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三千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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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那位古怪的算命先生,难道世上真有未卜先知的高人,早早就料到二毛会登门拜访?如若这先生真是位旷世奇人的话,那他对那副画的理解应该是正确的,画上指示着二毛必须回家寻根问祖,可为什么,回家的路上又会遇到一场绑架呢。难道这也是故意安排的?
最不可理解的就是这长达十天的绑架。首先可疑的是,那马儿奔跑的速度如此飞快,谁能有如此大力且如此精准的用小石子把马打惊?另外,二毛身上除了仅有的路费,绝不会有什么值钱东西。那么绑架的目的何在,绑匪既不伤二毛性命,也不图二毛财物,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想来想去,唯一可以解释这件事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在拖延二毛回家的日期。
渐渐的,我似乎有了些头绪。如果把这些事全都联系在一起,可以明显看出这一系列怪事改变了二毛的生活轨迹。换句话说,二毛是一步步的被从县城逼回家里的。二毛回来做什么呢?
我摸了摸二毛的上衣,果然在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他所说的那张黄纸,我仔细看了一番,那纸上所画的图与二毛所说完全一致,而左下角果真写着“祖上无德,贻祸万代”八个字。
难道二毛回来的目的真如那算命先生说?查阅家谱?!
第十四章 无法解释的错误
想到这里,我蹭的一下就跳下了床,帮二毛盖好被子,就直奔爹娘生前住的厢房去了。
说来真是万幸,要不是我从小就机警过人,聪明伶俐,绝对不会知道我家里真的藏有一部家谱。那是哪一年?我仔细回想了下,对,就是二毛出生前的那年,因为我记得我娘当时挺着个大肚子。
那年我十二岁,有一天下午,我看见我爹在房里拿着毛笔写着什么。我当时以为是我爹在记录小店的进货单,就想凑过去看看,可我爹看见我走过来,一下就把面前那本册子合了起来。我那时认字不多,只记得那册子的封面上写了个“金”字。然后我爹就把那册子放进了一个木箱,搬进了柜子里。后来,我娘喊我吃饭,就把我拉了出去。现在想起来,我突然觉得那一幕似乎是我爹故意让我看见的。
我走进房间,打开了那个柜子。里面全是些旧衣服,也没有折叠,堆得老高。我翻了一遍,除了衣服还是衣服,哪有什么箱子。嘿,我就想不通了,当年我明明看见我爹把那个木头箱子放进来的,怎么没在这里,难道早就换了地方了?我又仔仔细细的摸索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就在我已经放弃,准备再去别的房间找找时,忽然余光一瞥,我看到有堆衣服后面隐约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铜环。我赶紧移开那堆衣服,果然,这柜子里还有一个暗门。我欣喜异常,一把拉开那暗门,只见一个深紫色的木箱乖乖的躺在里面,就是这个箱子!
拂去箱子上厚厚的灰尘,我像一个信徒一般,虔诚的打开了盖子。
“我操,这么多书?!”我往里看了一眼,着实被吓了一跳。这箱子倒是不大,可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本又一本黄皮书册,箱子被填的满满的,严丝合缝。只见那黄皮册子都是线装的,每本封面上都贴了张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四个大字“金氏族谱”。
哎哟喂,我还真没想到咱老金家的人能堆满一箱子嘿,我骄傲啊。这一本一本的得有多少亲戚在里头,三姑二舅大表哥,六姥爷五姨妈四婶婶,多么庞大的家族啊,我感叹啊。想我金一鸣才貌双全,能文能武的,百八十年也不一定能出一个我这样的,在这老金家的族谱里头怎么也该把我金一鸣单独写一本出来。。。。。。。。我盯着一堆册子畅想了半天,眼睛都想的直发光了。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来。这一本的第一页上写着一行字,“历代源流序”,这是什么鸟意思?仔细看了后文,很快我就理解了这段文字的意思,要不怎么说我聪明呢。
文章的开头写着这么一段话“有竹王者兴于遁水,有一女子浣于水溪,有三节大竹流入女子足,推之不肯去。闻有儿声,取持归,破之,得一男儿。长养有武才,遂熊长夷狄”,这段话说的是一个故事,大概的意思是,有一名女子在溪水边看见漂来一个三节的大竹筒,想推开可是推不走,突然听到竹筒里有孩子在哭,便把这竹筒带回家去,打开来一看,里面有个男孩。这个男孩长大之后能文能武,最后平定了天下。。。。。。。看到这里,我突然有个想法,这个男孩不会就是说的我金一鸣吧。。。。。。。接着往后看,我的梦想破灭了。
后面接着写到“众归从之,自立为夜郎侯。浣女破竹地遍生竹,遂指竹为姓,生子金竹二郎,金竹三郎。后世遂以金为姓。”以我的理解,这段话是说这个男孩长大后平定天下,便自立为夜郎侯。而他毕竟是水里漂来的,无名无姓,就看见那溪边女子破开竹筒的地方长满了竹子,干脆,就姓竹了,可是又觉得姓竹不大好听,生了儿子便给他们加了个金字,叫金竹二郎和金竹三郎。后世的子孙也就都姓金了。
看到这我一下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我在想这开疆辟土的夜郎王也够聪明的,姓竹那当然是万万要不得了。猪二郎,猪三郎,夜郎猪王。。。。。。这念出来多不文雅啊。加了个金字,那效果不一样了,登时显得富贵啦,有水平有水平。也幸好这老祖宗有水平,要不我该叫竹一鸣了。。。。。猪一鸣,狗一叫。。。。。幸好幸好。。。。。。。
就是这么一段故事,说了下老金家为什么姓金,虽然我觉得有些扯蛋,可祖宗在上,我可不敢不敬,还是依然保持虔诚的姿态继续往下看了下去。后面的内容很繁琐,竟是些规章制度之类的,标题写的都是古训,家规,家训,祠规,宗规等等。我大概翻了一下,没有引起我的任何兴趣,无非就是不可偷盗,不可抢掠,不可奸淫之类的东西。
接下来的一本册子上写的是“十修家谱序”,说的是这套金氏族谱已经是第十次修订了。我一想也对,这一代一代的隔几年就多出几个亲戚来,是要及时填上去的嘛。我直接翻到最后,看了下修订的时间,上面写着“道光十六年岁次丙申仲夏月上浣之吉”。道光十六年修订的?那这里面岂不是没我,连我爷爷都不会有了。。。。。。。我忽然感到一阵失落,转念一想,不对呀,那当年我爹拿着个笔在上面写的什么呢?恩,一定是我爹把我们家的名字都填上去了。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开始在浩瀚的人名里寻找我金一鸣的身影。后面满箱子几十本册子里全是人名,每本又各是各的血脉。比如这第三本是以一个叫金觉的人做为起始,纪录的是他的子子孙孙,到了第四本又变成了一个叫金骅的人,纪录的又是金骅的子子孙孙了。恼人的是,我又不知道我的亲祖宗叫什么名字,这可从何找起。没办法,只有一本一本,一页一页的翻了。
从上午我一直翻到傍晚,午饭都没顾得吃,眼睛都快盯得成斗鸡眼了。终于,我在快接近箱子底的一本册子上找到了熟人了。我激动地是热泪盈眶啊,我颤抖着说“爹啊,您当年补充了家谱以后怎么不随手扔在上面几层呢,害的儿子好找啊。。。。。。。。”
这个熟人就是我的爷爷。这谱上每一页上都有三行,分别写着三代人。第一行的我不认识,第二行就出现了我爷爷的名字,金如青。再下面,果不其然,写的就是我爹。我仔细的看了一下,是这么写的。“七十二世维乾(我爹叫金维乾) 字天元 民国十四年三月初五日生 配 黄氏 生一子”。这行字的笔迹跟上面明显不一样,连墨色都要深了一些,一定就是我爹当年写上去的。哈哈,终于该我闪亮登场了。
我满怀激动地把这一页翻了过去。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是,接下来我的名字却没有出现。
第十五章 最后通牒
翻过来的这页上写着“七十三世 一恒 一九七一年 二月初九日 生 ”。我一看就傻了,不会是搞错了吧,我又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的的确确写的是二毛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呢?金一鸣呢?
我把思绪稍作整理。我五九年出生,即便当初没有及时修订这族谱,身为长子,也应该在后来补上。更加奇怪的是,我看见我爹在这上面写字的时侯二毛还没有出生,我娘还挺着大肚子呢,可这一恒的名字就已经写上去了,而且出生日期分毫不差,难道是未卜先知?绝对不可能。
我重新翻到前一页,仔仔细细对比了维乾和一恒这两行的笔迹。果然,尽管这两行字都是标准的小楷,可我仔细鉴别了之后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所写的。也就是说,一恒的名字是在他出生后填上去的,而且填的人一定不是我爹。
可这仅仅是解释了我的一个疑问,还有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根本无法理解。
一是我金一鸣到哪去了?金氏族谱,全套书册记载的非常严谨,第十次修订于道光十六年,距今已经一百五十五年了,依然保存的如此完好,至少可以证明,每一代人都在用心的保护它。而如此一套备受重视的族谱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金家七十三世长子金一鸣居然被遗漏了。第二,我爹当年在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即便他是记录他自己那一代的情况,可那“生一子”三个字必是他所写的无疑,那就完全没有理由不把我,十二岁的金一鸣写上去。除非。。。。。。。。不,不可能,我立即把我的这个猜测给否定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我想出一身冷汗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回头看看挂钟,六点都过了,会是谁来了呢?
我把手上这本族谱揣进兜里,其余的迅速装箱放回原位,转身出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个老熟人,县里邮局的邮差,詹晓天。
从县城到我们村这条线,只有他一个人负责,把包裹送进来的,再把包裹稍出去的,都是他,干了也有七八年了。詹晓天是我们家的常客,二毛经常托他送些先进的玩意,我给二毛稍东西也是他送出去的。我一看是他,连忙请进屋来。
坐定,我给他倒上水,这才发现这家伙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詹大邮差,你这是咋啦?怎么这个点才跑到村里来?”我有些好奇,因为詹晓天干这行这么多年是有他自己的规律的。县里过来的路不好走,夜路基本没人敢走,所以詹晓天从来都是夜宿半路山谷里的旅店,第二天一早上路中午赶到,从来没破过例。今天这是怎么了?
“嗨,你还说呢,都是你弟弟办的好事”詹晓天喝了口水,从随身绿色的邮政包里掏出个信封来,一边递给我一边问,“二毛回来了吧?”
“恩,在睡觉呢。”
“他还有心思睡觉?真是牛逼的可以啊。”詹晓天听我这么一说眼睛瞪得滚圆。
“怎么了?”我一看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不知道他在县里犯事了?他把仓库给烧了。”詹晓天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我窝藏了逃犯似得。
“你别瞎说啊,那铁定不会是二毛干的。”我听他这么一说就来气,弄好不还是你放的火呢。
“哎呀,甭管谁干的,公安局的找你家二毛呢。”
“公安局?”我毛一下就竖起来了。
“县剧团不是让二毛半个月之内赔五万损失费么,这不,快半个月了,剧团去二毛家里找他,没找到,就跑去报案说他逃跑了。这信就是公安局发来的,亏得你家二毛真的在家,要不可就成通缉犯了。”詹晓天擦着汗,接着抱怨道“这是大事,局里领导也催着我赶紧把信送过来,一天都不能耽搁,看把我累的,活活赶了一夜的路。”
我赶紧拆开信封,里面果然是县公安局刑侦科的署名信。上面写着“原县川剧团仓库管理员金一恒,由于过失导致单位仓库失火,须于十二月二十六日前缴清债务五万元整,如负债潜逃,后果自负。”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操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光听二毛说鬼啊怪的了,这他妈还有五万现大洋的事呢。我赶紧把詹晓天安顿了一下,掉头就奔里屋去了。
二毛还在那睡呢,呼噜打的震天响。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把二毛吓的蹭了起来。我看了他一眼,脸色红润多了,估计接下来这个刺激他还是可以承受的起的。
“你他妈的还有心思睡啊,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你们剧团签了个东西,说半个月内赔上五万块。”我一肚子窝火,也不管二毛清醒了没有,上来就问。
“五万?”二毛一听顿时没了睡意,大声叫“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