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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陆离记-第7章

小说: 陆离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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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书瑛停下手上的活儿,用余光瞄了一眼,冷笑道,“好歹是一家人,二哥不走正门走偏门,是不是见外了?”

    这话有深意,陆书庸听出了端倪,“别装了,也不知谁走的是偏门!”他看了眼正在炉上蒸煮的漆黑物质,缓缓向外渗透出苦涩滋味,“如今没旁人,老实说吧。”

    陆书瑛挑眼,“说什么?”

    “莫要与我装蒜!”陆书庸没余力绕弯子,“逐风的方子只有你懂。往香里下毒,是要害戴全还是要杀陆宸?兄妹之间不妨给句实在话。”

    烛光抖了抖,陆书瑛的银质面具泛着寒气,她转过头感叹道,“死了一回,世道都变了。做贼喊抓贼,难为二哥这般努力,怎么不将平日算银子的精明用上?”

    “你——!”

    陆书瑛端的是语重心长,眼里透露一丝轻蔑,“二哥,我知你打的如意算盘。风水轮流转,转眼间被戴全毁了。想起从前你费得功夫,莫说你心疼,小妹我都替你惋惜。”

    陆书庸不屑,“惺惺作态,我倒要看看你能逞能到几时。”

    “这句话我该原封不动的还给你。”陆书瑛不甘示弱,“戴全死在翊锦堂,凶器归你掌管。尤其是那张字条,太皞治夏,多么意味深长。”说着,她忽然笑了,“二哥啊二哥,你说你费尽周折得到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答案。”

    陆书庸霎时吞了一口苦黄连,冷冷负手而立,“老爷子非等闲之辈,弄的玩意哪有这么简单,陆书云那句恐怕才是关键!”

    陆书瑛冷一笑,“说来说去,原是为了大哥的那句口诀。岂只你这话,足够视为杀戴全的证据了。”

    “你别血口喷人!”

    “沉住气。”陆书瑛警醒,“过往那些事,一旦沉不住,就抖出来了。”

    陆书庸说话顿时软了大半,“你要说早就说了,现在由不得你。”

    “那可说不定”陆书瑛轻飘飘回到桌案前调制新药,“容小妹慢慢耗着,什么时候哥哥毁约了,什么时候办。在此之前,二哥做事需悠着点,别逼急了我。”

    今夜风微凉,屋外杏花香。

    柳笙屏息在角落里倾听屋里的一举一动。末了,嘴角幽幽泛起一抹无奈笑意,暗自数落道,‘沉默寡言?今日恩师的话倒是挺多的。’
第十七章 劫后余生
    这个时刻,流影堂父女间的谈话还在继续。

    陆书云叹气,“戴全死亡时间是子时,宸儿正与你说话。玄古寺到庄里最快得半时辰,按理说宸儿有不在场证明。可惜你两人走得近,书庸和书瑛是绝对不会容许你的证词作为证据的。”

    漪涟没吭声。

    陆书云越想越乱套,“书庸还没个结论,书瑛竟也搅和进来。这两年她孤僻寡言,还以为庄里总算能安分些了。哎——”又是一声长叹。

    提到陆书瑛,漪涟所知不多。她来陆华庄的时候存岐堂是陆书云代管,琐事由柳笙打理,所有人都以为陆书瑛下山寻药遇害了。直至数年前,死而复生的陆书瑛居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庄来。据说是遇了世外高人,费了几年时间调养。

    容貌尽毁,谁知是哪家三姑六婆来庄里混吃混喝?

    漪涟怀疑过,偷偷知会了阿爹。多番试探下,没发现任何破绽,陆华庄的一切她了若指掌,包括存岐堂详尽的药方,一字不差。三姑六婆绝没有这等本事。

    “阿爹,小姨到底怎么了?”九年前漪涟入庄便已听闻陆书瑛意外丧命。

    陆书云叹息不止,为着肩上的担子,心中之苦他向来很少与人说,“阿涟啊,有些事阿爹真是不得已,谁不希望兄妹和睦,可为顾全大局阿爹却又不得不防着他们。这个庄主当着太不舒坦了。”

    烛光微黄色映出年近五十的半老面容,不知不觉,他已经没了年轻的洒脱风采。

    “我们兄妹三人从小就争。书庸城府深,懂得藏事,明面上总不会过分。书瑛是急性子,常不分缘由与我吵架,为此你爷爷没少打骂她,越骂越较劲,真不差骨气。说来她的命途也实在坎坷了些。”

    回想起往事,陆书云的眼眶微微湿润,漪涟贴心伏在父亲膝上。

    “你爷爷为人公正义气,在江湖上很有名望,对儿女同样公平,陆家几样看门绝学他分别传给了我们三人。阿爹生*静,原本该继承存岐堂,书瑛则欲学我们流影堂的暗器功夫。”

    漪涟是头一遭知道,惊奇不已,“阿爹喜欢药理?”

    看见女儿水汪汪的眼睛,陆书云暖心,和蔼笑道,“本该是这样。”

    “后来为什么改了主意?”

    陆书云刚露出的笑容又淡去,“因为你三姨遭了变故,摔断了手,没法再学暗器功夫。你爷爷为此惋惜多日,毕竟流影堂的位置书瑛比我适合。”

    “后来呢?”

    陆书云回忆道,“人心很固执,现实又多残酷,书瑛为此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你爷爷为她招了个上门女婿,小两口很是挺甜蜜,书瑛才看开了些。原以为结果算得美满,不料你三姨夫英年病逝。当年书瑛拼尽浑身医术只勉强续了他一月残喘,还曾经闹着下山去方壶寻神医叶离。哎,终是生死两地。”

    传闻归墟中有五座仙山,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秦始皇为求长生不老药寻蓬莱岛,倾尽财力物力人力终未可得,方壶求医想来也是一种结果。日月洞天岂是凡人说见便能见的。

    “求不得,爱别离,三姨也是可怜人。”

    陆书云点点头,“算算时间,她下山遭难那一年差不多是*年前,哦,就是阿涟你入庄的那一年。”

    漪涟抬起头来,“我入庄与三姨下山是同一年?”

    “大约比你入庄早一月,书瑛为寻一味珍稀药材带了弟子下山。她性子倔强,我总觉得她还在找叶神医。”陆书云道,“书瑛下山后没多久,留宿的村庄遭了土匪。庄里接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前往,可惜晚了一步。匪贼放火烧尽整个村庄,官兵正埋尸骨。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劫后余生,是后土大神眷顾我陆家啊。”

    漪涟隐约记得陆书瑛回庄是四年前的事。头两年她声称没有恢复,常下山疗养,一去就是两三月,近两年才逐渐重新掌管存岐堂的琐事。

    陆书云道,“大千世界,世事多变,真让她见了叶神医也未可知啊。”

    漪涟心事重重,眼神迷离,忽又转明亮,“阿爹记得小姨是去哪个村庄吗?”

    “……好像是安宁村,自那年屠村后,村庄就再未重建。你问这个做什么?”

    漪涟摇摇头,“好奇而已。”

    陆书云慈祥的拍拍漪涟的头,“你从小就怪,什么事都稀奇,不过阿爹喜欢!”他爽朗笑道,“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罢。想听故事,阿爹改日再予你说。”

    俏皮拉钩后,漪涟笑着松开手,预备先睡个饱觉再琢磨麻烦事。走到门口时,她犹豫了,“阿爹,您真要让王尹留在庄里?”

    陆书云有些疑惑,“是不是怠慢了?”

    漪涟道,“不会。只是我觉得王尹的出现有些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陆书云不懂。

    漪涟欲言又止,“没事,阿爹安排就行,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么多年未见,人会变的。”

    回屋之前,她再次来到山庄后门,残破的石屋子依旧沉静不动。捣鼓了良久,最后将那只裹满泥质的熏香炉给捡回去,她惊讶的发现,香炉似乎与之前不大一样了!
第十八章 疑心重重
    隔日清晨,漪涟从梦中醒来,半梦半醒之间思绪不断。

    昨日听司徒巽说,柳笙打听到‘太皞治夏’四字是陆远程留下的口诀之一。另外两句分别在陆书云和陆书瑛那里。

    爷爷留下这几句口诀的用意是什么?漪涟觉得该从这里先推敲推敲。

    正想着,隐隐约约有琴音传来。声不大,音纯正,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婉转凄哀。

    陆华庄只有两把琴,司徒巽一把,柳笙一把。前者少弹,后者挑着弹,专挑人前弹,以示君子风雅。但弟子居里漪涟的小院很远,琴音传不过来,所以现在弹琴的只能是暂居客房的王尹,漪涟正巧想找他。

    头一遭,在自家地盘来去还要等通传,听说是陆书云吩咐的,‘无关人士不可扰贵客清净’。漪涟心中反感又添一成,连陆宸都关了,他不在还怎么更清净?

    此刻,软禁的陆宸正吃着热汤面,一口热乎的面和着汤吞下,莫名打了个冷战。

    漪涟被领进院中时,王尹正于桃树下闭目抚琴,仍然雪白衣裳,眉间愁意颇浓。他指法娴熟,琴音犹如人声泣诉,蕴含无限深情,琴技远高于司徒巽与柳笙二人。漪涟没有打断琴声,也不预备追究他的眉间愁意,静静伫立听完一曲。

    曲毕,王尹恢复神彩,笑靥俊逸望过来,“侄女爱听曲?”

    漪涟拨弄花枝,漫不经心道,“长门怨。我以为凭王老板的超然会喜欢高山流水这类曲。”

    王尹不问是褒是贬,调笑道,“久别重逢,不叫声叔?”

    漪涟绕着问题转,“那天那位小哥真是您外甥?王老板好福气。”

    王尹一听,笑意更深,“原是侄女对我有疑虑,果然是生分了。”他随手弹了几个散音,“我妻子与其姐年纪相差十五还多,外甥自是与你一般大。况且早已不是少年郎,侄女如果看我这张老脸年轻,我倒可以乐上一段时间。”

    他答话自然,漪涟没有瞧出破绽,进而追问,“我听阿爹说您是云游琴师,怎么忽然回亘城了?”

    “既然是云游,来亘城有何奇怪?”

    “还开了铺子?”

    “琴师身份低微,赚不了几个钱。开铺子求得仅是温饱。”

    “哦?带着外甥求温饱,不带妻子?”

    王尹俊逸的脸上多了份苦涩,“……我妻子已经过世。”

    愁容不假,漪涟微显尴尬。

    王尹倒不拘泥,“侄女如果还有疑虑不妨多问问,或者提些当年事。一路领你上陆华庄总做不了假,你刚好瞧瞧我这个叔是不是真的。”

    漪涟终于笑开了,“叔真是厉害,我反成证人了?可惜,你来路不明是事实。”

    王尹从琴桌前起身,雪色衣角因香炉青烟扬了一下。他似笑非笑道,“不愧是陆书云亲自调教,好凌厉的姑娘。我王尹一介凡夫俗子,恐怕经不起你的锋芒相对。”

    “哪家的凡夫俗子这样厉害?”漪涟从琴桌拿起一杯清酒,毫不犹豫向王尹身上一泼!

    酒水顺着他衣料滑下,全部洒在地面,衣料居然一滴不沾!甚至连半点水渍也不曾见。

    王尹笑而不语,漪涟也不动声色,“‘昆仑之墟,地首也,是惟帝下之都,故其外绝以弱水之渊,又环以炎火之山。山上鸟兽草木皆育滋于炎火之中,故有火浣布。’这火浣布取自昆仑,永如白雪。水染不湿,烟尘不沾,薄如蝉翼,以火焚烧焕然新生。皇帝那里也未必能得一匹,您凡夫俗子穿着它,不知可有优越感?”

    王尹颇感惊喜,“好一双识货的眼睛。世间对火浣布所载甚少,你居然能够察觉?书读的不错。”他从容笑道,“早年行走江湖时结实了一位昆仑山的道人,承蒙他看中,送了我一块火浣布。我十分喜爱,便请相识的绣娘将它做成了衣服。来历不过如此。”

    漪涟笑道,“三叔好才思。”

    王尹也笑道,“不及侄女好见识。”

    “不敢不敢。”

    “彼此彼此。”

    漪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了夺回主动权,她先走到桃树下的石桌旁,王尹自然跟了过来,谁知此人非常不客气,一顺衣摆,先挑了石凳坐下,俨然家主派头。不远处的小厮见状,弱弱弓着身子跑来,递上一壶清酒两个玉杯,竟也是先为王尹斟酒才轮到漪涟。

    漪涟不痛快,这人怎么能留在陆华庄!

    正思考该怎么和阿爹提一嘴,王尹又抢在前头,“侄女还有话问?”

    漪涟深感自己的表情已经拿捏的非常谦虚,顺水推舟试探道,“寻芳斋老板博闻强识,侄女有几个疑问,叔可否费心解惑?”这话说得她自己都牙酸。

    王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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