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棺-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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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倒来劲了,就他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确实是挺招风,挺会哄女孩子开心。不过,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姑娘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所以,三十岁的人了,至今恐怕拉个手都是最亲密的异性接触了。
聊了一会后,大牙神秘兮兮的对我说:“来亮,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说,现在就咱俩人,我告诉你,当时看到那个六芒星,我就有种感觉,会不会是六芒星代表的是行地七公中的老六,也就是柳叶她家的老祖宗,武曲星呢?”
“哦?”我一听这话,有些吃惊。
大牙往我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你看那六芒星为什么不画五角星?三角星?八角星?我估计目的是在突出‘六’和‘星’,这个符号最大的可能就是武曲。还有孟家岭的山顶地洞和叶赫古城的那块石碑上都有这个符号,肯定是这个人参与了这次行动,你说这种事,最有可能去的人能有谁呢?”
我想了想,倒是也有些道理,这种破风水的事,不仅要有风水基础,还有要阵法知识,而老六武曲最擅长的就是阵法,至于风水,估计多少也应该能知道点,就算不知道,已经指明了位置,只要找到地方,依法行事就行了,也没有什么难的。
最主要的是,无论是孟家岭山顶的那处地洞,还是叶赫古城的这块石碑,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需要很多技巧与手段,而精通阵法、机关的武曲,的确是最佳人选。
大牙看我不出声,长叹了口气:“这努尔哈赤这老头,也怪不容易的,费了这么大的心机,布了这么大的一个阵,到底为的是啥呢?恐怕也是白费心机了。”
我苦笑了一下,瞅了瞅大牙:“现在你还没有发觉到吗?这珠子背后的事不是别的,正是努尔哈赤的遗诏,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逼得努尔哈赤无诏而终,天命十一年,可悲可叹啊。这遗诏到底留下的是什么秘密,咱们现在估计也仅仅窥得其中一二,我估计肯定有一部分与汗位继承有关。”
大牙听我说完后不住的点了点头:“皇太极那家伙都说是阴谋上位的,从咱在“局寨子”下面那衣冠冢里发现的文字来看,好像这事备不住还真是真的。不过这玩应儿也不好说,谁有胭粉不往自己脸上擦啊,咱也不用多想,顺藤摸瓜,走一步算一步,希望能早点找到老五廉贞的消息,咱哥俩这命还不在自己手里呢,这次要是我不行了,也算解脱了。”说完后,自己长叹了一口气。
我瞅了瞅大牙:“你不行,看你现在的气色,比我多精神多了,你那命比蟑螂都硬,我可不和你扯犊子了,我得先躺会儿,困的实在不行了,一会就天亮了。”
大牙撇了撇嘴,自己也没意思,往被窝里一钻,闭上了眼睛。
坐了近十个小时的车,全身酸疼,很乏,没用多大工夫,鼾声此起彼伏。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五十二章 月将剑
要说这大牙的身子骨还真是金刚不坏之身。当然更主要的原因也是医院的治疗到位,眼看着身上和脸上的红斑渐渐的消褪了。
到了第三天,跟好人一样,我俩活蹦乱跳的就出院了。
住院的这两天,柳叶每天都想过来看看,我和大牙好说歹说,让她不用担心,要相信国家,相信政府,相信医院,好话出了一箩筐,总算她才老老实实的在家休息了两天。但也是一天好几个电话,不停的在问大牙的病情进展,这把大牙美的,做梦都一直呲着牙。
我俩踏出医院的大门,本来想先回家休息休息,毕竟医院不像家里,住得再好也不坦然。
可是大牙却硬生生的把我拉住了,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了一番,把我推到了墙边,小声的说:“来亮。要不咱找于麻子去看看?”说完,露出一个很淫邪的笑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包。
看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大牙一扭腰,做了一个舞剑的动作。我这才想起来了,他背包里还有把从棺材里捞出的青铜剑呢,我看着四下也没有人,冲他一瞪眼睛:“不是我说你,大牙,你想发财想疯了吧?那玩应儿你要是敢亮出来,是不是不要命了?”
大牙满不在乎的“哧哧”一笑,冲我一摆手:“你可得了,家雀站在鹅蛋上,装啥大妈的啊?别以为我啥也不知道,倒卖文物那都是国家明令禁止的种类,像什么石造像,青铜器啥的,那是犯法的,一个手指头咱也不能碰。就咱这玩应儿,无论拍卖还是私底下交易,都没事,这东西是可以自由买卖的。”
说完这些,梗梗着脖子又瞅了瞅我,撇了撇嘴:“再说,就咱这把破剑哪是什么青铜器啊?青铜器那都是先秦时期的器物,夏商周时的东西。就咱这东西,往远了说是宋元的。往近了说就是明清的,这事我先前问过妹子,妹子也说了,从铜质、锈色和铸造工艺上来看,也不像是老东西。”
我这才知道,原来大牙已经蓄谋很久了,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算是宋元的,或者是明清的,你知道不,国家都有这规定,所谓‘非国有馆藏珍贵文物’是不允许买卖的。这里面就明确的规定了未出土的文物,是不能交易的,是犯法的,你知道不?”
大牙冲我一摆手:“滚一边儿去,怕喇喇蛄叫还不种地了呢!这家伙的,和我一套一套,义正严辞的,我看你就是癞蛤蟆长疙瘩,自己以为自己长了一身花呢!真要是出事了,咱就说是在自己家地里刨出来的,不行就上交呗。坦白不是从宽吗?咱态度诚恳点能有啥事?再说了,我又不是去卖,只是鉴定!于麻子再不是人,也不能暗地里摆咱哥俩一道吧?”
说完这些,大牙又拍了拍包的另一面,比比划划的告诉我,包里的那块奇楠腰牌咋地也得估个价,放在孟老爷子手里那是分文不值,不如咱们帮他把这个折腾了,然后把卖的钱给这老爷子置片田地,再盖个大房子,将来给猴子结婚娶媳妇也行,也算是助人为乐,成人之美嘛!
我见大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多说也没用了,只好伸手拦了辆车,直奔于麻子的店铺。
西单这片儿从来不分时间,啥时候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堵车堵的心都烦,索性我和大牙让司机师傅在路边停了下来,我俩步行穿过灵境胡同,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一零九商场”。
前脚刚进了商场的大门,柳叶就打来了电话,问我们在哪里。
我也没打算隐眶她,就如实的告诉她,大牙想去帮孟老爷子询询价,帮孟老爷子脱贫致富。那老爷子辛苦一辈子也没咋享过福,这东西要是卖个好价,天天啥也不干,就坐在炕头吃猪肉,也够他们三代活着了。
柳叶听我说完后,明显有些迟疑,让我再好好想想,她觉得这东西不适合在北京里询价,建议我能不能回长春或是到别的地方去打听打听,北京这地方有点太招眼,怕是有危险。
我笑着告诉她不用担心,于麻子再黑也黑不到我的头上。
柳叶见我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了,一个劲的嘱咐我们一定要看好东西,小心一些,随后便挂了电话。
商场的一楼是专门经营婚纱摄影的一些店面,很热闹,现在好像有什么活动,就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拢了一大圈人,我和大牙好不容易才挤了过去,挪到扶梯口后,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与一楼一比就是冰火两重天,整个二楼都是空空荡荡的。除了卖货的没有几个顾客,看不到几个人。
我在前面东拐西拐就转到了到于麻子的店门口,刚进门口,就看到常三正在柜台里面坐着上网聊天,抬头看是我们过来了,赶紧和我们很热情的打招呼。
坐下后,常三给我们各倒了一杯水,和我们闲聊起来。这小伙子很健谈,聊了一阵后,好不容易逮到个空当,我便问常三。他们老板去哪儿了?
常三看了看我们,伸脖子往过道看了看,确定左右没有外人后,这才对我们说:“唉,这事我和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这不是我们老板有个朋友前几天‘窜货场’时,打了眼,觉得有些不平衡,这不来找我们老板去‘砸浆’,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大牙看了看我,看那神情,就知道他没听明白常三说的意思。
“打眼”是说没看准东西被人给蒙了。买了“打眼”货不但赔钱,还丢人现眼。一般要是好面子的人,发现后自己马上会把货给锁起来,不再给别人看了,怕被行里人当笑料给说出去,有碍自己的名声。而一些视钱重过面子的人,觉得钱花的有些冤枉了,就会找个有脸儿的人帮着“砸浆”。
“砸浆”最早都是以前的伙计或是徒弟买了“打眼”货或是价钱出高了,由掌柜的出面替伙计斡旋,一般是通过圈里的公会,要求对方退货或让点价,说白了就是侃侃价,找找后帐。
这种事,一般人都不会干,丢人现眼的事。除非是损失太大了,要不大不见,小不过的都是把牙咽肚子里,自认倒霉了。
我也没有细问,显得婆婆妈妈的,就问常三,于老板走时说没说啥时候能回来?
常三摇了摇头:“老板的事,也轮不到咱问啊,走时也没交待。”
我们呵呵一笑,点了点头。瞅这意思,于麻子说不准啥时候才能回来。就准备先回家,改天有空儿再过来。于是和常三道了别,又客气了几句,我和大牙就出了店。
没想到刚走到扶梯口,迎面竟然撞见了于麻子。不仅是我们,于麻子也是一愣,怔了一下后,赶紧和我们打招呼。
大牙和于麻子也见过几面,也不用再介绍了,我们客套了几句后,重新又返回到店里坐了下来。
一边喝着茶水,我们一边闲聊,聊了半天后,于麻子故意支开了常三,然后往前拉了拉椅子,眼睛瞄了瞄我和大牙,压低声音问道:“二位老弟,听说最近去东北发财了,生意好做吗?”
我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也不知道他听谁说的,竟然还知道这事,备不住就是那王老板说的,毕竟我们年前还向王老板借过车用,求人家准备过东西,估计是这于麻子以为我们去东北“捞偏门”去了。
我看着于麻子笑了笑:“嗨,发什么财啊,哪儿比您这买卖,财源茂盛通四海的,我们就是在这儿呆腻歪了,回老家去玩玩,竟往里扔钱了,哪儿有回头钱啊!”
于麻子一怔,随即呵呵一笑:“胡老弟,老哥也不是外人,你们哥俩要是有啥需要哥哥帮忙的,尽管言语,有啥东西看不真的,就凭老哥这双拙眼,多少也能瞧出个一二,别看哥哥架势不大,不过胃口还好,什么都‘吃’。”
这话说的很明白,也不知道于麻子是在诈我们,还是真的知道我们这次来是另有目的,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不如顺竿再往上爬两下,其实我们来了就是为了这个,再客气下去,一会还真就没法开口了。
我冲大牙使了个眼色,大牙心领神会,把背包摘了下来,抱在胸前,然后从背包里小心的把短剑取了出来,事先我们已经用布给缠的里三层,外三屋,包的是结结实实。这东西刚往出一拿,于麻子冲我们摆了下手,大牙一愣,把东西又塞了回去。
于麻子站在店门口四外看了一眼,随即把店门一关,门把手上的告示牌一翻,变成了“店主不在,有事电话联系。”,然后又把窗户的百叶窗放下,打开库房的小门,直接把我们带到了里面的库房。
看来这间库房并不是真正用来存放货物的,里面装潢的很有品味,屋子不大,古香古色。
靠墙根摆着一套很讲究的沙发,我们坐下后,于麻子自己也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对面。
大牙这才把布包又抻了出来,冲于麻子一笑:“哥哥,用不着整的像是考古发掘似的,这又不是什么国宝,就是在老家挖菜窖时挖出来的一个东西,我们哥俩也不认识。在京城呢就您这么一位有头有脸的朋友,这不就麻烦您来了。”
于麻子听大牙这么一说,脸上堆笑,冲大牙一个劲的说“不要客气”之类的话,然后伸手小心的打开了布包,等到这柄短剑刚露出来,于麻子看得眼睛就直了。慢慢的拿起这把短剑,眯着眼睛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好半天,冲着灯光瞅了瞅,又用手轻轻的叩击了两下,不住的点头。
看完之后,于麻子把剑小心的放回到茶几上,指着这柄短剑说:“此剑为‘月将’剑, 老仿的,像是明仿的,虽然是仿的,但是品相完好,工艺精湛,也是件好东西。”
“老仿?我还以为是商周的呢!”大牙嘿嘿一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