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逃-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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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琪说,“剖腹产呀,那样还能保持体形美。别和我似的……大华说我生孩子前后不一样,说我松松跨跨,像件肥大的衣裳……”
她们谈得很深入,彼此道出自己的秘密……她最后说回长岭就到医院做检查,看是否真的怀孕了。
她自己悄悄去了妇婴医院,没想到检查如此简便简单:接点尿液,用试纸一试,便知道结果。如此检查每个人都可以自己在家做,药店里就卖这种标价一元钱的试纸。她没后悔到医院挂号就诊的麻烦,医生告诉她:试纸呈阳性,你怀孕了。
怀孕的惊喜占据了她整个心房,那一天中,酒店的员工对营业额日益下降的当口,总经理却一脸的春风,像似处在恋爱季节那样让人幸福快乐,而感到不可思议。
她想了想,暂时不告诉丈夫自己怀孕的消息。一个未来的家庭情景不断浮现在眼前:他和她还有儿子或女儿欢乐在爬满青藤的小院里,四周散溢着花木的芳香……哦,温暖的家啊!
酒店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夏璐便留在酒店里,以她当时的心情,打算约丈夫到酒店来,在总经理室度过一个甜蜜的今宵。她想自己一定如玉兰花儿一样盛开,成为生命中最美丽最妩媚最动人的时刻,从此他们变得无比亲密……她打电话给他,他说总公司连夜开会,研究一种防非典消毒液的生产方案,今晚不能回家,也不能到酒店去。
“可惜……”她只能做了一次小小的放弃,处理完酒店的事情,孤零零躺在宽敞的总经理室的床上,手向孕育新生命的地方摸去,那里夜晚一般宁静。她心中充满柔情……等待着,盼望着,她无比激动。
“调查该结束了。”她在想着那个小生命时,原谅了丈夫,不管他以前外边有几个女人,做了怎样对不住、伤害自己的事情,像昨天的一张旧日历翻过去。找黄承剑,调查结果已无意义,付钱给他,停止调查,因为她现在不需要了。
黄承剑在她计划找他时出现,他们便有了早晨这一次见面。此次见面非同寻常,邢怀良和柏小燕的幽会照片,好似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泼下来。她的心一下子就灰了,周身发泠,继尔哆嗦成一团,绝望攫住了她。
就这样一个心情愉快、晴朗的早晨给破坏了。桌子上的照片,无法让她安静,像有只苍蝇吞进肚子里,一阵阵恶心,她想呕吐。
“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她开始冷静思考自己所做的努力是否徒劳?怀疑起自己的力量。想把一个男人从情人身上拉下来,纵然有千钧之力恐怕都难做到!是不是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呢?她在寻找帮助时,想到腹中诞生的小生命,或许他(她)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拉回丈夫。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他,或许他能回头,或许……这样想,她将那些照片包好,塞进皮包,准备带回家。“他看后,能不能恼火我的行为呢?”她想。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恼羞成怒怎么办?十几分钟后,她从包里拿出照片,锁进保险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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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致命圈套(6)
洪天震突然来访,进来便发现夏璐像一只离群索居的羊,躲在幽嶰——百叶窗和半面丝绒窗帘形成的阴暗处,高背椅子将她显得瘦小,两眼混浊无神,失去往日的快乐。
“你来了。”她的声音有些虚脱。
“我是不是在不该来的时候,打忧你……”
“别恁么想,天震。我工作到很晚有点累。坐!”她凝然未动,拨了内部电话,说:“许莉,送个果盘来。”
叫许莉的漂亮女孩端着五颜六色的水果进来,数条辫子灿然头上,她说:“夏总。”
“没事啦。”夏璐在许莉放下果盘后说。
许莉朝洪天震礼貌地微笑,脚步很轻倒退到门边,出去轻轻带上门。她说,“吃点水果。草莓很新鲜。”
他吃了个草莓,目光飘向老板台,她脸色苍白,也有点憔悴,尽管这样她仍雍容端庄,但不是他心中珍藏的洋溢青春美又矜持的女孩模样。他说:“三天前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不在。”
“我和怀良去乡下小住几天,琪家在科尔沁草原边儿上。”
“草原好玩吧?”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青草还没盖住地皮,片片碱地像白癜风似地……”她觉得他的目光是一道闪电,穿透自己的胸膛,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被他看见——荒漠、孤独、还有沉坠的落日。
他们不是两个不期而遇的人,彼此了解深深,用不着揣摩对方。直来直去,从一开始交往到现在就形成这样方式。他说:“雇私人侦探调查进行得怎样啦?”
“结束了,彻底结束。”
“是你怀疑的那样吗?”
她凄然一笑,说:“他们在一起,而且很密。”
洪天震知道她说的很密指的什么,试探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家丑不可外扬,我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她已想得很清楚:息事宁人。她说,“最近他态度有所改变,对我爸,对我……”
“喔,你想过没,他为什么……”
她摇摇头,然后离开老板台。这是他到来后她首次站起身,走过来,揪一只香蕉,扒皮后递给他,说:“落叶归根,他要回到我身边。”
她讲了她同学的一个例子:她有个叫雨中蝶飞的女同学,嫁给卫生局机关食堂的厨师,小两口的日子用新新人类使用的一个词:很糖!不久,厨师跳槽开了家铁板烧餐馆,生意一下火起来,他们夫妻的感情像只沙锅打了一道璺,厨师猪囊膪般肚皮下夜夜压着卡通般的女服务员,卡通女孩薄薄的身子中间部分鼓起一座小山。厨师对妻子说:咱俩离婚吧,她肚子大了。厨师和卡通女孩没过多久,铁板烧扩大经营变成麻辣烫,囊膪肚皮下压着大洋马般地女人,同居第二天,大洋马弱肉强食,把身子单薄的卡通和满身散发浓郁厨房味儿的孩子,轰出长岭。麻辣烫再扩张成涮肥牛时,囊膪肚子又压……折腾来折腾去,涮肥牛赔了血本,厨师肚子下压的是硬板床,再后来压的是冰凉的马路。他一无所有,无家可归,偏偏又得了脑中风,走路靠一只木拐支撑,到餐馆捡碟子底……雨中蝶飞得知后,将厨师抬回家,他吐字不清地整日谵语:……树、树……根儿。雨中蝶飞翻译厨师的话:“落叶归根。”
“但愿如此。”洪天震希望邢怀良早点落叶归根,给夏璐幸福。目前,他只能为她祈祷。那个不成熟的想法,暂时必须隐瞒起来。或许就应了那句老话:旁观者清。他仿佛看到一场游戏刚刚开始,究竟怎样玩法,都有哪些规则,他尚不清楚。但他决心弄明白。
4
从来没有出现的情况出现了,先前是她一次次打电话催,声音急迫——他理解为焦渴,要见面,要干那件自然的事,可是回到3号别墅两个多小时,柏小燕的包装依旧很严实。像似在大街上行走的装束。他们已经享受完比较侈奢的晚餐,往下就该做什么。
“你怎么还不进浴室?”他婉转地催促,他差点说出来,为和你在一起,编造了夜里参加市政府组织的到非典定点医院去慰问一线医护人员的谎言,好在夏璐比较好唬弄。他见柏小燕有些犹疑,“你今晚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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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致命圈套(7)
“你感觉到就好,我们……”
“你要说什么?”
“我们这样不能不明不白下去了。”
他认为她没把话说清楚,猜测她还是因为带夏璐去乡下度假,因嫉妒而耍脾气。他说:“像在醋缸里沤了几年似的你。”
“她是你妻子,你该同她在一起,我是什么?情妇,在你身体饥饿时,我是一种食品,为你充饥。说得彩霞满天点儿,我只是你吃腻了大鱼大肉,换换口味的山野小菜。”
他吃惊她说的话,听懂了她的话。他感到有点委屈,受到一个不该误解他的人的误解,尽管误解的动机有点美丽,但也觉得有些不好接受。他正是在她与她的选择的两可之间,拟定一个抛弃妻子和情人在一起的计划,由于此计划情况复杂,必须单枪匹马悄悄地干,成功系数才大一些。恰是这种不透明,导致情人的猜疑、怨恨、不满。即使她因此误解很深,感情出现裂缝,甚至是创口,暂时也不能告诉她实情。
“你给我带来灾难,本来我可以像同龄女孩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可是,我受人监视,光着身子生活在大街上。”她说着说着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谁监视你?”他引导她讲清楚。
“你看吧!”她将两张照片摔在邢怀良面前,“看看你这位企业家的风采吧!”
照片使邢怀良震惊,这些情形换个角度看是十分诱人的,作为男人的回忆应是一种美好。但是,让人偷拍定影在相纸上,拿给大众去看,天呐,我不是什么邢总,是十足的流氓、恶棍。要蒙受精神损失,遭受致命的打击,国企业老总的交椅还坐得稳吗?他问:“怎么得到这些的?”
她告诉他两天前的傍晚,一个戴大口罩和墨镜的男人,在她回药业集团居宅区的路上截住她。
“你是柏小燕?”
“是,你有什么事?”
“我受一位朋友之托,将这东西交给你。”捂大口罩的男人将信封交给她。
“是什么?”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的朋友?”
“对不起,恕我不能奉告。”捂大口罩的男人临走丢下一句话:“我朋友让我给你一个忠告:快点从邢怀良身边走开,否则让你身败名裂。”……
“戴大口罩?”邢怀良想在古怪的装束上寻找破绽,抗非典时期,满街流动大口罩。但他仍然怀疑一个人,问她:“听口音是不是黄承剑?”
“不是他,送照片的人中等个头儿,多少有点南方口音,走路姿势,像当过运动员受过专门训练似的。”
运动员?有点南方口音,而不完全是南方口音。这倒像一个人。他自语道:“像,太像了。”
“像谁?”
“哦,你不认识。”邢怀良沿着自认为正确的思路想下去,细致地想,从源头上想。他问:“我看看装照片的信封。”
“信封有什么好看的,是咱们药业集团的信封。”柏小燕将那个信封拿给他,“挺新的。”
他看信封,脸色苍白覆盖住迷茫。此事已是月亮升空,逐渐明亮。数日前他从公司带一叠信封回家,夏璐以给酒店员工做工资袋为由,拿走几十个。
“小燕,你认为是谁干的呢?”邢怀良思维的翅膀忽然停顿,并非是枯竭,事情眉目已清楚,他还要听听内心忍受耻辱人怎么说,也是一种医治创伤、冤屈的方法。
“我不想惹你生气。”她说。
“好吧,我猜猜你要说是谁。”他隔着衣物在她胸部平坦处写了:“夏璐”两字,“是她吗?”
她用很有光彩的微笑,把他喜欢的部位朝他跟前挺了挺。他认为她很机敏、聪明。这一次深一步感情的努力,他十分欣赏接纳了他喜欢的部分,很快,通过传导,她满脸通红。一双胳臂正绕过她的脖子,情人式的拥抱。他问:“想我了吗?”
“两个人一起想你。”她亮闪闪的大眼睛里,噙着神秘。
“两个人?”他一时糊涂了,“你,还有谁?”
第十四章 致命圈套(8)
“我们的……”她低声说,声音激动,“对你辛勤劳作的回报呀!”
“啊!今天真是个大喜的日子。”邢怀良表现出兴高采烈,她修补了一个他的缺憾——他想和夏璐有个孩子。他说,“你要做妈妈了,小燕。”他见她愁眉不展,“可喜可贺呀,怎么?”
“未婚的妈妈?”她的微笑暗淡。
“我发誓,一定让你当堂堂正正的妈妈。”
“能有个时间表吗?”
“很快。”他全神贯注另一件事,她像一个专注听人讲故事的孩子,全身心被他故事打动,滔滔故事的讲述中,她插了一句:“为了小生命,我们动作得轻些……”以后他们的故事便传统的讲法了。
邢怀良不知自己正朝一个陷阱走去,身边满足后沉睡的她十分开放,睡衣在两个小时前就成累赘被除掉,现在她身上已找不到多余的东西。暮春开着空调室温定在20度,故此不用担心冻着她。啊,这是一副精美绝伦的图画——睡美人,灯光柔和如奶汁般地泼洒,胴体内闪着白皙的亮光。
他的目光像把篦子,很密地梳理着由山间、草地、沟壑拼缀的风景,最后凝在一片平扁的地方。他想,随着时光的流逝,它会渐渐山般地隆起……是不能再等了,山的轮廓凸现进入公众视线前,她必须是自己第三位妻子。
夏璐呢?他已经想好了怎样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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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璐说她怀孕了,他的惊讶也不亚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