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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陆离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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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再次开合后,屋子里静的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此时,已近子时。

    君珑揉了揉额角,缓解磨人的微痛感。他重新将视线放到沉香镇纸下的纸条上,和那只怪兔子的视线撞个正着。这圆溜溜的墨眼哪里有半点神态,画技差到这种程度也是本事。

    这丫头……

    莫名一笑,“差太多。”

    话出口后惊到了自己。他下意识是拿了谁与谁比?

    柳文若走后,后窗一抹黑影也悄然离开。

    司徒巽步伐无声,潜行在假山僻出的阴影中难以被人所察觉,但他如鹰一般的双眼却在夜色里警惕着细不可闻的动静,一如刚才他在后窗注目着君珑和柳文若的一举一动。

    原本,他只是怀疑两人有跟深沉的密谋。为了漪涟,他不敢错过任何线索。

    可他的疑心越来越重,不说君珑与柳文若言语怪异,君珑又是为什么对甄墨如此上心?谈笑风生间说是旧识,却不辞辛苦从京城跑去承阳府查探。

    他的母妃,司徒观兰的画像是甄墨所作。

    寻找叶离的途中多次得知与甄墨相关的线索。

    甄墨。

    这个名字出现的时机太蹊跷了。

    一个时辰后,官兵领着火光逐渐退出山谷。又三刻钟,山中恢复平静,除了星光熠熠、月色朦胧外,山林彻底静成一片。

    叶离没有想到官兵会退的这样干脆。

    朝廷水太深,他曾涉足其中,了然于心。能混迹其中的且如鱼得水的人物都不可小觑,特别是立足于风头上的唐非,还有君珑,惯会使那阴阳手段。以致他不敢断定退兵一举,是否是欲擒故纵?

    可下山后,确实再找不出任何官兵的踪迹。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杏成县边界。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侧的陆漪涟,“姑娘当真要陪叶某走这一趟?”

    漪涟停下脚步。

    “拐出这条小道再往前走半个时辰便能到杏成县。”叶离如此说。

    漪涟听来有意动摇她的意志,无视反问,“先生要往那里去?”

    叶离沉了沉声,“九疑山。”

    当晚,他们夜宿荒野。

    第二日午时,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出承阳府,据说这条小道是商家走私之路,叶离无意发现的,现在正好助他们避开城府关卡。

    第二日晚间,他们寻了一座简陋农庄,叶离为漪涟换药,伤口正在愈合。

    第三日,漪涟第二次换药,她无意觉得药的味道有所差异,心下生疑。

    又是一日黄昏时,皇宫笑春殿内,夏禾正对铜镜端看自己娇好容颜。秋水眼波一递,妩媚多情,可眼角处几丝细纹却猛的凝住了她的嘴角。她日日对镜端详,肤质不如从前细滑雪白,细纹一根根爬上眼角眉梢,脂粉也越盖越厚。

    短短几日,犹如花谢般,她的容颜正逐渐老去!

    受惊似的,夏禾丢下玉肌膏,一撩广袖,哐当一声,妆台应声落地,砸到了唐非的脚边。

    夏禾烦在心头上,看见唐非板着脸,更加不悦,发泄似的抓起一只金簪丢过去。

    唐非是刚接了急报而来,亦逢心情郁结,讽刺道,“贵妃娘娘好大脾气,有这能耐,该找君珑消遣,也省的微臣费心费力。”

    夏禾红唇一颤。唐非在她面前从来是拼了命巴结,今儿怎么有胆量撂脾气?

    她美眸高冷一转,猜到七八,“出事了?”

    唐非霎时泄了气,低落道,“这回算出大事了。”

    夏禾惴惴不安,听唐非继续说,“承阳府府尹是御史台老姜的门生,捅了篓子,怕君珑问罪,巴巴写了信来找本相帮忙。谁知一打听,君珑那帮人居然见到了叶离!”

    夏禾惊得花容失色,“你说叶离?!”她忧心忡忡拽着裙摆,“人呢?”

    “跑了。”唐非冷哼,甩袖坐到夏禾的暖榻上,“你且猜猜叶离是怎么躲了这许多年?呵,真是绝了。”

    夏禾双眸困惑,带着淡淡湿气,是永隆帝平日最喜神情。

    唐非苦笑,“叶离为了保命,竟按着君珑的模样改头换面。敢情本相费心找了数年,根本是找错认了。你说可不可笑。”笑完后,他不自主叹了好大一口气。

    夏禾却道天方夜谭,“不可能呀,当年叶离应该没有见过君珑。”

    “谁知道他使了什么鬼伎俩,说不定早有谋算。”唐非心不甘,懊恼不已,“按老姜说的,君珑那侄女挟持,谁知是真是假。怪我,早在他们启程去苍梧时就该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叶离则实属意外。找他时不见踪影,不找他近在眼前,真是老天的玩笑!

    夏禾慌神道,“眼下该怎么办?总不能由着他们去。”

    唐非道,“探子回报,叶离回苍梧了。”他目露凶光,“皇帝对蛇仙之事十分热衷,不差兵马,眼下知道了叶离的秘密便容易许多。必要时君珑也——”他顿了顿声,“绝不能让他带叶离回京。”

    祸不单行,夏禾知晓形势恶劣,心情更是糟透了。憋气一坐,默默扯着披帛。

    唐非斜眼看她,后宫的风言风语他也多少听了些,“我听说皇上好两日没上你这?”

    夏禾别过脸,泪眼汪汪,诉苦道,“还不是君珑干的好事。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一只狐媚子,仗着有几分小姿色,迷得皇帝七荤八素。”

    唐非咂舌道,“竟有这事?这女的什么来头?”

    夏禾道,“本宫着人打听,似乎叫醍醐。”

    “醍醐?”唐非琢磨着,“玉壶楼的醍醐?她不是君珑的相好吗?”

    “可不就是她,学得卖艺不卖身的那一套,每日给弹一时辰的琴就走!”夏禾何曾被冷落过,话越说越酸,“矫情贱人,皇上偏喜欢,成日魂不守舍念念叨叨。哝,你到御花园去听听,怕还在那里腻歪呢。”

    唐非眼色在须臾间阴沉下来,“君珑这次是玩真的。”他在心底盘算了良久,“也好,本相陪他玩到底。”
第六十六章 九疑仙家
    几日后,漪涟跟着叶离从紫霞镇乘船渡苍梧河,第二次来到苍梧城门焚香祭拜。

    与苍梧各路仙神阔别一段日子,古城的气氛大为不同。官兵似人墙般屹立在石门前巍然不动,各个面青冷眼,枪头指天凛冽,气势竟没有被石门古迹给压倒。入城市民在前头排起长队等待检查,无论男女,俱是被看得心惊胆战后才放行,行李一应拆包查验。

    拉了个路人打听,这群官兵是奉皇命寻蛇仙出山相助的。

    乖乖,照这阵势,确定不会拉了蛇仙直接炖汤去?

    叶离不动声色的退远了。即便带着面具,气质依旧很显眼,“看来不能贸然入城,需改日再来置办东西。”

    漪涟脱口道,“你现在是君珑的模样,能不能蒙混过关?”

    叶离摇头,“不可冒险。虽不知官兵奉了谁人之命,但朝廷眼线相互通达,司徒少侠见过我,难保不会流出消息。只瞧官兵男女皆查,可知目标不止叶某一人。”

    漪涟赞同的点头。只是……哪里不对……

    她眨眨眼,叶离的话无心透露了一个讯息,现在是君珑的模样,从前呢?无心插柳,却被她发现了很了不得的事,“那,那个……”

    “姑娘才智过人,叶某叹服。”叶离平静道,一眼之中饱含万般情绪。

    漪涟心口发堵,“我方才只是……”

    叶离打断对话,“噤声。”他眼观六路,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现在并非说话的时候,赶紧退回紫霞镇,上山要紧。”

    千想万想没想到,九疑山的入口竟在紫霞镇,苍梧最边境之处。

    入山小道十分寻常,寻常到不起眼。因为苍梧湿气较重,道上还留着不深不浅的脚印,镇民常来常往。加上苍梧人不把紫霞镇当回事儿,理所当然不会想到九疑山在这里,简直是天然的保护屏障。

    大约行了一炷香时间,山路从满是齐腰杂草的风貌中脱颖而出。

    他们爬上一颗枯木架起的原始小桥转入另一小道。再往里走便没有路了,未见人迹,各种植被却是愈发丰茂。除了鸟鸣外,漪涟听见隐隐约约水流的声音。一道清澈小溪潺潺流过,前后望不见头。溪上腾着淡淡白烟,比苍梧河上的更柔软绵延。他们借几块鹅软石跳过小溪,是叶离从前搭的。

    入山后不知多久,漪涟已经摸不清方向。当她第五次跳过小溪后,终于忍不住问,“先生,您确定我们没有走回头路?怎么尽是在同一跳溪上跳来跳去。”

    走在前方的叶离回头看她,摘下面具,笑容温和如流水,“九疑山九溪皆相似,不怪你有此一问。我亦是机缘巧合寻到了正路,奈何多数人逃不脱枉死之命。”

    随着步伐,漪涟感到空气愈发清新,满山多有连理树、并蒂花,树可参天,鸟如飞鹰……

    简直是远古天地初开之时,不受烟火红尘熏染,满眼绝世奇观!

    漪涟止不住的兴奋,怪异传说活脱脱就在眼前,“先生,是不是真有延维?”

    叶离突然被扯了衣袖,回眸道,“我曾见过两次。并非世传那样玄乎,双头怪像不过是因为特殊环境造成的变异,绝无主宰*福之说。”

    漪涟瞪大眼睛,闪闪发亮。

    叶离心觉这双眼眸天真如孩童,率真可爱,“姑娘小心走路,若是好奇,往后我可与你讲讲其中之妙。此处不乏蚊虫毒蛛,毒性甚烈。我要救你,也得再半个时辰到达山顶才行。”

    山顶,漪涟仅对亘山有印象。山不高,即便在山顶也没有‘一览众山小’的壮观场面。而九疑山的山顶,几乎算作云端。

    在他们穿过浓雾之后,山顶跃然雾上,‘云海’茫茫。白絮般的雾气久聚在山头三丈之下,如祥云托着仙岛,此山独有。方圆十里内,依稀可见数个小山头,如雨后春笋只露尖角。再远些,是苍梧城的巍峨大山,气势磅礴,高居九疑之上,论起仙意则差了些许。

    山顶有座木屋,屋前篱笆围着一棵参天榕树,龙须垂地。一缕袅袅青烟从院中升腾缭绕,随风传来微微药香。

    漪涟不禁觉得,在她所有相识的人里,此等仙境,只有叶离才配的上。

    推开栅门入院,一个五六岁小娃儿两手巴着一只大陶碗从里屋出来,额前蒙着细碎的汗,脸蛋红红扑扑。因为陶碗太大,看不清脚下的路,一步一低头走得认认真真。只等叶离温柔的喊了声‘欢儿’,他寻声抬头,闪亮亮的大眼霎时迸出欢喜的光来,“爹爹!”

    漪涟步子一僵,这,这是叶离的孩子?!

    红扑扑的小肉团子抬脚冲来,连着大碗一齐扑到叶离怀中。叶离摸了摸儿子的头,“这段时日为父不在家,可有听话照顾好自己?”

    小叶子怀抱大碗,笑容只撑了一小会儿,眼里闪起水花,“有乖乖听话。就是……就是想爹爹。”说完,眼泪啪嗒掉下,他故意甩开头,装作若无其事。

    叶离替他擦了擦眼泪,知他害羞并不戳破。反看向他手里的大碗,里头装了一些混杂起的常用药材,叶离自然一眼就能分辨,“这是要熬药?”

    叶子用力点头,奶声道,“爹爹前段时间生了病,熬给爹爹补身子。”

    叶离将他拉近了些,“你怎知为父今日回来?”

    叶子蜜桃般的小脸几乎快埋到胸前,憋不住哭腔,“欢儿每天都做,爹爹回来就能喝。”

    叶离一阵心暖,再次擦掉了小脸簌簌滑落的眼泪。叶子很乖,自个儿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差点砸了陶碗,幸好叶离替他接了一把。

    “让姑娘见笑,此乃犬子叶欢,万不得已独留他在山中。心头牵挂,才不惜违背姑娘好意也要赶回来看看。”叶离起身牵着叶子道,“欢儿,怎的不说话?为父应当教过你怎么与人招呼。”

    团子从出生那日起,除了父母,便是于山中鸟兽玩耍。突然见个陌生人,怯怯躲到叶离身后,眼见他把笑脸憋红了,才弱弱喊了一声,“……姐姐,好。”

    漪涟本来不喜欢孩子,觉得他们又吵又闹,说话还不按逻辑。结果叶子软绵绵一声‘姐姐’,她心都软了,有种一蹭上去的冲动。说来她被君珑捡到时,比他大不过一岁,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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