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第一监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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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警：“到祈祷室忏悔。”
　　威廉的眼睛逐个从张楠等人的脸上扫过，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威廉走到张楠身边：“7632，这才忏悔日的第二天，你就感觉自己罪恶的灵魂难以安宁。”
　　张楠瞧了威廉一眼，脸上隐现着轻蔑的神情：“罪恶的确使得灵魂难以安宁，威廉警官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威廉冷冷一笑，显然听出张楠话中带刺，却又挑不出这句话的毛病。
　　“带他们回去面壁。”
　　“王八养的龟儿子，王八养的龟儿子……”草上飞一边在面壁，嘴里一边嘟囔。
　　狱警：“7304，嘴里嘟囔什么？”
　　草上飞连忙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报告警官，我在感谢上帝，赐予我们食物、阳光和雨露。”
　　“在心里感谢，不许出声。”
　　“是。”
　　“草上飞，没想到你还很滑头啊！”修爷低声说道。
　　“修爷，猫抓鼠咬，这是本事。能舒服一分钟就是一分钟。”
　　面壁结束，修爷低声对草上飞说道：“别在我面前耍滑头。”
　　“修爷，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把东西藏起来了？”
　　“我要是做这么不仗义的事情，生儿子没屁眼。”
　　“我把话放到这儿，谁坏我的好事，我就让谁消失。”
　　草上飞点点头，而后躺回床上，不过他心里不安，因为他知道，骗谁都可以，唯独骗不了张楠。
　　第二天，草上飞一边干活，一边不时偷视张楠，草上飞的举动被郝平看在眼里。
　　“我悄悄打听了一下，7749被关过暗牢。”郝平低声对张楠说道。
　　“暗牢？”
　　“草上飞一直在看你。”
　　“别答理他，用不了多长时间猴崽子就得过来给我问安。”
　　“你肯定是草上飞把怀表藏了起来？”
　　“他怎么想的，我心里清清楚楚。”
　　草上飞看到两个狱警在聊天，眼睛眨眨而后向张楠走去。
　　草上飞站在张楠身边，张楠佯装没有看到依旧忙碌着手中的活计。郝平看到草上飞站在张楠身边故意离他们远一些。
　　草上飞挠挠脑袋：“什么时候走？”
　　张楠装糊涂：“去哪儿？”
　　草上飞一惊，眼睛瞪得老大，张楠似乎想起什么，然后冲着草上飞摇摇头，示意不走了。
　　“不走了？为什么？”
　　“没搞到东西怎么走？”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策划越狱（8）
“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我草上飞搞不到的。”
　　“猴崽子，我就知道你把东西藏了起来。”
　　“你听我解释，甩了修爷咱们走，他上了年纪手脚不利索，累赘。”
　　张楠冷冷一笑。
　　草上飞不解：“你笑什么？”
　　张楠伸手，草上飞极不情愿地将怀表交给张楠。
　　放风时间，草上飞佯装散步，渐渐向岗楼走去。草上飞目睹狱警梯子换岗的整个过程，转身发现阿贵正注视着自己，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草上飞一怔，然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
　　草上飞走到张楠身边：“让你猜对了，老东西派阿贵盯着我。怎么办？”
　　张楠将怀表塞给草上飞：“自己拉屎自己擦屁股。”
　　说完，张楠向别处走去，草上飞眨眨眼睛朝修爷走去。
　　“修爷，东西刚搞到手。”
　　修爷微微一笑：“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得不踏实？担心生儿子没屁眼？”
　　“这话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
　　“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恩怨都得咽到肚子里。”
　　“明白就好，东西呢？”
　　草上飞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将手伸向腰间。
　　修爷示意阿贵到自己身边来。
　　修爷望着岗楼：“你去搞清楚，岗楼下面究竟有没有机关。蝎子栽了，我们不能栽。”
　　阿贵点点头。
　　“再有，别在跟着草上飞啦，都是自己人。”
　　“好。”阿贵看看草上飞又点点头，离去。
　　阿贵走到岗楼下面，哼着小曲认真地观察着岗楼下的情况，不时用脚踩地或是弯下身装作提鞋趁机在地上摸摸。
　　张楠照例去医务室换药。
　　“你的伤势比我预想中恢复得好。”白鹭说道。
　　张楠看着窗台上的鲜花：“这盆花恢复得也不错。”
　　白鹭看着鲜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这都是你的功劳。”
　　“什么功劳？举手之劳。”
　　白鹭看着张楠：“真搞不懂你。”
　　“我？”
　　“你为什么要越狱？”
　　张楠脸上浮现出坏笑：“好玩呗。”
　　白鹭佯装生气地瞪了张楠一眼。
　　张楠和白鹭站在窗台的鲜花前，白鹭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楠。
　　“你能看懂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
　　“我还会背查尔斯·狄更斯的诗。”
　　白鹭不信地摇摇头。
　　张楠装出非常郑重的样子：“一切纯洁的，辉煌的，美丽的，强烈震撼着我们年轻心灵的，推动着我们做无言祷告的……”
　　“……让我们梦想着爱与真理的……”
　　“你也会？！”
　　“我有一个朋友非常喜欢这首诗。”
　　“我也有一个朋友，她也非常喜欢这首诗。”
　　“美好的东西都会让人喜欢。”
　　张楠正要说什么，小菊芳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白医生……”
　　白鹭示意小菊芳坐下，转身走到工作台前发现酒精瓶空了，白鹭走了出去。
　　小菊芳立刻走到张楠身边：“草上飞和修爷要走。”
　　张楠装糊涂：“去哪儿？”
　　“越狱。”
　　张楠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打的是你屁股，怎么脑袋发昏啊！”
　　说着，张楠拍了一下小菊芳的屁股，小菊芳痛得龇牙咧嘴，张楠走出医务室。
　　小菊芳脸上疼痛的神色渐渐退去：“你们原来是一伙的，想扔下我，没门。”
　　小菊芳从医务室出来，回到牢房，注视着盘腿坐在床上写着什么的张楠，“是你们不讲义气，就别怪我不客气。”
　　黑豹也盘腿坐在床上举着笔头却下不去手，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写。好不容易写了一个字，铅笔头断了，黑豹愤怒地将铅笔扔到地上。黑豹的举动张楠看在眼里，张楠将自己的铅笔扔了过去：“我写完了。”
　　黑豹接过铅笔想冲张楠表示谢意，但最终没有表示出来。
　　晚上，张楠也睡不着，他不知道这次越狱的把握有多大。
　　第二天，修爷在吃饭时，故意走到张楠面前，轻轻地说：“我查过了，岗楼下没有机关，下午放风动手。”
　　“我不想走了，但你得帮我带个人走。”
　　修爷吃惊：“你说什么？”
　　“帮我把郝平带走。”
　　吃晚饭，张楠就把这个决定告诉了郝平。
　　“那你呢？”郝平急急地问道。
　　“我还有事要办。”
　　“7749……”
　　张楠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对不起，我知道你们有纪律。”
　　张楠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是我们。”
　　郝平声音不高但很坚决：“我不会和那个老流氓一起走。”
　　“我答应过老刘，要把你营救出去，这是命令！”张楠严肃地说道。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修爷也在祝福着阿贵，“今天下午放风的时候我们动手。你负责上面的狱警，臭捕头负责下面的，草上飞夺梯子。我先上，而后是草上飞接着是你，最后是郝平。”
　　“谁？”阿贵吃惊地问道。
　　“就是那个狱医。”
　　“那臭捕头呢？”
　　“天晓得他为什么不走。记着，如果有机会你就把那个医生踹下去。”
　　“为什么？”
　　“我不喜欢这个人。”
　　下午，修爷坐在离岗楼不远的一块石头上，看看四周没人，他把手伸进口袋里，偷偷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冲着阿贵微微点头，阿贵也冲着修爷点点头。而后修爷又冲着张楠和草上飞微微点点头。郝平、草上飞和阿贵从不同的方向慢慢向岗楼走来。
　　这时，一个狱警搬着梯子搭在岗楼上，然后顺着梯子下来。郝平、草上飞和阿贵距离狱警只有十几步，修爷也站起身向岗楼走来。两个狱警敬礼换岗，郝平、草上飞和阿贵相视一眼示意开始行动。三人刚要往前冲，忽然间，监狱上空警报声响起。张楠、郝平、草上飞、阿贵和修爷脸上都露出吃惊的神色。
　　

第七章　纵火事件（1）
监狱上空回响着警报声，大批狱警跑步进入内监区，犯人被狱警驱赶回牢房。
　　张楠站在牢门窗户前紧张地注视着外面。
　　这时，郝平走到张楠身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张楠摇摇头。
　　“是不是有人越狱？”
　　张楠皱起眉头思索着。
　　小菊芳爬在床上，眼睛注视着张楠的背影，脸上隐现着得意的神情。
　　修爷和草上飞站在牢门前，两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草上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显得非常失望。
　　这时，典狱长快步走进工厂，威廉立刻迎了上去。
　　“出了什么事情？”
　　“报告典狱长，发生了火灾。不过发现及时，损失不是很大。”
　　“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初步推测是有人故意纵火。”
　　“纵火？！必须把事情搞清楚，严厉惩罚纵火者。提篮桥监狱绝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典狱长非常气愤。
　　威廉赶紧立正，大声回答：“是。”
　　威廉冲着身边的狱警说：“把所有在工厂做工的犯人带到这里来。”
　　狱警：“是。”
　　狱警打开囚室的牢门，张楠、郝平、阿炳等在监狱做工的犯人走出牢房。
　　威廉站在队列对面，眼睛从每一个犯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张楠的脸上。
　　“半个小时前，这里发生了一起火灾。好在发现及时，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你们这些瘪三杂碎之中肯定会有人为此感到惋惜，因为他就是这场火灾的制造者，妄想通过纵火逃避劳动或是向狱方示威。”
　　众多犯人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典狱长有令，严厉惩罚纵火者。现在给你们这些瘪三杂碎三分钟时间，放火者主动站出来罪减一等，如果三分钟过后让我揪出来，恐怕就不会再见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众犯人脸上浮现出紧张恐惧的神情，威廉掏出怀表看着时间。
　　“还有最后的二十秒……十秒……五秒……既然放弃减罪的机会，我想上帝都不会宽恕这个纵火的瘪三杂碎，他将会受到提篮桥监狱最严厉的惩罚。”
　　威廉伸手，一名狱警将一张还未燃尽的纸片交给威廉。
　　“这本来是让你们这些罪人写忏悔信，向上帝忏悔罪过的，可你们这帮瘪三杂碎中居然有的用它来制造罪恶。”
　　说完，威廉将眼睛紧紧盯在张楠的脸上。
　　威廉将纸片交给狱警：“查一查，这张纸是哪个瘪三杂碎的。”
　　威廉拎着警棍悠闲地在犯人队伍前面走来走去，偶尔看上张楠一眼。
　　狱警归来，附在威廉耳边说着什么，威廉显得非常吃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威廉缓缓地走进犯人队伍，很明显是冲着张楠而去的，郝平、阿炳等人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威廉果然在张楠身前停了下来，脸上流露出阴险的笑容，警棍也缓缓地举在空中。张楠的眉头微微皱起，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威廉的警棍落下，但却没有打在张楠身上，而是重重地击打在站在张楠身边的黑豹身上。不明所以的黑豹还想说什么，威廉的警棍再次落在黑豹的身上，接着两名狱警费力地将黑豹拖出队伍。
　　“为什么打我？”黑豹问道。
　　“这张纸是你的，你还说什么？你这个瘪三杂碎就是纵火犯。”威廉说道。
　　黑豹嘴里大声喊着冤枉，被狱警强行拖出工厂。
　　“把这帮瘪三杂碎带回牢房。”
　　“是。”
　　“报告警官。”张楠突然说话。
　　“7632，你要干什么？”狱警问道。
　　“纵火案另有嫌疑人。”
　　“7632，你说什么？”威廉也问道。
　　“黑豹代人受过，绝不是纵火犯。”
　　犯人队伍中发出惊叹声，阿炳和郝平焦急地用眼神示意张楠不要多管闲事。

第七章　纵火事件（2）
“7632，你现在是囚犯，不再是巡捕房的警长。”
　　“请威廉警官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协助狱方找到真正的纵火犯。如果不找到他，监狱里随时都可能再次发生火灾。”
　　“7632，说说黑豹不是纵火犯的理由。”
　　“能让我看一下着火现场吗？”
　　威廉想想，而后微微地点点头。
　　在狱警的带领下，张楠走到那台着火的机器旁。张楠俯下身认真观察着，并用手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现在可以解释你的理由了吧？”威廉问道。
　　“很简单，黑豹没有纵火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