着看着他们。这里有让人倍感舒适的温暖，一瞬间清除了他们身上的寒意。
值班经理轻盈地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晚上好，我叫张静。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值班经理甜美的声音让孟逸墨陶醉不已，脸竟然不由得红了起来，说道：“我……们……来……取东西。”
张静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先生，刚刚在监视器里我们看到是这个女孩子拿钥匙开的门，按照服务协议我们只对她的要求回应。”
孟逸墨大吃一惊，原来“私人物品储藏业务”有着这么与众不同的规矩，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他诧异。白雨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我们来取东西，希望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哦，当然没有，这是我们的工作。”张静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说道，“那么就请交出你的钥匙吧。”
白雨毫不犹豫地将黄铜钥匙交了出去，张静满脸微笑地将钥匙插进了一个与电脑相连的读取设备里，随着主机运行的声音，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掌上电脑回到白雨和孟逸墨面前，和蔼地说道：“那么请您输入密码。”
白雨和孟逸墨相互茫然地对望了一眼，很显然两个人并不知道密码是什么，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要取的东西是什么。然而尽管如此，反应机敏的孟逸墨还是一伸手将掌上电脑接了过来，忐忑不安地对白雨耳语道：“别说你不知道密码，这可是唯一的机会能拿到换取你生命的东西。”
“你这么流利地说话，真的是让我充满信心，可是我虽然知道这把钥匙的来历和用法，但是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密码。”
听着白雨如此肯定的语气，孟逸墨的心一下子就凉了，看着张静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他把掌上电脑举到白雨面前说道：“只有你才有可能知道，试试吧！”
只见在淡蓝色的屏幕上被逗号分开了16组用虚线标注的空格，最下面的密码提示是“穷苦的富人”。孟逸墨看到这样的密码组合后，他便开始想如何离开这里了，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16组密码是多么庞大的组合，而且根本不知道那每一组空格上应该有多少个数字。“那个所谓的提示是什么？难道是把这几个字的笔画数填上？我真是个笨蛋。”一向精明细致的孟逸墨在毫无头绪的密码面前紧张得冒汗了。
这时候只见白雨闭上双眼，皱紧眉头思索着，她确信这个密码是母亲刻意提及过的，但是一时半会儿却也无法想起，然而她越着急，思路就越混乱，不久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在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张静看着两个人冥思苦想却没有结果，再看他们衣着普通不像有家产的人，态度慢慢变得傲慢起来，终于她失去耐心，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既然二位不知道密码，那么你们有钥匙也没有用，我们这里不认人，不认物，只认密码。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孟逸墨本来还在想如果密码不对，银行一定会认为他们是偷来的钥匙，说不定会抓住他们，但是现在居然让他们离开，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看到白雨依然在苦想着，他又不忍心打断她，便祈求道：“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第四章 遗产与解药（3）
听到这话，张静一下子确认这两个人不过是从哪捡到了钥匙，想到这里碰运气发横财来的，顿时严肃地说：“我看你们还是先走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虽然我们是24小时服务，但是这不意味着能让你们坐在这里没完没了地想。公司给我一万五的月薪也绝不是为了陪你们玩猜谜游戏。”
这句话一说完，白雨睁开了眼睛，她呆呆地望着张静，这情形让后者相当不自在，说道：“你不要耍花样，我会叫保安送你们出去的。”
白雨缓慢地说道：“我要输入密码了。”
在孟逸墨吃惊的目光中，白雨在掌上电脑中不紧不慢地输入着“1500、100、100、200、150、100、300、50、400、500、1000、2000、100、1500、6000。”最后她咬了咬嘴唇又输入了一个“1000”，然后自信地交给了张静，又微笑地看了看孟逸墨。
张静半信半疑地把掌上电脑联上了主机，孟逸墨则凑近白雨说道：“你有把握么？”
“你没结巴就说明你心里肯定我是有把握的。”
“你确信那密码正确？”
“你是真的怀疑么？我知道在《悲惨世界》里谁是‘穷苦的富人’。”
“这和那本名著有什么关系？”
“我想我妈妈不会让我记住没有用的东西。”
孟逸墨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那个富人是谁？”
“是米里哀主教，他可是和拿破仑进行过智慧交谈的非常有名的主教。”
“这和密码有什么关系？”
白雨微笑着说：“看来你真的是不知道这些故事？为什么他是‘穷苦的富人’，因为他把所有的财产都捐赠给了穷人们，所以他是穷人。”
“我还是不明白？”
白雨说道：“米里哀在当迪涅主教期间每年有一万五千法郎的薪俸，这可是相当巨额的一笔钱。”
孟逸墨耸了耸肩膀说：“听起来应该比那个一个月挣一万五千人民币的张静要多很多。”
白雨说道：“你把她记得倒挺清楚的，但是米里哀主教有一张预算表把钱分成了十六笔支出，几乎全部用来做善事，一千五百法郎用于教士培养所津贴，一百法郎作为传教会津贴，一百法郎孟迪第圣拉匝禄会修士们津贴，二百法郎巴黎外方传教会津贴，一百五十法郎用作圣灵会津贴，圣地宗教团体津贴一百法郎，各慈幼会津贴三百法郎，阿尔勒慈幼会补助费五十法郎，改善监狱费用四百法郎，囚犯抚慰及救济事业费五百法郎，赎免因债入狱的家长费一千法郎，补助本教区学校贫寒教师津贴二千法郎，捐助上阿尔卑斯省义仓一百法郎，第聂、马诺斯科、埃蒙德特隆等地妇女联合会、贫寒女孩的义务教育费一千五百法郎，穷人救济费六千法郎，本人用费一千法郎。你现在明白了？”
孟逸墨吃惊地看着白雨，他不敢相信这个女孩真的是背下了整部《悲惨世界》，但是眼前的密码答案这绝对不是一种巧合。“十六笔支出，十六组数字密码，‘穷苦的富人’？我想我明白了。”孟逸墨心里不住地默念着，他非常敬佩地看着身边这个初显身手的小姑娘，很显然她所做的事情，绝对不是智慧所能表达的，那应该是一种长时间的历练，他暗自肯定了这个女孩的母亲一定教给了她很多与“雨果的眼泪”相关的东西。
白雨不以为然地说道：“男人都喜欢美丽的女人么？”
孟逸墨不知道这个单纯的女孩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白雨接着说道：“我想你的眼神和思想停留在她大腿上的时间，要远远比帮助我思考答案的时间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遗产与解药（4）
孟逸墨一下子愣住了，他知道白雨不是刻意挑他的不是，而是这个时候他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所以她会敏感，会不满，于是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因为我得保护你。”
白雨微微一颤，这句话足以让她满意了，虽然不是漂亮的话，但是孟逸墨没有结巴，那就是一种信心了。
不久，张静又满脸笑容地来到他们面前，一边把黄铜钥匙交给了白雨，一边说道：“密码正确，请你们跟我来取东西。”
两个人跟着张静从一道安全门进入了储藏室，来到与黄铜钥匙相匹配的储物箱前，待张静回避后，白雨打开了箱子，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和两张纸，一张写满了奇怪的数字，有的一行只有一个数字，有的一行有十几个数字，密密麻麻的有几十行。另一张纸上则写着一句话：“在蓝色的百合下有没有变卖的银器，25，11。”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孟逸墨不解道。
“我需要慢慢回忆以前的事情，才能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接着白雨把两张纸分别叠好揣进怀里，将银行卡放进孟逸墨的兜里说道：“希望我能够相信你。”
就这样两个人在张静歉意的目光中离开了银行，白雨在思索着那句话的意思，而孟逸墨则为如何换取病毒抗体而焦虑不安。
二
走出银行的时候，雪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感觉，呼吸几口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当白雨和孟逸墨回到车里时，两个人倍感激动，甚至是一种刺激的感觉，孟逸墨已经认准了这真的是一件非常离奇的案子，每一步都是经过设计的历险，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雨果的眼泪”，让死去的人瞑目，而白雨在得到母亲留下的遗物后，一时间几乎忘记了失去亲人的悲痛，然而坐在车里冷静了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