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惊魂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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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这样想啦,但我还是煞有介事地让大家对了对时间。手机依旧没有信号,我对这根本不屑一顾,有信号就怪了,这种事电视上看得多了,所以自打入甬道之后,我就没再指望过它。
粗粗检查了一下,就吕放的伤势稍微严重一点,他全身上下磕伤不少,不过并无大碍,只是摔到桥面上后震荡导致他现在精神和躯体都很虚弱,休息休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们三人则是有惊无险,顶多就虎口和手掌心留下了些伤口,死不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章 图腾(2)
因为瞧见他手里的瑞士军刀我才想起来,一路逃命,我们所持有的物品也所剩无几,于是我随便清点了一下,想看看能利用的物资还有多少。
马脸除了电话、钱包和名片之外,一无所有;吕放一直紧抓着手电筒和瑞士军刀没放,防身的武器算是有了,但他的微型手电却在磕碰中散了架,成了废品;我好歹怎么说包里也还有把手电筒,走夜路,寻失人,少不了它;叶敏还算有心眼,她出发前背着的腰包始终没落下,包里放着些零食和女性用品,还有半卷不知她哪用剩下的尼龙绳。
清点完了我有些沮丧,这绳子拿来干什么?没用;手电筒电池也快耗尽;吕放的瑞士军刀好像也没有可以派上用场的地方;马脸的电话钱包名片和叶敏的女性用品我真想让它们去死。好在还有些零食,我让叶敏把零食全拿出来分分,大家随便补充一*力吧,有总比没有好。后来在掏手电筒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我还揣着半包香烟,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大家把烟也分了,连平日里烟酒不沾的叶敏也象征性地呛了几口进去。
须臾,众人萎靡不振的精神总算好了许多。
互相鼓励了几句,我们又开始顺着拱桥一路向前,行走途中我没忘记用手电射射头顶上方,黑得看不到头。这个结果导致了我对吕放那小子也设了防,我一直在思考,要用什么方法把他手上的瑞士军刀缴过来,这样才能放心。从上面摔下来的?呵,未必是真话。
这样心怀鬼胎地又走了很久,我们再一次被迫停下脚步。我忍不住破口大骂,眼前的桥面不再是直线的了,它竟像岔路口一样,在我们前方的黑暗处,不由分说地开了岔。
古代的拱桥也和现代的立交桥一样了?这使我哭笑不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古代石拱桥。事实上我也没见过几座石拱桥。可分岔就意味着我们需要面临艰难的选择,这年头团队不好带,还偏偏就出这种事,我不禁有点恼火,只好咽了咽口水指着右桥面说道:“我们走这边。”
“走左边好。”
我他妈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我才说完马脸就指着左边对其余两人说。他这明显就是在找茬,我强压着一肚子火,耐心分析道:“在心理学角度上来说,人遇到岔路口或类似情况的时候,潜意识里都会选择左边,所以我们应该明智地选择相反的方向……”话都还没说完,马脸就笑着打岔道:“哟,高中课程有教心理学啊?”
我听出了这话的意思,一时间有点怔,虽然这厮是公司的总经理,但从他见到我的那天开始,他对我的态度就算说不上殷勤,起码也是礼让三分,这时候他怎么敢?
我有些费解,所以继续说道:“我们应该走右边,右边肯定没错……”
“我说了左边!”马脸义正词严地再一次打断我,在他看来,他似乎正在纠正一个犯了错的小员工。我瞬间火冒三丈,指着他一脸火焰道:“你!你凭什么说左边?!”
面对我,马脸一脸的不屑,极其嚣张狂妄地回敬道:“自古就有男左女右的说法,左属龙,右驽凤。书里也有记载,阴阳两道,左为阳而右为阴。现在出现岔路口,就应该走左边!”
嚯嚯,书里有记载?我反唇相讥道:“男左女右?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男左女右?我怎么没看到专门为你提供的岔路?照这样说,马总,左边还是右边你可要好好选择了嘛!”
第十章 图腾(3)
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恶毒的言语,绝对的穿心贯肺。马脸气得脸色发青,大声喝道:“住口!”我根本不为所慑,继续说道:“哼,有本事做又何必怕别人说呢!”吕放和叶敏都怕我们会在这节骨眼上打起来,急忙上前来劝阻。
吕放忙着拉马脸,我对叶敏摆了摆手,示意不和他计较,想活命就要团结起来听指挥,都这境地了,还搞内讧。马脸听罢气喘吁吁地对我说,他才是公司的总经理,凭什么要这样对他。我冷笑道:“这里不是公司,我们也不是在办公,一路上都是我带着大家逃到这儿的,你问问小敏,你都干过什么了?更何况如果不是我和她,你有什么本事跑这么远?恩将仇报,什么东西!”
马脸自知理亏,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不再言语。叶敏小声劝我少说两句,我知道现在领导权已经稳稳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上,于是也没再理会他,转身把目光放到了前方的岔道之上。如果有可能,我想尽量不去做什么选择,人生地疏,左边右边,又有什么区别?我用手电往桥下探探,不知走了多久多高,下面现在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我也想过折回去重新走下面,但是万一下面的情况比桥上更糟那怎么办?再加上这样来回反复,实在是耗时耗力,拖得越久,素颜就越危险。掂量再三,我还是指着右边桥面,我们走这边。末了,又补上一句,不想跟来的别勉强。
马脸没有再吱声。挫败他起到了我想要的另一个效果,正所谓杀鸡给猴看,我量吕放那小子也不敢强出什么头。我用鼻子哼了哼,依旧是我打头,我们踏上了右边的桥面。
2溢水的黑洞
人是需要发泄的,特别是那些不太好的情感,一路走着我表面上一脸沉着冷静,心里却一再不停地咒骂着,这是人走的地吗?
右边桥面起先宽松无比,我粗看了下它两旁的护栏都是由花岗岩砌建而成的,砌得很是粗糙,没有什么图案,而且扶上去的感觉相当糟糕。经过一段时间的无言行走,我发现……
脚下的桥面怎么越走越窄?
才上来那会儿,这桥的宽面虽不及国家一级标准,但是起码也可容一个半人双臂并张的行过,可这会儿,我连横向九十度跨开双腿都显得很是困难。逐渐局促的桥面同样影响到了后面几人,原本还是乱七八糟的队伍现在迫于这情况队形逐渐变得整齐,我在前,后面是叶敏,然后是吕放,马脸则走在最后面。
众人顿时感觉事情有可能不妙,全都步伐蹒跚、表情踌躇地跟着我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挪。作为领导人,我必须得强打着精神起到模范作用,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握着手电,把眼睛瞪得贼大,挺在众人面前模范起来。叶敏紧张地攥着我,出于她对我的信任以及面子上的若干问题,我挤出一丝笑容打趣道,这桥怎么走着走着都快和你的身材一样苗条了?
后面三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我尴尬到了极点。他妈的,我估计这是我这辈子讲过的最失败的笑话了。
不过令我尴尬的局面马上就被打破了,前方的桥面陡然起了变化——拥挤的花岗岩桥面,就是我们脚下的桥面,现在整整齐齐出现了一些规格甚为对称的圆形坑洞,看得出来同样是人工凿制的。除此之外,它们排列的顺序也很独特,以1,2,1,2,1……这样的形式一路铺列在我们脚下的桥面上,每一排圆形坑洞距离后面的坑洞都有着很精准的尺度,这井然有序的整齐排列出现在这样格局混乱的建筑群里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并且,相对目前桥面的宽度而言它们的直径简直就是贼大——两圆并排的地方我几乎找不到落脚点。更糟的是,每一个圆形坑洞里都蓄满了水。这水我认识,不就是那些死人头发下面那种黑质地的水嘛。现在有条件细看,原来还真不是光线的原因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章 图腾(4)
是名副其实的黑色的水。
看着这水我又是一阵后怕,不过面前有东西比这水还要显眼的:我们发现在第一轮排列起始点的拱桥护栏内侧,一左一右立着两个一尺来宽、半人多高的木头刻制的大圆盘,圆盘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很多的字体。这些字我认识,我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上面刻的全都是时辰记数单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字叠字,行盖行。
从古至今,世界各地的部落和种族都有着信奉图腾的习性。以中国境内为例,中国民间纹饰,不少是由图腾演变而来的。如马、牛、熊、花、叶、山、石等等。少数民族的图腾更多,比如东北鄂伦春族、赫哲族、鄂温克族共同信仰熊图腾;海南岛黎族视猫为先祖;苗族、瑶族和佘族以狗为图腾;云南哀牢山彝族信仰龙的图腾;大草原蒙古族崇拜狼图腾……
莫非纳尼索族所崇拜的是时间图腾?
眼花缭乱的字体让我有些眩晕,就算这样我也没忘记说上一句“这是什么玩意?”出现什么都好,只要能把众人从我刚才那冷笑话的气氛里拉出来就行,那实在是太丢人了。吕放抽身经过我,推着眼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半人多高的木制圆盘对我说:“它们都是用年长的柳木经打磨之后制成的,根据年轮模糊的齿状判断,这两株柳树已有超过百年的树龄了。”
我一听立马火冒三丈:“现在是让你卖弄学问的时候吗?都死了人了,你怎么还?!我们要知道的是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吕放连忙道歉,他说他在大学里对树木的年龄有过专门的研究,这会儿见到这种拥有罕见树龄的柳树,忍不住分了心。
要知道,柳树是阴木,很难有活这么久的柳树,这可是珍贵的研究样本。
我只知道柳木确实是阴木没错,传闻有些置办冥婚的棺冢棺木都是由柳木制成的,但是并不知道这种树木真实存活的时间是多久,听吕放这么一说,我脸有些烫,于是忙问他:“那你认为这种地方用这种树木做制材做成这种古怪的盘子还有这些阵列是什么意思?”
吕放沉默,也是无言以对。叶敏挤不过来,只好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踮起脚尖看了看,蹙着柳叶眉嗫嚅道:“难不成要我们玩跳房子过去?”
闻她一言,五力皆散。我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没好气地对她说:“喊你姐姐了,你就别惹我哭了好吧?把你包里那半截尼龙绳给我。”她自知讨了个没趣,咕嘟着便把包里的尼龙绳索摸出来递了给我。吕放看着我手握尼龙绳盯着他,连忙口吃道:“什……什么?”
我服了,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我搓了搓牙花子对他说道:“把你的瑞士军刀给我,我绑在上面丢下去测测那些圆洞的深度。”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绝境利器之间也。
没想到吕放抵死不同意,他称此刀是他爷爷留给他的遗物,若是沾了那不知道有没有毒的黑水废了怎么办。我无言,他爷爷怎么不留双大头皮鞋给他?那样我也不用这样煞费心机地想夺过来了。
“那……把你那破烂迷你手电筒给我。”我没有什么立场来迫使他交出我想要的东西,但水深是一定得测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啊。他见我放过瑞士军刀,急忙把揣在兜里的破烂手电筒摸出来递给了我。
我后来才知道,他对我扯了谎,他爷爷除了他爸爸之外,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在他爷爷那个战火蔓延的年代,一把MadeinUSA的瑞士军刀,价格不菲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对于他说谎的动机,或许,也和我一样吧。
我用尼龙绳的一端牢牢系住已经报废了的迷你手电筒,打上个死结之后就将其甩进面前第一个圆形坑洞里去了。我自己呢,则拽着尼龙绳的另一端,半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盯着一圈一圈松散开去的绳索,不敢有半点马虎,甚至专注到连背后马脸嘲弄式的轻笑都没注意到。吕放和叶敏也是挺费解的看着我,是不是怕一会掉进这大腿般粗圆的坑洞里起不来?我没作解释,也不想解释,这些二百五真应该也被水溺溺,最好溺得个生活不能自理,那样的话他们就能理解了。
如果没有人能够理解你的话,会不会觉得很孤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