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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陆离记-第37章

小说: 陆离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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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为了永不泄密,除了近身领卫外,将黑衣人尽数毒哑,平日只用铃铛沟通。一响待命,二响撤退,声响不息,攻势不绝。”

    为了一己之私,祸及他人,大兴丞相可真是厉害的很。

    漪涟心下奇怪,“先生怎么这样清楚?”

    叶离不忍阖上眼,“太巧,毒药正是叶某所制。”黑暗中,他听见漪涟呼吸一颤,不禁自嘲道,“我助纣为虐,有悖医德,现今便是命绝当场也是报应。”

    漪涟默然在旁,一日未进水进食,感觉喉咙干涩疼痛。

    说来世间事当真奇妙,叶离原先是唐非同党,干坏事那会儿她还是流口水的年纪,跟陆宸光着屁股满山跑。同党倒戈,却是她陪着玩了一遭生死与共,要她如何评说?

    “怪我疏忽,该先带姑娘上去。女儿家的身子不宜长时间待在阴冷之地。”叶离忽然收敛的幽思道,“几个时辰下来,外头已经全无动静,想来暂时没有危险。”

    漪涟不知他哪来把握,“洞壁湿滑,足有三人高,怎么上去?”

    “姑娘修养之时,无意被在下发现壁上钉有短木桩,可用作攀爬。木桩比起此洞年代倒是新上许多,不知是否后人有将这里作为储物之用。”

    漪涟下意识打量,四周黑压压一片。按理说,挖在山里的深洞大多都是猎兽陷阱,她和陆宸小时候挖过一个,结果猎到了阿爹。但看山神庙的惨状可知,至少近年来这座山头基本已经荒废,少有人迹。然而神秘人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打下洞,好像早有准备。洞里恰好留有退路,会不会这么巧合?

    “陆姑娘有顾虑?”叶离迟迟没得到回音,不禁问道。

    “没事。”漪涟随口道,突然反应过来,“您怎知我姓陆?”

    叶离微微笑道,“几日不见,陆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说来在下的酬金还未拿,如今讨要可还作数?”

    漪涟怔住,眨眨眼,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听着声音似曾相识,“你是黎申?!”她反复一想,莫名好笑,“‘口’、‘十’为‘申’。叶先生,您可真有功夫。”

    叶离道,“抱歉。当日我下山无意听闻苍梧城中正闹神罚。想要一探究竟,官府偏草草结案。苦无良策之时,巧遇你与司徒少侠暗中寻人验尸,便借机毛遂自荐了。”

    难怪当日的黎申言行举止都不似初入江湖的大夫。

    原是蛇仙本尊的一场绝妙好戏。

    “请恕在下唐突,姑娘可知陆华庄?”叶离问道。陆姓寻常,姓陆的惹上唐非却不寻常。

    漪涟有点犹豫,直接报出家门会不会太草率?

    叶离兴许察觉出了顾虑,进而道,“叶某早间年与前庄主陆远程有过几面之缘,姑娘不必担忧。”

    漪涟点头,“那是我爷爷。陆书云是我阿爹。”

    叶离颇有惊喜之色,“原是前庄主孙女,失敬。叶某十分佩服陆庄主坦荡为人,不想今日竟能与阿涟姑娘同患难,也算奇遇。”

    漪涟从入陆华庄开始,常听到这几句话,大都是江湖朋友奉承爷爷和阿爹,想趁机巴结上陆华庄。不过就有这么一种人,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顺眼,哪怕是肉麻话,你也觉得受用无比。很显然,叶离就是这种人。

    “我爷爷早到阎王爷那做客去了,等回来指不定是个什么模样,您说好话他也听不见。”

    叶离风趣回应,“也罢,不打扰他们闲暇日子,顾好自己才是要事。”他捡起早备好的几颗石子,使力往上抛,有意将落叶的缝隙打的大些。很快,月光畅快透入,壁上的短木桩逐渐显露出了影子,就在漪涟的左前方,一直通往洞口。

    “看着木桩的间距不难爬。”漪涟她暗自摸了摸自己受伤的手臂,还很疼。

    叶离早有打算,“姑娘手上有伤,若不嫌弃,在下背你上去。”

    漪涟吃惊,“背我?”

    “你体力尚未恢复,还带着伤,恐怕很难使力。在下保证,尽快送姑娘上去,往后绝不对第三者提及此事。”

    “不不不,不是!”漪涟不是担心男女授受不亲那回事,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我,平日爱吃肉,你懂吗?”

    叶离本着医者精神表示,“还得吃些蔬菜调理。”

    漪涟苦恼,她该怎么说才比较好懂?

    叶离噗嗤一声笑,“阿涟姑娘且宽心,我隐居九疑山上,常背草药来回,那比你重。”

    漪涟眨眨眼,窘迫道,“您逗我玩呐?”

    叶离笑着蹲下,“见你愁眉不展,便开个玩笑纾解。姑娘若有气,待上去之后叶某任凭处置。”

    话说到这一步,漪涟继续扭捏就不像样了。她深呼吸,趴到叶离背上。

    叶离看似文雅,背却挺宽阔,肌肉也结实。温度很快透过衣料传过来,很温暖,还有一股清清淡淡的药草香。漪涟用手臂绕着他的脖子,两人贴的很近,从小除了陆宸和阿爹,她还没有跟谁这么亲近。

    距离一近,叶离的声音更加清晰温柔,“你那位师兄不是等闲之辈,应当无虞。待出山后就陪姑娘打探消息。”

    漪涟的心仿佛有了着落,小小声‘嗯’道,“……重,不重?”

    叶离正要攀爬木桩,听罢侧头笑道,“像是爱吃肉。”

    漪涟鼓起脸颊,火辣辣的。

    叶离的攀爬的很稳,不过一刻钟已经撩开网迎向皎洁月色。山中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涌入鼻腔,令人精神大振。漪涟霎时感觉世界豁然开朗,猛做了几口深呼吸,替换肺部恹恹废气。

    为了防备可能还埋伏在黑暗中的唐非党,他们不敢顺着现有的小道走,叶离凭着经验摸索,大概也是在九疑山练出的本事。难怪小说里各路人马拜师问道都爱往上山跑,看来不是吃饱喝足一拍屁股突发的念头。

    山林极静,他们的觉察力比平日更加敏锐。在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叶离首先发现了异样,“阿涟姑娘且稍待,似有人声。”

    漪涟竖耳听,果然有动听,声音不像在近处,肯定是有许多人才能让声音传的这么远。

    叶离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领头绕过几丛稀疏的杂草,侧身隐蔽到一处大石之后,三步外就是一处绿丛山谷,他们能借高势一览无余。

    今夜的月色透亮,星辰烂漫,谷中有序陈列的星火尤为耀眼,和漫天星光遥相辉映。叶离眼尖,短短几眼就辨识出了那些火光来者不善,“是官兵,他们封山了。”

    漪涟这样想,唐非不愿暴露身份,才会让黑衣人潜行伏击,没道理指使官兵堂而皇之的封山。所以——

    “叔!”看来他们应该周全无恙,漪涟的笑意跃上眉梢。

    叶离脸上不见喜色,反而凝重。在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飞快转出许多想法,最后仍是以平静的口吻道,“避世多年,为求安稳,于朝廷脉络上果真不如从前灵通。未料君太师竟与陆华庄有此层关系。”

    漪涟刹住大好心情,“先生何以知道我说的是君珑?”她很肯定,“路上我没提过。”

    叶离扯出一笑,“姑娘忘了?刚进山神庙,你见我脱口便喊叔,司徒少侠紧跟着唤了句太师。实在是分明不过。”

    星光星火中,这张与君珑相仿的面容依旧是漪涟心中疙瘩,多憋一刻,她就多难受一时。四下张望,一时半会应该不受情势胁迫,不如就趁着这话头问个明白。可她不知犯了什么傻,撞上叶离的眼睛就萌生退意,最终只憋出一句,“先生可知我为何会认错?”

    叶离不曾回避,坦然道,“将人错认,无外乎是两者有相似之处。”

    漪涟稳住情绪,“我就好奇,您和我叔是什么关系?”

    叶离轻皱眉,“叶某数年前虽与朝廷有过牵扯,可并未见过君太师,自然不相识。”

    不相识?!漪涟不信。就算不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至少也是一个爹的杰作!

    可叹叶离说话缓缓如山涧清泉,字里行间却紧扣无隙,将漪涟的问题全噎死在喉咙里。

    本是为了姝妃命案而来,重点无疑是叶离的换容术。她理所当然会把叶离这张脸也归结成同一原因,但叶离的话否决了基本的条件,没见过总不能拿刀往脸上瞎划。偏偏叶离说话行事皆是君子坦然。漪涟冒出一个想法,难道问题不在叶离,而在君珑?这一想,把她吓出一身虚汗。

    叔啊叔,您老人家还是安分点好,别跟我这等小女子玩阴的呀。

    “姑娘。”叶离唤她,郑重道,“今日风波,归结到底是在下连累,倘若日后有机会,叶离必然诚心赔罪,亦谢姑娘舍身相救之恩。现下你的伤口不能耽搁太久,还是尽早与他们回去修养才好。”

    漪涟道,“先生不和我一起走?”

    叶离摇头,“不敢再连累姑娘。”

    漪涟急急接话,“唐非肯定还有筹谋,我叔那里……”

    最安全……她本来想这么说,可她看着叶离这张脸,又决心把话给吞回肚子里。

    “叶某明白姑娘好心,但眼下还有要事不得不办。若与姑娘一道走,想必会费些时日,请理解叶某急迫之心,无法耽搁。”叶离态度坚决。

    漪涟不急于回话,她很清楚不能轻易放走叶离,否则司徒观兰的案子,还有一路的谜团又该怎么解?权衡一阵后她下定决心,一双眼眸如星星明亮,“先生既然不能久待,那带我一起走行吗?”

    叶离面露为难,“姑娘何以如此。”

    漪涟毫不客气,“找个人真挺累,还望叶神医心怀济世救人的博爱之心,体谅我从京城到苍梧追了一遭。”

    这话逗得叶离想笑,又以为笑了不合适,忍着一股劲道,“正因叶某不知羞,当了姑娘一句神医,更要提醒一句,姑娘的身子需静养,不宜劳累奔波。况且……”

    “先生还有难处?”

    叶离侧头以一个眼色明示了谷中星火,“我身份尴尬,现下依旧不宜声张,恐连累无辜之人。可官兵戒备森严,莫说带着姑娘,即便是叶某独自一人也未必能安然出去。”

    漪涟背靠大石低眉思索,叶离话中有话,还是想趁机甩掉她。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决计不能让叶离再次跑没影。可叶离不便现身,她就没法去找君珑。有没有一个办法能两全?

    她两手无意识的摆弄着背在胸前的包袱,忽然灵光一闪,“有办法。”
第六十四章 坊间流言
    杏成县县令家院中,下人忙忙碌碌端着各样东西来往客房。彩绘陶盆里盛着兑了花露的温水,描金器具里摆着时令小点,接着又是三两个花样女婢捧着崭新的锦缎被褥入屋。相对而言,杏成县县令吴适、承阳府府尹刘恪反而像是不得厚待的外来客了。

    刚才衙堂上的那出戏唱的太突然,仿佛天公变脸耍得是轰轰烈烈、雷火彻天。他俩的浑身冷汗到现在还凉飕飕,偏肚子空空荡荡。对上一眼,不约而同叹气,准备搭伙吃碗面。

    正屋里,吴适狼吞了几口后大呼过瘾,总算有活着的实感,“娘的,没想到还能喝口热汤。刚才我都打算好了,要真是脑袋留不住,好歹得求碗热汤面,至少吃了才有力气哭一哭。”

    吴适和刘恪是同届进士,岁数差不大,平日私下是能喝个小酒的关系。吴适是乡野农夫出身,有小聪明。刘恪是书香子弟,说话有意无意总端着劲,“老吴啊,有些话你还是咽回去,挂在嘴边招祸。做官也好些年了,瞧瞧你带出来的那些人,那简姓驿丞能挡重任?”

    说话间,吴适已经半碗面下肚,嘴里含着汤总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刘恪臭着脸放下碗筷,心思全无,“你是自在,要死也本官头一个。有心思废话,不如快帮本官想想,此祸能解否?”

    吴适叹气,“除非能把那侄姑娘找回来,否则——”他使劲摇头,“难,真难。”

    刘恪被这一说道更低落,“我仅见过君太师两面,其中一面还是跟你一道在殿试上。平日在恩师的书信里能听他老人家提几句,这位太师实在……阴晴难测啊。”

    他的恩师就是御史大夫姜袁,平日常被沈序摆道刁难。沈序是君珑党的首席人物,所以姜袁总不会说君珑的好话,“我已给恩师密函一封,希望他赶得及帮我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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