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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家有喜事-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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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了顿,竟再也无法对她轻轻微笑,心里酸酸的,忍不住轻叹一声,道:“看来我没有误解你,你倒是误解我了。”

“不,寻欢,不是那样的!”没想到我本是要宽她的心,要她明白我没有误会她,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结果敏感多疑的我,却又生出别的事端来,不但没有让她有丝毫轻松,反倒让她更加紧张起来,她道:“你听我说,我跟在你身后,不是要跟踪你,而是要跟踪子郁,事实上,在你跟踪子郁之前的好几天,我就跟踪他了。”

我望着如花,她眼睛闪烁,不与我正视,却显得更加柔弱美丽,我问:“你跟踪他,在我跟踪他之前就跟踪他?这么说来,你在我之前就发现他和从前判若两人,变得愈加神秘诡异了?”

如花点点头。

我问:“那他有没有发现你,你跟踪成功过吗?你现在弄白了是为什么吗?”

语速很快,略显激动。有着好奇,更多的是紧张。

她道:“没有,一次也没有。尽管他一直假装一无所知,更没有责怪我,但我知道他其实发现了我。不然,他不会总在某些路口若无其事的停下,或不经意的回头,乘我闪到隐蔽处避开他的视线时,突然把我甩掉。”

这么说来,我以前一直以为子郁站住,回头,忽然不见,都是发现了我,原来错了,他发现的不只是我,还有如花,或者只有如花也说不定。

我很失望,我和如花这么些日子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但我更多的是不放心如花,我知道她比我还担心子郁,比我还想弄清楚究竟,我又轻轻拍拍她的肩道:“如花,别担心,子郁一定没什么事的,可能他只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要我们知道。如果你真不想让他隐瞒你,我想,只要我们继续跟踪下去,终有一天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如花摇摇头,眼神忽然又幽怨起来,她轻轻的道:“没必要跟下去了,我也不会跟下去了,请你也不要跟下去了,好吗?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他幸福,我就……”

她有些哽咽得说不下去。

我望着如花,只觉得不仅是子郁,就是她,也让我无法理解起来。

她别过脸去,用冰凉的手背轻轻拭了拭眼睛,道:“我已知道他为什么要避开我们。”

“什么,你已知道?!你不是说,你一次也没跟踪成功过吗?!”

比先前更快更激动的声音,却只有好奇,没有紧张了。

“是的,我没有跟踪成功,是那个女人,”如花咬咬牙,有些恨恨的道,“自己找上我的。”

“什么,那个女人?”

如花没回答,望着我,道:“寻欢,你可以不把我今天给你说的话给别人说吗?”

我点点头。

她接着道:“是的,那个女人,一个按摩女。”

原来,子郁这么神秘诡异,竟是为了那个按摩女,那个和他好也和阿香好的按摩女!

他是不想让我们所有人知道,他和一个按摩女好。

看来,他终于接受了那个按摩女,却无法接受她的身分。他到现在还认为她是下贱卑微的,还觉得以她相处是很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偷偷摸摸。

我不解,子郁连如花这么纯洁美丽,多愁善感得如同林黛玉般的痴情女子都不接受,怎么却接受了那个按摩女?

是那个按摩女的幸,还是如花的不幸?

但如花真的太痴了,到这分田地,在子郁心里她还不如一个按摩女的田地,她都还在为子郁着想,都还要顾全子郁的面子为他保守秘密。

怪不得她几次都没把话说完。

如果我不是个她可以信赖又想倾吐的人,也许,她连我也不会告诉。

我忍不住问:“那个按摩女,她找你做什么?她就是要告诉你她和子郁的事吗?她是不是要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子郁和她好?”

我有些愤然。

我忘了,我曾经也对那个按摩女有过些微感激和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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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没有要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昨晚,我跟踪子郁的时候,突然从暗处闪出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她拦住我,斜着眼睛怒视我,还道:‘你不用跟踪子郁了,跟踪也没用,他不会爱上你的。他是我的。’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一看就知道她是个不良女子。我有些怕,更有些莫名其妙。

我却没理会她,只想尽快摆脱她。我把眼睛看向别处,期待着有人能向我走来,如果能是警察更好,那样她一定会有所畏惧,我好趁机离开。

但谁也没向我走近,就是远处如我一样跟踪子郁的你,也头也不回,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

只听她在耳边冷冷的说:‘我说子郁怎么越来越痛苦诡异了呢,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在背后跟踪他纠缠他。’

她叫我狐狸精,她把子郁的痛苦诡异归罪于我,我禁不住轻轻辩解道:‘不,不是我跟踪他他才痛苦怪异的,是他痛苦怪异我才跟踪他的。我是担心……’

毕竟我不认识她,我没好意思把话说完,依旧没敢看她。

她冷冷的笑道:‘是吗?他没告诉你他是我的,我知道关心他,用不着你担心?’

‘他是你的?’

我终于对她抬起头,急急的问,声音有些颤抖。

她扬着脸,道:‘是的,他是我的。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跟踪他。否则……’

‘否则,否则怎么样?’

竟是秋痕的声音,我一扭头,就看到秋痕远远的向我跑了来。

我不知道秋痕一直在背后跟着我,像我一直在背后跟着子郁一样跟着我。她竟如我担心子一样担心着我。只是她对我,是出于友谊,纯洁的友谊。而我,对子郁却是剪不断的爱。

秋痕一到我身边,我就忍不住扑到她肩上伤心的哭了。

我能不伤心流泪吗?我那么苦苦的恋着子郁,然而,在他心里我竟连一个不良女子都不如。

秋痕轻轻的拍着我的背,道:‘如花,别伤心,也别犯傻,你怎么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她不过是个下贱的按摩女,我曾经路过一家按摩房见过她,穿着暴露的衣服,坐在里面粉红昏暗的灯光中,对着门口过往的男人,点头卖笑。子郁怎么可能是她的?’

那按摩女笑了,笑得那么轻狂,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下贱,她对我道:‘我原本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打算告诉你的,没想到她也听到了,既然她听到了,多一个人知道也好。你有没有犯傻,子郁是不是我的,你自己去问问子郁不就知道了,’她边说边走近我,把嘴靠近我耳朵,低声道‘不过你最好不要去问,我和子郁都……都……”

如花声音越来越低,低得听不见,终于停住。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言还休,竟还微红了脸。

我却忍不住道:“都怎么了?”

我是急,我想知道子郁到底和那个按摩女发生了什么,他会变得如此痛苦诡异。然而,那个按摩女却把他的痛苦诡异归罪于如花。

“都……都……那个无数次了,”如花脸更加绯红,轻声的道:“她还说;‘你不知道那感觉有多美妙**,我怕你听子郁亲口承认你会受不了……’”

如花羞红的脸上更添了痛苦颜色。

早知道是那样让她一个女儿家难于启齿的男女之事,我就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对她追问究竟了。她也不会如此痛苦羞涩。我为自己先前的贸失深感后悔。

“是的,我会受不了,不要说去问子郁,听他亲口承认,就是没去问,只听她说起,我的心也早已支离破碎了。

你不知道,那句‘那个无数次了’她说得有多放荡暧昧,那句‘感觉有多美妙**’她说得有多幸福得意。

秋痕狠狠的推开她,咄道:‘就算子郁真和你有过,又怎么了?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偶尔风流一下而已,现在的男人,只要稍微优秀点,有几个不那样?你也不觉害臊,还真把那当回事?你给我滚开,别玷污了如花的身子!’

她没继续和秋痕争执,她依旧轻狂放荡的笑着,扬长而去。

我推开秋痕,一路跑了回去。我无法接受,就算子郁和那个按摩女真的只是逢场作戏,我也受不了。他毕竟……”

如花有些哽咽,没再说下去。没有了羞涩,只是痛苦幽怨的眼睛里多出了晶莹剔透的泪。

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有安慰的话,似乎都已被秋痕说尽。然而,她还不是照样痛苦。

一颗心昨晚既已伤得支离破碎,她今晚还要跟着来,难道真的只是要告诉我,不要再跟踪子郁了,就是她自己也不会再跟踪下去?

“秋痕!”

是如花的声音,一半惊喜一半哀痛。

我顺着如花的目光,果然看到秋痕站在远处,那么怜惜的望着如花。

原来,秋痕如昨天一样,一直远远的跟着如花,在暗中守护她。

如花是那么感动,泪眼迷离的对我挥挥手,然后轻笑着向秋痕跑去。

她们执手并肩,相依相偎,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春寒料峭的街头。

也许,除了很久以前,在公园里见到的子郁和那个上海的经理,我再没见过似如花和秋痕这般知己知彼,贴心贴肝的同性知己。

只可惜,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给她们纯美的友谊笼上了层哀婉的忧伤。

我一声轻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然后,背转身去,走向回家的路。

也许是最近受伤太多,我越来越厌看世间繁华。我避开闪烁的霓虹灯、壮心不已的暮年烈士、春风得意的红男绿女,和天真无邪的玩童,走僻静的道。

半弯冷月。

静寂的街道朦胧而诡异,如子郁的行踪和脸。

隐隐约约有似曾相识的声音,两个若即若离的人影背对着我,望着那弯冷月,站在远处的夜色里。

我本无意去关心别人的事,更以偷听别人为耻。除了像胡总那样对我关心的人有着阴谋的家伙。

然而,夜风却把他们的声音吹到了我的耳里,而且似乎有“寻欢”两个字!

是的,是“寻欢”,是我的名字。

当我竖起耳朵听时,那两个字不再那么隐约,而是如雷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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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男一女的两个声音。

女的道:“你应该让寻欢知道的,是时候了。以前你不确定,现在都确定了你还犹豫什么?”

声音温柔,劝慰中带着深深的关切,估计是个半老徐娘。

男的道:“不!不!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能再伤害靖儿!”

声音沙哑难听,因激动而颤抖得厉害。

“不,你已经对得住靖儿了,靖儿不再是脆弱的孩子,他早已足够坚强,比寻欢都还坚强,他比寻欢更能够承受,而且他也应该去承受,你不能让他一辈子不明真象。更何况忆兰都为寻欢自杀过了,但她还是爱着寻欢的,比以前爱得更深,你应该知道的,你不怕继续下去,就弄出比上次更悲惨的事来?更何况,你就真忍心,忍心让……让……若兰……在地下……永不瞑目吗?”

女的有些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我已听出,那竟是池艳妈妈的声音。

而那个男的,竟是忆兰的父亲。

池艳的妈妈怎么就和忆兰的父亲,那个丑陋卑鄙的老头在一起了?

难道,她也知道了,那个丑陋的老头一直在竭力反对我和忆兰的爱情?

是的,她一定知道了,她不是说到忆兰的自杀了吗?她连忆兰的自杀都知道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忆兰对我痛彻心扉的爱?

只是,她要那个丑陋的老头让我知道什么?为什么说“以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到底是什么“确定了”?为什么一经确定就“是时候了”?

还有,那个靖儿时谁?为什么那个丑陋的老头决不伤害他?就是在忆兰为我自杀后,也不忍伤害他?甚至不去考虑忆兰有可能还会为我再次做出更糊涂更悲惨的事来?

难道?难道一切都是因了那个靖儿,因了那个靖儿,那个丑陋的老头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竭力反对我和忆兰在一起?莫非,那个靖儿是他的恩人,或是他的恩人之子?他是要报恩,要把忆兰嫁给那个忆兰根本不爱的男人?

我这么一想,近来发生的一切,我似乎都完全明白了,关于柔娜,关于雪儿,关于胡总和胡总背后的那个人。

其实,那个丑陋的老头才是真正站在胡总背后的人。

他让胡总拼命把我和柔娜撮合在一起,就是让我和忆兰的感情走向绝路,让忆兰对我彻底死心。

只是,池艳的妈妈怎么又把我的妈妈扯了进来?怎么又问他真忍心让我妈妈在地下永不瞑目?还问得那么心痛?

而且那个丑陋的老头还分明猛地颤抖了下,像是受到了揪心的打击。

难道,他曾经对不起过我的妈妈?或是我的父亲?

是我父亲是他的仇人,还是他是我父亲的仇人?这么说来,我真是的仇人之子?

怪不得,在他家里,他会用那样的眼睛在窗外窥视我!怪不得,他会为了那个靖儿,葬送忆兰的幸福!

我再也忍不住,我恨得咬牙切齿,我猛地冲上去,一把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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