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罂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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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口的啤酒润润喉,故意要折磨廖婉儿脆弱的神经。
“像谁?”廖婉儿手心冒出冷汗。
“楚文,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这位跟你有过一腿的男人!”
“我记得。”廖婉儿脸色刷白,眸中闪着愧疚。“他现在怎么样?”
“他是廖敏的亲生父亲,对不对?”任竞遨求证地反问。
廖婉儿惭愧的说:“他是老奶奶指派给我第一次偷心任务的对象。”
“你爱他吗?”任竞遨好奇的问。
“不爱。”廖婉儿摇头,艰涩地说:“我最为了钱才跟他上床。”
“你真像妓女,你女儿也是。”任竞遨狠狠地捏挤啤酒罐。
“你不懂,我们是被迫的。”廖婉儿是有口难言。
“你可知道你把他害得有多惨!”任竞遨感慨的说;“拜你之赐,他再也不敢碰女人,沦落到成了同性恋,现在靠屁股为生。”
“不!”廖婉儿身子剧烈地一震,灵魂出窍般的昏死过去。
“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任竞遨冷冷的说。
第八章
第二天晚上,接到任竞遨的电话,廖敏立刻赶到饭店。
她心很乱,陷入深深的后悔和自我厌恶中,觉得自己没脸见任竞遨。
但妈妈在他手上,她又不能不去,赵世博骂她贱女人骂得真好,这三个字一直盘旋在她耳里挥之不去,渐渐地她也认为自己很贱,然而她清楚地知道让她成为贱女人的是——老奶奶和任竞遨。
她自信有足够的能力走出老奶奶控制的魔掌,但任竞遨……
他将是她这一生永远无法摆脱的影子,因为验孕纸证明她有了他的孩子。
如果他对妈妈下毒手,她该如何是好?孩子将会是两人仇恨下的怪胎,那么她只有一个选择,拿掉孩子,让仇恨从此押进土里,消失无踪。
一大堆的烦恼在见到任竞遨之后,变成了串串的眼泪……
“我妈妈呢?你把我妈妈怎么了?”廖敏脸上布满泪痕。
“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救了她一命”任竞遨跷着腿坐在饭店大厅沙发上。
“你救她?你才不可能救她!你恨不得杀了她偿命对,你一定是杀了她!你还我妈妈的命来!廖敏抓住任竞遨的衣服,失控的神情引起大厅中来往的客人和侍者的注意。
看着她惊惶疯狂的模样,任竞遨感到心如刀割,是他害了她,但她口口声声的指控使他的怒火狂烧,他才应该是哭喊还他爸爸命来的受害者!
把牙一咬,心一横,任竞遨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到男厕,以粗暴的声音吼叫:“你耳朵有没有带来?你听清楚,是我把廖婉儿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她要自杀,是我救了她,你现在应该跪在地上,磕头感激我才对。”
“不可能!她没有理由自杀,她说等我完成偷心任务,她要跟我和……”
廖敏猛地封口,差点说出“肚了里的外孙”这句话。
“你的偷心任务完成了?”任竞遨明知故问的睐着她。
“还没,快了。”廖敏技巧地转移话题:“我妈前天才说,要跟我搬出神偷世家,以后不再受老奶奶的控制,也不再偷一针一线,快快乐乐地过普通人的生活,你告诉我,她有什么理由自杀?”
一听到快快乐乐的字眼,任竞遨气得肺差点炸掉,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充满怒气的说:“理由是她是害死我爸爸的狐狸精。”
“我妈妈才不是狐狸精!”廖敏激动地握着拳头,挥了出去。
“省省力气吧!”任竞遨大手一伸,像老鹰批小鸡似的,轻松地将廖敏的拳头包在手心里,用力一压,廖敏的双眉立刻痛苦地扭曲起来,看到她痛苦的神情,他才稍微松手,以轻视的口吻说:“我调查过,廖婉儿跟七个男人上过床。”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八道!”廖敏不信地大声叫嚷。
“除了我爸爸之外,另外六个男人之中,有一个可能是你爸爸。”
“你闭嘴!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廖敏捂着自己的耳朵,什么都不想听。
任竞遨硬是拉开她的手,对着她耳朵说:“我偏要说,最有可能是你爸爸的男人,真可怜,你若是知道他的近况,保证你会哭湿一包卫生纸。”
“他……他怎么了?”廖敏害怕的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现在成了同志。”
“任竞遨——恨你”廖敏如被一拳击中要害,痛得她连退好几步,直到背抵到墙壁才勉强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该恨的人是廖婉儿,你妈妈。”任竞遨的语气中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廖敏摇摇头,从发白的嘴唇间吐出话:“你骗我,你故意要我伤心。”
“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你就会明白你长得有多么像他!”
“你随便找一个跟我很像的中年同志,想骗我上当,门都没有。”
任竞遨看得出来她在逃避事实,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十分残忍,但他昨晚和廖婉儿谈过之后,他发现廖婉儿心情平静,要让一个决心想死的人痛苦不太容易,除非——她的女儿恨她。
“你应该感谢我替你解开身世之谜。”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同志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终归是你爸爸,你敢不敢跟我去见他?”任竞遨挑衅的问。
“敢。”与其说她很想见爸爸一面,倒不如说她想让自己对他彻底死心。
“跟我走。”任竞遨转身走出男厕,两人走进电梯里。
两人男前女后,一句话也不说,望着他冷酷的背影,廖敏心中百感交集。
一看到电梯直往上走,廖敏忽然想到,楼上是休息的房间,她又是紧张又是欢喜又是担忧的问:“你要带我到楼上做什么?”
“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这是917号房的磁卡,你爸爸就在里面。”
电梯门打开.廖敏继续追问:“他在里面干什么?”
“等着跟你父女相认。”循者指标,任竞遨快步地走在前面。
“你会这么好心让我们团圆?”廖敏怀疑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如果害怕,大可现在掉头往回走。”任竞遨再补充的说:“不过,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你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廖敏豁出去的说:“好,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
来到917号房门口,任竞遨将磁卡插入凹槽里,但迟迟没转动门把。
真的要让廖敏看这出不堪入目的戏吗?这是不道德的,会下地狱的,他的良心开始感到不安。因为他给了小安二万元,要他买下楚文,好让廖敏亲眼看见她父亲谋生的方式……
但他无计可施,为了要让廖婉儿痛苦,必须先让廖敏痛苦。
一阵天人交战之后,他坚决地扭动门把,门一打开,只见楚文坐在单人座的沙发椅上,和坐在化妆桌前的一个女人聊着天,那女人原先是背对着门,当她慢慢转过身,任竞遨惊愕的说:“安筱筱!你怎么在这!”
“我等你们很久了,廖敏你进来,这位是楚文先生,你们两个好好聊,竞遨你不要走,我们两个到918号房好好聊聊。”安筱筱及时出现阻止了悲剧扩人。
“你为什么破坏我的计划?”任竞遨气得对她大发雷霆。
“你闹够了没!这么恶毒的事,你居然做得出在!”安筱筱反骂回去。
“你搞清楚,这个结果不是我造成的.是廖婉儿的杰作。”
“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她的心将会为了令尊和楚文这两件事而受苦一辈子。”
虽然安筱筱将任竞遨的住址告诉廖婉儿,但她很不放心,她知道他不会失去理智地杀人。然而有些报复的手段远比死还可怕,所以她一直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任竞遨,才会发现这出恶毒的戏码!
任竞遨不以为然地道:“谁说她会受苦,她还打算跟女儿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我是为你好,若让廖敏看到他父亲那样。她真的会恨你一辈子的。”
“正好,让她尝到怀抱恨火活着的滋味。”
“你别再装了,这样下去,最可怜的会是你。”
“我装什么?”任竞遨倔强地抬高下巴,顺势将视线避开与安筱筱直视。
“难进你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安筱筱反而认定他是在欲盖弥彰。
为什么男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爱情的珍贵?
这情形用东方纬真像,当初他也是怀着报复的心情欣欺骗她的感情,夺走她的身体,然后扬长而去,以为这就是最好的报复方式,但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最后还不是忍受不了相思的折磨,乖乖地回到她身边认错。
“我不懂你在说哪一国话!”任竞遨装傻的继续嘴硬。
“你不是恨廖敏,你是恨她对你造成的影响。”安筱筱一针见血地指出。
任竞遨脸上有种被看穿的狼狈神色,他愤恨地站起身想逃出去,但仍嘴硬的说:“我懒得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廖敏那个贱女人替我办事。”
“你爱廖敏,这就是你的心情。”安筱筱先一步移到门口阻挡他逃跑。
“爱这个字是你们女人发明的,我听都没听过。”任竞遨咬牙切齿地道。
“竞遨,你何苦为难你自己?”安筱筱一脸同情的说:“你故意让廖敏恨你,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自己爱她。”
“大哥说你很聪明,我想大哥错了,其实你是个脑袋不清的笨女人。”
“笨的人是你,你的眼中已经有泪光了,不要再否认了。”
一阵可疑的吸鼻声响起,任竞遨握紧拳头,将眼泪逼进肚子里,借口说:“我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复仇计划而感到难过。”
“竞遨,别再记仇记恨了,爱才是让你从痛苦中解出的唯一办法。”
“我不能爱她,我不能对不起爸爸。”任竞遨近乎发狂的用力地捶打墙壁。
那面墙壁,就像他筑在心中用来隔绝爱憎的墙壁,这时他才发现他自认坚强的堡垒,其实早就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再也无法阻止爱情入侵……
其实廖敏—直都在他心中,不是因为恨,而是爱。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伤害廖敏越深,同时也伤害自己越重。
难怪这些日子,他根本无法好好地睡觉,他的眼睛不管是张开或是合上,总是看到廖敏,她的美丽、她的哀愁、她的欢笑、她的眼泪都深深地触动他的心弦。
原来这就叫——爱!
可是,他怎么能够爱上杀父仇人之女!
安筱筱看出他已经发现自己的真心.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以哽咽的语气说:“你爸爸泉下若有知,他一定会原谅廖婉儿,因为他已经知道她是爱他的,她的身体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离开他,但她的心没有一刻离开过他……”
“我懂了,老奶奶才是害死我爸爸的罪魁祸首。”
“没错,她是神偷世家的主宰,偷心任务是她一手策划的。”
“但我不懂,廖婉儿是她女儿,她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她女儿痛苦?”
“因为……”安筱筱话还没说清楚,皮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拿起手机,脸色从平静转变成惶惧:“不好了!廖婉儿被老奶奶带走了!”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知道廖婉儿在我的住处?”他不解地蹙起眉。
“只有一种可的,老奶奶早就知道你是谁。”
“我明白了,在暗巷打我的那四个家伙肯定是她找来的打手。”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急急的跑步声,安筱筱立刻将门拉开,正好看到廖敏的身影进入电梯里,安筱筱大叫:“槽了!廖敏听到我们的谈话,她现在一定是跑回神偷世家救她妈妈!”
“救?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字眼?”任竞遨一脸雾水。
“除了钱以外,老奶奶目空一切,她对不服从她命令的人,不论是家人或佣人,一律视为叛徒。而她惩罚叛徒的手段相当严厉,就拿廖婉儿来说,过去她差一点要跟令尊私奔,但仍旧为了女儿而留下来,不过却被打得偏体鳞伤,还被罚终生禁足,祭拜令尊也是她以死相胁要求来的。这次她不顾禁令跑出来,肯定又是一顿毒打,廖敏若想阻止母亲受罚,搞不好会跟老奶奶发生冲突,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安筱筱对神偷世家的内幕了若指掌。虽然令任竞遨感到惊讶,但他已无心追问,他现在满心只有廖敏,担忧她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去追她!”任竞遨迫不及待地想冲出去。
“等一下,神愉世家不是你说进就能进的。”安筱筱阻止他的莽撞。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有办法进去……”任竞遨努力压制住奇。сom书欲飞的双腿。
“神偷世家有完整的保全警报系统,你若是硬闯,一定会召来警察,被捉到警察局严办,反而中了老奶奶的计。”安筱筱不慌不忙的说道:“我手上虽然有进入神愉世家的通行磁卡,不过必须等小曼来,我们再一起去。”
“不行,我怕廖敏会有危险。”任竞遨焦急不已。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不爱她,现在为什么那么关心她的安危?”
“好吧,我承认我爱她,你快把磁卡给我。”任竞遨恳求。
安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