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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攻"成名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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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迅速从人群里穿过,失主这一声惨烈的尖叫,使人群一阵巨大的骚动。侍卫们惊慌地挥舞着长戟,想要制住动乱的百姓。似乎无路可逃,男人一闪身,竟然一下子钻出人群,向络熏这边跑来,口里大叫着:“皇上饶命,我娘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求皇上救救我们……”
  
  殇流景霍然抬头,眼眸里蓦地划过一道凌厉的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过度期,也许过度期有点让大家失望,但是,很快会有精彩的内容,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拜托……
很快的,马上…… 
                  第 12 章(修文) 
  
  
  络熏看到面黄肌瘦的矮个子中年人喘着气匆匆跑来,侍卫们立即围过来抓着长戟狠狠刺向小偷。
  络熏一惊,立即喊道:“住手!”可是,一个手快的侍卫还是没来得及收住攻势,在小偷身上扎了个窟窿,顿时鲜血喷涌,小偷顿时踉跄了一下软倒在地,猩红的血溅在蜡黄的脸上深深刺痛络熏的眼睛。
  
  络熏心下一痛,上前几步,想要过去扶起他。
  
  “皇上,救救我……”小偷撑着双手,慢慢地朝着络熏挪过来,身下淌过一行鲜血,触目惊心。
  络熏正想叫人将他扶起,忽然,眼前火红一晃,一片温热忽然落到脸上,一股腥气在鼻端蔓延开来。眼眸所见,全是一片红。
  
  “啊——杀人了——”惊恐的尖叫争先恐后地响起,然后是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匆匆离开。
  
  “护驾护驾——”侍卫的声音也很急切,络熏感到身边落了几个人,他知道,暗示他的暗卫幽冥组。
  
  络熏有些发呆,好像忽然很多事想不明白,也想不起来。世界在顷刻间变成了猩红一片,浓烈的腥气引得络熏胃里一阵抽搐,身体像是被粘糊糊的液体和无处不在的腥甜包裹。络熏抬手,擦了擦眼睛,笼罩的血红褪去,直接冲进眼里的是一具头和身体分离的尸体,滚在脚边的人头上翻,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络熏,仿佛还在祈求络熏救救他。
  
  络熏也直直地对上那双眼,像有什么东西拉扯着。
  
  络熏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眼前的事物有些摇晃,杀人,这就是杀人!
  
  络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然后,络熏看到那个倨傲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眼前和自己的暗卫们对峙,一柄软剑被他反手我在掌心,剑尖的血滴闪了闪,滴落在青石板的地上,溅开……
  
  “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络熏忽然喊起来,声音有些空泛,像是飘出去好远,又被风吹回来一般。
  
  “因为他是刺客。”殇流景将剑横到眼前,沉着眼眸,目光落在剑身,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拭过。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刺客?”
  
  “没有。”
  
  “来人,抓起来!杀人偿命,立即打入卫安省刑司大牢!”络熏的指尖陷入手心,大声喝道。他的冷静,他的优雅,他作为天子,作为北冥贵族中的贵族,所有该有的教养都被眼前这个人气得尽失。
  
  他本不是一个好皇帝,看着自己的子民流离失所,看着自己的国土满目苍夷,而他,却有些无能为力。也许,昨夜以前,络熏还有些自信,可是,当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保护不了的时候,他又何以相信自己可以做什么。而他,这个小偷,是个孝子,逼他去做小偷的是自己。现在,他死了,恐怕到时也不知道原因只是被人莫须有地揣测为刺客。杀人偿命!是北冥律法,也是络熏的亏欠。
  
  侍卫们没有动,殇流景的那一剑,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去抓这个人,自寻死路罢了。
  
  暗卫也没有动,他们的职责,只是保护络熏,而不是为刑司抓犯人。
  
  “皇上。寻常百姓一般会选在侍卫众多及皇上眼皮底下偷东西,偷了东西还往皇帝身边跑,更是蹊跷。怀疑他是刺客,没有错!”碧砂在一旁开口。这些阁主也知道,甚至觉察到得更多。只是,推测并不算证据,不论多么正确合理。
  
  “难道仅凭怀疑就可以随便杀人么?北冥律法何在?”络熏瞥了碧砂一眼。物以类聚,这两个人,都一样冷酷无情狂妄自大目无法纪。看着瑟缩着不动的侍卫,络熏怒道:“抓起来!你们干什么?想抗旨不成?”
  
  “他们过来只是送死,明知如此,下这样的命令,皇上是想做什么呢?也罢,我去就是。”殇流景终于擦好他的剑,嗖的一声,剑就隐匿进腰间,目光在众侍卫身上一掠而过,漫不经心地说着极其狂妄的言语。
  
  碧砂和殇流景眼神交汇了一瞬,没有说什么,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等众人发现时碧砂已经不知何时离去。
  
  皇上的辇车伴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回宫。络熏靠着辇车,身体疲惫得只想躺下,便越发觉得悲戚,心中对昨夜侵犯自己的人又多了一层恨意。
  
  殇流景跟着队伍施施然行走,他不愿被绑,就没人绑得了他。一路行去,别说沿街的女子,就连护着御辇的士兵,目光也是紧紧黏在他身上,一副流口水的馋像。
  
  “妈的,狗崽子,叫你偷……”前面传来一阵模糊的喧哗,不时夹杂着几声粗鲁的谩骂。
  
  “叫你偷!老子都快没食吃了你还敢来偷!”辇车缓缓而过,声音越来越清晰。
  
  络熏原已靠着辇车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听到若有似无的稚嫩呻吟,络熏犹豫了一下,终于叫停问起因由。
  
  又是一起穷人偷东西的事件。饿得发疯的人,想尽办法想要在富人的身上得到一口吃食,摆脱死亡的阴影。
  
  见皇上御辇经过,众人也不敢放肆,稍稍收敛,但是十三四岁的孩子还是被紧紧抓在手里。孩子衣不蔽体,纤细的胳膊腿脚在破烂的衣服里显得空荡荡的,露出的肌肤上伤痕累累,身上被拳头砸得青一块紫一块,连嘴角都被打歪。最让人心疼的,就是那一双眼睛,明明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这孩子的眼眸暗淡无光,一片冷漠,即便是落在身上的重重拳头,也不能令他动。食物,眼里只有在打斗中已经染上自己的血迹的半个包子。毫不在意身上的痛,孩子的手里紧紧抓着半个包子,如同抓住自己的性命。眼里没有一丝期盼,但是,他的一切,坚定地说着,一定要活下去!
  
  见追着自己打的一伙人停下,孩子猛然将半个包子狠狠地往嘴里塞,一口吞下,吃得太急,噎得梗着脖子连连翻白眼,眼泪刷地落下来,却不肯放慢速度,仿佛只要一停下来,口中的食物就会消失一般。
  
  “小兔崽子!”抓住孩子的络腮胡子的大汉狠狠啐了孩子一口,巨大的拳头嘭地一声砸在了孩子的背上。同样护院模样的汉子们同样露出要将小孩好好惩戒一番的表情。
  
  络熏远远地听见一声沉闷的响,心为之一震,那么瘦弱的一个孩子,这么几拳下去,哪里还有性命?
  
  只不过半个包子而已,半个包子……络熏不自觉地咬紧玉齿,几乎要哭出来。络熏记得,他父皇离开前,甚至专门为玉贵妃那只只吃新鲜肉的狗准备了一大包生肉。
  
  而这个孩子,为了半个包子,几乎要被人活活打死。
  
  “住手!”络熏撑起身子,跌跌撞撞走过去。络熏后悔了,作为一国之君,他听着他的大臣他的暗卫说着惨况,络熏悲天悯人。而今日所见,不过其十之一二,络熏却恨自己的无能。
  
  果不其然,侍卫还没赶到,孩子就哇地一声将口中食物吐出来。孩子见状,慌忙用手接住,口里咳咳地咳嗽了两声,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孩子不甚在意地吐了一口血,然后继续将吐在口里的东西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从始至终,那孩子没有说一句话,只为了半个包子无声地奋斗。
  
  “不许过去!”殇流景忽然出声道,伸手拦在络熏面前。
  
  “让开,你敢拦我!”络熏红着眼睛,一掌挥向殇流景。
  
  殇流景的目光忽地像柄小刀刺向络熏,一把抓住络熏的手腕,利落地甩开,冷声道:“不要命的尽管去。”
  
  殇流景微怒,自己竟有一天也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这小皇帝太过单纯,轻易相信人,又同情心泛滥,说他像个娇弱的小倌还真不冤枉。没有一点为人主的自觉,迟早害人害己,早死早好,浪费自己心思。
  
  “闭嘴!在你眼里,谁不是刺客?他只是个饿极了的孩子!”络熏看着殇流景冷漠的面容,怒火中烧,真的刺客,怎么可能装出那样渴望食物渴望活着。
  
  “混账!你杀了一个还不够吗?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殇流景这样视别人生命如草芥自己生命如金玉、宁可枉杀一千不可留一丝危险给自己的做法,络熏不敢苟同。
  
  殇流景冷冷看着受络熏命令围过来的侍卫,侍卫顿时感到那目光像冰,瞬间将人冻僵,动弹不得,连呼吸,也随之一滞。
  
  殇流景再看络熏的眼眸又恢复了极度的鄙夷,这鄙夷让络熏一阵气恼。
  
  “敢跑!小子找死!老子打断你的手!”忽地身后一阵怒吼。
  
  小孩竟是已经挣脱大汉的钳制,敏捷地穿过几个大汉的阻拦飞快地朝后跑去。
  
  “嘭”地一声巨响,几乎在一瞬间,小孩被一个大汉一脚踹中,小小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飞起,然后直直落在地面,没了声息。
  
  “住手!”络熏目瞪口呆,心脏突地一跳,脑子里只出现了刚刚那个中年人死无全尸鲜血淋漓的画面。不由再次喝道,自己的呵斥竟然起不了作用!
  
  几个大汉的脚步顿了顿,先前抓住小孩的大汉道:“皇上,这家伙偷东西,按照北冥律例,应当废了偷东西的手!”
  
  络熏面色一寒。大汉的话是事实,北冥律例对百姓太过苛刻,而对官员太过宽容。
  
  “再打,你就要去给他陪葬了。”络熏看着地上的孩子,以为瘦弱的他早已昏过去,或者,死了。却不想,孩子的手臂微微动了动,而后竟然在哇地呕了一大口血之后,挪动着开始向络熏的方向爬行。
  
  络熏惊呆了,这样的场景和刚刚太过相似,络熏几乎以为下一秒又会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一剑将小男孩斩杀。
  
  思及此,络熏顾不得殇流景的忠告,扶住自己的腰急步走向小孩儿。
  
  “不许动!”大汉见小孩动了起来朝着小孩命令,自己飞快地跑向小孩。
  
  殇流景飞快地向络熏看一眼,微微一勾唇,满是嘲笑和讽刺。
  
  只在瞬间,几个大汉一齐动了。不是稍显笨拙的跑动,而是飞快地漂移,弹指之间,移到络熏面前,拔出腰间的利刃朝络熏刺去。
  
  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的屋顶忽然飘下一群蒙面人,原本正要袭向殇流景,看到飞来的暗器,只得中途变幻,将络熏的暗卫发出的暗器打落,并与暗卫斗在一起。
  
  络熏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子,心中惊骇,立即抽出身上的佩剑,堪堪挡下一刀。剑刃相撞,一股强劲的力道沿着手臂传到上身,然后是腰部。腰骨像是要被拧碎了一般,络熏一个不稳,身体一晃,眼看就要倒下,络熏一剑插在地上,稳住身体。然而,敌人的第二剑已经迫于胸前。
  
  络熏踉跄着退了一步,剑尖嗤地一声划破明黄的衣服,一股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袍。
  
  络熏睁大眼睛看着另一人的剑尖一寸寸递到眼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剑尖的幽光。
  
  殇流景原是打定主意冷眼看着,让这小皇帝长长记心,不然,永远不懂怎么保护自己。然而,明知道那一剑杀不死人,看到剑尖划过络熏的胸前时,殇流景还是忍不住呼吸一顿,在敌人的第三剑还未割破络熏的咽喉之前,先割破了刺客的喉咙。
  
  络熏再次落入一个可靠的怀里,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刺客喉间喷薄出一片血迹,像红色的帘子。络熏只觉得周身奇凉无比,冷如冰窖。
  
  今日第一次见到那个中年人被割下头,络熏承认自己已然感到恐惧,再次这么迫近死亡的时候,络熏一时之间竟失去了意识,唯有寒冷,深深刺入骨髓。昨夜赤、裸面对阴凌寒之时都没有过的的寒冷。只有,背部依靠的坚实和腰间的稳定力道,让络熏感觉,自己还没有死。
  
  敌人一个个倒下,殇流景搂着络熏潇洒地收住最后一个动作,正想讽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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