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惊魂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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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看啊,这泼墨上去的腾龙图自是惟妙惟肖,可几条龙都只剩龙骨而无鳞无甲、无血无肉,乃是遵循了古语——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啊。这骨虽难画,可倒也画得栩栩如生,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说其为神来之笔也完全不为过哇。”我自恃口才过人,于是信口开河,顿了顿又接着扑(云南方言:吹牛),“这些哥们儿现在把龙骨头都勾勒泼墨了出来,绝对是司马昭之心啦,明摆着要告诉他们的敌人,进阵者天地难保咯。”
进阵者,天地难保。
叶敏回了句屁话然后告诉我说,墙上这龙骨确实画得无话可说,但却并不是周身无肉只剩骨。说罢她指着其中一条龙的头部让我仔细瞅瞅。
夹墙内虽不狭窄,可光线也难入其内。我手里有手电,便宜货虽不好使,但也凑合。听她这么一说,我便借着手电微弱的光聚仔细瞧了瞧那些龙骨的头部。
“啊?有眼珠子啊?”我诧异道。叶敏点点头,似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拧眉寻思,这两墙之上皆画有腾空飞龙,且都是属于中国画中的写意画——即泼墨手笔,可墙中几条龙全都是无鳞甲无血肉的空骨架,煞为古怪奇特;此刻又发现龙骨头部绘有龙眼,岂不是画龙点睛之意?莫非在暗示这破骨架子会飞起来还是怎么的?
本来就是大晚上,现在又是在这种地方瞅到这黑黝黝墙上几条有眼珠的、画得活灵活现的骨物……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个哆嗦,连忙边装出嗤之以鼻的模样边招呼叶敏离开这诡谲的夹墙夹道,管他娘墙上画的是啥子仙人板板。可扭头却见叶敏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墙沿深处。
第三章 僵噩腾龙墙(1)
1活见鬼
出于无比好奇的作祟心理,我顺着她的目光扫了进去。
说实话,在科学技术日新月异、教育程度飞速提高的二十一世纪,我们提倡的应该是崇尚那伟大的科学、维护那崇高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巴尔扎克也曾说过,无知是迷信之母。我多么希望自己这分钟有多么坚信他的磐石理论。可这话现在搁到这儿,估计连巴尔扎克他本人都没了辙,那墙垣深处,影影绰绰伫着个老太婆和一半大孩童。
完了,早知道我就不提议讲鬼故事了。
没看到就算了,这扫一小眼立马就魂飞魄散,我一口冷气直接吸得背了过去。如果只是老婆婆和她的孙什么的,自是无需怎样;可偏偏我们知道她们绝非此地居民,就算是,那也绝对是百十年前的事儿了。
墙深处这一对东西,大的全身裹白,满脸血污,两眼睁得贼大,连额头都快被上眼皮撑得没了踪影,皱巴巴的脸皮上一口枯唇咧出个大大的“V”字,不像在笑……竟像是在飞快地絮叨着什么,这样一来导致她那口枯唇张合的频率极快,而且,一股污黑的液体合着血沫正从她嘴里不停地流淌出来……
竟……竟然淌了一地!
她手里牵着的那玩意更甚,单看身型似个*岁大的孩童。孩童裸着个上身系着条彩纹裤头,整颗头颅四面八方都被像布条一样的头发裹得严严实实,煞白裸露着的上身赫然有条极宽的旧伤痕,从左上胸口处一直拉到快接近阑尾的位置。那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也不见流血,因为极宽深的缘故,所以一眼瞟过去就显得相当刺目。
这不是传说只活在人心里的那玩意儿吗?!我脸色一骤,全身上下的汗毛孔瞬间放大,眼睛瞪得几乎都与铜铃无二,脑海里嗡一下就刷成了白纸,毛骨悚然间就呆若木鸡了。
不是吧?!
这时,那老枯脸一双朝天眼转了个来回之后突然死死瞪住我!我骇得当即就跌倒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抓着呆滞的叶敏就往外狂奔,都使出了吃奶的气力,就差没使出“翻墙不用手”的绝活了。可就当我们一路连滚带爬撒丫子跑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来时的甬道口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没了踪影!
“我记得路口在这里啊?这怎么搞的?啊?”我语无伦次地趴在地上连抠带挖,这路口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不容我细想,况且也没来得及细想,身旁的叶敏就发疯似的直拍我后背,我吃痛回头刚想问个“卧特?”就悚然大悟——
她身后百米开外的腾龙墙内那一老一少晃晃悠悠地飘出来,动作飘忽快捷,显而易见是冲我们来的!既然这样那还了得?此时我也顾不上用理性去判断眼前这些是我的主观臆想抑或是我们的幻觉,抓着叶敏就又想夺路狂逃,可当下愕得又不知该向哪奔!于是一时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拉着她在原地打转转。
叶敏虽然也被惊得六神皆散,但是我这样扯来扯去也把她拽得生痛不已,见我摸不到北,混乱中直咧着嘴冲我大喊:“右边!右边!”我顺势望过去,发现右面落眼处的一小簇房屋群里有亮光透出,便伙同叶敏慌慌张张地冲了过去。
刚进来的时候除开去看壁画的我和一道尾随而来的叶敏之外,其他人都在收拾野外露宿的一干用品,此时荒废房屋里有光源,想必他们应该全都在里面。俗话说,水足摧篱笆,人多力量大,这节骨眼上就应该丫的什么都甭管,先和大部队会合了再说。
第三章 僵噩腾龙墙(2)
跑近后我们才看清楚,此处的房屋地势较低,四五间矮屋参差相拥,托以屋身大抵围成个乱七八糟院子的模样。撇开这疑似喝醉酒之后建造的格局之外,最醒目的就是这矮屋群中的那堵墙了。
同样的腾龙墙,即使我从近处也能看个满眼,墙身歪曲扭仄,整堵墙呈现成一个极不规则的“S”状,继而从北至南纵横跋扈,将院子模样的屋群从中来了个对穿。这不伦不类的建筑风格刚进来那时我已大致纵观过,但那会儿除了新奇,并无其他感觉,此时此刻亲临其下时才发现竟如此诡谲震撼,触目惊心,巨大的压迫感猛一下似洪水绝堤般迅速涌来。
不过现在可不是揣摩古时别具一格建筑风味的时候,我望到屋群的院门在腾龙墙和一屋交沿之处,有门有槛,只是门檐偏低。我拉着叶敏缩身进入的工夫间便在脑海里努力搜索有关于“鬼”这种东西所有的有用资料,以便一会儿以慌张姿态面对几位同样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同胞们的时候有个好的说辞。虽然我也不想被当成瓜娃子,可外面追尾的那对玩意儿怎么看都他娘是那玩意儿。
2诡谲的大宅院
大院里的夜色深邃而阒寂。
匆匆赶到前院,左边大屋房门虚掩着,里面光影晃动。我猜马脸吕放等人应该全在里面,于是想都没想便一脚踹向那房门。那房门虽没上闩,但久历日月,经不住我这一使力立马和房子脱了节,“哗啦”一声倒落下去。我也顾不上去考虑这国家财产,门一躺就冲进屋内,刚准备大喊“这地方有脏东西!我们赶快离开……”话没喊出来就卡在喉咙里,脑中又是嗡一下,整个人就愣在了屋子里。叶敏后脚跟进来也看了个大满贯,虽然马上以手封嘴,可还是惊恐得不由喊出声来。
“啊——”凌厉无比的尖叫响彻了整个大院,似乎连空气都随之颤动。
屋内四壁残破,家具简陋,旮旮旯旯到处都是覆地的淤土。内屋正中间支着桌檀木茶几,样式老旧;茶几两侧各安长凳一条,长凳光鲜如新。几上凳上堆满着物品,正是我们旅行的各类用品。而马脸、林胖则一对一各置左右长凳的上空,在离地三尺的地方随着房梁上粗糙刺耳的“咯叽”声来回晃动着,晃得人鸡皮栗栗。
一踏进门,四条腿就是这样不负责任地在我眼前直晃。
我从叶敏撕心裂肺的喊叫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顿时像过了电一般,不敢多直视眼前的两人,便纵身跳上茶几解他俩脖子上的索命绳,边解边喊一旁全身还在哆嗦的叶敏帮忙。
一般绞脖上吊的麻绳都有个绳套,绳套异常结实,在套上脖颈之后就会打上结,以求保险;可套在他们脖颈上的绳套却十分松弛,所以只片刻工夫我就同叶敏把马脸和林胖七手八脚地放了下来。下地之后我连忙观察他们俩有没有断气。
只见马脸和林胖两人面如土色,气若游丝,小魂小魄难说已神游浪荡到奈何桥边上了。我和叶敏急得又是灌水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的忙活了半天,他俩脸上依旧毫无生气。叶敏几近哭出声来,我估计怕是回天乏力了,心想将他们遗尸他乡算了,却不想马脸突然“呼”地一口气缓过来,紧接着剧烈地咳嗽并挣扎着想坐起。我忙上前将他扶住,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见他满脸万分的惊恐。
“这地方有脏东西!我们赶快离开……”他拉着我胡言乱语,我脑子再次发懵,莫非他们也看到了什么?
第三章 僵噩腾龙墙(3)
招呼马脸的时候林胖也缓了过来,只是神志还有少许恍惚。依这情形两人应该也是受到类似的惊吓,而且才被吊上去不久,所幸我们及时赶到。此时见马脸那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赶紧转向林胖,伸手就抽了他一耳光。这一下果然奏效,林胖捂着火辣辣的国字脸一脸茫然无辜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还没问你们怎么回事呢,你们俩怎么了?还有,怎么没看到吕放和素颜,他们人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林胖这才回过神来,可他慌里慌张、颠三倒四地说了半天我愣是没听出个子丑寅卯来。
说话间林胖已经勉强能站立起来,马脸则挪到长凳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叶敏怕他一口气又上不来,忙把桌上的矿泉水递给他。他抖着手接过去之后就引颈狂饮,好半晌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将事情前后一股脑儿道出。
原来进这“寝居”之后,马脸就招呼着大家找地方收拾打扫以便落脚,众人草草巡视了甬道口周边一堆堆残墙破瓦就都没了头绪。这也难怪,根据吕放推断,这里绝大部分建筑物始建的年代早已不得而知。风蚀雨侵、月匝日晒这么多年,当年的“商品房”早风烛残年无剩几许,只留下成片成片岁月无情的痕迹。当初建成后虽然各代各辈纳尼索族人都有陆续添砖加瓦,光复修建,可能安心入住的存到现在依旧还是寥寥无几。
尚好皇天基本都不会负有心人,前前后后绕了几圈素颜便找到我们现在身临其中的这处“浮龙穿云房屋群”。初进大院时林胖就说他似有似无地看到院里有人经过的迹象,不过大家后来四处搜寻了一下又不见有什么人影,以为他眼花也就没作理会。
“第一个院子我们发现有四间破损程度不算太严重的房屋可以用来借宿,后面其余的院子于是也就没再去多看。本来计划是打扫两间出来,男女分开休息的,叶敏不是跟着你去了没来吗,素颜一个人害怕,我看小吕和她是一路进公司的,他们又是大学同学,就依他陪她去了。”
我听到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脸上并未露出丝毫表情,马脸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我想知道的内容,可我也没办法打断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直接切重点,这会儿终于见他又开始狂饮剩下的矿泉水,连忙乘机问他道:“你们刚才是怎么了?”
马脸听闻我提及,余悸不止,寒噤连连,拿水的手都一个劲儿地抖颤,一步三摇地撤到门边四处张望了半天才回来,神情极为萎靡,说不出话来。我急得直跺脚,这时林胖好像记起了什么,对我们说道:“我们看这间屋子比较宽敞,就停在这儿了。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啊,完全是一很平常很普通的地儿。进来把东西丢茶几上也没干什么,就坐着边抽烟边闲聊……”
“后来?”
“后来聊着聊着就感觉特别特别冷,我俩都打起抖来了。”
三月春意正浓时,怎会冷得直打抖?我听说过阴风吹后颈,其寒入心扉……莫非是阴风?阴风在传闻里是种代表,其效果等同于下雨之前先刮的阵风、赶在雷声之前先惊蛰的闪电,属于某种征兆。阴风阵阵,必有来者,其者不善,非鬼即妖啊。
后面的事我听得邪乎,他们确实也碰到脏东西了。风起冷暖变,马脸和林胖以为变天了,起身出去想夜观天象,却不料发现偌大的庭院有什么东西僵立其中,仔细一看倒也没什么,是只猫罢了;可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们惊奇地瞅到那猫竟是双眸呈白。也不知怎么的,人猫眼神一来二去间他俩就像失了心一般,恍恍惚惚地踱回小屋,不知从哪翻出两条粗麻绳,打上结挂上檩就套上脖子自尽了。若不是我和叶敏及时赶到,恐怕他俩现在已经跳进轮回井里等着重新做人了。
我听完心里惊得一阵伏一阵,他们干这些的时候意识竟是清醒的。虽是自古就有妖物*人心的说法,可无外乎都是些什么被黄鼠狼啊、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