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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神秘火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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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莉俯视着阿尔·斯但诺维茨。突然间阿尔脸上的冷酷。自信消失了,恐惧攫取了他,黄脸顿时变成了干奶酪色。 
    “不,不要。”他用几乎是商量的口气说,“不要——” 
    不可能描述火焰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只是突然间他的裤子和外套就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头发变成了一束燃烧的灌木丛。他尖叫着朝后退去,撞在了汽车上,接着又狂舞着胳膊转向诺威尔·贝茨。 
    安迪再次感到了那股代替了空气的热流,好似一枚以火箭速度飞行的滚烫子弹刚好擦过他的鼻子。 
    阿尔·斯但诺维茨的脸着了起来。 
    有那么一会儿,他就站在那儿,在一片透明的火网中无声地尖叫,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模糊、消失,像油脂一佯渐渐融化。诺威尔从他身边退缩开去。阿尔·斯但诺维茨变成了一个燃烧着的稻草人。他跌跌撞撞走下车道,舞动着胳膊,然后脸朝下栽倒在第三辆车旁。他已完全失去了人形;看起来像一堆燃烧着的破布。 
    门廊上的人们吓坏了,呆呆地盯着眼前这意外的景象。头发被恰莉点着的那三个人已经设法将火扑灭。他们将来(虽然也许时间不长)看上去肯定会显得非常古怪:规定的短发现在看上去像是落在他们头上纠结成块的黑色灰烬。 
    “滚开,”安迪嘶哑他说,……决滚开。她以前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停下来!” 
    “我没事,爸爸。”恰莉说。她声音平稳。镇定,带着奇特的冷漠,“一切正常。” 
    就在这时,那些汽车开始爆炸。 
    爆炸都是从尾部开始的;后来当安迪在头脑中将发生在曼德斯农场的事重新串起来时,他可以肯定这一点。爆炸都是从尾部油箱处开始的。 
    阿尔绿色的普利茅斯首先一声巨响炸了起来。一大团火焰从普利茅斯后部腾空而起,耀眼夺目。后车窗炸飞了。约翰和雷开的福特紧接着炸了起来,相距不到两秒钟。金属碎片满天飞舞,接着急速掉落在屋顶上。 
    ……洽莉!”安迪叫道、”洽莉,停下!” 
    她依然用平静的语调说:“我停不下。” 
    第三辆汽车开始爆炸。 
    有人开始逃跑。有人紧随其后。门廊上的人们开始向后退去。又有人向前拖着安迪,安迪反抗着。忽然没有人再抓着他了,刹那间他们都在逃命了,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睛惊恐地瞪大着,却视而不见。其中一个头发烧焦的人想从围栏上翻过去。他的脚被绊住,头朝下摔进了一个小花园。诺玛年初时在园中种过豌豆,那里还有许多帮助豆秧向上爬的木桩。其中一根刺中了这个人的喉咙,“噗”地一声从脖后穿了出来。这声音安迪永远忘不掉。那人像一条上了岸的蹲鱼在园中扭曲挣扎,从脖后穿出的木桩像一枚箭杆将他钉在地上。他痛苦地发出微弱的漱口似的声音,鲜血顺着他的衬衫前襟喷涌而下。 
    剩下的汽车接二连三相继爆炸,像一系列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两个逃走的人被气浪掀翻在地,其中一个腰部以下起火,另一个浑身溅满保险玻璃的碎片。 
    黑色的油烟升腾在空中。车道以远,透过热蒸气望去,远方的山脉和田野像在恐惧中扭曲变形。鸡群上下惊飞,发疯似地尖叫着。突然有三只鸡蓦地着了起来,像长了脚的火球四处奔逃,最后倒毙在车道旁。 
    “洽莉,马上停下!停下!” 
    一条火舌斜穿进前庭,那条土路呈一条直线熊熊烧了起来,好似地上铺过一线火药。火舌爬到了伊夫劈柴用的插着把斧子的垫板,将它包围形成了一个神奇的火圈。突然火圈向中心突去。 
    劈柴垫板忽地着了起来。 
    “洽莉看在上帝的份上!” 
    一把伊塔特工的枪躺在门廊和燃烧的汽车之间的草地上。突然,里边的子弹一发接一发尖利,清脆地爆响起来。手枪在草地上怪异地滚跳着。 
    安迪用尽全力打了她一个耳光。 
    她的头猛然向后仰去,蓝色的眼睛空洞无物。然后她吃惊。 
    茫然地盯着他,仿佛受了伤害。突然他感到自己被一股迅速集聚起来的热流包围了。他深深吸了一口像厚玻璃似的粘稠的空气; 
    鼻孔上的毛发仿佛已经焦脆。 
    自燃。他想着,我马上要自燃起来了—— 
    接着一切都过去了。 
    恰莉脚步踉跄着摇摇欲坠。她用手捂住了脸。然后从她的指缝间传来一声浸满恐惧和绝望的尖叫,让安迪担心她的神经已经垮掉。 
    “爸爸一一一”他一把揽住她,紧紧抱着。 
    “噢,”他说,“噢恰莉,亲爱的。” 
    尖叫声停止了。她瘫软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安迪抱起她,她的头在他胸前无力地滚动。空气很热,充满了燃烧着的汽油的味道。火舌已经穿过草地爬到了长青藤下,开始向上攀登,敏捷如夜里出来玩耍的小男孩。房子要着火了。 
    伊夫·曼德斯正两腿伸开靠坐着厨房的纱门上。诺玛跪在他身旁。他胳膊中了弹,蓝色工作衫的袖子上一片殷红。诺玛从她衣服的下摆上撕下长长的一条,正试着想卷起他的衬衫袖子给他包扎伤口。伊夫的眼睛大睁着,脸色灰白。他的嘴唇微微发青,急速地喘息着。 
    安迪朝他们迈进一步。诺玛·曼德斯向后缩了一下,接着马上俯身伏在丈夫身上。她用冒火的目光严厉地看着安迪。 
    “走开。”她嘶叫着,“带上你的魔鬼走开。” 
    奥贾跑了。 
    在他逃命时,“追风”在他臂下上下跳动。逃奔中他慌不择路。他跑在田野里——摔倒、爬起再接着跑。在一道车辙里他嵌了脚再次倒下,倒下时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他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有时他好像是在独自逃命,有时又像有人在跟他一起跑。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逃走,从十分钟前还曾是阿尔·斯但诺维茨的那堆燃烧着的破布边逃走,从那队燃烧的汽车边逃走,从躺在花园中喉咙里插着根木桩的布鲁斯·库克身边逃走。 
    快跑、快跑,快跑。“追风”从枪套中掉了出来,狠狠砸在他膝盖上,然后掉落在一堆杂草中。他继续向前狂奔,并没有停步。 
    然后奥贾跑进了一片树林。他绊倒在一棵被刮倒的大树上,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他躺在那儿,精疲力竭地喘息着,一只手按在阵阵作痛的腰间。他躺在那儿,脸上淌满震惊和恐惧的泪水。他想着:再也不要纽约州的任务.永不。就是活到二百岁我也再不踏进纽约。 
    又过了一会儿,奥贾满脸泪痕地爬了起来,开始一瘸一拐地朝公路走去。 
    “让我们把他从门廊抬走。”安迪说,他已把恰莉放在了车道外的草地上。房屋一侧已经开始燃烧,火星像缓缓移动着的巨大萤火虫纷纷坠落在门廊上。 
    “走开。”她厉声说,“别碰他。” 
    “房子着火了。”安迪说,“让我来帮你。” 
    “走开!你干的已经够多了!” 
    “住嘴,诺玛。”伊夫看着她,“发生的事没有一件是这个人的错。所以闭上你的嘴。” 
    她望着他,似乎有满腹的话要说,然后她猛地咬住了嘴唇。 
    “让我起来。”伊夫说,“腿都麻了。我还以为我尿裤子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有个混蛋打中我,不知道是哪个。帮个忙,弗兰克。” 
    “我叫安迪”他说着用一只胳膊搂住伊夫的肩膀。伊夫一点点站起来。“我不怪你妻子。你今早本该不理会我们的。” 
    “如果要我再做一遍,我还会这样做的。”伊夫说,“杂种们拿着枪跑到我家里来。那些混蛋和他妈的政府婊子先生们…… 
    噢,耶苏!” 
    “伊夫?”诺玛叫道。 
    “嘘,女人。我把伤口弄裂了。走吧,弗兰克,或者安迪,管你叫什么名字哪。这里越来越热了。” 
    确实这样。当安迪把伊夫半拖半抱弄下台阶走到庭院时,一股风将一团火星吹落到门廊上。劈柴垫板已经是一个烧黑的树桩。被恰莉点着的那几只鸡只剩下了几根燃焦的骨头和本该是羽毛的一堆奇形怪状的厚厚的灰。它们没有被烤熟;它们被火化了。 
    “在谷仓那儿把我放下来。”伊夫喘息着说,“我想和你谈谈。” 
    “你得去看医生。”安迪说。 
    “是的,我会去看医生。你女儿怎么样了?” 
    “昏过去了。”他放下伊夫,让他背靠着谷仓的大门。伊夫抬头看着他。他的脸已经有了一点血色,嘴唇上的青紫正在消退。 
    他在冒汗。在他们身后,从1868年起就矗立在贝灵斯公路上的这所白色的大房子正在被火焰吞噬。 
    “一个人不该会做她能干的事。”伊夫说。 
    “也许是的。”安迪说,然后把目光从伊夫身上转向诺玛·曼德斯僵硬。毫不宽容的脸,“但是人也不应有大脑性麻痹。肌营养不良或白血病。但这些都存在。而且是在孩子身上。” 
    “她无法拒绝。”伊夫点点头,“不错。” 
    安迪仍然看着诺玛。他接着说:“她就像一个带着铁肺的孩子,或一个关在弱智儿童院的孩子,她并不是魔鬼。” 
    “很抱歉我刚才那样说。”诺玛答道,目光闪烁着躲开了安迪的注视,“我曾和她一起出去喂鸡。看着她抚弄奶牛。可是先生,我的家着火了,有人死了。” 
    “对不起。”。 
    “房子保过险,诺玛。”伊夫说道,用他没受伤的手握住诺玛的手。 
    “可这救不了我妈妈的那些盘子,那是我外祖母传给她的。” 
    诺玛说,“也救不了去年六月我们在艺术展览会上买的那些画。…… 
    一滴泪水滑出眼眶,她用袖干将它拭去,“还有你在部队时给我写的所有的信。” 
    “你女儿不会出什么事吧?”伊夫问道。 
    “我不知道。” 
    “那听着。要是愿意你可以这样做。谷仓后面有一辆旧的威立斯吉普——”“伊夫,不!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他转身看着她。他的脸色灰白,淌满汗水。在他们身后,他们的家烧光了。墙面板燃烧时发出的僻啪声就像圣诞簧火中的七叶树。 
    “那些人没有逮捕令,没有任何证明,来到这里想把他们从我们的家里带走。”他说,“他们是我在一个有着法律的文明国度里邀请来的客人。其中一个人射中了我,另一个想射中这位安迪。只差不到四分之一英寸没击中他的头。”安迪想起了第一声震耳欲聋地枪声和从门廊支柱上飞起的那片木头。他打了个哆嚏,“他们来做了这些事。你想让我怎么做,诺玛?坐在这里。 
    如果那些人有胆量回来,就把他们交给那些秘密警察?做个好德国人?” 
    “不。”她沙哑地说,“不,我想不是。” 
    “你用不着——”安迪开口道。 
    “我觉得应该。”伊夫说,“等他们回来……他们会回来的,是不是,安迪?” 
    “噢是的,他们会回来的。你刚才惹的这件事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伊夫发出一声上气不接下气。口哨似的笑声:“那太好了。 
    等他们在这里出现,我知道的只是你开走了我的威立斯,其余一概不知。祝你好运。” 
    “谢谢。”安迪轻轻地说。 
    “我们得快点。”伊夫说,“到镇上有很长一段路,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看见烟了。救火车马上会来。你说你和女儿要去弗芒特。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安迪说。 
    他们左边传来一声呻吟:“爸爸——” 
    恰莉正从地上坐起,红裤子和绿衬衫上沾满了尘土。她脸色苍白,困惑地扫视着周围。“爸爸,什么着了?我闻到什么东西着了:是我干的吗?什么着了?” 
    安迪走近她将她抱起。“一切正常。”他说。很奇怪人为什么要这样跟孩子说话,尽管你知道他们和你一样清楚这并不是事实。“一切正常。你感觉怎么样,亲爱的?” 
    恰莉越过他的肩膀注视着燃烧的汽车、花园中扭曲的尸体和曼德斯家爬满火舌的房子。门廊也被火焰所包围,风将烟尘和燥热吹开去、但汽油和燃烧的墙板的气味仍然强烈刺鼻。 
    “是我干的。”恰莉用低得听不见的声音说,她的脸又开始抽搐起来。 
    “小朋友!”伊夫厉声说。 
    她望望他,似乎并没看见他,“是我。”她呻吟着。 
    “放她下来。”伊夫说,“我想和她谈谈。” 
    安迪抱着恰莉走到靠坐在谷仓大门上的伊夫身边,将她放下。 
    “你听我说,小朋友。”伊夫说,“那些人想杀死你爸爸。在我之前,也许还在你爸爸之前,你就知道了这一点,尽管我一点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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