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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家有喜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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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柔娜却没想到这个,也许是她怕想到这个,又也许是她想到了却不敢相信不愿承认。

她还以为雪儿只是被刘一浪藏起来了,她还以为刘一浪把雪儿藏起来,不是要把雪儿怎么样,只是要折磨自己报复自己。她还对刘一浪有所期望。

虽然恨得咬牙切齿,虽然声嘶力竭,但她冲刘一浪喊出的还是那句:“刘一浪,还我雪儿!”

仿佛雪儿真的还没遭遇不测,仿佛刘一浪真的会因她的恨,因她的痛,因她的喊,把雪儿交出来。

刘一浪离我们已不太远,我们已能看清他的表情,他一定能听到柔娜痛苦而愤怒的喊声。

然而,他只是抬头望了望我们,却并不作停留,也不逃避,依然如故,踉跄着向我们来。

那样子又不是要向我们来,只是要经过我们身边,只是要和我们擦肩而过。

他似乎已不知停留,不知回头,不知转向旁边,只知向前。但前面又决没有他的目的地,他只是这样走下去,忘了自己忘了时间,没有尽头的走下去……

他的眼神,痛苦而痴呆,是全然不认识我们的神情。

北风吹来浓洌剌鼻的酒味,他手里还提着半瓶酒。

他边向前,边念叨,走两三步就把那半瓶酒递到嘴边猛地喝上一口。酒顺着嘴角流出。他胸前的衣服已湿了一大片,全是酒,没有半滴泪。他已没有泪流。

他向前,他念叨,他喝酒,仿佛都只是一种机械运动,半点不受他的意识控制。

这更让我心如刀绞,更让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里有什么猛地上涌,是热血和痛苦,我握紧了拳头……

但我还是忍住了自己。我想不到,这个时候一看到柔娜,我就还能忍住自己。

柔娜已扑到了刘一浪身边,我不能表现得过激,不能让柔娜因我的过激心生怀疑,怀疑到我对雪儿的结局都有了什么样的猜测。

雪儿是她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让她没有了希望。

柔娜紧紧的攥住刘一浪的衣领,拼命的摇晃,拼命的喊:“刘一浪,还我雪儿……”

反反复复,谁也不忍再听。

刘一浪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痛苦痴呆,依然念叨着“雪儿,我对不起你”,任凭柔娜攥紧他的衣领,任凭柔娜拼命的摇晃。

只是因衣领被紧攥着,声音更加沙哑,手里那半瓶酒也不再方便送进嘴里。

风更大了,像是一个痛苦的人在低吼,在冲撞。

远处,那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的隐隐约约的渺茫的歌声,已彻底消失。

时间就这样痛苦而漫长的流逝……

刘一浪的脸色已苍白,已无法痛苦的念叨。

柔娜也终于再无力攥紧刘一浪的衣领,再无力拼命的摇晃,再无力痛苦的怒喊“刘一浪,还我雪儿”。

她无力的松开手。

她没有愤怒的推开刘一浪,她已无力愤怒的推开刘一浪,她只是无力的轻轻松手。但刘一浪却在他松手后,瘫了一样跌坐在地。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却依然如在梦魇中一般痛苦痴呆,嘴里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念叨着。

他的声音微弱到了极点,我听不清他念叨的是什么。只是后来随着他呼吸的渐渐平静,那念叨也渐渐清醒明亮,我才听出来竟依然是那句:“雪儿,我对不起你……”

柔娜终于又一次彻底崩溃,她拿刘一浪再无了别的办法,她甚至连愤怒也不敢再有,她只蹲下身子,冲刘一浪哀求:“把雪儿还给我,把雪儿还给我,求求你……”

沙哑柔弱的声音,更加痛彻心扉,更加让人不忍再听。

然而刘一浪,没有丝毫感动,体力稍有恢复,就站起身子,痛苦痴呆的眼睛,不看柔娜也不看我,只踉跄着向前,嘴里还是那么反复的念叨,手里依然提着那半瓶酒。走几步就把酒放到嘴边,猛地喝上一口,酒顺着嘴角流出,打湿胸前的衣服……

柔娜却无力再站起身子追她,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痛苦而绝望,嘴里反复的哀求“还我雪儿,求求你还我雪儿”,那么沙哑微弱,一转瞬就被北风吹散。

这个时候,我应该过去扶起柔娜,再不扶起她,只怕虚弱的她终于会因不堪重负而身心俱瘁,瘫倒在地,甚至当场昏厥。

但我决不能容忍刘一浪就这样离去,无论他有多痛苦痴呆都不能。雪儿已经不在了,他不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他必须付出代价!

我再不能自己,我高举紧握的拳头,从背后猛地扑向他。

但有谁冲了过来,从背后猛地抱住了我。

“不能,你不能这样对他!”

竟是那个女护士的声音,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是怎么就到这里来了的。

我只记得先前,在医院里下楼时,她曾跟在过我和柔娜身后;在我和柔娜冲向医院外那条大街时,她也确乎还跟在我们后面;但当刘一浪在大街对面猛地驾车急驰而去,经过一段恍惚的柔娜示意还在恍惚中的我,拦下一辆车去追寻刘一浪时,她却的的确确已经不见了。

我猛地向前的身子,遭到意外的突如其来的阻挡,一个趄趔,重重的摔倒。

但她毕竟柔弱,也紧跟着我一起跌倒。

我被她重重的压着,她白衣下高高的温暖的胸部,正抵着我冰冷的脸。

我呼吸困难,但与她高高的胸部带给我的酥柔芳香无关。我只是被她压得太紧,艰于呼吸。

先前被忆兰的哥所赐的伤处,又开始疼痛。但我内心的疼痛,比之更甚。

我努力的挣扎着要从女护士身下翻身站起来,我不能让刘一浪就这样在我眼前越走越远。

我冲女护士怒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挡我!”

她在我身上,道:“放过他吧,他已经把自己折磨得足够痛苦了,你不能再……”

那么急切而又怜惜,因刘一浪而急切怜惜。

我却不再对她有所愤怒,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太过善良,她只是不忍看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残忍。

但我不要再听她说下去,我终于挣扎着从她身下翻身站了起来。

刘一浪已踉跄着走在离我十米之外,我又一次猛地从背后扑向他。

女护士急急的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次,紧紧的从背后抱住了我。

但这次我和她都没跌倒。

她高高的胸部,紧贴着我的后背,紧张的起伏。

她急急的说:“我想我一定见过他,只是我记不得是在哪见过他,但印象里我上次见到他时,他似乎就这样痛苦绝望。他叫刘一浪?为什么你们都要把雪儿的失踪奇。сom书,错怪在一个如此痛苦绝望的人身上?不等他稍有清醒再听他解释?”

她说她曾经见过刘一浪?!

她说我们误会了刘一浪?!欢迎访问【读啦文学…。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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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猛地记起,刘若萍住过她们医院的事来,当时刘一浪的确曾伤心欲绝的来去过。那么她说她见过刘一浪,而且印象里刘一浪似乎就这样痛苦绝望,应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可是,她说我们错怪了刘一浪,我却怎么也不能苟同。

我们怎么会错怪刘一浪呢,如果雪儿的失踪与他无关,如果他不是已经将雪儿……他怎么会如此痛苦痴呆?连自己心爱的柔娜也不再怜惜,连我这最刻骨铭心的情敌,也不再认识?还一个劲的反复念叨“雪儿,我对不起你”?

这决不会单单是因了,他苦苦追求了柔娜这么多年,柔娜却总是与他失之交臂,两次婚姻都嫁给了别人!

我没有提醒她,她是刘若萍住院那天见过刘一浪的,我也忘了告诉她刘一浪其实就是刘若萍的哥,更忘了告诉她要替刘若萍保密,决不能让刘一浪知道刘若萍还活着。

我只是瞪着在北风中踉跄着走得更远的刘一浪的背影,痛苦的摇了摇头,对她道:“你说我们错怪了他?你去问问他,我们到底有没有错怪他?!”

我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高,一个字比一个字激动,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

这愤怒全是因刘一浪而起,全是被刘一浪逼出来的,也全是冲刘一浪发作。

她有些惊恐,她被与她毫无关系的愤怒吓着。但她缩缩发抖的手却没有松开,反是把我抱得更紧。仿佛不这样抱得更紧,我就会挣脱她的怀抱,对刘一浪做出后果很严重的事来。而那对于我决对是一个追悔莫极的大错。在她的眼里,刘一浪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而此时,那夜刘若萍倒在血泊中的惨不忍睹的情景,雪儿此时极有可能已遭到的更悲惨的遭遇,都电影镜头一样在我眼前拼命重叠摇晃。新仇旧恨,我体内确实充满要拼命挣脱她,扑向刘一浪将他撕得粉碎的力量。

她柔弱的身体已无法再阻挡我,她便急急的用语言苦苦哀求我,像一旁已再无力追赶刘一浪的柔娜苦苦的哀求刘一浪那样。

刘一浪已远去,他置柔娜的苦苦哀求于不顾。他对什么都没有了感觉,只是痛苦痴呆的向前,连北风一直纠缠着他,在他耳畔猛烈的吹,他也听不见声音,感觉不到刀割般的寒冷。

我却在女护士的哀求里,心里有了些酸酸的痛,这种痛,让我的身子颤抖,少了些挣脱她的力气。

我不是要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刘一浪在我眼前消失,我是不忍对女护士太过冰冷绝情,如刘一浪置柔娜的哀求于不顾一般,把她的哀求当作耳边风。

她已够焦急够伤心了。竟管不知什么理由让她坚信雪儿的失踪与刘一浪无关,但雪儿的失踪却让她心里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我如果真冰冷决然的挣脱她了,她一定会以为我和柔娜一样,是恨她,是决不肯原谅她,因此内心里受到更到的煎熬和折磨。

她紧紧的抱着我,把头放在我的肩上,嘴就在我耳边,她道:“寻欢,请你听我说,是的,你们错怪了他,雪儿的失踪完全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的疏忽,雪儿可能真是被人抱走了,但抱走雪儿的决不是他,整个过程都与他无关。”

她有些哽咽,有泪从她眼里滚出,滑过脸颊滴在我的肩上,但她没有停顿。她怕停顿,她怕一停顿,我就不再给她听她说话的机会。

“你不知道,雪儿不见了,我有多难过多害怕,当你告诉她,”她拿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柔娜,柔娜此时已似乎痛苦得如刘一浪般痴呆,只知反复念叨“还我雪儿,求求你,还我雪儿”,绝望无助的望着刘一浪的背影,声音更加嘶哑,无力。“雪儿可能是被人抱走了,抱走雪儿的人可能还没来得及逃离医院,我便急急的跟了你们下楼,我多么希望你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多么希望一下楼就能看到那个人,看到雪儿在他怀里冲我们呼救。可是,我没看到雪儿,你们也没看到。我只看到你和她冲向马路,她还冲马路对面坐在驾驶室里的他痛苦的怒喊,‘刘一浪,还我雪儿!’,他却猛地发燃车离开。我觉得他有些面熟,我知道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我只以为他匆匆的开车离去是在逃,我便拦下一辆车,来不及叫上你和她,就紧紧的跟在他的车后。他到哪里,我到哪里,他下车,我也下车。却并没看到他怀里抱着雪儿,我悄悄的靠近他的车,用眼睛把车里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也没雪儿的踪影。我还是不甘,看他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我也走了进去,远远的坐在正对着他的角落里。我只看到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看到他嘴里似乎在轻轻的念叨什么,但我听不见。后来,我肚子有些不舒服,直到再也忍不住,我去了趟洗手间,我出来便不见了他,只有服务员在收拾桌上他不曾动过的饭菜。我冲出酒店,便看到他踉跄着向前,你在他身……”

我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但我不相信她的判断,刘一浪的表情太过离奇。我痛苦的笑笑,对女护士道:“你不是被他骗了,就是被你的眼睛骗了。”

我把手放到她从背后抱着我的手上,她的手十分光滑,却有剌骨的寒。我心生怜惜,不再用力,只轻轻的掰她紧紧交缠的十指,尽力放低声音道:“请你放开我……”

我不想对她冰冷决然,我也不想放弃对刘一浪的仇恨。

只要她放开我,我依然会追上刘一浪。

不是犯了所有的错,都可以事后,用一点酒精来麻醉,麻醉得暂时痛苦痴呆,便能一走了之。刘一浪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在法律制裁他之前,我得先用我自己愤怒的拳头,让他头破血流。不如此,实难消心头之恨。

她却依然没放开我,泪无声的湿透我的肩膀。

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刘一浪踉跄的身影已更加遥远。

柔娜还在反复哀求,更加凄绝,但无力的声音已不甚了了。

北风,吹得更猛。

我心惊肉跳,我的手猛烈的颤抖,不敢去触摸我的手机。

我怕,怕那打手机的人,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了雪儿的……带来雪儿果遭不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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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必须得接听,无论雪儿遭遇了怎样的不测,我都必须得找到她,哪怕找到的只是她冰冷的身子。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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