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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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管领到结婚证与否,已协议结婚。
四、双方有一方失约,赔偿对方精神损失,即一切财产归守约方所有。
邢怀良
柏小燕
2003年6月8日
“啊!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邢怀良的眼睛神采飞扬激动地抱起她,“小燕,今晚你特温柔特美丽。”
她气喘急促,喃喃地说:“我们第一夜么!”
3
夏夜。
长岭市公安局四楼会议室灯火通明。
池然局长主持召开“5·31”案件分析会,全体参战干警到场。
“除丁广雄、小路在深圳外,全到齐了。”副局长王成对身旁的池然说。
“好,开始吧!”池然起身去接省公安厅一个电话,对王成说,“你先主持。”
池然离开后,王成副局长说:“根据我们掌握的大量线索,初步认定邢怀良在这起案件中有重大嫌疑。今天大家就围绕他在案发前后的表现,论证一下。”
刑警做了如下发言——
“夏璐遇害的那天,是邢怀良主动提出约妻子到岳父家吃晚饭的,饭前由孟志惠帮邢怀良往夏家搬东西,是药业集团端午节为全公司职工搞的福利。孟走后,邢怀良直接留下来。他为这次拜访岳父,事后看为和夏老爷子在一起吃饭喝酒,做了较充分的准备,买了多样副食。我觉得邢怀良这次行为反常,平素很少到夏家,一方面工作忙,另一方面他过去和夏璐成婚遭到夏老爷子的坚决反对,感情不融洽……”
“我插一句话,本来有隔阂,多年不来往,感情突然升温,非典似的高烧不退,驱车几百里,带妻子去乡下探访夏父,连呆数日,花钱购置了套房子,接夏父来住,还张罗给他说老伴。我补充到这。”
“是的,买房子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我想与夏璐的死有着某种联系,假若将害死她说成阴谋的话,买房子给夏老爷子住,应属阴谋的组成部分。从来不去夏家突然到夏家,而且平日很少喝酒的邢怀良,同夏老爷子推杯换盏,喝了3个多小时的酒,直到获得夏璐遇害的消息。我觉得他在极力为自己开脱。”
“出殡的当天晚上,邢怀良亲驾自己的车到药业集团居宅区接走柏小燕,然后到世纪花园3号别墅幽会。妻子刚刚火化……我们在火化现场目睹邢怀良,他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悲痛欲绝的样子,令人为之动容。显然他在欺骗大众视线,演戏给人们看。假若他对妻子尚存一点感情,上午送别妻子,晚上便去与情人幽会,一天之内,悲伤怎会烟云一般地散尽呢?”
“我昨天问邢怀良他妻子的死因,他一口咬定是劫色害命,说她的一个裙扣被扯掉了……他如是说,明显是为了转移我们的侦查视线。他为什么不认为是抢劫?是仇杀?是死于意外?”
……
“邢怀良阴谋策划杀害了妻子,掩饰其罪行,是他事先想到想好的。当然可以肯定,他不是杀手,但他要向杀手提供详细的有关夏璐的情况,如体貌特征、活动规律等信息。再者,他要有充分证据,杀手行凶时自己不在现场。”窦城斌分析道。
“窦队,”刑警小曹问:“你根据什么说,邢怀良不是直接杀害夏璐的凶手?你是说他幕后策划指挥,杀手到现场行凶?”
“是的,基本可确定为买凶杀人案,此案还有一个中间环节。”窦城斌走向黑板,写了邢怀良和杀手5个字,用一条线联结,并在线上划一个大问号,他说:“邢怀良和杀手中间可能有另外一个人,因为邢怀良不可能亲自去雇杀手或找杀手,必须有个牵线的人为他办这件事。从我们过去侦破的雇凶杀人案看,策划人、牵线人、凶手三者需要一定长度的时间密切接触,特别是迫近行凶日,他们的接触将更频繁。我们调查中发现,孟志惠近期与邢怀良密切接触,当然这里头有工作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去乡下接夏老爷子,夏璐遇害的当天孟志惠还出现在夏家,还有昨天晚上,他和邢怀良在山上。哦,山上是药业集团的人对药业大厦楼顶上的叫法。他们在山上呆了两个多小时。研究工作可上班时间进行,地点可在办公室,干吗跑到楼顶呆到夜晚?一种可能,不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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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改脸换面(6)
“我们查清了孟志惠这个人,他与邢怀良关系特殊。行政办公室在药业集团是重要部门,每年仅招待费逾百万元……这个‘肥缺’孟志惠一干多年,与邢怀良的偏护很有关系。”刑警郭楠说,“在药业集团还有一个人与邢怀良关系特殊,因贪污、挪用公款本该受到处分,由于邢怀良袒护,非但没受到任何处分,还得到重用,此事在药业集团内部反响挺大。此人叫关立波。”
“关立波近期同孟志惠……”窦城斌问:“有无来往?”
“往来相当密切。”郭楠说,“有人说他俩是‘狼与狈’,关系铁的不得了。”
“综合情况分析,孟志惠是牵线人嫌疑较大,那个关立波能否是杀手?”王成副局长说,“也不排除牵线人是两个,孟志惠和关立波。到目前,凶手未露端倪,现场出现神秘的骑摩托车的人虽然很可疑,经我们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中没有骑摩托车的人,还有凶手的作案动机始终没一点线索,故此,我们排查的范围还需扩大。”
将几条线索串起来,“5·31”血案发展脉络基本推断清楚。池然作出部署:没有确凿证据认定邢怀良就是本案的元凶,考虑到他是国企老总的特殊社会地位,暂不动他,下步侦破工作从查牵线人入手,并尽快找出凶手……
4
洪天震在散会后找池然局长,说:“广雄他们已在深圳郊区找到了那家完美整容院。”
“拿到证据没?”池然问。
“进展很不顺利,院方不配合,谭院长——冯萧萧的整容医生不肯出证。”洪天震说。
“你的打算呢?”
“广雄他们继续做谭院长的工作,力争拿到有力证据。如果不成,我想让他们再去湖南攸县,把刘稚菲的父亲请到长岭来,当面指证。我们倒要看看假刘稚菲怎样认父亲……”
“办法倒可行,假女儿在父亲面前肯定露馅儿。”池然思量一下,说,“但这不是最佳方案,几千里带人回来?有种种不变。宁可让广雄他们在深圳多滞留几天,争取拿到直接证据。欸!天震,对冯萧萧的监控要到位,别让她再次逃脱。”
“这次就不仅仅是煮熟的鸭子,慢说飞走,恐怕连锅沿儿都爬不到喽。”洪天震说,他已安排河沿社区警务室梁警长盯牢她,“今天我又增派一名刑警过去,万无一失。”
“林楚的情况怎样?”
“基本达到了我们预期的目的。”洪天震说。
昨天,洪天震下班回家,林楚等他。
“姐夫,向你汇报一个情况。”
厨房里飘出菜香味,妻子下厨总有点虚张声势,丁当叫勺。
“咱们边吃边谈。渺渺!”他喊出女儿,“去楼下的超市买瓶红酒。”
“买红酒做什么?”林楚明知故问。
“奖赏一下小耗子呀!”
她立刻明白他说的是家庭典故——一件遥远的趣事。
她大约10岁左右,到姐夫家玩,发现柜子里有瓶红液体的东西,拧开盖喝一口,哟,挺甜的,她哪里知道是红酒它还能醉人,滋滋地灌进少半瓶。肚子里有火苗乱蹿,浑身发热,头也沉。她找到个凉快的地方——炕柜,爬进去睡了一觉。姐姐到处找小妹找不到,洪天震见到一块花裙子夹在炕柜的门上。他说:“一定在柜子里。”姐姐发现小妹正在炕柜的被摞子上大睡,费了好大劲叫醒她,问她咋这么能作妖,跑到柜子里睡觉,小妹只说凉快。等她完全清醒时姐夫问她,红酒谁喝了,她却说:“小耗子,我看见小耗子偷喝了。”……
“姐,姐夫又欺负我。”林楚见姐姐进屋,告状:“他还叫人家小耗子。”
“谁让你小时候的故事也太多了点。”姐姐林梦今天没向着她,问丈夫,“渺渺呢?”
“执行一项任务去了。”他幽默地说,“灌耗子最好的方法,是红酒。”
“哦,楚,你姐夫始终宠着你。”林梦走到小妹身旁,轻轻摆弄一下她的裙角,“楚,我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你和一个女孩,开着车子满街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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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改脸换面(7)
林梦和蔼亲切,端庄安详,眼睛里慈爱的光点闪烁跳跃。
她就是在这双目光的注视中长大。因此姐姐的每句话她都认真对待。说:“姐夫给我派遣的工作。”
“噢,这任务不错,”林梦瞥眼丈夫,还是觉着蹊跷,想要问问,女儿渺渺这时买红酒回来,她便打消那念头,宣布开饭。“我做了肉炒山蕨菜,绿色食品无污染。”
“老姨,你眼睛黑亮黑亮的,你恋爱了吗?”餐桌上渺渺很认真地问。
“喔唷,在哪学的呀,渺渺?”林楚惊讶,十一二岁的孩儿怎会说出如此诗意的话。
“电视里,”渺渺眨眨大眼睛,学着某个人的腔调,“玛丽,你眼睛那么黑亮,你一定有了心上人,你恋爱了。”
渺渺逗得全家人笑起来。
林梦说:“渺渺呵,咱可别再看那些少女不宜的片子。”
“什么叫少女不宜?”渺渺问,“爸,你告诉我。”
“问你老姨,”洪天震不想加入她们说笑的行列。
“乖渺渺,吃完饭给你解释好不好,老姨有正经事对你爸爸讲。”林楚说,渺渺点头并迅速吃完饭,同妈妈一起下桌,母子俩人进卧室去。这是他们多年养成的习惯。
饭桌上剩下他们两个人,她说:“我们基本上恢复了同学时代的友谊。”
“无话不说?”
“还没那么知心。”林楚说,“毕竟多年不来往,感情交流甚少。”
“你这条战线很重要,老鼠的行踪诡秘,彻底掌握他,柏小燕是关键人物。楚你把握好尺度,既要从她口中得知老鼠的情况,又不能引起他们怀疑。”
“她也喜欢喝红酒。”林楚端着酒杯,望着它,目光像观看琥珀中一只小虫子,说,“她说她是男人的玩具,玩具女人。给它上紧发条,就按玩者的意愿撒娇、示爱,就心花、就怒放,就极女人味。”
“哦?”
“她酒后说的。”她说,“也许是内心真实的表露。”
“具体指哪个男人?邢怀良,黄承剑,还是?”
“当然是前者。”林楚的脸暗淡下来,一丝丝伤感从眼睛里缓缓流出。“她说她和黄承剑正为实现一个目标努力,她说那目标是个岸,很遥远。”
“你想她说的岸是什么?”
“浪漫点说是爱的归宿吧,”她低垂着头,其语气沉沉的带有苦菜味,“他们可能结婚……可是,人除了满足欲望,再没点儿别的吗?”
“他们做些什么,我指朝这个目标努力。绕得过去邢怀良?”
“她同邢怀良签份情约。”她讲了柏小燕对她说的那份协议书,“签名画押……”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问过她签情约的目的吗?”
“我原以为是表明真意什么的。”她扬起同杯中酒液差不多的红颜色的脸,说,“她说她不知为啥签这样的协议书,反正是黄承剑叫她签的,他事先为她拟好了协议书的内容。”
洪天震琢磨黄承剑撺掇柏小燕签协议书的用意。夏璐的死可能就是邢怀良为和小情人柏小燕走到一起而采取的凶残手段所致,障碍消除,他们之间关系一片平坦,还签什么情约?问题是黄承剑为什么在这种情形下让柏小燕签多此一举、毫无意义的情约。心血来潮、戏谑吗?凭自己对黄承剑的多年了解,他做事历来是严谨的,滴水不漏,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想他的用意在她的身外。”林楚道出一句很有见地的话。
她的话像一道强烈日光刺破云雾,他眼前豁然开朗,黄承剑让柏小燕签的情约,很可能是盯住邢怀良的财产,他和柏小燕到达所谓的岸需要这些的……阴谋夺取,他很不愿使用这个词。如此情形下,只好使用了。“他阴谋夺取邢怀良的财产。”
“我是这么看的。”她说,“柏小燕懵然不知他的意图。她说自己是玩具女人很对,没有思想,任人摆布、操纵。或许堕入情网的女人都这样头脑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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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改脸换面(8)
“据你观察她对黄承剑的了解有多少?”
“所知甚少。当然她对河沿社区17号楼里的秘密一点都不知晓,还以为他除她再没别的女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呢?”
“前提是她对我绝对信任……否则,那真的要打草惊蛇了。”她见他投来疑惑的目光,说,“你这眼神看我?对我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