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恐怖电子书 > 黑域 >

第47章

黑域-第47章

小说: 黑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认真地看着那些图表。

  柜台里的漂亮小姐笑容可掬地说:“真抱歉,冯经理不在这里。他不常到这里来。你要有什么事,可以上楼和刘副经理说。”

  “谢谢,不必了。”沙传泰尽量露出一点笑容来。他估计这里的人未必会知道冯振德的底细,冯振德也不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们。他骑上摩托车离开了这里。

  他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现在是否到冯振德的运输公司去。毫无疑问那里是冯振德的黑窝,而那个李队长,可能还有其它的人,是冯振德手下的帮凶。沙传泰把这些情况掂量了一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能把自己的这条命搭进去。他决定先去找张富那个老家伙。

  他从工业干道绕过去,过铁道口进入货栈街,不一会儿便到了货栈北街。这条偏僻的小街仍是那么冷清,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到了218号附近,他减小了油门,尽量不引起周围人家的注意。

  他把摩托车推进院子里,张富立刻从里面迎出来。

  “是沙队长,请屋里坐。”

  沙传泰走进屋里问:“这里有外人吗?”

  “没有,没有,我这里不会有闲杂人来。”他开了一瓶汽水放在沙传泰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问:“有事呀?”

  “没事,这两天冯老板有电话来吗?” 

  “没有,我也正奇怪呢,有两天没来电话了。”

  “莲莲呢?”他忍不住问。

  “也没来。你前天走后她就再没来。我给她打个电话?”

  “不用。她住哪儿?”

  “她住麻石街六栋楼上十四号。她那儿有公用电话,一个电话她就来了,快得很。”

  沙传泰摇摇头。他突然想起来,冯振德的运输公司不就是在麻石街上吗。六栋?那是在运输公司的斜对面呀。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就在这时,他有一种极想见到江莲莲的愿望。他想起前天她被他捆绑起来时的样子,和她那双任人宰杀的哀怜的眼睛,心里便有一些歉意。他说不上他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说到底,这一年来她给了他很大的安慰。她并没有成为他心里的负担。

  张富眨着小眼睛说:“我瞧出来了,你准是对江莲莲腻味了,那女人偶尔玩玩儿还行,长了就不行了。怎么样,我给你再介绍一个?保证叫你满意。我这儿有一个,才十八岁,还没人碰过呢。呱呱叫的‘白斩鸡’,”他用手在下身比划着,“剃得干干净净的,嫩着呢。要不要?”

  沙传泰眯起眼睛看着他,心里的恶意一阵阵地往上顶,“老张,”他阴冷地笑着说,“你给多少人拉过皮条了?”

  张富咧开胡子拉茬的嘴,露出黄黄的牙齿,嘎嘎地笑着说:“那可真有不少呢,都是大人物。有掌权的,也有趁钱的,都能叫他们满意。他们做生意,嘿嘿,全靠我用女人开路呢。”

  “你的本事还不小呢,是吗?”

  “那还用说吗。”他嘎嘎地大笑起来。

  他的嘴巴还没合上,沙传泰猛地抡起胳膊,用手掌外侧砍在他的喉咙上。张富的身体向后飞去,撞翻了后面的纸箱子,沉重地跌落在地上。他的身体抽搐着向后反弓着,眼睛几乎从眼眶里鼓出来。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点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几秒钟后,他的身体松驰下来。

  沙传泰走过去,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拖进储藏室。他看见墙角有一个大木箱,便掀开盖子,把里面的旧衣服等东西掏出来。他回头把张富拖过来,塞进箱子里,把旧衣服塞在尸体的周围和上面,用力盖上箱盖。他回到外屋,把碰倒的纸箱重新放好,看看周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才推着摩托车离开院子。临走的时候,他把房门和院门都上了锁。

  半个小时后,他找到了江莲莲的家。

  这是一栋旧楼,走廊里烟熏火燎四壁皆黑,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旧木箱、破凉床和火炉子。走廊里没有人。他敲了敲门,门开了。江莲莲一看见门外的沙传泰,顿时吓白了脸,恐惧地向后退去。

  沙传泰轻声说;“你别害怕,我不会怎么你的。”他走进屋里,在身后关上门。

  江莲莲渐渐地松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

  沙传泰打量了一下周围,他看出来她并不富裕。家具都是旧的,墙壁有许久没有粉刷了。屋里唯一的奢侈品,是一台十四寸的彩色电视机。令人感到舒服的是,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

  他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就你一个在这里住吗?”

  “是的,”她说。又补充说:“我父母都住在乡下。乡下太穷了,后来托了人才嫁到这里来的。”

  “你男人呢?”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地说:“死了,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们也没有孩子,所以就剩我一个人了。”她动手把床上已洗净晾干的衣服叠起来。“你知道我没什么正式工作,所以有时候出去打打临工什么的。”

  沙传泰明白她说的临工是什么,但心里并没有厌恶她的感觉。“你别害怕,我不会怎么着你的。”

  江莲莲回头望着他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她想了想说:“说到底,我们这些人是最不值钱的,不过是混日子罢了。可万一惹着谁了,我们可就要倒霉了。有些人又要找我们陪,又怕这些事露出去,弄死我们是很容易的事。所以,有的时候,我们也是提心吊胆的。刚才你一进来,我看你满脸的杀气,就以为你是想来……”

  沙传泰冷冰冰地盯着她,“我刚才杀了张富。”

  江莲莲顿时吃了一惊,“什么,你真的杀了他?”

  “是的。”

  她的脸色完全变了,攥紧的拳头微微有些颤抖。她盯着沙传泰问:“这么说,他真的死了?”

  “死了。你不高兴?”

  “不!”她尖声叫了起来,“他死得好。那个老杂种,该杀!真该千刀万剐了他!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欺辱我们这些人的。天,对我们他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他平时给我拉客,总是先收钱,事后只是给我一点点。他说,婊子,你还想要多少!这个杂种,我真恨不得咬他一口!”她说着就哭了起来。她转过身去,把手蒙在脸上。

  沙传泰移到她的身旁,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转过身来。他拍拍她的脸,俯下身去看她的眼睛。“好了,别哭了。他已经死了,别去想他了。”

  江莲莲掏出手绢擦着眼睛,感激万分地看着他,“谢谢你给我出了一口气。”她转向墙角呆了一下,轻声问:“你不嫌我吧?我就是那种女人。”

  “为什么要嫌你?你对我那么好,也没对我耍过心眼。再说,我也早就知道你是怎么回事。要说呢,谁也不容易是不是?”

  她感激地看着他笑了。

  屋里很安静。他们挨在一起坐着,不时地互相看一眼。沙传泰去摸她的脸时,她捧住他的手吻着。

  这时她想起一件事来,很突然地说:“你知道吗,我会开车,也许我能帮你呢。”

  沙传泰眯起眼睛看着她,“你能帮我什么?”

  江莲莲严肃地看着他,“我猜想,你在找一个人,是吗?”

  沙传泰点点头,“就算是吧,那又怎么样?”

  “你想杀了这个人。”沙传泰盯着她没有说话,“你别这么盯着我,我就是这么猜的。我想他一定是你的仇人,你要杀他。那天,你把我捆在储藏室里,你问张富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想找一个叫冯老板的人,是吗?”

  沙传泰点点头,“是的。”

  “那就对了。也许你还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在这个窗口看见你了。你就坐在路边的树底下。那时,我还以为你是在找我呢,要杀我,所以我今天看见你才那么害怕。现在我明白了,你是在找冯老板。你捆我,把我藏在储藏室里,是怕我也被牵到这件事里来,你是为了我好,是吗?你说话呀,我说的对吗?”

  沙传泰冷冷地盯着她问:“他在哪儿?”

  她用下巴指指窗外,“他不在这儿,现在不在。他怎么你了,你这么恨他?”

  沙传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他要糟蹋我的妹妹。”

  “你还有一个妹妹?”

  “是的,她是个残疾人,腰以下截瘫。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这个姓冯的还要糟蹋她。”

  江莲莲小声问:“你没结婚?”

  “没有,就因为有这么一个残疾妹妹。”

  她晃然若有所悟地看着他。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我没想到,象你这样的公家人,也有这么多的难处。我要不是这个样子,我会为你做一切事的。”

  “快告诉我冯老板的事。”

  “好的。他不常到这里来,知道他的行踪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姓李的队长。他是冯老板的心腹。”

  “只有他知道吗?我去找他。”他站起来就要走。

  江莲莲急忙拉住他,“你现在不要去,姓李的现在也不在,我看见他出去了。你别急,他到夜里肯定会回来的。他们那里是个黑窝。姓李的还有另外几个人,天天夜里在那个黑窝里,不是赌钱就是玩女人。他们那里的事我知道一点。这楼里有一个姑娘去过那里,差点被他们弄死,回来时身上被弄得不成样子,全是伤。他们给了她点钱,还包了她的医药费,叫她不要往外说。说了就杀她。她只对我说过。”她勉强笑了一下,“她和我都是干这一行的。”

  他拍了拍她,“好了,别想这些事了。我该走了。晚上我会去找他们的,给你和你的朋友出这口气。”

  她急忙问:“你还来吗?”

  “不。”

  “我真的能帮你。”

  “不用。你要是掺进来,非死不可。”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多保重,好吗?”他拉开门走了。

  江莲莲站在门口,有些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直看着他在楼梯口消失了才回到屋里。她咬着牙想了好一会儿,开始急急忙忙地穿衣服。

  
  下午  18点20分

  一切正如他估计的那样发生了。

  宁佩云瞪着他的眼里充满了惊讶和愤怒,脸色也完全变了。她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难以相信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童振远低声说:“佩云,别生气。”

  可是她终于发作了起来,她猛地把饭碗推到地上。饭撒了一地,碎瓷片四处乱飞。她喊叫的时候,长发也在脸前飞舞起来。“你说得可真轻巧,叫我别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还吃什么饭,还吃什么饭!”她一挥手把桌上的菜盘子统统扫到地上。一片声响之后,菜汁都溅到了墙上。

  她跳起来,踢开身后的凳子,冲进卧室里,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并从里面锁上。

  童振远呆呆地坐在桌旁,手里还端着吃了一半的饭碗。他低头看了看,桌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碗和筷子。

  他不能不把窃听器的事告诉她。他非告诉她不可,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但吃饭的时候,他把他所做的事告诉她之后,就弄出这么一种局面来。他知道她会生气的。他想他或许能用几句玩笑话化解她的气恼,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她的火爆脾气就上来了。

  有些事往往就是这么微妙。同样的事,他可以不必告诉王庭臣,那是另一回事。而且,即使要告诉他,也只需说,我从旁考察了你。仅此而已。但对妻子怎么说呢?说我对你使用了窃听器?老天,再温顺的妻子也会发火的。

  他一个上午都坐在监听台前,听着从耳机里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甚至连她们的喘息声都能听到。他听到了她和小丽说的每一句话。小丽尽管还是个孩子,但她们之间说的话,是男人们根本想不到的。他觉得小丽太爱提问题了,而佩云在回答这些问题时未免过于详细了一些。

  他想,她发这么大的火,这可能是原因之一。但他知道,更重要的是他在感情和心理上伤害了她,或者说是一种人格上的伤害。此时他有些后悔做了这件事,或许他必须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做,不要去拨那个小开关,至少他应该对她讲清楚。但是,这样的话,他心里的疑问就可能永远也不能消除了。

  他通过那些声音,跟随他的妻子走过了半个城市,想象着她们到了哪儿,想象着她们正在干什么。事实证明,她是清白的。而随后出现的问题是,他应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件事。

  他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推了推,门锁着,这是意料中的事。他敲着门说:“佩云,别生气了,开开门吧。我告诉你这些,不就是为了向你道歉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