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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鬼 婴-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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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啊,W山!我真是满脑一团麻,要不是高松这么一说,差点就忘了瞎子最后一扬手间说的那句话。一想到瞎子,回想他历历可数的神机妙算,不由还是流露出对他五体投地的佩服,所以,联想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似乎相当意味深长,确实很有可能是为了给我与高松某种暗示。于是,坚定地点点头,我向高松说道,“好,过会我跟班主任请个假,明天一早,我们就上W山去”。

  “那么我呢?”方铃不免着急,见我与高松这般默契,怕是将她遗忘,赶紧插问。

  “大小姐,只要你不怕我将你拐了,那么就和我们一起去吧,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明天我们是赴汤蹈火,而不是探险去!”可能是,决定已出,使得整个人如释重负,于是,拍着方铃的肩,我又恢复了一贯的幽默与打趣。

  “别开玩笑了,小秋”,方铃推开我搭她肩上的手,双目略带忧愁地看了看高松,沉默片刻后,低语说道,“我想我还是不去了,我怕像上回那样显得多事,所以,不如你们去吧。”

  咳,估计,上回的事,对方铃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影响。以她向来好强的性子,一定不能忍受被人看轻,所以才怯而退步。不过,就在我搜肠刮肚地准备劝慰她几句时,不想,高松直接回道,“明天去W山,也许又是一场凶多吉少,方铃,我看,你还是不要掺进这件与你本不相干的事情中,不如就呆在这处,等我们回来。”

  我相信方铃原本的话是冲着我说的,期待我给她点信心和安慰,却不想,高松这只愣头鸟,完全不懂女孩子爱说反话的心理,竟顺着竿,直接让方铃不必去了。我本以为方铃一定会对高松直截了当的回复心有不满,可没想到,面对高松的安排,她竟一反常态干脆利落地表示了服从。咳,看来,是我有些杞人忧天了!

  等我、方铃、高松三人,躲在卧室里,闷头讨论明天去W山时的事宜时,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窗外,华灯四起。施小蓝,也就是苏小若的母亲,到了吃晚饭的时分竟然还没回来,这让李姨纳闷。不过,在我一番绞尽脑汁地圆说之后,李姨还是为我们几人先开了晚餐。等到我们吃完饭,将明天之行全部商量完毕后,施小蓝还未归来。

  高松见明日的安排基本妥当,旋即起身,告辞回家,而方铃却选择留在我家过夜。 。。

非凤莫属
一夜无话,直至次日天亮。在一阵急促的闹钟铃声后,我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而起,也顾不着方铃对我的嘱咐,迅速完成所有洗濑穿戴,然后让李姨给我拿了一些干粮,一边往嘴里胡乱塞去,一边匆匆奔下楼,准备出门与高松会合,随后赶往W山。幸好苏小若家并非住于嘈杂市区,而是位于偏郊之地,所以离W山相距并不甚远,可即便如此,车程也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念及此,故,昨晚与高松约定今一早,七点准时集合出发。

  不想,正在我三步并作两步,着急下楼往外赶时,我被一个声音叫了住,“我和你一起去W山”。诧异地扭头看去,发现,叫住我的竟然是昨晚直到我睡前都没有回家的施小蓝,只见她早已穿戴整齐,向我招招手,示意我等她一下,她要随我同行。

  NO,开玩笑,让我和她一起同行,岂不是送羊落虎口?且不说她对我怀有的敌意是不是随时随地会爆发,就冲她会的那些巫术,我也得为自己的安危多担一份心。我赶紧摇头,脚步不停,答了句“你管你去,我管我去”,然后继续往楼下冲。

  不想,脚步跨出没两步,我竟然感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不由身子顿住。靠,肯定是这个老太婆施了什么鬼法术,让我一时半会没法走出去。我只得恨恨地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在心里将她咒骂了一千多个来回,直到好一会后,眼前骤然金光一闪,一切这才恢复如初。

  “我劝你还是别耍什么花样,乖乖听话的好,否则只会让你自己多受点委屈”,只见施小蓝已然出现在我身旁,一手提着一只不大不小的檀木箱子,略有发福的面容不含丁点笑容地对我训导着,随后扬了扬手,道,“走,现在我们就去W山”。纵然我心里有万般的忿忿不平,但是思量再三,我觉得此时不宜拿鸡蛋撞石头,于是便装得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顺从地尾随她身后,一同下楼走出了别墅。

  不远处,高松早已站候路边,见我与施小蓝一同出门,脸上并未显现太大惊讶,只道了句“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随后,扬招了一辆计程车,与我一同坐向后排双座。施小蓝也不客气,提起檀木箱子,一脸冷漠,二话不说,坐于副驾座。随后,计程车的尾气呼的一响,带着我们直奔W山而去。

  一路之上,开始时,的哥不知分寸地胡谄乱侃,可是,也就没多一会,他瞅着车内仨人毫无应答的严肃气氛,便知趣地闭起了嘴,安心开车。施小蓝坐在前排,将檀木箱子紧紧拥在前胸,似乎里面装有什么重要的宝贝一般,生怕它受了颠簸。而高松,一手握住我,犹似为了安抚我,双眼却是对着车窗外,像是沉思。这一路的沉闷使得我也只能得对着车外的景致漫无目的地长长发呆,原来满腹的疑惑和猜测,临到离W山越近,却一点点褪色成了空白。

  度日如年般捱过了一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W山脚之下。高松携我一同下了车,然后结完车费,便牵我拾级而上,完全不管施小蓝是否下车,又是否仍随同在我们身后。

  我由着高松牵着我手拾级而上,夹道的绿障屏荫,与那脆生生的鸟雀轻鸣,混就一副自然天成的浑天厚土,使我一扫来时的烦闷,大开其怀。W山千年来被历代文人墨客所赞,果是不同凡响,一眼之下的远山近峦,层层叠叠如浪翻云,气势磅礴。我一边兴致勃勃地向高松诵上几句前人名句,一边如饥似渴地将美景填充眼眶,直至行过近半个小时后,才惊觉两腿逐渐酸软不堪,这才停下就地歇息。

  “我们还要走多久?”我揉搓着发涨的小腿,问向高松,回眼时,发现施小蓝并没有跟随我们之后,心虽有疑,但因本就不喜她随着,所以也就并不怎么介意。

  “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因为我想了一夜还是不知道,我师傅暗示我们的到底是W山的哪一处”,高松耸耸肩,眼观前路,回答得相当利落。

  可是,这轻描淡写的回答却像块巨石般,一下子将我刚才的欢天喜地砸得灰飞烟灭。我本以为,上了W山,疑惑便会迎刃而解,谁知却忘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W山有那么多个山头,瞎子到底让我们去哪里找答案?

  看着迢迢前路,我两眼发直,后悔莫及,却又无计可施,再看向高松,只见他不觉疲累,站在台级之间,仍是望眼远眺,若作沉思状。良久之后,双腿已不再酸涨难忍时,我终于听到高松在保持了同一个姿势的远眺后说了一句话,“你看这山,远远看去,像什么?”

  像什么?我本以为歇了良久,高松兴许是感觉到了什么眉目,不想,他竟然问出这么一句不着头尾的话来。可是,我还是从台阶上站起身上,顺着他手指给出的方向,极目望去。山恋叠伏如风吹麦浪,偶起嶙峋脊背,也被轻雾萦绕,难见全容。望了数十分钟,可是我实在很难形容出这座座山连山,到底像着了什么,只得讪讪胡乱答道,“你不会觉得它像条龙吧”。说实话,除了龙以外,我似乎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形容。

  “不对,你再仔细看看,它应该是凤”,高松依旧眺着远方,平静地解释道,“你看那些雾气氤氲,盘绕不散,吐五色之气,非凤莫属”。

  可是,像凤又如何?我呶呶嘴,不作表态。高松见状,哈哈一笑,道,“别沮丧了,夏小秋,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座山头便是,所以,打起精神,继续开路吧”,顺势,他又想刮我一下鼻子,幸好被我灵巧地避开。

  我好奇地伸长脖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死命地又望了几眼,却仍没有看出丝毫名堂。不过,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还是集起了力气和信心。于是,向前一个大踏步,我跟在高松身旁,继续随级而上。至于高松说的什么非凤莫属,根本就不上我心。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危险
我与高松两人携手沿阶而上,冬末春初,山风习习吹来,寒意犹浓,幸得这一路不曾再有歇脚,所以寒风过耳不觉身凉。由于未到旅游佳季,山间鲜见游者,不过是过路之三两闲民,与我们相擦而过时,偶对我们稍作张望。放眼而去,群山依旧连绵,跌宕起伏如一曲清歌。踏着一级级宽窄恰好的台阶,步步向前,待得三小时后,高松所指的那座山头逐渐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高松本想让我歇歇脚再往上攀,可是山已近于咫尺,想到瞎子的话,想到那枚戒指,想到可以得知更多真相始末,我的心里便莫名地拧出了一股子劲,于是,虽然粗气大喘,但仍绝意一鼓作气,继续向上。

  当十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高松所指的山脚下时,不想,天气像是孩儿脸一般说翻就翻。刚才还艳阳当空,一下子却变成了乌云密布,立时山风四作,风舌卷着暴雨,不分左右地劈头盖脑而下。一见此状,高松拉着我就往旁边找地方躲雨,可是谁知道,一时之间,竟没有发现有个亭子可以让我们躲避一会。不过几分钟而已,俩人便已被淋得像是两只落汤鸡一般。

  雨寒甚过天寒,使得我两条走得发麻的腿哆嗦个不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高松,还要走多久?我怕我们还没找到瞎子说的地方时,就已经给淋得七晕八素,只剩一口气了”。

  高松耸耸肩,望了望罩着山头不退的乌云,一脸的无可奈何,脱了外套,围住我的全身,然后才答道,“应该就在此山中,只是这雨不停,我无法观天色、察地气辨出方向,所以,你要挺住,等雨停了,应该就能找到。山里的雨,一般不会下很久。”

  我强忍寒意,用力点点头,随他站在一个低矮之处,艰难地与这场大雨做着时间的煎熬。可是,谁知这雨一下起来便像是没完没了,要不是看见高松挺立如松般岿然不动,我一定会要求打道回去。不知觉中,衣衫早已湿透,顾不得形象,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搓着双手呵气取暖。全身上下的衣衫,就像是饺子皮般贴着皮肤,只感觉粘粘湿湿的不舒服,而寒气顺着这般的雨水,一点点往肌肤里渗去。

  抹了下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发梢,我感觉自己已难支撑,于是一拉高松的衣角,正准备放弃时,不料眼前突然闪过一袂紫色衣襟。我用力揉揉眼,犹豫是不是有些眼花,这衣袂又在我眼中闪了两下,就好像是故意让我看见一般,然后笔直地冲着山间的一丛密林飞速而去。

  不知道是直觉使然,还是我已经被雨淋得有些发颠,总之,我总觉得那袂衣襟的颜色如此眼熟,它的出现就像是在给我什么指引一般。雨声轰鸣中,我来不及跟高松解释什么,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快,不要等了,跟我走”,然后便一把拖起他的手,拔足就向密林深处奔去,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的神智突然间像被打了强心针一般,抖擞了起来。

  “你要上哪去?”我的突然之举使得高松一头雾水,他一边随着我狂奔时,一边莫名地问道。

  “你不要问了,我一时说不清,总之,跟着我跑就是了”,说完这句话,我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闪过一道亮光。紫衣?紫衣?刚才闪过的紫衣,莫非就是我的前身?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准备指引我去什么地方,难道她知道我在寻找什么?

  我一边思索,脚下却不敢稍有停顿。那袭紫衣,隐隐现现,时快时慢,像是在等着我一般,带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不知名的方向跑去。离开人工开凿易于攀登的山体台阶,越往密林深处,间隙越窄,并且脚下的道路越显泥泞不堪,幸好,有高松的扶持,否则一个不慎我便滑下了山去。

  当高松再一次一把抓住我差点滑下去的身子时,他再也忍不住大声开口向我喝道,“夏小秋,这处山体太危险,不能再往里去了,快停下!”。

  可是,就在他大声喊出的同时,我已经收不住脚了,因为,我刚被高松拉住的身子,又一个前倾。重心偏离中,我感觉到脚下的泥土蓦地一松,整个人在还没来得及应声高松时,就已经闷头闷脑坠了下去。而紧紧拉着我手不放的高松,也随着我身子的下跌,在溅起的泥水中,一并沿着山势滚了下去。

  “泥石泥!”这是我在疾速下滑的过程中听到高松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而就在这句话后,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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