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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黑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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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传泰感到一阵晃惚,他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掌握了自己多少情况。但几年来他确实给那个王八蛋冯振德做了不少事呢,其中的每一件都足够给他判刑了。他感到心里升起阵阵寒气。他不是为自己担心,他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妹妹。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妹妹会怎样生活下去。他不敢往下想了。

  他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把这个名单抄下来。他暂时还不知道要这个名单会有什么用,但随时抄下有用的资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他翻开名单,下面是一个薄薄的笔记本,他翻看了几页笔记之后,不由睁大了眼睛:黄金,他们都是为了黄金。他想起几天前在海关的那次检查。毫无疑问,这是一批很大的黄金,并且已经惊动了国际刑警。

  沙传泰把卷宗放回到抽屉里。从内心里,他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利用最后的这点时间找到冯振德。但这件事似乎和冯振德也有一些联系,克里斯蒂安不会是凑巧搭了他的车的。他觉得他也应该把这件事查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他重新回到南园饭店,询问克里斯蒂安的妻子叫什么名字。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露西&;#8226;瓦伦蒂。

  随后他用电话查问了市内最大的几家饭店,结果发现,名单上其余的人都住在白云饭店。他想起冯振德要他找的那个叫于小蕙的女人和被她拿走的戒指,一切都构成了一个隐约的框架,在这框架的中间就是一批数量不详的黄金。目前他还不能从中理出一个头绪来。

  他走出白云饭店时,夜已经很深了,他看了看表,时间已是十一点半多了。猛然之间,他的脑子里象被电击了一样,迸发出串串火星。这是对某种危险和担忧的预警。

  预警什么?他在心里问自己。他猛地想起了妹妹。是妹妹吗?她会有危险吗?他想起冯振德的多次威胁。那杂种真有可能下毒手的。他骑上摩托车的时候,心里更加不安了。他加大了油门,冲过空旷无人的大街。

  到了家门口,他熄了发动机,周围一片寂静,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地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他不敢相信那是幻觉,他甩开大步向楼梯上冲去。

《黑域》第四章(16)
第    四    章

  1987年10月19日   星期一

  凌晨  零点20分

  周围很黑,也很静。夜到了这个时候就有点可怕了。

  于小蕙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静静地谛听着。

  单人床那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那是看守她的一个女人。她在临睡前把于小蕙赶到地板上去,并随手扔给她一条毯子,她说:“你老老实实地睡觉,别自找霉头!”她看着于小蕙裹着毯子在墙边躺下,便熄灯躺在床上。

  于小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躺了两个小时之后,求生的欲望再次涌上心头。她咬着嘴唇克制着这种难以忍受的欲望,不让眼泪流下来。

  在这一整天的时间里,她多次陷入到一种朦胧的幻觉之中。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象滑入到水中,象鱼一样在水中漂浮着。这时她就会失去恐惧感,心里空荡荡地想,死就死吧,死很轻松,很惬意,那是一种撒手而去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担惊受怕了。然而,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生的欲望又变得那么强烈。她总是想到她的弟弟,他是她的骄傲。她开始惦念弟弟是否收到了她寄的钱,她愿意看到弟弟在信里对她说:“好姐姐,谢谢你了,你帮了我的大忙。”

  她想活着离开这里。

  她小心地打量着周围。房间里很黑,唯有窗帘边上照进一线月光,隐约勾勒出房间里的景物。她悄悄地坐起来。房间里的家具不多,并不挡她的道。房门关着,但她知道门没有锁,她的记忆里没有锁门的印象。走廊里的门是否锁了她就不知道了,她现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现在,她必须首先找到一双鞋。她的中跟皮鞋被他们用菜刀劈开了,他们检查得可真够彻底的。最后,他们把衣服还给她,却没有给她鞋。

  她轻轻地掀开毯子,向单人床那边爬过去。她记得那个女人穿着一双浅帮的网球鞋。她很奇怪这么一个女人怎么会穿一双网球鞋,但这种鞋对她能否逃命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她想,她总不至于穿着鞋睡觉吧。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们没有找到那个戒指。直觉告诉她,她藏在粉蜜瓶里的戒指已被另外的人拿走了。下午六点多钟的时候,她刚被允许穿上衣服,一个女人给她送来开水和盒饭,她一点一点地吃着。有人在外面的走廊里走来走去,脚步显得很匆忙。一会儿,一个男人走进来,恶狠狠地盯着她问:“喂,你是不是把戒指放在雪花膏瓶子里了?”她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半夜的时候,她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恐惧在一瞬间攫住了她的心。

  于小蕙一寸一寸地摸着地面,她逐渐摸到了床跟前。这时,她摸到了一只鞋,很快她又找到了第二只。她全身哆嗦着把鞋套在脚上。

  床上的女人很安静,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于小蕙慢慢地向门口爬去。她触到了房门,上下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她抬起头时,几乎吓得尖叫起来。

  一张窄窄的行军床几乎完全堵住了房门,一个男人仰头躺在床上,半睁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厕所里的灯没有关,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上的旧报纸,在他的脸上蒙上一层土黄色。

  于小蕙总算平静下来,只觉得汗珠子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她侧着身子从行军床边上挤过去。行军床的边上还有一扇门,虚掩着,里面没有灯光。她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只是慢慢地从门口爬过去。

  她摸到了公寓的门,一点一点地向上摸。当她摸到一个粗大的铁门栓,上面还吊着一把大锁的时候,她绝望得几乎昏过去。但她后来发现锁并没有锁上,只是吊在上面的时候,才多少松了一口气。她哆嗦着摘下大锁。但门栓有些紧,她拉出门栓的时候,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她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恐惧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她的全身冷汗淋淋,汗水顺着腋下流到胸前,并聚集在乳头上,使她痒得要命。她不得不停下来揉揉胸脯,让衣服吸去汗水。

  门栓终于被拉开了。但她此时已累得精疲力尽,她跪在地上,把脸埋在两腿之间,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意图竭力克制住全身的颤抖。她快要哭出来了。

  她继续向上摸,摸到了司必灵锁。她站起来,用双手去拧锁钮。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有人哼了一声,她猛地转过身来,恐惧地睁大了眼睛。行军床上的人沉重地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她的心脏就象打鼓一样咚咚地跳着,嗓子眼紧得就象勒上了绳索,好一会儿才松懈下来。她重新转回身,闭住呼吸,拧开门锁。她轻轻地拉开门,一阵冷风从门外吹进来,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门外面漆黑一片,但她已顾不了许多了,侧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挤出去。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把门关紧,还是就这样虚掩着。她轻轻关上门,锁舌在门上碰了一下,她感觉到锁舌在往里缩,她又拉了一下,谁知那锁舌竟咔哒一声弹进锁孔里,响得就象打枪一样。她知道不能再犹豫了,急忙转身,尽量放轻脚步向楼下跑去。

  她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向楼下跑,快到一楼的时候,她听到楼上传来很响的开门声和喊叫声。她冲下最后几级台阶,猛地撞开楼门,向外面的黑暗中狂奔而去。

  外面的夜很潮湿,一栋栋楼房就象山一样耸立在周围。白蒙蒙的月隐约照亮了楼房之间的水泥小路。

  于小蕙顺着水泥小路猛跑。她真希望能碰上几个下夜班的人,但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她拐过楼角时,听到后面的楼门被人用力撞开来。

  她跑到了街上,但街上既没有人也没有车,一盏盏的路灯把周围照得通亮。她回头看了一下,远远的有三个人向她追过来。她感到一阵绝望,她快要跑不动了,呼吸急促得就象一只要死的鸡。最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是象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瞎撞。

  她再次回头时,看见追她的人已经很近了。他们压低了嗓门叫她站住,他们骂她是不要脸的小婊子。她感到奇怪的是,追她的人只剩下两个了,那一个不知到哪儿去了。

  路的那头亮着两盏红灯,于小蕙希望那是一辆汽车,她希望汽车上的人能保护她。但她很快就失望了,挂在铁架子上的两盏红灯,照耀着下面黑漆漆的井口,旁边的一堆污泥散发着臭气。就在这时,前面的黑暗之中冲出一个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明白了,这就是那第三个人。她软弱地蹲下去,剧烈地喘息着。

  后面的人追上来,站在她的身边,也在喘着粗气。他们恶狠狠地骂道:“臭婊子,我看你往哪儿跑!你跑呀,你跑呀!”

  于小蕙绝望得气力全无,闭着眼睛蜷缩在地上。被湿发遮住的脸,在路灯下就象纸一样的苍白。她被人从地上拖起来,一边一个抓着她的胳膊,拖着她往前走。在她纷乱的意识里,她知道她要是这样被带回去就必死无疑。他们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何敏就是这样死的,眼下就要轮到她了,她在吃晚饭前就已成为多余的人了。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她才二十多岁呀,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她还有一个多么好的弟弟呀,他肯定还会需要她的帮助的,她真的不想死。恐惧使她拚命地动着脑筋。

  走在她后面的人显然气得要死,一路不停地骂着,每骂一句就在她的屁股上踹一脚,每次都使她向前踉跄几步。但两边的人紧紧地抓着她,不让她栽倒。她右边的人也动了邪念,腾出一只手去捏她的屁股。对于这些,于小蕙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的那两盏红灯。她曾经把那两盏红灯当作汽车,结果却不是。那两盏红灯就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亮着,就象她的两只红眼睛。

  她后面的人又踹了她一脚,这一脚却踹在右边那个人的手上。他松开于小蕙,揉着手骂道:“你他妈的瞎了眼!”接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于小蕙只觉得眼前一亮,举起右手在左边的人脸上狠狠地抓了一把。那人喊叫了一声便松开了手,于小蕙把他一推,撒腿向那两盏红灯跑去。她一边跑着一边睁大眼睛看着红灯的下面。正如她所想的那样,红灯的下面是一个下水道的竖井。井口敞开着,旁边堆着一滩散发着臭气的污泥。

  她疯了似的冲到井口旁边,什么也来不及多想,闭着眼睛便跳了下去。

  
  凌晨  零点25分

  在那一瞬间里,危险就象警铃一样在他的头脑里鸣响着。沙传泰一步三级地冲上楼梯,一口气冲到三楼。

  他在家门口停下来,竭力抑制住剧烈的喘息。他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门,他一进去就听到妹妹的房间里有一个男人的哼笑声。

  他发了疯似的用力撞开房门,只见一个粗壮的男人赤裸着上身,站在妹妹的床前,正在弯腰脱裤子。

  那人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来。沙传泰这才看清楚,他妹妹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双手被捆在床头的栏杆上。她嘴里被塞着一条毛巾,两条腿被大大地分开来。

  沙传泰瞪起凶恶的眼睛扑过去,一记沉重的上勾拳打在那人的下巴上,接着又一拳打中他的上腹。那人低嚎了一声摔倒在床沿上。他挣扎着爬起来,双手一撑床边低头向沙传泰撞过来。但他脱了一半裤子妨碍了他,沙传泰左手托开他的头,右手食指象一根铁棍似的戳在他的耳后,那人哼了一声,象个口袋似的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沙传泰转回身去,他的妹妹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拉掉她嘴里的毛巾,解开绳子,替她把两腿并在一起,抖开毛巾被盖在她的身上。

  传静意外地平静,她没有哭也没有喊叫,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她把双手抱在胸前,身上瑟瑟地抖着,眼睛里一片空茫。

  沙传泰跪在她的身旁,僵硬的手有些颤抖地抚摸她的头发,心里愧疚得就象刀割一样疼。

  传静极轻地说:“哥,搂着我。”

  沙传泰便把她搂在怀里。她在他的怀里就象一棵柔弱的小草一样无力。许久,他才感到妹妹平静了一些。他把她轻轻放下,脸贴着脸在她耳边轻声说:“好妹妹,别怕,好好躺着。我一会就来,我先把那个家伙弄走。”

  他把那人拖到厨房里,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扔在他的身旁。他关上厨房门,用脸盆接了半盆凉水,猛地泼在他的脸上。那人呻吟着醒过来。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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