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公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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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徐姿莹刷白了小脸,看似无所畏惧的眸子偷偷地蕴藏着惶骇惊恐,他不会又要那样对待她了吧?
“你想不出我要做什么吗?”他紧咬着牙怒声吼道。
她总是知道怎样破坏他得来不易的好心情,总是知道该用什么凌厉的话语才能够刺伤他的心,而他竟会蠢得对她有所依恋,且还是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眷念。
“你……”她的心沉沉地跳着,像是要窒息般的难受。“我也是个孤儿,跟你失踪的妹妹有一样的身世背景,我劝你最好不要再碰我,要不然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有道理,我明天会带你到医院验明正身。”他毫不在乎地说,毕竟这种机率可以说是一百万分之一,机率小得可怜。
“不要……”
她羞赧地闭上双眼,痛恨无法挣扎的自己,竟然这样软弱地任他予取予求,任他触遍她的身子,她却不恨他,甚至还放荡地落入他制造的激情漩涡中。
“你如果要拒绝我,就该将我推开,否则我会以为你是接纳我的。”他粗哽地说着,不难发现他低沉的音调中蕴藏着丝丝笑意。
“走开!”徐姿莹闻言,随即用双手强力地推着他壮硕的胸膛,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他半分,只能以这样暧昧的姿态,维持着两人之间的亲密距离。
“可惜,不管你接纳与否,我都要定你了。”
裴令慊猛地将她的玉白小手往上一擒,单手解开裤头,释放出疼痛炽烫的欲望,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压根儿不像是推拒,倒是像极了欢悦他的摩挲。
“你……可恶的男人!”
他根本是在耍她,他根本是个独裁者,只是想要玩弄她罢了。而她居然曾经对他的温柔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倾心,她简直不能原谅自己的心竟浪费在这种下流的男人身上。
“你过奖了。”
“唔……”她闭紧双眼,却仍是不自主地娇吟着。
炽烈的欲火狂喜地焚毁着女人的矜持,煽惑出她的原始本能,带给她不知是疼楚抑或是醉人的迷情。
她仿若置身海中,他的狂肆像是一波波强烈狂野拍打上岸的浪潮。她尚未探出海面汲取甜美的空气,随即又被他粗暴地打落海底,如此反反复复地蹂躏着她脆弱的灵魂。
“姿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允许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他低嘎地喘道,迷醉的脸庞上有着连他也未发觉的深情。
“我……”不要、不要,她才不要待在他的身边!
想说的话,却因他醉人地唤着她的名,销魂而残忍地磨损着她的神智。
第六章
铃——
刺耳的电话声,像是绕在耳畔的蚊鸟声一般,烦得熟寐中的徐姿莹忍不住睁开艰涩的眼,迷迷糊糊地探向声音来源,一把抓起电话。
“喂?”
她半梦半醒地招呼了一声,直到她快要再落入攫魂的梦境中,才突地想起话筒正在她的耳畔。“喂,到底是谁呀!不说话的话,我要挂电话了。”真是的,到底是哪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打扰她的清梦?难道不知道她是一个很辛苦的采访记者,得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吗?
过了半晌,对方仍是无语,她不禁恼了。
“你是神经病,既然打电话来一定有事,要不然你干嘛打电话来?不知道现在还很早吗?本大小姐我还没睡饱,最好是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不然别怪我挂电话了!”再差一点,她就打算要摔电话了。
她最重视睡眠,绝对不允许可恶的恶作剧电话。
(叫令慊听电话。)
电话那头又停顿了一会儿,才徐缓地说着,森冷淡漠的语气令徐姿莹蓦然一愣。
令慊?
她的脑袋像是被打结似的,搞不清对方的意思,直到她惺忪的睡眼探到了身旁赤裸的躯体,迷糊的心神才像是遭殛雷击中一般,震慑得说不出话。
糟了!这里不是她的住处,她还以为这儿是自个儿的家中,不但私自接了裴令慊的电话,还出言不逊地斥骂对方,完蛋了!
“电话。”她心虚地摇着背对着她的身躯。
裴令慊转个身,冷惊的眼眸紧盯着她手中的电话,微蹙起眉,接过电话,随即起身往浴室走去。“喂?妈,我知道……我几天后便会回去了……”
听着裴令慊益发不耐、远离的低沉嗓音,羞红脸的徐姿莹随即坐起身,赶紧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
怪了,她是什么时候睡在卧房里的?
难不成是他抱她进来的?天啊,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代表她的身子不只被他摸遍,也被他看光了?
想着他慑人的眼眸肆无忌惮地浏览着她空无一物的身子,她的脸像是被炭火烧烫过的烤肉,不但红了,也焦了。
不行,她现在没有办法和他共处一室,她必须好好地思考未来的问题。还是先别和他见面好了,现在的她只要一想起他深情的告白,她便会觉得自己无法掌握大局,会任由他牵制。
趁他在讲电话,她还是先走好了。
徐姿莹想了一会儿,随即站起身,才刚要打开门走出去,却听到细微的声音自浴室里流泻而出。
“妈,你在说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过了半晌!又听到他提高音量吼着:“妈,我认为我的年纪已经大得可以自主了,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自己会寻找,用不着你替我安排!”
徐姿莹闻言,握在门把上的手不禁有点迟疑。
或许是身为新闻人的基本反应,她不禁再将门给关起,蹑手蹑脚地绕到一旁,躲在紧闭的浴室门板外窃听。
“妈,她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显得有点无力。“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她,我就是打算娶她,你用不着再为我担心这些问题!”
倏地,整间卧房里不再有任何声响,霎时落入令人窒息的静默中。
徐姿莹愣在原地,忘了自己原本要离开的打算,整个脑袋里轰然作响,一直重复着他刚才所说的话。
那是什么意思?那一句话是针对她的吗?她没有办法听到对方说了些什么,但光是听到他的回话,就已足够令她错愕不已。她的一颗心惶惶然的,像是无所归依,难以将他刚才的怒涛和昨夜的残暴联想在一块。
她向来不习惯别人对她好,那会令她浑身不自在、手足无措,她会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人喜欢她,每个人总是想尽办法要将她推开,想尽办法地羞辱她,逼得她流落街头,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这样珍惜她。这种感觉和务晴、桓恺不一样,不只是纯然的友谊,还带着一点点厘不清的甜蜜情愫。
难道他昨天说的都是真的?
她还记得在飘飘欲仙之际,他似乎说了要她陪伴在他身边的请求,像是一句魔咒般地箍住她的心神,是恁地魅惑她的心。
从来没有人这样要求过她。
或许是想得太过入神,连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她亦浑然不觉。
“你在发呆?”裴令慊敛下眼眸,睨着径自失神的她。
“嘎?”她惊慌地抬眼,瞅着他那一双戏谵的眼眸,心没来由地狂颤,几欲昏厥。“你电话讲完了?”
“你都听到了?”他挑眉问道。
甫一打开门便见到她鬼祟地站在门边,不难猜想她应该已经听到他所说的话了。
无妨,他也不怕她听到,更没有兴趣隐瞒自己的心意。至少现在的他确实是十分需要她的,她不只可以陪在他的身边,更可以当他的挡箭牌,防止母亲对他过度的迫害。
“听到什么?”她装迷糊,尴尬地笑箸。“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我要出去一下。”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轻易地擒住了手,一个闪神,随即纳入他的怀里,她立即惊觉他仍是未着半缕,而他双腿之间的硬挺正抵着她的腰际;她刚才只看着他的脸,没瞧见他的身体……
“你既然已经听到了,自然是不能置身事外,你一定要帮我。”他低嘎地喃道,埋在她的颈窝之间,汲取她身上的清香。
“帮你?”她愕愣住。
什么意思?
“我母亲想要我去相亲,但是我告诉她,我现在的身边已经有你了,所以你必须要帮我,当我的女朋友。”他压抑着心中狂升的情绪,借着她身上的香气遏抑他心中渐生的不满,对家族的不满,对母亲的不满。
“什么?”
徐姿莹倏地挣脱他的怀抱,怒眼瞪视着他。
原来他是要她当挡箭牌?这算什么?她还以为他是对她有着情意,以为他是需要她的。然而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为他挡去婚姻束缚的女人,而她碰巧出现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不假思索地选中她?
原本以为他的花言巧语只是为了让她不要揭发裴氏机密,而今又误解了他虚伪的话语,居然寡廉鲜耻地以为他是真的需要她;是因为打从心底的需要她,而不是为了某种利益的结合。她真是蠢到极点了!
“当然也是因为我想要你。”他睨着她,旋即发现她又误解他的意思。
倘若不是因为要她,他又怎么会向母亲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根本只是为了你自己!”她气怒地吼着,俏脸上有着难堪的红晕。“我告诉你,你根本不能证明我的身世是否和你失踪的妹妹相同,你知道你现在的作法有多可怕吗?我告诉你,我不想帮你,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你要相亲、要结婚,全都随便你!”
她的脑袋像是被捣成泥状似的无法运作,说出来的话是全然的愤怒,连她也不太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她绝对不让自己的感情沦陷在利益冲突上。
徐姿莹以黑白分明的大眼怒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再待下去,她只会觉得自己的真心看在他的眼底像是一文不值的垃圾,只能不堪地搁在一隅。
“姿莹……”他的长臂轻而易举地擒回她,深深地将她纳入怀里。“你不要误会我,成熟的人该有成熟的处世态度。”
她的反应、她的心情看在他的眼底,只觉得心里弥漫着醉人心脾的甜蜜,令他不由自主地拥紧她,像是要将她深刻地揉入他的生命里。
“你在说什么?”她挣扎着,却动不了他半分。
事到如今,他到底还想要狡辩些什么?她不想听,也不愿意承认他口中暧昧的情感,就当她之前只是睡迷糊了,就当她不过是欠缺关爱而探情索爱,就当她只是一个寂寞却又不愿承认的人。
“我想要你,怎么可能只是因为那些无聊的问题?”他亲吻着她紧抿的唇,勾心摄魂地笑着。“如果你担心血缘上的问题,我可以带你到医院检验,这些问题好处理得很。”
他向来不在意这些问题,根本不将那千万分之一的奇迹看在眼底。
“你是因为爱我,才要我待在你的身边?”她挑眉问道,反正她已经够丢脸了,不在乎再多丢一次脸。
“爱?”他反倒有点不解;不过是想要她陪伴在身边罢了,这样子也能算是爱吗?他不知道,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过那种情感,有的只是对家族的忠诚和对父亲的尊敬。
“你根本可悲得连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尽管她不敢明目张胆地表达爱意,但她倒还分得清何谓依恋、何谓爱恋。
“再给我一段时间吧!”或许他会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感。
“那么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可以公布我所知道的一切吗?”她有点挑衅意味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应。
“最好不要。”
他已经跟母亲提过她的事了,如果到时候由她来揭发裴氏丑闻的话,只怕他到时候也掩护不了她。
“是吗?”
那么……她懂了。
“我不会答应的。”
薄心绮保养有道、韵味犹存的丽颜上难得有着过分慑人的光痕,一瞬也不瞬地瞪视着饭桌另一端的裴令慊。
“妈,我们不过是在交往。”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索然无味的佳肴。
他好不容易将徐姿莹拐到医院检查,直到今日才拿到报告,确定两人之间果真没有血缘牵绊,他才会大方地回家向母亲报备,想不到母亲的态度竟是如此的生硬,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薄心绮挑起眉,犀利地笑着。“我知道那一个女人的身份,更知道她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接近你,你别以为我现在待在家里,便什么事都不管。你是裴氏企业惟一的接班人,而你的孩子也注定要接掌裴氏,所以你的妻子必须由我选择。”
“妈……”他简直快要受不了她的专制。
母亲是在睁眼说瞎话,全然将父亲在外的私生子摒除在外,仿佛只有他才是父亲的儿子,其他的全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重要的是血缘,而不该是人情束缚的包袱。
“令慊,你是裴氏集团惟一的总裁,你必须有这一项自觉。”薄心绮不悦地说着,坚定的眼眸象徵她不变的意志。
裴令慊无奈地看着她,只觉得这过长的饭桌或许是气派,但却拉长了他们母子间的距离,且愈拉愈远,终至他再也不愿意靠近她。
“我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