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金鸳鸯-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据传,那帮日本黑社会上的人,把从韩家敲诈去的那条48粒翡翠项链,送给了一个叫宫田的日本高官。这高官是日本旺族驻扎哈尔滨的大员。这人酷爱金银玉器文物。有一天,这条名贵项链却在宫田的卧室里不翼而飞了。这个在哈尔滨跺地有声的高官为此大发雷霆。因为那条项链一送他手,就成了他的最爱,现在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眼皮子底下丢失了。这下,宫田暴怒了,传下死命令,限期二十天侦破此案,追回宝物。否则,要逐级追究责任,该撤职的撤职,该杀头的杀头,绝不宽恕。
满洲日本军方、特工部门和黑社会,动用了强大力量联合进行侦破。但十天过去了,案子没有任何进展。两周后,相关部门才弄清案子的大体方向:此案不是东北地区盗贼所为,而是一个外地飘来的“过天星”所作。至于那盗贼来自哪方地界,归属哪个城市,眼前无从知晓。办案人员这才做出推断:此犯货一到手,早已在本地消失了。而在这之前,侦破人员却没有把盗贼当作“过天星”来处理,只把力量集中到了哈市有背景的各类人物身上,尤其把韩家人当作重点怀疑对象,动用过多的人力进行监视、盘审和搜查,而没有及时封锁进出哈市要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货“飞”出了哈市,再想找到它可谓“大海捞针”。办案人员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是惊恐,因破不了案,自己的小命难保。二是惊叹,那个盗犯能在严密防守的宫田卧室里把宝物盗出,实为身手不凡。他们都在彻夜不眠地想:那是个何等了不得的人物呢?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离宫田规定的破案期限仅有两天时,案子突然有了进展。有人反映,松下丰汇贸易公司的松下杉子小姐戴着的一条项链,似像宫田丢失的那条宝物。侦破人员立即控制了松下杉子,连夜进行突击审问。没等审讯员细问,松下杉子就拿出项链让大家看。她说,这项链是自己从日本带来的,是自己家传世宝物。她没有说出这条项链的真实来历。她知道,一旦把这项链同韩家联系起来,必被劫收。然而,两天后,专案组强逼杉子交出了那条项链,并以主动交出脏物为由把她释放了。松下杉子不服,三番五次找侦破人员索要自己的项链。专案组警告说,如果她再闹事,就以偷盗罪按律判她几年徒刑,甚至死刑。如果她就此闭嘴不再提这件事,就算她把这条项链效忠天皇了,专案组交了差,宫田也高兴,她以后也不会为此再遇到任何麻烦。果然,当松下杉子的52粒翡翠项链送到宫田手里时,他非常高兴,说:“这项链丢失几日,居然多长出几粒珠子,果然是稀世宝物,我喜欢。这条项链是永远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天皇的。”松下杉子没敢再纠缠不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与稀世珍宝相关的情事(7)
韩母对松下杉子讲的情况有一些是知道的。日本高官心爱宝物失窃,在哈市被传得神乎其神,人人皆知。日本特工连续两天在韩家审问和搜查,这是韩母所经历过的。后来听说破了案,项链被追回,传言就慢慢消失了。今天杉子一说,韩母才知道,日方并没有真正破案,而是把杉子手上的项链当作脏物没收了。
杉子痛哭不止,跪在韩母面前不起来,一再说对不起韩家,对不起自己的妈妈。她说她将无法向韩玉之伯伯交待,更无法回国向妈妈交差。她死的心都有了。
韩母心软下来,扶起泪人一般的杉子,让下人给她递了毛巾,擦了脸,还留她吃了一顿饭。饭桌上,杉子大骂日本强盗,说为自己是日本人而感到羞耻,有时就真的不想活了。
韩母劝她要想得开,不要为此而干出傻事来。日本强盗惨无人道,这么珍贵的宝物带在身边迟早会遭横祸。现在宝物被没收,也是个好事,破财免灾。玉之看来是回不来了,就是回来了,自有家人向他解释清楚,与杉子无关。至于原田美子那里,她也会想明白的。因为她经历的更多,对日本强盗的嘴脸看得更清楚。她不会怪罪自己女儿的。
这件事之后,杉子同韩家的关系亲近了一步,她时有来韩家同韩母说说话。这女子嘴甜,不少话都能说到韩母心里去。韩母渐渐有些喜欢上杉子了。
韩剑雄从韩母那里知道了杉子说的情况,又结合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情报,分析出杉子的话是属实的。但韩剑雄一再对母亲提醒,关于韩家人的重要情况,绝对不能对杉子说实话。还是那句话,日本人不可信,凡是日本人都要百倍提防。他一再嘱咐家人,对外一律说他是母亲的内侄,切记。
不久,韩剑雄回家,又碰见杉子一次。他每次回家,都是一副和中学时代的韩剑雄完全判若两人的妆扮。没人能认得出他来,只有母亲和几个可靠的家人知道他是韩剑雄。这次韩剑雄看着杉子,没有主动说话。她却悄悄说:“知道吗?自从那次你把那项链戴到了我脖子上后,我才觉得名贵项链果然不凡,把人衬得确实美了许多。于是,就有几次戴在身上。而在这之前,我是从没有生过这个心的。因为妈妈说,日本人没人有资格佩戴这条项链,一再交待无论何种情况,我都不能戴上它。可我没听妈妈的话,戴了它,才被那帮强盗发现了,没收了。”
“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我那天给你戴了它才失去那宝物的?”韩剑雄疑惑地说。
“不是这个意思。说心里话,你把项链戴到我脖子上,我心里舒坦了好几天。真的,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一个女人,让一个英俊男人戴上名贵项链,这是什么感觉?”杉子并不看他的眼睛,只看自己的脚尖。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只感觉到全身发冷。那宝物因我给你戴了它而失去,又有不少人因那宝物的失去而失去很多,所以我心里很冷。”韩剑雄头也不回地走了。
杉子跟上几步,歉意十足地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误会我,我心里会非常难过的。”
韩剑雄站住了。“我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的态度。既然如此,我们到院里走走,好好谈一谈。”
杉子跟在韩剑雄身边,软声细语地说着话。话是从杉子的衣着和走路的样子说起的。韩剑雄问她,不见她穿和服,不见她碎步走路,中国话又说得地道,不知情者真不知她是个日本姑娘。杉子说,每次到韩家来,从不穿和服,穿得是哈尔滨女人的服装。她怕勾起韩家人对日本人的憎恨。再说,在日本时,妈妈改不了在中国的生活习惯,喜欢穿中国服装,不是庄重的场合,也从不像日本女人那样碎步走路。所以,她受妈妈的影响,喜欢中国服装,喜欢大步走路。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与稀世珍宝相关的情事(8)
那天他俩人谈了很多,杉子说了不少她过去的家庭趣事和现在公司的事,韩剑雄也说了一些他生意上的事,又谈论了一些哈尔滨近期发生的稀罕事。彼此共同语言不少,相互留下了好的印象。
他俩在韩家庭院里并肩走着,一阵清风刮过,他又闻到了那种别样的香气。他联想到她述说的她美丽富足的童年生活,就对她有了这么一个概括:女孩子是需要在富贵的大家庭中长大的。杉子是在母亲离开原田板三那个恶棍、嫁到松下家族后出生的。在那样一个优良的环境里,杉子滋生出了许多风雅和高贵。她大方豁达,从不炫耀张扬和装腔作势,像淡白淡紫的丁香花一样,随风摇曳,自然开放,飘洒着暗暗的香气。
可当他把这种感觉婉转着说出口时,她却否拒了他。
他说:“你身上常有一股香气。那肯定是丁香花的暗香。你就是一簇丁香花。”
她说:“不!我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丁香花。我常年施一种别样的法国香水,和丁香花完全不是一种香味。这种香集兰麝之精华,但又胜兰麝百倍,仅涂一滴,历久不散。它能增已色,助客兴。香风所到,清香盎然,闻者情深意浓。这香我是为心仪人施的。”
韩剑雄愕然,末了,他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又使杉子愣在那里迟迟未动。
“现在我觉得你们日本国只有两个好女人,一个叫原田美子,一个叫松下杉子。”韩剑雄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只到韩剑雄走远了,杉子才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王开,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韩剑雄并没有走远,躲在了附近的一个茶馆里,等着松下杉子出来。他心里乱乱的,涌动着一种别样的情愫。他还要跟踪这个女子,要进一步地把握这个女子。
一碗茶的功夫,杉子从韩家大门走出,顺中央大街走去。
中央大街是哈尔滨最繁华的街道。前些年,这里是中国人和俄国人混杂而居,俄罗斯习俗和文化气氛较浓厚。近些年,日本人占了上风,木屐声开始每天敲击人们的耳鼓。韩剑雄从小生活在这条街道上。童年的稚幻梦境,少年的青春萌动,伴着韩家的传奇故事,在这条街上流淌多年。
世界各地到哈尔滨淘金的人们,赋予了这条街魔鬼一样的性格,丰富了许多历史内容和人物命运。此时此刻,在那些细软的、铿锵的,还有沉沦的、绝望的脚步声中,有一双秀脚在不紧不慢的前行。韩剑雄悄然跟在其后,看不出她是哪种性质的脚步。回想起她那高傲、实诚、莫测的面容和时而迷蒙、时而柔和、时而刚毅的目光,他感觉到她身上潜藏着一种莫名的暴发力。这种暴发力会在适当的环境里去激发和感染别人。他很想知道她内心那个更隐秘的力量是什么?
杉子走在中央大街上,迎面横出两个醉醺醺的日本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那两个浪人狂乱地跳起了武士舞,瞪着直勾勾的腥红眼睛开始调戏杉子。
韩剑雄隐在人流中,冲动之下朝前急走了几步,想上去帮杉子一把。可他又收住了脚步。他使劲拍了几下额头,意在责备自己为什么在杉子身上越来越不冷静?自己的任务是跟踪,是观察,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暴露他在跟踪她。
这时,远远看见杉子不经意间掀了一下衣领,然后左右开弓打了那两个浪人的耳光,用日语骂道:“混蛋,滚到一边去。”那两个浪人一愣神,“嗨”了一声让开了路,低眼望着身着中国衣裳的同族姑娘不慌不忙地离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 与稀世珍宝相关的情事(9)
韩剑雄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若有所思。他跟着杉子,远远看着她进了松下丰汇贸易公司。
他顺原路返回。一家二层楼上传出了清脆优美的钢琴声。他驻足听了一会,就上到了对面的一家茶楼上。他看清对面窗户里,一个清秀的女子正在弹琴。他似乎又看到了妹妹那双修长的手。晓晓那双让许多人羡慕的手,只要在琴键上一搭,手指就会像森林里的小溪,不由自主地跳跃起来。她被激情*出来的能量,会全身心地释放在优美的旋律之中。
几曲下来,韩剑雄暗然伤心。他下得楼来,想到妹妹的坟前坐一会。
到了坟地,看到有两帮人正在这里打架斗殴。气势凶狠的那帮人,额系白布,手持大刀,一看就是日本黑社会的人。这帮人一贯横行哈市,他们不像那些逃难来的白俄贵族,很少惹是生非,躲在一个“世外桃源”里营造自己的精神家园;也不像规矩的日本商人,不失时机地寻找发财的渠道,圆自己在哈市的淘金之梦。这伙日本黑帮,对眼前的一切充满敌意和危险性,让周围各国人感到不安。
韩剑雄未能同妹妹说说话,带着内心的愤懑悄然离去。他又一次提醒自己,为了职责和使命,必须一忍再忍。
他心怀悲痛,垂头前行。在一个小商贩的货摊前,他看到一个托着烟盘卖烟的小姑娘只顾叫喊卖烟,不小心撞到了两个日本兵身上。骄横的日本兵上来就是几枪托子,把小姑娘打倒在地,还不依不饶地逼小姑娘用舌头舔干净踩在他们黄毛鞋上的土。
小姑娘身抖如筛糠,趴在地上舔了他们脏鞋。可那两个兽兵说舔得不干净,又上去撕扯掉小姑娘的上衣擦皮鞋。
看着裸露着乳房的小姑娘被兽兵欺凌,韩剑雄又想起了他的妹妹晓晓,顿时火气直冲脑顶。他闪身上前,神速出手,抽出兽兵腰间的刺刀,一下送进了他们的胸腔。随即,他又削掉了兽兵的耳朵和鼻子,用小摊贩车上的麻绳,把两具尸体吊在了路边的树上,然后,飞身离去。
韩剑雄干得疾速而流畅,下手稳、准、狠,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一如叠泉流水。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等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便吓得夺路而逃。
韩剑雄在一隐暗处换了件衣服,妆扮了一下自己,又出现在了另一条街上。他没有返回住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