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却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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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刘明……”这时的我能听见的只有张姐喘息声，还有话筒里胜哥的声音，有的作家说在这种时候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可我却和他们的描述完全相反。
我感觉自己很热，有种难以抑制的狂躁，我举起手机，对着话筒大喊“江北大道和竹溪大道的丁字路口，快派人来，张姐中枪了，她中枪了，快他妈派人过来。”说完，我把手机按下了扩音模式，放在张姐身边。
张姐好像看穿了我，她躺在地上，她很勉强，很断续的告诉我别追了，我没有枪，没有胜算，可她虚弱的模样更刺激了我，甚至让我想到了萧清。我终于清楚自己必须宣泄，必须释放的情绪了，那是强烈的恨意，对罪恶的仇恨。
我半跪在张姐身边说“姐姐，古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很可惜，我只是个混蛋，我要借你车用用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刚转身想跑，就听到张姐很勉强的对我喊道“枪在后座的手提袋里。”
我飞快跑回车里，挂进一档，踩油门，松离合，进二档，三档，时速在我通过十字路口时就超过了八十公里，直到车子挂到五档，我才腾出手来系上安全带，顺便调了调坐位。
果然是一辆好车，我很快又通过望远镜看到了那辆该死的Q7刚开过广西壮族自治区肿瘤医院，这附近我很熟悉，这里被我们南宁人称为津头乡，我有几个老同学就住在这边。前面有一个丁字路口可以让那辆Q7右转拐入交通繁忙的双拥路。现在才是十二点四三分，我可不敢在双拥路上开快车，时速两百二十七公里在那条路肯定会出事。
不知道什么原因Q7速度没有快起来，但这对我却很有利。我要在丁字路口前这把那辆Q7拦下来，用我现在所想到的方式。枪战？不可能，没准会伤到无辜的人，我看过《通天塔》。
张姐改过的远光灯光线很强烈，我驾车在快车道上疾驰。接近了，越来越近，我把油门踩得更死，然后猛然切入Q7行驶的慢车道，我换了个驾驶姿势，在离追尾还有些许距离时，我大声咆哮道“下地狱去吧，操你妈的！”
剧烈的撞击，挤压，
震耳的巨响，爆裂，
接下来，
很安静，
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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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王爷又一次强暴了萧清，第五次了。她仍然在哭，她失去了全部的自尊，这一次她除了得穿上一套恶心的服装之外，还被戴上了一个黑皮项圈，主人给狗戴的那种。
但她还是得顺从王爷，因为王爷连她弟弟在哪个小学哪个班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难道这真的公平吗？
她躺在王爷身边，她不冷，王爷的房里开着暖气，唯一冷的地方是她的心，每次被身边的这个变态触碰都会让她觉得更冷一些。她开始怀疑了，她不知道坚持下去能换来什么。尽管她梦到过母亲在说些什么，但她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那个变态又开始糟蹋她，脏，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脏。她被抚摸，被揉弄，被强迫摆出一些恶心的姿势。太可耻了，我还应该活着吗？这不是她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在高中失去了那段令她倾注了全部的爱情以后，她也这样想过。
“菊告诉我，你很想离开这里。”王爷对她耳语道“说实话，你这种想法让我很失望，萧清小姐，你不觉得我其实对你很好吗？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还一直把你房间的钥匙带在身上，你不觉得我很仁慈吗。”
她觉得这个人太恶心了，他怎么能这样说。这样还不算伤害，那什么才算？把钥匙给他的部下，让他们为所欲为？有区别吗？不过是更进一步的耻辱而已。
“你希望有人来救你是吗？很烦人啊，希望这种东西，”王爷说“你觉得谁会来呢？像菊说的那个蜘蛛侠？还是蝙蝠侠？或者是别的好莱坞电影里的英雄人物？但是很可惜，他们不懂汉语。啊，我差点忘了，你已经过了英语六级，似乎可以和他们交流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杂种知道得这么详细，不止是自己，他还知道家里人的名字，从父亲到继母，甚至是佣人周阿姨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通过谁，这该死的杂种通过谁知道的。
“最好还是放弃你现在愚蠢的小算盘吧，万一你有一天因为失控而冒犯我，”王爷又开始威胁她了“我说过我讨厌这样，你的行为关系到你全家人的安全，我绝对不是随口说说罢了，要杀掉你家人其实很容易，非常容易，菊一个人就能做到。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我叫她把你找来，还让她照顾你的生活，你喜欢她吗？”
他在说什么，这该死的杂种在说什么，他完全疯了。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这是命运的安排吗？谁安排的，为什么要这样？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上帝为什么这么恨我，夺走了我母亲，现在又对我进行了毫无保留的折磨。
“你开始了解我了，你发现我的优点了，对不对？难道你正在感激我，不需要你告诉我，我喜欢猜测。”
萧清的思路又被打断了，这个杂种猜错了，大错特错，她对他恨之入骨，虽然她正受到凌辱，但她却立下了决心。
我要坚持下去，
我要活下去，
我要看着这个杂种受到惩罚，
我要看到他的下场。
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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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我没有作梦，任何记忆的片断都没有看到，我只闻到一股恶臭，臭得令人窒息，地狱的味道？臭味之后，我感觉到温暖，头脑逐渐清晰，怎么回事？我开始思考，我需要答案，我要知道我怎么了，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洁白的天花板和顶灯，房间有亮光，微弱的光。
我躺在床上，这里是医院的病房，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帽子，眼镜和口罩的医生站在我右侧，他身边还有一个只比他少了眼镜的护士。
“你醒来了，刘明先生。”医生说。
我试着说话，我做到了，我开口说“我在哪？我睡了多久？”
医生没看表就回答说“现在距离你造成的交通事故只过了十五个小时，你在解放军303医院的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那你们干嘛这付打扮，我像禽流感带菌者吗？”我说话的时候，护士去饮水机那拿出纸杯，打了杯水递给我，我接过杯子就把杯里的水喝得干干净净。
“呵呵，我真是惊讶你已经可以开玩笑了。”医生说“看来那阵臭味对你很有作用，你的思维开始活跃了，对吧。”
“我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臭的东西？”我说“等等，我不是自然醒来的吗？那阵臭味是你弄的？操，有你这样做医生的吗？我是病人，你居然不让我休息。”
“人不能总是相信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医生说。
这是一个暗示，虽然头上还缠着纱布，并且浑身乏力，但我已经能够做出判断了。
“你是谁？”我看着医生，而护士则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金黄色的阳光照亮了病房，天气放晴了，和我刚醒来时所想的一样。
“我是来探望你的人，我扮成这样是有原因的。”医生说“另外，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
“真没诚意啊，我只认识了你们的眼睛和鼻梁。”除了Delete，还有谁需要化妆来探望我，包括她的女朋友在内。
“等你出院了我们再找个合适的地方见面。”Delete说。
“随你了，你姐怎么样？她没事吧。”我坐起身子问，这动作让我觉得后背有些疼痛。
“她没什么大碍，我真想不到你能给我带来这么大的意外，把我姐送进了重症病房，把我的车送进了废车厂。”Delete耸了耸肩，他的语气很轻松，我也放心了很多。
“你不会要我赔吧。”我说。
“不会，你赔不起，我还要谢谢你让我见到了我姐。”Delete真是一语中地。
“不客气了，你这话不反悔就行了。”我长舒了一口气，三十多万的车我是赔不起。
“你的搭档应该差不多回来了，那等你出院了我们再联系吧，再见了。”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
“噢，对了，你最好把床头柜那瓶雪碧丢掉，碳酸饮料在病房出现可不太好。”
Delete的女友在出门前也对我说了声“Bye”，我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我懒得去想。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感觉到舒适，暖和。当然，如果有“席梦思”床垫的话会更好。
我躺了一会，门柄响了，有人推门进来。进来的人走到我床边，然后我听到碳酸饮料开盖的喷气声，除了林强还有谁会这么自在。既然Delete提到了这瓶雪碧，那就表示肯定他肯定动过手脚，我闭着眼睛说“你跑哪去了？”
林强马上嚷着说“操，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去WC了，肚子不是很舒服。”
“醒来很久了，倒是你，你怎么会想到在医院喝雪碧啊？”
“有个漂亮护士拿给我的，你问这个干嘛？对了，我觉得那个漂亮护士很眼熟。”
“靠，又眼熟，你对张姐眼熟的事想起来了吗？”
“嘿，你不提我还忘了，我家照片簿里有她和我哥的合照呢。你还记得我们初中时跟十几个小流氓打群架的事吗？就是张姐先找到我们的。”林强说“你那时都晕过去了，她朝天开了好几枪才吓跑那帮瘪三，不过你报答她的方式也太极端了。对啊，你怎么不问她的情况啊？”他说完，举起雪碧正准备喝。
“操，你小子在WC蹲了这么久，张姐的情况探班的医生早就告诉我了。你也别喝了这玩意了，我饿了，快到中山路帮我买老友面去。”我坐起身子又补充道“你也顺便到中山路的药店买点止泄药吧，绝对比这里便宜，还有，把PSP拿过来。”
我要尽快恢复成昨天的我，首先就从老友面和游戏机开始。
第四十节
胜哥来探望我时，他告诉我因为我的疯狂行为让“富家子弟案”有了进展，他们抓到了那辆Q7上的两个持枪犯罪嫌疑人，办案的特工分成了两组，一组负责审讯被抓获的两个人，男的被关在南宁市公安局拘留所，女的在事故中受了伤被送到了南宁市武警医院；另一组负责对桂AA5168的车主进行严密监控，胜哥和林强正是在这组工作，出于职业操守，他没有说得很详细。
后来的三天，胜哥和林强都忙案子去了，我只能一个人呆在病房看电视玩PSP或者拿着向胜哥借来的DV在医院外的小公园里转转，林强那家伙还拍下了我不知道是该称为睡着还是该称为昏迷时的样子，那个助吸罩真难看。
我在病房里接了通老妈打来的电话，她不知道我的情况，所以一直在抱怨我的工作，她说春节再过一周就要到了，还特地强调如果这个工作连春节假期都要占用的话，除非能赚到丰厚的回报，不然无论如何我都得辞职，她已经受不了儿子总在家门口转悠却老是不回家的情况了。
我苦笑着答应了老妈，我不会忤逆她，即使是在青春叛逆期我也从来没有对老妈的要求说过“不”字。我只有瞒着她，从小我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因为除了学习，我的父母不会支持我其它的想法，他们也和天底下大部分的父母一样，希望孩子长大了能有份好工作，然后平稳的渡过一辈子。我理解他们的用心，可我并不是他们期望中的好儿子，他们根本不了解我，我不喜欢按既定的路线行走，即使我现在躺在病床上，我还是这样想的。
这时，手机的短信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张姐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叫我去看看她，我这才知道她所住的病房。我起床穿上鞋子，套上林强给我拿来的羽绒外套走了出去。
一路上看到好几个养眼的护士，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解放军303医院的漂亮护士确实比其它医院多。林强和我还在病房里探讨过这个现象，得出的结论是：这里是部队医院嘛，国家当然不能让战士们流血又流泪啦。
我推开了张姐的病房，看到她披着外衣，背靠床沿，一本A4纸规格的杂志摆在盖着她下半身的白色棉被上，她只能用右手翻看那本杂志，因为她的左肩包得很厚，不方便行动。她看向我，并用她淡素的脸庞送了我一个标志性的微笑。
“都能笑了啊，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啊，姐姐。”我一屁股坐在加了坐垫的木沙发上。
“我不化妆时漂亮吗？刘明？”张姐合上书本问我，她话说得很轻。
我苦笑一下，没想在医院她也会问这类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