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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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叹息,于是他便趁父亲午睡,悄悄将那鞋底烧了一个洞泄恨,被父亲发现后,即便有母亲维护,父亲对他还是好一阵大骂。不久,父亲那双鞋鞋底上烧坏的地方就被人绣了一朵红花补上,父亲更是每天穿着,一副要将这双鞋带进棺材的模样,祁天福更是对父亲没有好感,他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知道,在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之间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这一切都是父亲造成的,他心里认定父亲是罪人,是这个家的罪人,是让母亲痛苦的人。但是,对于自己昨日里看到父亲的鞋印,那么冲动地出口指认父亲的行为,也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外,虽然自己直觉上就想这么做,可现在父亲已经去了,祁天福心里却莫名有了一种深深的遗憾,这是一种父子之间才能感觉到的深深的遗憾,于是祁天福便想在儿子祁雷身上多做补偿,他不要自己的儿子也像自己一样,对父亲有着如此多的怨言和隔阂。
王大力端着水进到了大厅,看到祁天福正坐在太师椅上面色深沉,不知道想些什么,轻轻说:“爷,水来了,就是有些凉了,我给您再去添点热水吧。”
“哦,不用了,凉的正好。”祁天福止住了思绪,勉强拖起自己的身子,走到水盆前,捧起一捧水,浇到了脸上,长长出了几口气,还未擦脸,就听门房报来,“爷,张大人已经进了巷子口了。”连忙整了整衣服,带着王大力等人去门口迎接。
连环猎 第三部分(5)
(3)
远远看到祁天寿带着张大人走来,一看张大人的面色,祁天福就知道祁天寿已经把昨晚的情形讲清楚了。张凡大人对祁天福点了点头,“大爷,我们直接去老太爷房中查验吧。”祁天福忙头前带路,一行人向老太爷的院子走去。
先是进了祁老太太的院落,毕竟只有从这里才能够进入王老太爷的小院,张大人经过祁老太太的房前时,心下恻然,转过头轻瞟跟在身后的祁家两兄弟,联想到他们俩一日间丧父丧母,不敢也不愿往深里想去,侧身进了王老太爷小院的门,迎面秋风送来一阵扑鼻的花香,沁人心肺,张大人显然没有想到狭小的院子里会有这么火红的一片花海,莫名叹息了一声,祁天福祁天寿见张大人没有说话,就默默陪着,沿花海小径走向老太爷的小木楼。
王老太爷依然挂在二楼的窗棂上,一晃一晃接受着众人抛来的目光。张大人摆了摆手,祁天福领头上了小楼,小楼的楼梯上洒满了昨晚碰翻的狗血,看上去血淋淋触目惊心,上面布满了杂乱的脚印,将昨晚众人下楼时的恐慌展现的一览无余。
“大爷,可又有人在你们之后上来?”张大人皱了皱眉头问。
“这,应该没有。这里平时没有人来的。”
张大人不再多说,吩咐仵作先上去验尸,自己带着祁天福、祁天寿和师爷上去,余下的人随传随到。祁天福想了想,吩咐祁琴管家:“你去把全府的人都带到院子门口等候大人询问,噢,大少爷和兰草,还有张妈就不用了。”说完,急忙上楼去陪张大人。
王老太爷的尸体已经被仵作解了下来,仵作忙碌着,张大人缓缓审视着王老太爷生前居住的屋子,淡淡笑着:“这屋子真是气派啊,呵呵,老太爷住的,清雅呀,清雅。”
祁天福讪讪赔着笑:“家父酷爱戏曲,喜静爱独居,也只有随了他的性子。”
“哦,是吗,那你说说老太爷平时的起居规律,还有老太爷都和什么人交往,说来我听听。”
“这个,这个,祁琴,叫柱顺过来,把平时伺候老太爷的事说给张大人听。”吩咐完,祁天福静静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张大人冷冷打量了祁家兄弟两眼,不作理会,只是看着昨晚祁府找到的那盘红色的膏药和小红布包出神,又伸出手沾了一点儿,凑在鼻前闻了一闻,若有所思。
“大人,柱顺来了。”张大人打住思绪,回头看到一个个子不高,满脸机灵,脸又小又尖,精神有些萎靡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大人”,柱顺叩了一个头,口齿清楚,“老太爷平时就种种花,每天要写写戏文,隔上三五天会去戏院排戏,平时不喜烟酒,也没有人来拜访老太爷,其实,其实,坦白说,老太爷平时并不要奴才伺候。”
“总不至于就你一个人伺候老太爷吧?”张大人问柱顺。
“大人,老太爷并不用我们,我寻思……”柱顺抬头看了看祁天福,祁天福忙说:“不妨,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寻思可能并不信任我们,其实,他有事情就会交给林婶去做。”
“哦?”张大人看了看祁天福,另一边,祁天寿已经会意,连声命祁琴唤林婶上楼来。
“大人,”仵作见有了空隙,连忙走过来报告验尸的情况。
“大人,王老太爷是窒息而死的,脖颈上有绳索勒系的痕迹,不过痕迹在颈后没有交叉,应该是生前已经悬挂在绳子上,不是被人用绳索勒死后,再吊在窗棂上,他的口中塞了布团堵口,所以舌头没有伸出来反而因为死后皮肤收缩,似乎面带微笑,胸前的匕首不是致命的伤,力道不深,而且像是死后插上去的,伤口没有血涌的痕迹,伤口的皮瓣也没有翻转的迹象,王老太爷周身没有搏斗的伤痕,同时也没有中毒的痕迹,应该就是因绳索导致窒息而亡。”
仵作说完,目视张大人。张大人笑了:“依你说,这倒不好说是不是凶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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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猎 第三部分(6)
仵作点了点头,“是,很是奇怪,说是自杀也有可能,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自己悬于窗棂的绳索上,但是,如果当时是有人逼迫老太爷如此,也有很大的可能,因为他身上的匕首,明显是在死后被人插上去的,但是,死后插入有什么用呢,难道会是泄愤,总之,大人,祁府命案都有蹊跷。”
“嗯,也许吧,什么可能都会有的,但是,当时的命案现场至少会有一个人,一个写字和插匕首的人”。张大人扫视着祁府两兄弟,又看了看老太爷身边摆的白纸,这是昨夜被祁天福抓在手中的纸张,上面的血字触目惊心:
“施我身者必还彼身。”
“大人,我查过了,老太太尸身红布上的字,和老太爷屋内白纸上的字应该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师爷在张大人的耳边低声说。张大人点了点头,问柱顺:“听说你看到了鬼,嗯,说说当时的情形,老太爷那晚都做了什么?”
柱顺不假思索回答:“老太爷没有吃晚饭,叫了少爷和夫人还有姨奶奶说话,说完后就让我找了炭盆烧了好多纸,然后让我出去了,结果……我出去添了件衣裳,我回来的时候,小园里面一点灯光也没有,当时上楼梯的时候有一个人影在我前面,闪电照下来,才发现就是一个红衣的女鬼,然后,小的,小的就吓跑了,就碰到了府里的其他人。”
“嗯,你说,老太爷叫了人说话,那,祁爷,先把尊夫人她们带来我问问吧。”张大人思考了一下命令祁天福,又回头吩咐仵作:“把太爷的尸体盖上,免得惊吓妇人。”
那边祁天福派人叫夫人和姨奶奶过来,自己心下也在想,都是被鬼弄糊涂了,当晚老太爷和她们都说了什么也忘了问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对,事已至此,再想也是无法,转而看向祁天寿,他的表情也是颇为迟疑,便更加疑惑起来。
(4)
祁府大奶奶玉淑抱着祁名默默紧走着,二奶奶书墨抱着小小姐韵清静静跟在她身边,现在府里一件接着一件出事,两个人的心里都是一团纷乱的思绪。但是两个做母亲的人却都有一样的想法,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孩子带在身边,孩子呀,就是母亲的命啊,既然祁雷差点就没有了性命,自己的孩子能否安然,谁又能向她们保证呢。
“姐姐,张大人让我们过去做什么呢?”书墨越发紧张起来,“我要是说错了话,天寿一定会罚我的。姐姐,你知道我一向都不会说话的。”
“书墨,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又没有做过什么,我觉得可能是问公公的事,我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姐姐,其实昨晚我就觉得要出事的,你没有感觉到公公好像是在交代遗言给我们吗?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嗯,你现在提起来,我倒也有这样的感觉。”
“姐姐,紫竹不来会不会让张大人不高兴啊?”
“问案子也不急这一天的,要换作我,我也舍不得放下雷儿独个待着,孩子要是会有什么事情,我宁愿和他一起担待,想想雷儿伤的那个样子,我都心疼,更何况紫竹了。书墨,一会爷要是生气了,记着给紫竹求情啊。”
“是。”
说话间,两个妇人就走进了小院,一眼望去,花海依旧,小楼漠然,只是昨夜并没有发现这花开的如此灿烂,可是,小院主人已经不会像昨晚那样在小楼上等候自己了,物是人非,两人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伤感,不再说话,静静上了楼。
进了外屋,看到了端坐的张大人,因抱着孩子,两人都微微施了半礼。张大人笑笑,止住了她们施礼,不等她们和自己夫君说话,就问了起来:“想必两位夫人都知道老太爷仙逝了?”
“正是。”
“嗯,我知道老太爷出事的晚上请夫人们前去,说了一些话。那么老太爷和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慢慢想想。”
“回禀大人,公公那天就是说以后家里要夫君当家的,嘱咐我们一定要姐妹同心辅助好夫君,更要照顾好孩子,教育他们明理懂事。公公那天的确说了很多话,但是有些文绉绉的,我也听不太懂,大致知道是这个意思。”大奶奶玉淑清晰地回答,回答过后,想是念及曾经温言嘱咐的人现在已经黄泉永隔,不禁滴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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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猎 第三部分(7)
祁天福和祁天寿原本以为王老太爷是刚当家,终于翻身想显示自己的威风,整顿家务,却没有料到是说了这些家常事情,脸上都隐隐有些失落。
“哦,这样说,王老太爷是有意让两位爷当家了。那么,二奶奶,老太爷和你又说了什么呢?”
“回禀大人,和姐姐说的是一样的,就是嘱咐我要辅助夫君,和姐妹们好好相处,照顾好孩子。”书墨轻轻回答,顿了顿又说:“那天晚上,觉得公公很累、很伤心的样子,公公和我说话时,我就觉得有些交代遗言的感觉,又不敢说出来怕不吉利,没想到,公公他竟然就真的……”
“你有这种感觉?像是交代遗言?”张大人目视二奶奶书墨。
“正是。我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公公好像知道什么,其实,我们都有这种感觉。”
书墨的目光转向大奶奶玉淑,希望她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但是,大奶奶却没有看她,只是在仔细整理被祁名弄皱的衣服。书墨不知道为什么大奶奶没有应声,但又无法启口相问,情急之下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随口说道:“公公和雷儿,还有二姨太说的时间最长,那两个人都哭得泪人似的,大人问问就知道了。”刚说完,书墨就感觉到了一束冷冷的目光射向了自己,回过头却看到了林婶复杂的眼神,书墨闭了口,听到张大人询问祁天福紫竹姨太母子在哪里,便晓得自己多说了话,心下叹了口气。
祁天福细说了祁雷的情形,张大人眉头微皱,心里更觉懊悔,本来留下了和云娘命案当晚相关的人,是想看看这件鬼案的主谋有何居心动作,倒是没有想到此人如此歹毒,竟然胆大至此,连续致人死命,若与云娘有关,对王老太爷本不该不念旧情,更不该涉及当时尚未出生的祁雷,可是偏偏第二个丧命的竟然会是王老太爷,可惜祁雷说被人蒙着头,拉着生生撞昏在树上,对方是什么样子一点也没有看到,连个孩子都没有放过,只怕这凶手的目标是祁府全宅,早知如此,是应该加强防备了。
众人见张大人许久没有说话,都静静陪着听候吩咐,张大人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了窗外的蓝天,他觉得心里着实憋闷,一瞥间窗户旁边掉下的炭盆吸引了他的注意,“老太爷是用这个炭盆烧了很多纸吗?”他问柱顺。
“是。”柱顺赶紧应了一声。
“端过来我看看。”张凡想看看在炭盆中有没有什么纸张没有烧尽遗留下来,可以看看王逸名当夜是在烧什么东西。
“是。”柱顺快步走过去,端起炭盆,却“咦”了一声,站住了。
“做什么,还不快点端给大人。”祁天福喝了一句。
柱顺没有说话,只是让过身子,大家都看清楚了,在柱顺高高端起炭盆之后,原来炭盆所在的位置,平平躺着一封信,祁天福错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