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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江山错by七月流火(古代,be)-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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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白苏一愣,下意识的握紧了衣摆。

        看见白苏时,司祧佯装着并不知道他在此地,微微一愣后,才转身去跟白尧章请安。

        白尧章笑道:“小祧,你过来。”

        宫女们端了凳子邀请着司祧坐下。司祧笑着问道:“陛下,今日可觉得身体好些了没?”

        白尧章笑道:“你每次来都是问这句话,就算是仙丹也好得没这么快啊。”

        “臣也是希望陛下早日康复,主持朝政而已。”

        白苏看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谈,闭紧了嘴巴并不说话。

        半天,司祧才将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道:“咦,怎么二皇子也在?”

        白尧章打趣道:“他在这老半天了,你可别说,这么大个活人你也没看见。”

        司祧笑道:“二皇子乃是人中之龙,司祧又怎么会看不见。只是,看他一直都不愿意说话,逗他开心而已。”

        白尧章一语双关的说:“他啊,也就只有你愿意逗他开心了。”为了让他开心,你能付出多少。

        “臣是看着白苏长大的,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感情的。”司祧云淡风轻的回答。

        也不知道你的多多少少到底是有多少?白尧章这般想着,口中却说:“是啊,就算是对着一只猫猫狗狗,疼的时间长了,也会有些感情的。”

        闻言,司祧下意识的看向了白苏,见他脸色更见惨白,微微的眯了眯眼,后,绽出一朵温柔的笑来。“二皇子身上流着的可是龙的血脉,司祧岂敢拿他与猫猫狗狗相提并论。”

        白尧章慈爱的看着白苏说道:“瞧,寡人实在是病糊涂了,这会儿,竟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闻言,司祧连忙跪下赔罪,“臣无意冒犯陛下,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白尧章笑道;“起来吧。是寡人说了糊涂话,不管你事。”说完,又将目光落在白苏身上,笑着说道:“苏儿,你的生日父皇也没准备什么礼物给你,你可不会怪我吧。”

        白苏琢磨不透白尧章的用意,乖巧的答道:“父皇早些康复,就是给孩儿最好的礼物了。”

        白尧章龙颜大悦,道:“这十几个皇子中,永远都只有你最贴父皇的心。”顿了顿,道:“今日过后,你也十七了。父皇给你指一门亲事可好。”

        闻言,司祧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白苏。后者嘴角含笑,眼波荡漾,道:“好啊,孩儿谨遵父皇安排。”司祧握紧拳头,狠狠的眯了眯眼,低了头去,便不再看他。

        以往,白尧章也不是没有说过要给白苏娶妻的话题。那时,他都笑说白苏还小,还只是个孩子,娶妻生子实在是言之过急。这样一拖再拖,竟然拖到了他十七岁。若是白苏拒绝,他还有办法让白尧章打消念头,再拖上一拖,可是,白苏都同意了,他这个做人皇叔的,还能说些什么?

        耳边,依然是白苏羞怯而天真的声音。“不知道父皇所说的是哪家的小姐?”

        白尧章道:“礼部尚书翟永瑆的妹妹翟明月。”

        白苏笑道:“翟大人生得丰神俊朗,想必,他的妹妹也一定不会差吧。”

        “听说,与翟大人有七八分相像。”

        司祧心道翟大人丰神俊朗,那么,他的妹妹一定也是生得神仙标致。胸口闷得好似被人塞了一块铅进去,连忙低了头去,深怕一个眼神就会泄露了自己的本心。

        第五章:变故(1)

        若是有一日我也娶亲,你的心思会不会如我这般。

        出了殿门,白苏就拉着司祧的手臂,笑着问他有没有带王妈妈做的梅花糕过来。司祧见他眉眼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心里更是觉得慌乱。也不说话,抽出手臂就要走。

        白苏连忙追上,后又拉着他的手臂问道:“是不是听我娶妻了,你觉得不高兴了?”

        司祧眯了眯眼,吼道:“你若是不想你未来的娘子会早夭,现在就给我住口。”

        白苏一愣,后又委屈的抿了抿唇,道:“迟早都要娶妻,还不如今日就答应了父皇,还能讨他欢心。更何况娶的是翟永瑆的妹妹,我算不上吃亏。”

        司祧心道,你的确是算不上吃亏,不管是娶的谁,都算不上吃亏。狠狠的眯了眯眼,口中却说:“你放心,我没有生气,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是你喜欢,我都会送给你。”

        白苏绽开笑来,又搂紧了他的手臂几分,道:“只是答应父皇而已,娶个妃子回来放在殿里当做摆设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司祧,你说是不。”

        司祧狠狠的拢紧眉头,并不说话。

        白苏与翟明月的喜宴设在立春。司祧抿着唇静静的看着立于殿前的白苏,那人头戴羽冠,喜服加身,一点梅花胎记若隐若现,衬得那张峭峻的脸更是风神俊逸。虽然遥遥相看,但是两人的视线至始至终都各自避开,默契非常。

        晌午十分,锣鼓声响。不是喜乐,却是哀哀绵绵的凄惨乐声,从翟府一直蔓延到宫门口。等着迎接的众人听闻那哀乐,皆是一怔。

        就算是再不希望他有一日会变成别人的人,但是听了那哀哀凄凄的声音,司祧还是忍不住拦了前行的那人,责问道:“今儿个不是大喜么,怎么吹这等曲子。”

        那人表情凄凉,见了司祧,先是恭恭敬敬的跪拜,才道:“这轿子中空无一人,我家小姐在昨儿个晚上自缢了。”

        司祧心中一惊,随即又是一喜,却又下意识的偏头,见白苏看着他的眼神一脸纳闷,甚至还带了几分雀跃,又不由得一阵担忧。他道:“既然你家小姐自缢了,为何宫内却无人知道消息?”

        那人哭丧着脸说道:“小的也只是奉命办事,翟大人说,只要将这轿子送到宫门口,你们就会明白。”

        司祧微微的挑眉,:“打开轿门。”

        白苏见司祧竟然让人打开轿门,连忙奔上前挡在轿子前,皱着眉头问道:“司祧,你想干嘛?”

        “翟明月昨晚自缢了。”司祧淡淡的说道。

        白苏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怎么可能,前几日我还听翟大人说,能嫁我,翟明月很开心呢。”说着,又狐疑的看了司祧几眼,“你没有骗我?”

        “轿子里面是空的。”

        白苏微微的皱眉,道:“翟大人他为何要送顶空轿子来?”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司祧使了个眼色,呆在一边的越小照连忙踢开轿门,轿子内铺着大红色的绸布,窗棂上也贴着大红色的喜字,可是,却就是没有该坐在里面的新妇。

        “我现在赶去翟府,我到底要看看翟永瑆到底再搞些什么鬼。”白苏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红花,随手抢了随行的马匹,策马狂奔起来。司祧纵身一跃,将白苏圈在怀中,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第五章:变故(2)

        比起宫内的繁华,越往城外,就越见凄凉。两岸虽然柳抽新绿,花绽初红,却无端的给人一种物极必反的哀凉静香。

        翟府的宅子置在城北郊外,二人策马狂奔,半柱香的功夫后,两人终于到了翟府。

        马还未停定,白苏就翻身下马,司祧连忙扯住他的手臂,斥道:“危险。”说着,就收紧了缰绳。

        马儿长嘶了一声,刨着蹄子停在了翟府门口。白苏连忙跳下马背,直朝翟府大门奔去。司祧紧跟在他的身后,大门并没上锁,二人轻而易举的推开了门,面前的景象让两人脚步一顿,齐齐的愣在门口。只见,院子里面跪满了披麻戴孝的人,个个都鸠形鹄面,憔悴极了。

        “这是怎么回事?”白苏低吼道。

        司祧皱紧眉峰,扫视着跪在场中的众人,命令道:“去将你家主子叫来。”

        话还没落音,就见翟永瑆踩着棉花堆似地的迎了出来,还未说话,就已经泪落了三分。司祧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翟永瑆大概是哭了太久,声音极其的沙哑, “明月她死了。”

        白苏大声嚷道:“就算是死了,尸体在那里。”

        “二皇子还是不要看得好。”说着,翟永瑆的眼眶又红了几分。

        “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翟永瑆斟酌着词句:“臣,不敢让二皇子受惊。”

        “翟明月生是我白家的人,死是我白家的魂,有何受惊不受惊的。”白苏嗤道。

        翟永瑆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司祧低沉有力的声音:“带路。”简简单单的俩字,却让翟永瑆神经一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三人穿过小桥流水的长廊,后又穿过一片葱郁的竹林,一间清雅的竹屋便立在二人的面前。翟永瑆抖着双手,迟迟的不敢推开房门。

        白苏剑眉一挑,抬起叫便踹开了房门。

        霎时,血腥混合着尸体霉烂的味道便扑面而来,白苏捂着鼻子,皱紧眉头走进房间。

        房间装饰的十分的简单,一张方形的竹凳子,和一张又残又旧的木桌子,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位面貌全非的女子,木床的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司祧皱着眉头上前,一抹,手指头成了全黑。女子衣不蔽体,身上全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手脚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各色的尸虫拼命的从墨黑色的伤口中往外钻。

        白苏自幼就被保护得极好,平素,连蚂蚁的尸体都未见过,更何况还是一具溃烂的尸体,当下,身体一哆嗦,转过身去,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就是吾妹的尸身。”翟永瑆闷声说道。

        司祧连忙挡在白苏的面前,道:“白苏,你先出去。”

        白苏一把抓住司祧的风衣,贴着他的背脊使命的吸着他的味道,待呼吸顺畅之后,才道:“出了什么事?”

        此话一出,翟永瑆神色更加悲怆,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绝了堤般滑落:“吾妹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失踪,这些时间,翟府一直差人四处查探,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没人上报刑部。”

        翟永瑆哭着说道:“下官想着家丑不外扬,只要将人找出来也就没事了。却不想,今儿个一早却让下人们在这里发现了她的尸体。”说着,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恸哭。

        “既然今日发现,为何不让人上报刑部?”司祧冷声叱问。

        “今日就是明月与二皇子大喜的时间,下官哪敢在这个时候去皇宫找你们的晦气。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将两人引到府上,二皇子若是能为明月做主,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回去二皇子也可以说是明月与人苟合,被你捉奸在床,已经被乱棍打死。”

        司祧冷声一笑,“好大的胆子,竟然给这样大一顶绿帽子给二皇子戴。”

        翟永瑆一愣,随即又红了眼眶,道:“下官无计可施,才想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烂点子。”

        司祧冷笑道:“翟大人,这计谋是谁想出来的,我不跟你追究。但是,翟明月在婚前出事,就是你翟永瑆办事不力,连一个小小的翟明月你都保护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做尚书,保护这离尘千千万万的百姓。”

        第五章:变故(3)

        翟永瑆没料到自己竟然连司祧两句话都招架不住,不由冷汗涔涔,想了想,遂决定以退为进:“下官的确是办事不力,待会儿,下官就去上书乞骸骨,征拜尚书。”

        司祧冷笑道:“此时,只怕不是你想隐退,就能退下的吧。”

        翟永瑆一愣,下意识的反问道:“摄政王何意?”

        司祧冷冷的一眼扫过去,翟永瑆只觉背脊一阵发凉,便再也问不出一字半句来。

        表面上,好似白苏一直躲在司祧的身后,实际上是白苏借着司祧身上那淡淡的馨香冲散鼻翼间的尸臭,双眼却是一直没从尸体上移开过。就在二人争吵得厉害时,他突兀的问道:“翟大人,你是如何证明他就是翟明月的?”

        翟永瑆愣了愣,遂道:“翟府就吾妹一人失踪,更何况,这人的身形跟吾妹的身形差不了多少。”

        “差不了多少?”白苏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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