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卡位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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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大白痴!陆无双认为方若岚真的是笨得彻底,怎么会以为“爱”可以改变一切呢?许多事实早已证明,男人或许会为爱而一时改变,不过别指望这改变是长期的就是了。
“那就祝福你了。”方若岚这种稀有动物,在陆无双眼里,她的确是需要祝福的。
虽然,她还是认为方若岚这种想法很蠢。不过,每个人部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切莫将自身加诸别人身上——这是她从庄子和惠施为了鱼快不快乐,而争论不休的故事里领悟出人的观点。就她个人都不是鱼,反正两个人都是鱼,鱼快不快乐又与他们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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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痛苦呢?陆无双二十七个年头以来,第一次思考这个人类时常面对的问题。她的右手用力地按摩太阳穴,左手则是为她的读物翻了个面。
她的疑惑立即得到解答。
“方小姐,我郑重警告你,没得到我的允许,绝对不准到我的房间!”冷天霁那边高分贝的警告,就是陆无双痛苦的来源。
冷天霁一向有起床气,通常他会等到自己的情绪回复到正常情况后,才会开始一天的作息。而他眼前这个刚来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看护,不知死活地在清晨六点半,擅自潜入他的房间不说,居然胆敢叫醒他。
冷天霁一个半小时前才刚上床,而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看护,竟然吵醒他!
“再一次,你就准备回家吃自己!”
“少爷,请你听我解释……”方若岚在毕业之前也是个标准的夜猫族,为了替冷天霁培养好的作息习惯,她强迫自己在正点午时起床,花一个小时的时间打扮,以期能让他在六点午时,看到她容光焕发且散发着青春气息。
“我不想听到任何的解释。”冷天霁打断她的辩驳,“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遵守我订下的规矩。”
是啦,他高兴睡多久,就让他去睡嘛。陆无双在心理咕哝着。今天她的精神相当委靡,连平日看得最起劲的“豪宅恋情”,这回也是有一段、没一段地看。
她可真是倒楣,七点不到就被那个该死的播音系统给叫醒,而叫醒她的人当然是那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冷天霁。真是个浑球!没道理他不能睡觉地要拉着她陪他一起牺牲睡眠。
“但是,身为你的看护,我有义务为了你的健康,做出最正确的事情。”例如:在六点半准时叫醒他。“少爷,你这样的作息方式,对您的健康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方若岚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敢在冷天霁那张冰脸面前,公然和他作对。
“我的健康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然有!”方若岚激动地说,等到冷天霁一对鹰眼严肃地扫向她时,她才警觉到自己的失言。“我的意思是,既然我是您花钱雇来的,那么我就必须尽到我的职责。”
话说方若岚这来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勇气,真正追溯起来,要源于陆无双昨天借的一本外国罗曼史——这本罗曼史讲的正是豪宅恋情,同时它的男主角也是不良于行,而女主角正是他的私人看护!她在看了这本小说之后,决定师法这小说的女主角,做些冷天霁肯定会讨厌,但最终肯定会感激她的事。
那就是——助他重新站起来!
像她先前说的那几句话,是她花了许多工夫才精选出来的“佳句”。
“很好,总算你对自己的身分有些认知。”冷天霁冷笑。“我是你的雇主,我有权力限制你的职责权限。同时,我也有权力决定你的去留。”
“我不会轻言离职的,这是我工作一向的原则。”这句同样源于昨儿个看的小说,不过这也才是她第一个工作。
“很好,把你的原则留给你下一个雇主。”冷天霁没有兴趣和一个违抗他命令的女人做无谓的唇舌之争。“你被解雇了。”
“少爷!”怎么办?为什么他的反应和小说里的男主角都不一样?方若岚这下子可慌了。要是在见到冷天霁之前,有人告诉她被解聘了,她一定会手舞足蹈地高声庆祝。可是……可是……
“限你在十秒内离开这里!”冷天霁下了最后通碟。
“我听陈嫂说,半山埔一天只有一班公车,你要是错过了,今天就走不了啦。”呆坐了五外钟的陆无双,好心地提醒一脸慌乱的方若岚。“听说那班车十点会到。”她还提供了最新得来的情报。
陆无双这些话听在方若岚耳里,简直比绣花针还要来得尖锐。“我会走,但不是现在!”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冷天霁的言词激起方若岚的战斗本能,而陆无双那听起来像是落井下石的建议,更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初生之犊不畏虎,方若岚这只初出社会的小牛,当然不可能会畏惧冷天霁这只半残的老虎,和陆无双这个得了社会适应不良症的老女人。
她抬起头,仿佛是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王,维持最后一丝的尊严,一脸漠然地走出书房,末了还用力地甩上房门,以示她的忿怒。
“哇,现在的青少年真是了得。”太有个性了。陆无双盯着仍旧震动的房门。心理想着,她要是以后决定执教鞭,那么可千万别惹学生生气,要不然可真是麻烦了。
接着她看向动乱的根源——冷天霁。
“少爷,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没法子,一早就遇上两个疯子——一个是七早八早找罪受,另一个是给她罪受。她要是不赶紧回床上补个眠,今天肯定会毁在这两人的手上。
“谁说没事了。”冷天霁口气不是很好地说:“别忘了你现是在我手下做事的。”睡眠不足的人要指望他脾气好,无异是缘木求鱼。
“我是在你手下做事,”她并不辩驳他的话,“但是,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她拒绝无偿性质的工作。“少爷,请容许我提醒你,现在才早上七点钟,而我的工作时间是从八点开始。”
“我是你的老板,我要你几点开始工作,你就得几点开始为我工作。”从没有任何一个雇员敢反抗他的命令,而刚刚反抗他的命令的人已经按他解雇了。“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分。”
“我很清楚啊。”她要是不清楚,根本不可能在听到冷天霁的叫唤时,就劳驾自己到书房来。“不过,你要是认为我分不清楚,想开除我……请便,我不会有任何异议的。”前提是,他得付她两个月的薪水。
“你……”陆无双不愧是多活了方若岚近十个年头,三两句话便让冷天霁无言以对,气得吹胡子瞪眼,而不是让他给激得没话说。
“少爷,我知道您身体虚弱,需要休息。”陆无双在必要时,可也是非常善解人意的。“所以,我不打扰你了。”她没时间和他在这里做这种毫无意义、又浪费时间的争执。“还有,少爷,您今早占用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因此我今天八点半才正式开始上班。”她的时间可也宝贵得很。“要是有事找我,请在我上班时间再来,那时候我会很乐意为您服务的。”
“好,那我付你加班费。”冷天霁被方若岚这么一吵,根本就睡不着了,而他没法子回床上睡觉,别人自然也不能。
“多少?”陆无双不是拜金女郎,当然也不会为了区区的五斗米折腰——但是,如果是十斗米的话就另当别论。
要她牺牲宝贵的睡眠,可是要有一定的代价才成。
平常,她利用课余的时间到外头兼家教,一个小时大约有六百五十元的行情——以她的程度,教个研究生绰绰有余——以不影响她的生活作息为前提。现在的情况是:冷天霁“严重”影响她的生活作息。因此,她的钟点费不能以一般行情计算。
“你说个数字,”冷天霁饶是干脆,要陆无双自个开价。
“依我平常的钟点费,一个小时是七百元左右。”她诚实地说出自己的行情。“但是,现在属特殊时段。”的确,她从没在早上六点多便被人强起来,听些着责无聊的争执。“所以要Tiple计算,那么从现在起计到八点,你要额外付我两千一百元。”她还算有点良心,没将精神损失算在内。“还有,你得付现。”这是额外多出来的,并不包括在契约内容里。
“两千一百元?”冷天霁扬起眉头。“你的钟点费未免拿得多了点。”这区区二千元他当然不看在眼里,不过他记得他付给她的月薪是二万七千元,而她要求的时薪显然过高。
“这一点都不算多。”陆无双认为她的索价很合理。“首先,超时工作原本就是要多付点钱。况且,我的钟点费在平时可不止这个价钱。”要是她愿意到补教界工作,所得根本不止这些。
“我不认为一个大学生会有这种行情。”
“的确没有。”这点她倒是不反对。“不过,我不是大学生。我现在念博士班,要是顺利的话,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了。”要是她的指导教授看她的论文还算顺眼的话。“我想一般企业对员工的薪水,大多是基于他们的教育程度来衡量,所以我要求的加班费并不算过分。”
冷天霁不能否认她的话,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哦,这么说来以你一个准博士的身分到这里来,不就是埋没你的才能?”看来,她到这里来一定是有别的目的。否则,她大可不必待在这里当个临时工读生。
“一点也不。”首先,她不认为自己哪里有才能了,了不起是多念几年书,再者,她来这里本就抱着混日子的心态,薪水多少她并不是那么在意。
冷天霁看陆无双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心理不禁有气。要是他的企业编制下真有这型的员工,早让他给踢出门了。
“你难道一点上进心也没有吗?”他在念高中时,便到父亲的公司里头实习。自最底层的接待做起。自那时起,他便立志要将自己家族的企业扩张成一个跨国公司。
而他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像她这种人——明明有能力,却不愿贡献才能,宁愿浪费它,心甘情愿当个米虫苟且度日。
“没错。”陆无双就是没有上进心,才会在考研究所时,选一个没什么实用价值的比较文学来念。而不是像大多商学院的学生,死拼活拼的也要考个什么商研所,弄MBA的头衔加在身上。“我一点上进心也没有。”若说陆无双有什么美德,那么大概就是不会“恶意欺骗”这项吧。
“你……”冷天霁从没遇过橡陆无双这种摆明就是要混饱等死的人。而这是第二次,她让他无言以对。
“少爷,你要是决定要我加班,请现在付现,要不我可要回房间去了。”继续和他耗在这里,只是浪费她睡眠时间而已。
冷天霁板着一张脸,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三张千元大钞摆在桌上。“不用找了。”
以前在商场上损失了上亿元的资金,他眉头连皱都没皱。如今,就这么几张的钞票,竟然让他有种彻底失败、全盘皆输的感觉……更可笑的是,居然是个来工作两个月的临时雇员,让他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场名人尝到空前的挫折感。
陆无双大方地走上前拿起钞票,顺势在上头印了一吻。“谢了,少爷。”有钱人就是不同,光小费就给了九百块——有了这三千块,往后她的小说租书费就有着落了。
“回你的位置好好工作。”这句话连地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很蠢。
一大早的她会有什么工作?现在还不到八点钟,根本没有任何传真会进来,而他也没指派任何工作给她,她哪来的工作?还不就回她的小书桌上,啃那一堆没营养的言情小说。
更蠢的是,他居然希望她那个吻是印在他的唇上……都是那场该死的车祸!
要不是那场车祸,他不必像个废人般的坐在轮椅上,要不是那场车祸,他也不必像个性饥渴的男人,死盯着她的嘴唇看。
老天,她甚至不是个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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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岚出了书房之后,盈眶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掉落。她疾行在那似乎无止尽的长廊上,以手掩嘴,她怕要是不这么做,便要像无助的小孩般啼哭出声。但是,她不会这么做的。她已经十八岁,是个大人了,而一个大人是不会以这种方式来宣泄情绪的。
终于,她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将身体重重地摔在弹王床上,抓起枕头使劲地往房门丢。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方若岚使尽全身的力气,嘶喊出她心中潜藏的恨意——因为这个恨意是新形成的,所以又呛又烈,她深深吸气、吐气,一直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直到猛烈的心跳稍稍平息,才恢复正常的呼吸速度。
她的恨意自不是冲着冷天霁,而是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陆无双。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她拉起放在床上的抱枕,紧紧地扭转它,巴不得这抱枕就是陆无双的脖子。“你愈是要赶我走,我就是愈要留下来!”
原本,冷天霁的话着实伤了她的心。因为,她的梦中情人不该是这么一个言语刻薄的男人,即使是,也不该是对着她。
她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他好,就算他不同意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