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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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答卷来?
可刘一浪要的答卷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远比我想象的要难。他是要我们在转正之前做成一笔业务,并不是要我们答一份书面或口头的试题。业务都是他指定的。两名美女要完成的就是重庆方面无关紧要的业务,而我的业务对象却是远在南充的南娱公司。
我对南娱公司的这笔业务有所耳闻,公司早在一年前就试图与南娱公司合作,也曾派过业务骨干去谈过,但都没谈成。最近又说要派子郁去试试,可今天忆兰刚走,刘一浪就忽然把子郁改成了我。
这是刘一浪赶我出公司的高明的狠招。两个美女哪知道我和刘一浪的个人恩怨,她们除了为自己庆幸外,又对刘一浪把如此重任交给我一个新人大惑不解。
刘一浪太伪君子了,就是“君子剑”岳不群也会自愧不如。面对两位美女不解的眼睛,他竟然毫不脸红的说:“之所以派寻欢去南充,是公司看重了寻欢的能力。还有子郁最近不空,他得陪上海那个经理。”
妈的,我真的好想指着刘一浪的鼻子大骂,可惜我不是令狐聪。明明知道那笔业务注定失败,我还对它心存幻想。为了那一点点虚无缥渺的幻想,我实在没有勇气背叛师门。
走出刘一浪办公室时,两个美女竟然对我十分羡慕,差点没把我气死。她们怎么就不回头看看,刘一浪这时坐在办公室,对着我的背影露出了怎样危险的笑容。
那天在医院里我以为我看清了刘一浪,哪知我看清的只是他的皮毛。他的狡猾阴险远不是我所能想象的。明明自己要把我从柔娜身边赶走,却天衣无缝的用了公司的名义;明明是针对我一个人,却偏偏假装公平的拉上公司的另外两个美女。
他这样赶走我,就是忆兰回来又有何话说,就是柔娜又有何话说!
我忽然好想忆兰,将来她回公司看不到我一定会很悲伤。
我也好想柔娜,明天我就得去南充,再也不能和她朝昔相处。没我在身边,刘一浪有了更多机会。他一定会很放肆。也许不是他,是他们,他和柔娜的他们。
我难过的扭头去看柔娜,不看还好,一看就更难过。早上她问我忆兰走了时给我的幸福感一下子就荡然无存。她那张脸依然如故,冷若冰霜。
两个美女一上午都很安静,我知道她们在想业务的事情。这段时间我对她们有了些了解。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美女叫如花,她从进公司的第一天起就暗恋着子郁。另一个名字叫秋痕,但人却春光一样的明媚。
午餐的时候,子郁独自坐在角落吃饭,这段时间他老是心神不定。如花端着饭菜向他走去,并且坐在了他身边。
如花对她笑,笑得小心翼翼还十分羞涩。我知道她心一定跳得厉害,她不知经历了怎样激烈的心里斗争才终于鼓起了勇气,如此主动如此近距离的坐在子郁身边。她一定找好了借口,刘一浪要她转正之前做成一笔业务,子郁是公司最出色的业务精英,向他请教是多么合情合理的事。
但是她想不到,就是我也想不到,子郁竟会对她的小心翼翼毫不可怜,对她的羞涩微笑视而不见。子郁端起饭菜离开了如花。
如花羞愧得满脸通红,坐在那怎么也无法平静自如。
子郁好久没和我一起吃饭了,今天他离开如花却选择了坐在我身边。
我问:“你天天都得陪上海那个经理?”
子郁一下子很慌乱,急急的说:“不,他昨天就走了。”
什么?他昨天就走了,他大老远的从上海来还没见过我们公司的任何一个领导就走了?但是子郁的话却一点也不像在撒慌。我弄不懂他和子郁,但就算他们真的对公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企图,子郁的对手应试是刘一浪才对。我不敢肯定子郁对忆兰有没有什么想法,但他对柔娜别有情意却毋庸置疑。
我脸上禁不住露出邪邪的笑。我竟也可以如此阴险。
我不知道子郁是因了伤害了如花,还是因了揭穿了刘一浪说他不空去南充的谎言,一下午他都神情怪怪的坐在电脑前,比前几天还怪。
快下班的时候如花走到子郁身边,她低低的叫了声“子郁,”她脸红红的还想说什么,子郁却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仿佛逃避瘟神一样离开如花,向刘一浪办公室走去。
业务部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所有人都把眼睛看向如花,半是同情,半是记讥笑她自己犯贱。
秋痕走到如花身边,安慰着如花。她说:“如花,别伤心,子郁他不是个男人。”
不知道子郁那么匆匆的去刘一浪办公室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匆匆的走了出来。大家都不解的望向子郁,只有秋痕只顾安慰如花,没有看到子郁走了过来,她不停的在那里说“子郁不是个男人,他是男人就不会舍得伤害如花这样的女孩!”
子郁站住了,在人们的眼光中站住了,他脸忽然涨得通红,面部肌肉不停的颤动,好半天才吼出一句话来:“谁说我不是男人!”
这一声吼叫太大了,所有人都错愕的望着他,谁也不相信子郁这样的男人会发出兽一样的吼声。子郁是女人们眼里的乖乖男,忧郁淡定,任何野性都绝对与他无关。
如花望着子郁,仿佛从来都不曾认识过子郁,子郁忽然变得比什么都陌生。但是在一个如此陌生的男人面前,她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泪如泉涌。
是的,爱得深就恨得深!
这就好比我对柔娜。
我竟不住往财务部看去。然而柔娜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忙着她的事情。真的,这个世界就有那么些人,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时下班的铃声敲响了,大家都散了去。平时那么盼望下班,我今天却忽然依依不舍,我恨刘一浪,但我更爱柔娜,还有忆兰。
我最后一个走出公司,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悲伤,又不是要跟谁生离死别,又不是要去血染疆场!
我没想到子郁比我还孤独痛苦,我没想到他会在公司门外等我,我更没想到他会走过来,拽着我的手说:“寻欢,今晚不回去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一个能忘记所有痛苦,包括柔娜的地方。”
我不知道子郁为什么要说包括“柔娜”,是他也因柔娜痛苦着还是他看出了我痛苦的根源?我也不知道子郁说的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难道这世界还真有属于我们的一块乐土?
但我跟了子郁去。子郁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手,像上次在公园里和那个上海经理一样和我靠得很近。我忽然就有了种感觉,好像子郁真的不是个男人,好像子郁就是和我相依相偎的柔娜。
子郁要带我去的不是别处,是我每次接雪儿回家坐公交车都要经过的红灯区。只是以前对这如梦如幻的灯光我只是远观和遐想,今天却要亲身的走了进去。
子郁走进了一家按摩房,像一个惯于风月的浪子。但他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明白了,他是在为秋痕那句“子郁不是个男人”痛苦万分。
子郁是要用这里的女人向我证明他是个男人,我呢?我是要证明什么?我忽然有些惊慌,我好想调头就走。可是屋里一个甜甜的娇滴滴的声音却蛊惑了我。
那个声音我一定听过,虽然有些怪异,但却有几分熟悉。我忍不住掀开门帘。
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刚才还在甜甜的笑着,此时却无地自容的脸。
天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
24
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我怎么也把在沙坪坝人才市场遇到的那个清纯女大学生和眼前这个打扮娇艳的女孩联系不起来。这是我面试那天在公司看到的那个被涮下来后悲伤失望的女生吗?
我们都不相信,都不相信对方会出现在这样的场所,我们呆呆的望着对方。有一个女孩似乎看出了端倪,问:“阿香,你们认识?”
阿香!多么好听的名字,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她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如果不是她的鼓励,我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一个乞儿流浪衔头,可她自己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阿香镇定了下自己,她没有看那个女孩,只是点了点头,脸有些红。
子郁望着我和阿香,突然变得比进来时还痛苦,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拉起一个女孩就向里面的小房间走。
阿香转过身对我说:“我们也走吧。”
我跟在阿香背后,我们进的房间在子郁的隔壁。我不是要和她做什么,我只想问问她,到底那天她没应聘上我们公司后发生了什么事?
一进门阿香就把门关上了。粉红的灯光,诱人的床铺,屋里的空气显得特别暧昧。
我刚开口要问,阿香就不耐烦的将我止住,她说:“来了这个地方就别再装什么君子也别再装什么同情。不要问我什么,我的回答只会让你失望,在我身上没有任何你想听的悲伤故事。我不坚贞所以没有任何人逼迫,我不孝顺所以也不会卖身救父。我选择的只是我喜欢的,我喜欢做小草不梦想做莲花。如果你以为我是搬了《女按摩师日记》里的话来塘塞你,我也不需要解释,反正总有那么些男人自以为是。”
阿香说得那么不屑,但我却分明感到她的内心极其痛苦。她来这里应该时间不长,她还没有学会用眼睛去掩饰自己的言不由衷。
我问:“阿香,你何苦要把自己说成这样?……”我还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但我打住了,我能做什么呢?帮助她吗?可怜我自己都身陷困境。
阿香冷笑了一下坐在床上,说:“吱唔什么,愣在那里做什么斯文。谁还看不透不就是想让我主动。”边说边脱自己的上衣。
不!阿香,我不是那样的。但我没有解释,此时此刻我说什么她都不会信。我伸手去阻止,但是已来不及,她连那本来就遮挡得很少的胸罩也给解了下来。
我侧过身去,我不敢去看她那对乳房是不是也像表妹的乳房一样丰满高挺。我想从她的身边逃走,她却猛然把我紧紧的抱住了。
她的双乳紧贴着我的后背,她的舌尖在我的脖子蛇一样游走。她喃喃的说:“别看不起我和这里的姐妹,我们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更珍贵,我们付出了太多,我们没有无缘无故获得过任何一样东西。”
我慌乱而难过,那些永远也说不完的话直往上涌,咽不下吐不出,仿佛是卡在喉咙的鱼剌。
我没有反抗,我忽然看透一切,沉沦的只是阿香的肉体而不是她的灵魂。她没有撩拨我的情欲,她是真心需要。她需要我,她越是痛苦越是需要我。就好像子郁越是痛苦越是需要隔壁那个女人。
我听到了,虽然不甚分明但我还是听到了,隔壁那呻吟,急急绵绵,比小说里描写得还要让人堕落,心甘情愿的堕落。
仿佛浪在扑击着岸,仿佛岸在撕裂着浪。浪和岸疯狂的就要彻底摧毁对方的一切,忽然似乎有什么爆炸了,一声大叫后即刻就万籁俱寂。
岸妥协了,浪也疲倦的退去了,隔壁归于平静,而我内心的浪潮才刚刚开始。世界忽然变得好轻,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顾不得柔娜,顾不得忆兰,顾不得一切道德伦理。我,子郁,阿香,我们是一样的啊,一样的痛苦,一样的渴望着堕落,渴望在堕落中报复这个世界。
我体内有股热浪在上扑下窜,在猛烈膨胀。我正视着阿香,她已解开我的裤子,把手伸向了我那里……
我翻身把阿香重重的压在下面。但是我在流泪,阿香也在流泪。
她说:“寻欢,我爱你,在人才市场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爱你。但是,我想不到,我想不到会是这样得到你。”
阿香真的得到我了吗?我真的得到阿香了吗?我哽咽了,我和阿香把对方抱得越来越紧。晏殊的《浣溪沙》写得多好啊。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怜取眼前人吧,让与眼前无关的一切滚开吧,什么刘一浪,什么柔娜,什么忆兰都通通的滚开吧。我和阿香在快乐中痛苦,并且在痛苦中快乐着。隔壁子郁忽然接了个电话,好像是有谁在外面找他。他急急的出去了,他出去时叫了声我,我竟也没有回答。
又一场浪和岸的战争,正在来临,也许比隔壁的还要激烈。我和阿香用狂跳的心迎接这场战争,用赤裸的身子迎接这场战争!
就在这我从未经历过又让我热血沸腾的战争离我们越来越近时,外面大房间里一阵慌乱,重重的脚步声,粗鲁的吼叫声,女孩们的嘲笑声……仿佛重庆夏天的暴雨忽然间来临。
我没弄懂是怎么回事,阿香却急急的推开了我,她说:“快,快穿衣服。”
我们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上,就冲进来两个穿制服的男人,他们威严的道:“把衣服穿上。扫黄打非的!”
但是,我却看到了他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眼睛,色眯眯的盯着阿香没有来得及穿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