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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潜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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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入点!”孟志惠做起现场指挥,责备道:“你这态度还想挣大钱吗?”
  “我刚才碰了他的宝贝,它很憔悴……”小姐继续辩解,她何尝不希望顾客暴力自己,顾客满意就是金钱,她需要金钱。
  “算啦,付钱给她们。”邢怀良让孟志惠付钱。
  轰走两位小姐后,孟志惠说:“这也太便宜了她,什么事都没做,连……邢总,重新再给你叫个小姐,‘吃草莓’……”
  “我今天没心情,你就别折腾了。”邢怀良拉上被小姐褪至膝盖的宽大裤头,仍仰面朝天地躺着,撑起小伞的地方,静悄悄的如同某个深谷的早晨。
  邢总无动于衷,实际地说小姐媚骚、浪缠,极尽抚爱,都未使他动心,吃草莓就更不行了。在一些鱼水场合,小姐们的挑逗绝招是,在半透明的薄沙虚遮的胴体上,摆满草莓鲜果,让男人用嘴巴吃女人身上的草莓。他想:邢总的反常,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志惠,我把她打了。”邢怀良说。
  “哪个?”
  “粘糕。”
  粘糕是东北传统的粘食,由黄米碾面蒸制而成。粘糕是他们两人特指的人——夏璐。想必邢怀良称她为粘糕,是指她很粘乎,粘贴他,难甩掉吧?
  昨夜,邢怀良回家很晚,见夏璐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书。她在等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湿的,身上喷了香水,耳坠、项链什么全摘掉,这是他们生活秘事中的一个细节,也可谓习惯——做爱前的准备。
  他只瞟了她一眼,确切说在她洋葱般白嫩的玉脖处片刻停留,这是他目光发直的地方。某一时刻,他见到水晶似地光滑的地方而深咽口水。蜜夜,他的舌尖舔的不是她的眉、靥、唇,而是这块白地方……如今白地方变成了蝴蝶,翩翩飞去,再没飞回。
  她感到脖颈处被他目光蚊虫似的叮咬一口,微微痛觉沿肩部朝心房传导,她忍了忍,对他说:“我们有两周了吧?”
  “噢,没那么漫长。”他脸上呈现出倦色。
  “你好像对我彻底失去兴趣。”
  “怎会呢!”他极力否认,“比以前不那么频繁而已。”
  “做爱是人类的一种精神疾病。”她说,“你说过这种理论,并相信它。”
  “我说过吗?”他开始假装糊涂。
  冷言冷语一些时候,邢怀良说他困了,一个人进卧室去。显然,夏璐渴望的事情今夜不会发生。她走进卧室,他正脱下长裤,内裤一种陌生的颜色吸引她的双眼。
  “今晚真的不能澎湃了。”他发现妻子目不转睛地直视自己的三角区域,说,“或许,明天早晨……”
  “你没完没了地欺骗我!”她愤怒了,斥责道:“邢怀良,你到底要欺骗我多久才罢休?”
  “我做错了什么?”
  “你刚从一个女人身边回来,她腹部雪坡滑吧,她洁如出池藕吧,太性感太迷人是吧?”她的话含着浓烈的讥刺、贬责味道,“你拼上命了吧!”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你装。”
  “无端你发哪般火呢?”
  “我无端,我无端。”她气昂昂地到他腿前,扯下衬裤,抖在他的面前,“穿着别人的内裤,还不认账。”
  邢怀良的心直发慌,3号别墅床上两个人的衬衣堆在一起,颜色相同根本没注意。不会穿错吧?他今天的确太疏忽、太大意,同是一种牌子的衬裤,颜色是有细微差别的,问题是柏小燕不该犯这样的错误,都因为一个紧急电话,柏小燕的母亲急性阑尾炎发作住院,她乱了方寸……
  

第四章 美丽诱惑(9)
卧室的火药味渐浓,夫妻战争随即开始。
  邢怀良经受不住妻子揭疮疤、捅疼处,恼羞成怒,扬手给她一记耳光……
  “她说她不会放过我。”邢怀良对孟志惠说,“你不了解她,绝非等闲之辈,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难缠的主呵!”
  “想不想彻底摆脱她?”孟志惠试探着问。
  “可不那么容易。”
  “简单,刀切豆腐般的容易。”孟志惠的眼里闪烁着凶狠,只要邢怀良点头,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邢怀良闭着双眼,许久没吭声。
  5
  刑警走访老瓦罐餐馆,老板娘一看死者照片,说:“我认得,他是我们这清洁工付玲玲的丈夫,叫什么灿。”
  “她人呢?”窦城斌问。
  “回老家兴隆镇了。”老板娘介绍说,付玲玲是外乡来长岭打工的女人,生活很困难,餐馆需要身强力壮的男性清洁工,她身材矮小单单薄薄,怎干得了又脏又重的活儿。可她人很刚强,我十分同情她,让她力所能及,能干多少就干多少。她在这里只做了两个月,便走了。
  窦城斌率两名刑警赶往兴隆镇。这个临辽河的古镇,已不是昔日的繁荣景象,一条狭长的街两旁仍然可见尚未拆除的民国时期典型东北买卖店铺的门面。
  “老师傅,镇派出所在什么地方?”窦城斌向一位蹬人力车的中年人打听路。
  “王家铁匠炉后面。”中年人朝远处指了指。
  王家铁匠炉是遥远年代里一家铁匠铺的名字,几十年前,风匣的呼哒声和锤子砸铁钻的声音,一定响彻整条街。他们又问了个人,才看见王家铁匠炉那个已改为食杂店的老房子,然后找到了派出所。
  “宁光灿。”刘所长看着“无名照片”说,“没错,就是他。”
  死者叫宁光灿,是兴隆镇居民,无业,家有病恹恹的母亲,妻子叫付玲玲,有一女儿。他原当小扛——装卸、搬运工,后到什么地方学了半年武功,是镇上有名的“打手”。因帮人打架受过公安部门几次处罚。
  游手好闲的宁光灿不再管家,全家人的生活全靠妻子付玲玲在马路边摆卖菜小摊维持,实在维持不下去,付玲玲跑到长岭市去打工,想挣钱养家糊口。谁料,她刚在老瓦罐打工,闲逛到本市的宁光灿隔三差五跑去朝她要钱,因此她不得不辞掉清洁工,回到兴隆镇。
  在一家破烂不堪的房舍里找到了付玲玲,她一见照片便嚎啕大哭起来,死者正是她的丈夫宁光灿。
  这是真正一贫如洗的家,惟一的电器——收音机被躯体枯干的老太太贴在耳朵上,听地方电台播放的“二人转”……窦城斌把兜里带的500块钱放在老太太身边,对付玲玲说:“和我们去长岭看看他吧。”
  一路上,付玲玲落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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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祟祟魔影(1)
1
  世纪花园3号别墅确定为邢怀良同柏小燕幽会的地方后,黄承剑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进入3号别墅里,偷拍到他们两人的“床上戏”,只有采用偷拍。
  在长岭最早使用偷拍的正是邢怀良领导下的药品使用调查部,作为跟踪调查的首选手段偷偷摸摸地使用。
  黄承剑的事务调查所成立后,购置了几套钢笔式偷拍机,配备给手下几位探员,偷拍机的镜头设在笔顶部,别在背包外,电池电线便藏在背包里。最近,他淘汰了钢笔式的偷拍机,换上了新进的针孔式的偷拍机,这种可按装在现场偷拍的设备,摄像头与机身分离,因此更灵活……但也有个问题,必须潜入到偷拍的现场,安装好隐蔽摄像头。在公共场合,此做法不难,可进入私宅难度就大了,这里有个合法不合法的问题。私潜民宅违背法律规定。一般的情况,得有内线配合,例如保姆佣人之类。然而,3号别墅只邢怀良和柏小燕两人,平素铁锁把门,没有什么内线可利用。
  3号别墅大部分时间空闲,幽会者除幽会时,都不住在这里,进入3号别墅机会倒是多多。黄承剑思考再三,决定采用潜入方式,将隐蔽摄像头安装在别墅的角落里,对着床、卫生间、衣厨……多角度偷拍他们的绝对隐私——鱼水之欢的场面。
  黄承剑换了一辆车,开着帕萨特在世纪花园大门的对过街边停靠,已有几辆车停在那里,混在其中不会被人注意。
  透过车窗,他观察着大门的保安,两个人值班,一个人站在铁门中,另一个在门卫值班室内像似在看报纸。来往车辆行人必须经过此门,保安很负责任,检查很严格,陌生人很难进入。
  他将目光放远一些,可见三个保安一组在别墅区内巡视。即使混进大门,接近别墅也很难,躲开保安的视线恐怕更难。
  “在保安身上下功夫。”他想。
  进入3号别墅,最佳方式是收买名保安,让他潜入进去,安装好隐蔽摄像头……全市的保安由公安局管理着,找到一个肯做此事的人不难,他们月薪只有300元,如果出重金,这些大都来自乡下的孩子,极容易拉拢。当然最最理想的人选是从世纪花园保安中物色。
  他一边观察世纪花园内的情况,一边琢磨怎样找到合适的保安,公开去保安公司打听这里的保安人员,会引起怀疑,极易暴露意图,那怎么办呢?
  这时,一个高个儿保安走进门卫室,黄承剑感到这个背影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他疾速搜索记忆的存盘,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寻找,光明的地方,黑暗的地方,一个人从与他当刑警时接触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中跳将出来,自诩为“黑色艺术家”的邓繁星。他是流窜本市的神偷。
  那一年,几位国企领导人家的盗窃案,黄承剑受命侦查盗案,啤酒厂厂长家被盗,连窃贼都感到惊讶,他家藏着现金逾百万。邓繁星携款欲逃出长岭时,被黄承剑捕获。为立功赎罪,邓繁星说出盗窃贪官家巨额现金的情况,使3个贪官被拉下马。《长岭日报》大篇幅刊登邓繁星盗窃使巨贪露出真面目……邓繁星被判5年有期徒刑,从此,再没他的消息。他如何混进保安队伍的呢?
  找他,就找他!黄承剑下了帕萨特,径直朝世纪花园大门走去,被一保安拦住:“先生你找谁?”
  “找一位朋友,他叫邓繁星。”黄承剑说着朝门卫室张望了一下。
  “繁星,有人找你!”保安向门卫室喊。
  邓繁星走出来,嚷着:“谁找我?”
  “我。”黄承剑摘下墨镜。
  “噢,黄组!”邓繁星认出当年负责他案子的黄承剑组长,因此延用了几年前的称呼。
  “我已不是什么黄组,现在和你一样老百姓一个。”黄承剑问,“有工夫吗?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邓繁星一脸惊讶,并现出几分慌张,说:“我改邪归正了,洗手不干……”
  “老弟,你误会了。我们是老相识了,叙叙旧。”黄承剑套近乎,以打消他的疑虑,“走,我请你吃盐水鸭!”
  

第五章 祟祟魔影(2)
吃盐水鸭,黄承剑可不是随便说说。他想让对方想起一件久远的旧事,最终达到某种情感融汇的目的。这是件看似很普通的事,但在那特定环境里,能使人终生难忘。
  在往一劳改农场押送邓繁星的途中路经红旗镇吃午饭,坐在餐桌前,黄承剑问他:“想吃什么?”
  “政府给啥就吃啥呗。”邓繁星知道自己的身份——囚徒,哪里有资格要求想吃什么。
  “让你点你就点,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黄承剑说,“到了里边儿……”
  “来只盐水鸭吧!”邓繁星点了那家小酒馆里最贵的菜。
  他胃口很好,一人吃下二斤多重的鸭子。
  此刻,邓繁星的嘴里满是鸭肉的香味,那个他铁窗中发誓要报答的刑警姗姗走来,一脸的善意,他绷紧的神经顿然松驰下来,说:“我告诉队长一声。”
  帕萨特停在家常餐馆门前,黄承剑选了一个封闭包间。这里没什么盐水鸭,甚至连鸭子这道菜也没有。上桌的是一炖两炒一拌的四个菜,一瓶当地产的老白酒。
  酒杯推换间,黄承剑已听到“收获”翅膀的抖动声音,他以大麦茶代酒,邓繁星自己放量豪饮着。他说:“黄哥,有什么事要老弟去做,你只言语一声。”
  “确实有件事情……”黄承剑在探听完对方的虚实后,认为十分把握的情况下,才说出让他干什么。
  “没问题,撬门别锁我内行……”邓繁星拍着胸脯说。
  “事成之后,酬金两千元。”
  “见外了不是。”邓繁星假惺惺地客气道,“为黄哥做点事,咋好收酬金呢。”
  “酬金你必须收下。”黄承剑看出对方假推辞,也没再深入这个话题,倒是安装隐蔽摄像头需要一些技术,必须教给他,问:“明天有空吗?”
  “明天我白班,后天吧!”
  “后天你到南湖公园,我接你。”
  2
  一记耳光将夫妻已经出现裂缝的生活,撕开更大的口子。面对可能破碎的家庭,夏璐没如何的悲痛和绝望,她开始沉湎在往事的回忆之中,一点一滴地履历似的回想,但也绝非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婚恋这个主线,贯穿早春三月的寒冷日子,穿缀起她的情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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