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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潜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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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小姐吗?”送花女孩问。
  “是的。”
  “有人送花给您。”女孩将一特大花篮捧到柏小燕面前,交给她后离开。
  这是一篮由红郁金香、勿忘我、红山茶、羽扁豆、三轮草组成的生日花篮,送花者没留姓名。
  “谁呢?”柏小燕犯起寻思。她忘记自己今天生日,25岁生日。知道自己生日的除了父母,长岭也只有邢怀良了。他还在科尔沁。难道是他?
  想到他的名字,她怦然心动。一个私人侦探想知道自己的名字,该不是难事。假使是这样,已经表明他十分关注自己。一个独身男人细心一个未婚女人,其目的昭然若揭了。
  “能不能是邢怀良?”她想。一切只能凭空猜测:他在远离长岭的地方,忽然想到我的生日,妻子在身旁不便打电话直接祝贺,通知花店送一篮鲜花过来。“为什么不留下姓名,说明是很熟悉的人。”她仍然猜想。
  楼里近日常有一个婴儿的啼哭,声音尖细、响亮,像是楼上或隔壁。她居住的楼门,据她所知还没有一对小两口,除两户老年夫妻百分之百的独身女人,年纪参差不齐,大到嘴角皱纹耷落,小到青春少女。当然,单身女人并不意味没有男人、情人什么的。她常在楼梯上遇到携男人归来的女人。
  啼哭的婴儿或是单亲妈妈带着,或是私生子……毛毛肚子里的孩子大概就属于这一类。
  “她跟孟志惠不可能没那关系。”柏小燕始终认为她怀的孩子是孟志惠的。他们见面那眼神儿,旁若无人地亲近……毛毛躲到什么地方把孩子生下,也是处于无奈,做了人家的“二奶”,非婚生子,总不能在熟悉的地方,需要躲的还有天敌——孟志惠的妻子……她就这样无根无据地猜测毛毛,眼下也只能猜,她人一阵风似地刮走,杳无音信。“这个小妖精,疯到哪儿了……”
  哐哐,再次响起敲门声。
  她透过猫眼儿,见到一张男孩的脸。隔着门,她问:“找谁?”
  “这里是药业宿舍6号楼3单元402室吗?”
  “是。”
  “请问柏小姐在吗?”
  “有什么事?”
  “有位先生送花给她。”
  柏小燕收到今天的第二个花篮,花的构成与第一篮有所不同:红玫瑰、满天星、凤梨、风铃草、黄郁金香。鲜花中有一枝极醒目的野花——红月亮花。
  “这又是谁送的?”她惑然。
  面积不大的客厅快被两只花篮占满了。一股股花的馨香幽幽地散放。两个送花人都没留下姓名,又都知道她的生日,尤其那枝红月亮,后一只花篮肯定是邢怀良、黄承剑两人中的一个人送的。
  “红月亮花该是他。”她认为红月亮花是黄承剑送的,她向他讲述过红月亮花的故事……不然,花店不会到很远的郊外采来枝红月亮,此季节是红月亮花的绽放期,找到一枝并不难。可谁特意采来此花呢?邢怀良不知道她对红月亮花……她从来没对他讲过,假若让他去回忆那次,他大概记住的是一片青草地,向他绽放的是红色花朵——如果说是花朵花瓣的话,也绝不是卷莲花形状的红月亮花。
  两个花篮并没给她带来好心情,人有时不仅仅只需要鲜花。此时此刻的柏小燕,神情不定,她实在盼望送花的其中一位蓦然出现在身边……想归想,盼归盼,直到中午没一个电话打进来,也没一个人叩门。
  “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她冷不丁想起这句老话,思母之情浸润她苒弱的躯体。她自语道:“回家,看妈爸去。”
  她在离开宿舍前,怀着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目的,凝望花篮些许时候,打开电灯,晚间她不准备回来,显然留灯是为花篮做伴儿。
  柏小燕大包小裹地拎着鸡、鱼等吃的东西回家。老两口正玩跳棋。看老爸红头涨脸的样子,说话声音也大,他肯定是输了。老锁匠怎么也不服气除养孩子做饭外什么都不会的老(老伴),回回她赢。
  

第十三章 欲盖弥彰(6)
“爸,妈!”柏小燕见他们俩仍没离开棋盘的意思,也吓唬他们一下,“烦我,我走啦!”
  “哎,爸的好闺女……”老锁匠生怕女儿走,对老伴说,“这盘不算。”
  “今天你输几盘(局)?”柏小燕母亲问。
  “9盘。”
  “不对,10盘。”
  “赖,这盘还没下完,不一定输。”老锁匠一盘没赢,这也倒是常事,他说,“你答应的,这盘不算。”
  “行啊,看在小燕回家,让你这常败将军……”柏小燕母亲发现女儿买回那么多吃的东西里,有一朵很漂亮的花。
  “妈,给您的,石竹花。”柏小燕将花儿献给母亲。
  “嗬!真好看。”母亲喜欢花的动作很特别,用手指捻捻花枝,让它旋转,或许她特喜爱风中摇曳的花朵,她问:“多少钱?”
  “10元。”
  “啊,太贵啦。”母亲觉得它不值那么多钱,有点赌气道:“10元钱买两只鸡大腿吃呢!”
  “真不懂高雅!”老锁匠因下跳棋输了老伴儿,心里憋点怨气,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继尔是要联盟女儿孤立老伴儿。他说:“小燕那什么,有花赠给爸,我有欣赏水平……为了你妈妈,给市长热线打电话,建议马路的隔离带别栽花栽草的,栽鸡大腿!”
  “老家伙,输几盘跳棋你就埋汰我。输了怨谁,怨你那脚后跟似的脑袋……”
  老两口一阵唇枪舌战,瞧表情谁都没往心里去。战线也拉得不长,很快结束战斗。
  母亲扎上围裙准备做晚饭,柏小燕抢过围裙,说:“妈今天您歇着,我给你做几道好菜。”
  “烟熏火燎的……”她拉过女儿的手,一双柔白的令母亲骄傲的手,“干一把湿一把的该出蚂蚱口(皲裂)了。”
  “妈,今天日子特殊,你只擎吃,饭菜我做。”柏小燕将母亲按坐在一只矬凳上。
  柏小燕进厨房,父亲跟进来。“我助炊,改个刀什么的还成。”撸胳膊挽袖子,真像恁么回事。
  “爸你也歇着。”她说。见父亲未动地方,给他安排一个差事,“爸,扒点蒜。”
  “好咧!捣蒜酱我可内行。”老锁匠为争取到一份帮女儿干的活儿而高兴,从老伴身旁走过时,五音不全地哼了句: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就你这德性,跨过鸭绿江也得让美国佬给打面(废)喽。”柏小燕母亲揶揄老头一句。拖木凳到厨房门口,看着女儿洗鱼、刮鳞,问:“今天大礼拜?”
  “说你糊涂还屈了你似的,昨天周二……”老锁匠手中木杵样的东西在蒜缸子里捣着。不失时机抢白老伴儿。
  “少一句不能拿你当哑巴卖喽!”柏小燕母亲回敬老头一句,看也不看效果,问女儿:“妈让你给整懵了。今个儿?”
  “我的生日啊。”
  “天呐,我咋把这个茬儿给忘了。”柏小燕母亲按捺不住高兴,“喂,咱燕儿今天过生日!”
  “是嘛。”老锁匠也差点儿欢腾雀跃了,他说,“大喜的日子,我得喝几盅。”他放下捣蒜缸子,只凳子去揪垂吊的萝卜干。
  “别吃那硬撅撅的玩艺了。闻闻咱燕炖的小鸡多香。”柏小燕母亲明知阻止他喝酒嚼萝卜干是徒劳的。劝他不动酒可以,喝酒不吃萝卜干不行。
  满满一桌菜,柏小燕给父亲斟盅白酒,给母亲倒杯饮料。
  “你呢?”老锁匠问女儿。
  “我陪妈喝饮料。”
  “陪我喝酒。”老锁匠说,并亲自给女儿倒满盅酒,“过生日,喝点儿。”
  “给我也来一杯!”柏小燕的母亲主动参战——要酒,女儿愣怔怔地望着母亲。记忆中母亲从来未挨过酒盅的边儿,她究竟能不能沾酒?女儿望着父亲,待他发话。
  “好哇,我们是同壕战友了。”老锁匠为饮酒队伍扩大欣喜若狂,他说,“我们全民皆兵。”
  晚饭后,柏小燕坚持要走,酒精天使般地引导她向世纪花园飞翔。到了3号别墅,她扑进洗澡间……身子泡在热水里,头枕着浴盆沿儿。那一刻,她觉得身体被水泡膀胀,一种欲望也被泡得强烈起来,萦绕脑际的那件事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她丞盼今晚能重演一下那件事……
  

第十三章 欲盖弥彰(7)
手机的铃声就在这时响起的,她从浴盆出来赤条条去客厅,拿起手机觉得来电显示的号码似曾相似,她还是接了:“喂,我是……我自己,哦,你过来吧!”
  4
  审讯犯罪嫌疑人骆汉全继续进行着,窦城斌的位置上坐着洪天震。他说:“接着讲吧!”
  “我们当夜对宁光灿动手……”骆汉全交待犯罪过程——
  躲在地矿小招待所里的宁光灿傍晚接到卢全章的电话。他说:“钱给你准备好了,呆会骆汉全给送过去,他陪你吃点饭,然后开车送你回家。回家后好好地过日子,别再赌了……噢,对啦,我还有个小麻烦,需要你帮忙……具体的事儿,见面骆汉全详细和你说。”
  “谢谢表叔。”宁光灿的心也是肉长的,这位远得不能再远的表亲,对自己如此关心、够意思,他十分感激,拿到1万元,立即就回老家兴隆镇……翻盖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房屋,给老母亲买些扎痼(治疗)腰腿疼的药。
  然而,他没有一点儿做这些事情的机会了,死亡在傍晚步步逼近,他全然不知。他的最后的善良也只能作为想法、或未了的心愿留在人间了。
  骆汉全开车来接走他,在一家叫君再来的小餐馆吃饭,点了几个菜。对于宁光灿来说,最后的晚宴很丰盛,他爱吃的白肉血肠,小餐馆正好有。
  “骆哥对我一直这么好。”宁光灿发自内心的地感激。
  “哥们儿么,应该的。”骆汉全以饭后要开车为由,没喝酒,用菜汤代酒,也像模像样地同宁光灿碰杯——他舀勺汤碰宁光灿的酒杯,半斤装的高度数白酒,宁光灿干得所剩无几。
  从小餐馆出来宁光灿的身子有点儿摇晃,脚落地如踩在棉花包上一般,脑袋木木的,他极力想一件事楞是没想起来,他说:“骆哥我喝多了,晕乎乎的。”
  “到车上坐一会儿就好了。”骆汉全搀扶一把走路趔趔趄趄的宁光灿,替他打开副驾的车门,“坐在前面,我俩好好唠唠嗑。”
  宁光灿能够承受4两白酒,多这么一两倒没醉,但反应明显迟钝了。骆汉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说:“有人找你表叔的麻烦。”
  “谁?胆太肥了。”宁光灿终于想起他先前没想起来的事,表叔说要他帮忙做一件事的。“骆哥你说咋整他吧?”
  “他叫霍二儿,”骆汉全胡编个名字,“老扬言要废你表叔,今晚咱俩……”
  “还像拍死曲忠锋那样,”宁光灿扬了扬硕大的手,“找块石头就成。”
  “不行,不行。霍二儿习过武,你到不了他跟前。”
  “那咋整?”
  “你忘了……你家的猎枪挺准的。”骆汉全说出打算:回家取猎枪,到霍二儿住的地方找他……他说,“到时候,你就听我的安排。”
  由于时间还早,飀飀夜风中许多市民散步街头。骆汉全驾车满城转,宁光灿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观赏了长岭的夜景,他还说了一句:“将来带我妈来遛跶,她一辈子没坐过火车。”骆汉全听此话时,目光很复杂地看他一眼,没吱声。接近10点,骆汉全将车开回和简爱同居的楼前,他说:“光灿你在车上等着,我去取家什(枪)。”
  呆在车上的宁光灿觉得嘴发苦,想抽一支烟。于是他下车抽烟。简爱窗前看见的正是他下车抽烟这一幕。
  骆汉全将枪放在后座底下,车开走。他说:“霍二儿家住在天井胡同里边,到了胡同口咱们就下车。你直接敲他家的门,就说有人给霍二哥捎来点东西……光灿,霍二儿挺黑的,你怕不怕?”
  “我怕死人不怕活人,咋恶的活人我也不怕。”
  “那就好。你把他引出来,我照他脑袋开一枪……”
  “肯定玩完(完蛋)。”宁光灿绝没想到,20多分钟后,骆汉全没向虚构的霍二儿开枪,子弹射进他的头颅。
  “到了。”骆汉全停下车,指着黑魆魆、阴森森的天井胡同说,“霍二儿家就在里头,记住,带门楼的铁大门。”
  

第十三章 欲盖弥彰(8)
宁光灿走在前面,骆汉全端枪走在后面……
  “宁光灿那么强壮的身体,一枪撂倒他连动都没动弹。”骆汉全像讲一个故事那般坦然,他向洪天震说,“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是谁向你提供警方要逮你的消息?”洪天震问。
  “没有哇,没有。”骆汉全一口咬定。
  “没有闻到风声,带情人逃走,能自圆其说吗?”
  “凭感觉,那几天我右眼皮老跳……”
  “别编排了,”洪天震打断他的谎话,看出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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